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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叔叔写了方子,正准备递给方阿姨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似的问:“我这儿都是中药,抓回去了谁给你爸爸炖?”
我一愣:“哥哥不给炖就只有我炖了。”
方叔叔揉我的头:“虽然搞不清楚你们家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劝劝你哥,人都住进去了,还是家和万事兴啊。”
我撇撇嘴:“他们俩十几年的怨念了,估计一时半会难得消减。”
方叔叔笑着说:“那我就只能说一句话了:你哥哥真是记仇。”然后又揉揉我的头:“看样子你的记仇是跟你哥学的。”
“我什么时候爱记仇了?我这么可爱的青少年。”扒开方叔叔的手抗议。
“得了吧你,对门住这么久看着你长大,你什么样子你方叔叔我还不清楚?”方叔叔说着,把我推进后面抓药的药柜前面。
方阿姨把给刚刚那个人的中药包好,然后再抓我这份的中药。一边抓的时候一边给我说药应该怎么煎怎么熬。然后吩咐说最好是熬粥吃,比较有助于消化。
付了药钱捧了中药回来,从家里挖出来那个熬药的沙罐,我们这个社区只要是老住户,受方叔叔那个门诊部的影响,基本上家里都会有一个熬药的沙罐。
看我回来,哥哥也不帮忙,就靠在他房间门口的框上看我在厨房里面瞎折腾。我其实蛮想抱怨几句的,但是想到抱怨了之后不知道哥哥会针对爸爸说什么话,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那委屈的表情刺激到了哥哥,哥哥把个拖鞋打的吧嗒吧嗒响,极度不情愿的的终于走到厨房来,把我开的大大的火关小了点说:“熬药要用慢火,还有,今天中午煮粥吃。”
听哥哥这么说,我呵呵一笑,扑上去圈住哥哥的腰:“还是哥哥最好了。”
“切,我那不是看到家里没菜了吗。”家里的空调温度调的蛮好,所以哥哥从早上起来就一直穿着那件浴袍。看到哥哥这个样子,我就想起以前哥哥还没有上班的时候,基本上每天就也是穿着件浴袍在家里晃啊晃。那种感觉让人很怀念,我于是努力在他怀里蹭蹭蹭。
“你怎么越过越像只猫似的?”哥哥说着:“放手放手了。”
然后有点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从你爸爸上次在门外给我圈了那么一下子,我现在看到别人靠近我我心里就发毛。”
“赫,那爸爸的威慑力还真强。”我咋咋舌,傻笑。
“你今天存心恶心我还是怎么的?”哥哥推开我之后往冰箱走去,然后看了看家里的菜,说:“熬个笋子瘦肉粥,炖个冬瓜排骨汤,吃了午饭我再做点心。”
“就两样?”我伸出两个手指头,盯着哥哥问。
“不是说了下午还有点心吗?”哥哥不管我,开始准备做饭。
“可那也是下午了啊,我中午怎么办?”我不满啊相当不满,以前的时候吃饭怎么也会有四菜一汤,现在就这么亏待我。
哥哥把排骨拿出来解冻,然后看着我说:“你还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啊,再添两个菜吧。”我下午可以吃点心,但是爸爸怎么办?
“天天给你做便当也就两个菜你都没嫌弃,今天胃口还真大。”哥哥是笑非笑的看着我。
好吧,我承认哥哥你这么看着我我心虚,但是有些东西还是要争取的:“那要不这样,添个茄子煲。”
“要吃茄子煲?你自己把材料都准备好了,我帮你烧。”哥哥说着,指了指地上还没有切皮的冬瓜:“代价是,帮我准备其他菜的材料。”
“你平常烧饭要我帮忙切菜我也很勤快啊,干嘛今天非要说的这么有功利性?”我撇嘴,我再撇,今天好像做太多次这个动作了,以至于越来越熟练。
“说白了我什么便宜没占到,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哥哥说着,把厨房丢给我,洗了洗手又晃回房间去了。
听着房间里面传出来的某些怪物的惨叫,我心里极度不平衡。爸爸在生病,我在忙碌,哥哥居然去玩游戏了。咱们不是一家人嘛?
看样子是我有点自作多情,然后我终于有点认清了现实,我和哥哥是一家的,我和爸爸也是一家的,但是哥哥和爸爸并不是一家的。
唉……家而不家,难过。
十、
药熬好的时候,哥哥的午餐也已经做好了。
我把药汤端进去房间的时候,爸爸正在自己拧毛巾给自己降温。
中药我光是闻着就觉得很苦了,不过爸爸可没有时间在这里装娇弱。咕嘟咕嘟把中药灌下去,然后难过的吐舌头。
我把药碗端出来,哥哥捧着碗在沙发上吃粥看午间新闻。
因为中午没有做什么菜,所以哥哥也懒得往客厅的桌子上搬。看我给爸爸装粥进去房间,他佯装未看到。忍不住在心里说一句:哥哥你真别扭。
等我从爸爸房间出来的时候,哥哥说:“告诉你爸爸,饭可不是白吃的。”
“那要怎么样?”我问。
“当然是要付伙食费。”哥哥很自然的说。
我想了想,问:“那是不是说只要付伙食费以后爸爸就可以和我们一起吃饭了?”
哥哥很明显的皱眉,然后问我:“羽然想和你爸爸在一个桌子上吃饭?”
“当然了啊,我们住在一起嘛,一起吃饭不是应该是很自然的事情么?”而且一起吃饭的话,时间长了你们两个说不定就和解了,这样我也不用这么难受啊。
“你是说现在这个样子不自然?”哥哥明显有瞪我的趋势。
我壮着胆子,用很懦弱的声音回答:“这个样子本来就不自然。”
然后跑到厨房去盛我自己的粥,于是也就不敢出去客厅了,哥哥的表情有点不太温和啊,唉……我真是苦命的小孩。
过了一会哥哥进来厨房,换了个碗打排骨汤喝,然后对我说:“还有啊,房子也不能白住的。”
“要收房租?那吃饭呢?”我问,哥哥不说话:“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哦。那你开个价我去问爸爸要吧。”
哥哥恶声恶气的对我说:“我怎么知道是多少钱,我可从来没把自己家的房子租给别人住过,也从来没烧饭给你之外的人吃。”
“哪有,和你大学同学的黎梨姐以前明明常常来我们家蹭饭吃,现在结婚才来的少了。”我不服气的反驳。
哥哥穷凶极恶的瞪我一眼:“吃完饭给我刷碗。”便“噌”的转身回房间去了。他转身之后我还听见他在嘀咕:什么叫做开个价,又不是卖的。
感情我又说错话了……但是不说开个价,怎么说?困扰中。
下午的时候听到哥哥房间传出来的怪物的叫声格外惨烈,想了想还是爸爸房间比较安全,刷过碗之后躲进去了。
喝过药之后的爸爸开始犯困,睡着之后就不停的发汗,等到傍晚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我倒了开水给他喝,然后取了衣服推他到洗澡间去洗澡。
我从我的衣柜子里面翻了干净的床单被套出来换了,又把爸爸塞到被子里面休息。
晚餐哥哥烧了四个菜,和上中午的排骨汤基本达到了平常的生活标准,不过爸爸还是缩在房间里面喝粥。
大概八点钟的时候,方叔叔来敲我们家的门,看了爸爸的情况说:你爸爸的身体底子还不错,烧已经退了,只要注意休息问题应该不大。
送走了方叔叔,哥哥又开始做每日卫生,看到我堆在洗澡间的床单被套,似乎一个人又叨叨念念了些什么,最后还是把它们都洗了。不过爸爸的衣服他还是堆在那个地方没有管。
爸爸躺在床头捂着被子看书,脸色红润多了,然后我跟爸爸说:“如果哥哥要找你收住宿费你会不会生气?”
结果爸爸说:“我正准备和你说这件事情,你长这么大我都没有给赡养费的,住在这里怎么样也要给房租。”
看着我张着嘴呆呆的样子,爸爸笑着说:“虽然对羽然来说,我是爸爸,给爸爸房子住似乎是很自然的事情,但是羽然住的也是哥哥的房子啊。”
“结果只有我一个人在无理取闹?”忽然觉得有点荒谬。
爸爸揉我的头:“是你小孩子想的没那么多而已。”
“那,爸爸,如果付伙食费可以和我们一起吃饭……”我还没有说完,话就被爸爸打断了。
“可以要和你一样的便当么?”爸爸神采奕奕的看着我说。
“啊?”我有点愣。
“羽然上学不是都有带便当么?那我也要便当可以么?”
这个,我有点困扰的搔搔头:“哥哥每次也是做两人分的便当啊,只是改成三人分……”问题应该不大吧。
于是,晚上就带着这个回去哥哥房间交涉。
刚刚开始的时候,哥哥说:“我拒绝。”
后来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哥哥勉强答应了下来。
不过,接下来就发生了一件很让人受不了的事情。
爸爸搬进来之后的第二天买了一部手机给我,虽然几天下来都没有打,我却也一直都有带着。
星期一中午和颜裙学姐一起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虽然说我和颜裙学姐分手了——说分手似乎也不恰当,因为我们也没有很正式的开始过——不过养成的一起吃饭的习惯却没有改。
把手机从荷包掏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屏幕上“爸爸”两个字在闪啊闪,于是我接起来。
“羽然,是爸爸哦,羽然在吃饭吗?”爸爸的声音从电话那头渗过来。
“对啊,爸爸你在干嘛?”我问。
“爸爸也在吃饭啊。”爸爸很理所当然的回答。
“那你吃饭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干嘛?”老爸有够莫名其妙的。
“因为爸爸想到是阿源亲自给爸爸做的便当,爸爸就觉得好幸福,忍不住就想给羽然打个电话。”爸爸的声音很白痴的从那边传过来。
我说:“拜托,爸爸,你那个只是顺便做的好不好。”
“而且想到羽然和爸爸吃的是一样的便当,爸爸就觉得更加感动了。”爸爸…………你无药可救了。
“那,爸爸你继续感动,我要吃饭了。”然后我迅速的挂断了电话。
颜裙学姐问:“你爸爸?”
“嗯。”我很无奈的答。
“你不是说你没有爸爸的吗?”颜裙学姐很惊讶的说。
“是啊,我本来也以为没有的,结果两个月以前他忽然冒出来了。”我很无奈的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