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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被坐起,给总台打电话希望能换一间房,但酒店服务员明确告知她,因为啤酒节的缘故,酒店客房已经全部住满了。
钟菱郁闷坏了,早知道住唐铮那间多好。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和他换房,但以他们现在的关系,提这样的要求,会不会有点无礼?
钟菱正犹豫不决着,有人轻轻敲响了房门。
“谁?”这么晚了,不得不防。
“是我。”是唐铮的声音。
钟菱语气颇不善:“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唐铮似在轻笑:“开门吧,我不会吃了你的。”
钟菱顿觉头更疼了。
唐铮轻声叹口气:“我不过是想和你换个房间而已。”
他说什么,钟菱愣住了。
“我知道你不习惯住这样的房间,你若睡得不好,明天就没精神,我这是为公司着想,不算私事吧。”唐铮抿着唇角,眉宇间一派云淡风轻。
钟菱喉咙仿佛被堵住,过了许久,她打开门。
“拿一些必需品过去就好,其余的扔在这里明天再整理。”唐铮好心提醒她,女人总会带许多琐碎的在男人看来可有可无的物品。
钟菱嗫嚅半晌:“谢谢。”
“即便我们不再是恋人,也可以做朋友,朋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不用那么客气。”唐铮真诚的笑容让钟菱愈加愧疚,“抱歉,我……”
“别再抱歉了,你没对不起我,你只是不爱我。”唐铮面色沉了沉。
钟菱心里不好受,收藏起所有情绪,同唐铮交换了门卡,道一声:“晚安。”
“晚安。”
唐铮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完全收敛起,面色阴沉得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刺耳的铃声打破满室寂静。
唐铮唇边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意,待铃音响了多遍以后才接起:“喂。”
对方没有说话,话筒里传来呼吸声和隐约压抑着的怒气。
“是不是夏扬?”唐铮问,态度十分笃定和闲适。
“是我,你让钟菱接电话。”夏扬竭力保持心平气和。
唐铮微笑:“她已经睡下了。”似是意有所指,夏扬嘴角已微微下沉,“你叫醒她,我有事和她说。”
“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你什么意思?”夏扬很佩服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维持君子风度,没有恶言相向。
唐铮笑得越发开怀:“事情这么明显你还看不出来吗?钟菱觉得愧对你,不敢和你说,那就由我代劳吧。”
此刻夏扬能够想象得到他是何等的得意,恨不能一拳打落他的牙齿。“你让她听电话,不管她作了什么决定,我希望她亲自对我说。”
“她不会接你电话的,”唐铮略略嘲讽,“是男人就要输得起,以后别再纠缠她。”
“我不信。”话虽如此,夏扬心里没来由地乱起来。
“你别傻了,如果不是她默许,我会这个时间还在她房里吗?”唐铮继续扔下重磅炮弹,他的目的很明确,若能破坏他俩的感情最好;如果不能,也要制造事端,造成两人间的裂痕。
须知,不能给予对方充分的信任是爱情最可怕的敌人。
夏扬脸色漠然,睫毛极轻地颤抖。他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或许钟菱回国根本就是因为同唐铮闹矛盾,如今正主找来了,他这个替代品还要来做什么。他们在一起有多年的情谊,他如何敌得过。他从来都是自信的人,但在钟菱面前,信心早就荡然无存。
夏扬缓慢地收线,身体僵硬,握着手机的手指倏然收紧。
唐铮在黑暗中大笑出声,但笑过之后,他感觉不到丝毫快乐。
和金鹏电子的洽谈进行得很顺利,一开始在价格方面双方存在分歧,但当钟菱用流利的上海话同金总交流后,他爽快地签了合约。
搞定了合同,又能准时赶回上海为夏扬过生日,钟菱心情极佳。她早早整理好行李,在附近的商店给同事们买了些青岛的土特产,便催促唐铮去机场。
唐铮心知她记挂夏扬,心中更加不痛快。但他嘴上什么都没说,积极配合钟菱,迅速收拾好东西打车直奔机场。
第十二章
一下飞机钟菱和唐铮先回了趟公司,同向晖汇报了此番青岛之行的收获。
钟菱在完成出差报告后,再次拨打夏扬的手机,仍旧处于无人接听状态。她想了想,给他发了条短信告诉他已回到上海。
久未得到回复,钟菱皱了皱眉,仍决定按原计划行事。
钟菱在菜市场买了新鲜的鱼、牛排和蔬菜,顺道在家附近的哈根达斯取了事先预订的冰激凌蛋糕,又挑了若干水果,回到家累得气喘吁吁。
不过她没时间休息,她要在夏扬回来时给他一个惊喜。平时都是他下厨,但今天岂有让寿星忙活的道理?
钟菱厨艺不佳,难能可贵的是她的一片心意。
一个半小时后,她在餐桌上铺上漂亮的桌布,点好蜡烛,摆上花高价购买的拉斐酒庄的葡萄酒,以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捣腾出的几道中西合璧的菜式。
她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虽然味道暂时无法得知,但至少卖相不错。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可她等了很久,坐在沙发上从新闻联播一直看到黄金档苦情片结束,夏扬还是没有回来,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钟菱感到奇怪,夏扬不是这样的人,即便他无法赶回,也定会提早告诉她,哪像现在人间蒸发了似地。
她又试着拨打夏扬的手机,回答她的是冰冷的机械化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她被自己毫无根据的揣测吓了一跳,急忙甩了甩头。
露台上还晾着前天洗净的衣服,钟菱忽而眼皮一跳,心陡然往下一沉。
夏扬的衬衫不见了。
她腾地站起,打开给夏扬放置衣物的抽屉,里面空空如也。
衣橱内原本挂着的两件西装也没了踪影。
自从夏扬死皮赖脸地住进来后,一直放在书房的行李箱,行踪难觅。
钟菱脑子嗡的一下,她颓然倒在椅上,半晌才回过神。可以肯定的是,夏扬已搬走且带走了他全部的东西,但为何如此,她却一无所知。
钟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试图慢慢冷静下来。
青岛之行,唐铮,戴晓岚,手中握着的杯子一顿,她倏然睁大眼,想明白了几分。
她喘口气从茶几上拿过手机,调出戴晓岚的号码拨通。
“钟总。”戴晓岚很快接了电话。
“是这样的,”钟菱斟酌用词,“我不在的两天有没有人找过我?”
戴晓岚认真回忆了下:“昌润的李总,还有先达的颜小姐。”
“哦,”钟菱循循善诱,“那公司里有人找过我吗?”
“夏经理,他说有事找你商量,但你手机关机,我就把你在青岛的房间号告诉了他。”
钟菱脸色隐隐发白,一念之差,她企图隐瞒和唐铮一块出差的事实,谁知非但隐瞒不住,事态还朝着更加恶劣的方向发展。那一晚,她和唐铮互换了房间,夏扬在得知钟菱欺骗她的同时,又听到是唐铮接的电话,不气疯才怪。
可唐铮竟没有告诉她这事,但她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找他对质,尽快同夏扬解释清楚才是最紧要的。
“钟总,钟总,你怎么了?”戴晓岚唤了好几声钟菱都没有反应,不免有些发急。
“没事,我知道了,先这样吧。”钟菱收了线,呆呆地坐了一会,猛然起身抓起手提包跑出门。
钟菱心急如焚,不时催促出租车司机开得快一点:“师傅麻烦你,我赶时间。”
司机见她实在心焦,连续踩下油门。
到了夏扬的住所,钟菱扔给司机一张百元钞票跳下车,连找零都顾不上。
但无论她如何拼命地按门铃,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给夏扬打电话,从一开始的关机到无人接听,再到关机,钟菱损耗掉全部电量,终于死心。
她走下楼,在靠近大楼处找了张长凳坐下,抱着脑袋,心中焦虑不安。
无论如何,这次错在她。
她要在这儿等他回来,只要夏扬肯听她解释,就算是等上一整夜也无所谓。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钟菱依旧耐心等待。
终于她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普桑驶进小区,心情紧张又期待。
她迎上前去,嘴角却是一僵,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结住。
路灯将夏扬的脸照得晦暗不明,他缓慢走下车,随从后排座位抱出一个人。
尽管脸朝下,但翩翩长发,纤细的胳膊和一袭飘逸的长裙无不证明那是个女孩子。
“夏扬。”钟菱艰难出声,心中怪不是滋味。
“你怎么来了?”夏扬语气淡淡的,将女孩往背上挪了挪。
“她是谁?你是不是一整晚都和她在一起?你和他在一起,不接我的电话,不回复我,你到底什么意思?”钟菱原本是来向他道歉的,但一看到此情形,怒气和妒意上冲,脾气便难以控制。
“我和她没什么的,你别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夏扬毫不客气地反驳,令钟菱更加恼怒。
“我恶人先告状?我倒打一耙?是你背着我整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是我!”钟菱眸中闪过一丝愕然,无法接受夏扬对她的指责和论断。
夏扬眉梢一挑:“你说话不要那么难听。”
“她是谁?”钟菱手一指。
“她是我爸妈邻居家的女儿,我一直拿她当妹妹看待。”夏扬漆黑的眼眸没有一点温度。
钟菱冷哼:“你的妹妹可真多。”
“是吗,那么你呢,把我当做什么?你和唐铮一起去青岛为什么骗我说是和晓岚一块去的?”夏扬眸中划过的利光幽暗难明。
钟菱脸上是猝不及防的狼狈,她低声说:“我就是怕你会生气才瞒着你的。”
“嗬,”夏扬冷笑,“你明知道我会生气你还瞒着我。”
钟菱抬起头,理直气壮地道:“我和他一起出差是公司的安排,我和他之间正大光明的,哪像你们……”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