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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去。
可是,所有的窗子,都有十分古老的窗栓,从里面拴著,所有窗子的玻璃,又完好无损,很难想像,她们如何在推出之后,还能够插好窗栓。年轻人向窗外看了一眼,看到花园中有很多人拿著强力的电筒奔了过来。年轻人自己制造的那个爆炸,一定令全古堡都为之震动。这时,虽然大门有著十分好的隔音作用,但是,也可以听出人声鼎沸,并且已经开始有了撞门的声音。
年轻人从窗前一转身,又叫了一声:“公主!”
然后,他迅捷无比地进入了和主卧室相连的浴室之中,整个女伯爵的卧室之中,电流都被截断,年轻人只好依靠手中的电筒行事。浴室很大,虽然是在古堡之中,但是浴室内一切设备,都百分之一百现代。不过浴室的窗子,也一样有著古老的窗栓,而且,也好好地拴插著,表示没有人从窗子离开过。他再到副卧室,情形也是一样,然后,他又回到了浴室。
虽然思绪紊乱之极,可是年轻人仍然在浴室中呆立了一分钟。
公主进了主卧室,主卧室中曾有女伯爵的啜泣声传出来,可知她们两人都曾在主卧室之中!
可是如今她们两个人都不在……
她们上哪里去了。年轻人不禁感到了一股寒意--在这之前,有彩光自主卧室透出来,那是魔邪之光,魔邪之光已经吞噬了一个美丽的模特儿,那是女伯爵亲眼所见的,会不会现在又吞噬了她和公主?
年轻人简直不能想像被一蓬变幻之光,色彩绚丽的魔邪之光所吞噬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形,所以他的寒意,也越来越甚!
这时,大门外传来的撞击声,简直惊天动地,看来不久大门就会被撞开来。
年轻人想到,门一被撞开,门外的人冲进来,看到女伯爵不在,而他呆呆地伫立在浴室之中,那十分之难以解释他的处境。而且,他现在也根本没有心情向任何人解释发生了甚么!所以,他半转身,拔开了浴室的窗子窗栓,推开了窗子,跨身出去。窗外是花园,距地面大约是三公尺--这样的高度,当然难不倒年轻人,他跨身而出之后,还可以推上窗子,但却无论如何不能令窗栓再插上,他一耸身,尽量使自己的全身肌肉放松--猫可以在高处坠下而不受伤的秘诀就在于此。他著地之后,立时发动,在草地上打了几个滚,把下坠的势子消去,然后,他挺立了越来,大踏步向前走去。
不一会,他就遇到七、八个慌慌张张向前奔来的人,同他七嘴八舌地问:“发生了甚么事?好像有爆炸!”
也有的人在叫:“天!好像全世界的意外,都集中在这一晚,集中在这古堡中了!”
年轻人并没有和这些人交换甚么,只是自顾自向前走去,他亟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发生的怪事再多,他都可以漠不关心,可是公主突然之间失了踪,那对他来说,是头等的大事,他不但关心,而且由于关系实在太重大了,以致他心乱如麻。
但现在自己一筹莫展,可以帮助他的人,也只有一个丁普生,然而,丁普生是不是还在古堡之中,却不知道!
他双手紧握著拳,急急地向前跨出一步,都是重重一脚踏在地上,以表示他心中的焦急。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才好,在一片林子之中,转了十来分钟,他的决定是:女伯爵和公主既然是在主卧室失踪的,他就应该以那里为起点去找线索!
有了决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急急走进了古堡的建筑之中。
这时,古堡的上上下下,许多人在走动,毫无目的地走动,或许也有目的,目的只是在传递一个讯息,而这个讯息又是人人都知道的:女伯爵的卧室之中,发生爆炸,女伯爵不见了!
一来到女伯爵卧室的门口,年轻人就看到在被撞开而歪倒在一边的门旁,历登警察副总监呆若木鸡一样地站著,盯著起居室看。
年轻人来到了他的身前,他才陡然震动一下,苦笑道:“像不像一幕完了的戏剧?”
年轻人明白他的意思,舞台上常有这样的戏剧演出:只是一幕布景,所有发生的事,都在这一幕布景中发生。
副总监的意思自然是说,古堡,就是那一幕布景,在古堡中不断发生的事,一桩接著一桩,每一件都是不可思议!
副总监接下来的话,倒使得年轻人不知如何搭腔才好,他道:“女伯爵从浴室的窗口离去--只有那一扇窗开著,不过真难想像她如何能够跳下六公尺高度而不受伤,如今又不知所终!”
年轻人当然知道,从浴室离去的,不是女伯爵,而是他自己--但是撞开了门闯进来的人却不知道!
然而副总监毕竟也不是等闲人物,他盯了年轻人一会:“阁下怎么这时候才来?公主殿下呢?”
年轻人乾脆并不回答,只是走了进去,起居室、主卧室和副卧室中,到处都是人,和无头苍蝇一样,在发出嗡嗡的议论声。
一个半秃的中年人所发出的声音较大,他简直是声嘶力竭地在叫喊:“女伯爵,你在哪里?”
人人都认得他是古堡的总管,平时看来处事也十分有条理,可是此际,却乱成了一团。
年轻人看到这种混乱,知道自己倒不难控制局面,所以他跳上了一张桌子,高举双手,朗声道:“静一静!古堡中发生了许多怪事,有可能离去的,尽快离去,总管先生,请你安排愿意离去的客人上机!”
客人绝大多数是女伯爵的飞机接来的,这时再把他们送到最近的机场去,自然不是难事。
总管本来急得团团乱转,忽然有人出头,他大是欢喜,连忙来到了年轻人的身前,大声答应著,年轻人又道:“请你组织古堡中男女仆役。搜寻古堡的每一处,女伯爵不会去得太远,要尽快把她找出来!”
当年轻人这样说的时候,他自然而然想起女伯爵所说,在魔光的笼罩之下,那个美丽的模特儿像蜡一样地融化,而被那颗彩钻的光芒攫住吞吮了的情景--这简直是一个无法想像的情景,可是只要是听到过这种叙述的人,一想起来,就会不寒而栗!
年轻人只好尽量不去想,要是女伯爵和公主也都“像蜡一样融化了”,年轻人可以肯定,自己绝对再禁不起一次这样的打击了!
总管又大声答应著,年轻人再问:“总管先生,你对这座古堡知道多少?”总管十分骄傲地挺了挺胸:“太熟悉了,我是自小在古堡中长大的,我的父亲就是古堡的总管,那是我们家族的世袭职业!”
年轻人向他和历登作了一个手势,又示意其余的人离开女伯爵的卧室,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他才对神色惊疑不定的总管发问:“古堡中是不是有甚么密道?”
年轻人这个问题才一出口,副总监就啊地一声,伸手在自己的头上,重重打了一下,显然是在责怪自己何以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年轻人对这个问题,也存著很大的希望,女伯爵和公主突然消失,唯一的可能,就是主卧室中有甚么密道,她们基于某种原因,躲进了密道之中!
可是,总管的回答,却令历登和年轻人失望,总管大摇其头说:“没有!没有!没有!“年轻人仍不死心:“是绝对没有,还是据你所知没有?有没有古堡的建筑图?”
总管的神情大是犹豫,伸手在他半秃的头上,用力地搔著,迟疑地道:“我……当然没有古堡的建筑图,这古堡已有超过八百年的历史……嗯……我……是据我所知,没有甚么密道,可是我不能肯定是不是绝对没有。”
年轻人伸手在他肩头上拍了拍:“好了,请你去主持客人的解散吧!”
总管如释重负,走了出去,年轻人来回走了几步,抬头看著亮著的电灯,想起这里的电流曾莫名其妙截断的经过,他就问:“门被撞开之后,谁第一个冲进来?”
历登道:“我!一听到爆炸声,我就赶到门口,真可惜,门锁虽然被破坏了,可是门里面像是被甚么东西顶著,费了好大的动,才撞得开来。”
年轻人陡然一怔,张大了口,刹那之间,神情惊疑之极,竟连应该发出“啊”的一下惊呼声,都忘了发出来!
对准了大门,他连射了六枪,六枚子弹正确无误地破坏了大门的密码锁,又截断了警钟的线路,使他和公主可以进来。
在进来之后,发生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就是他们在子弹射出的弹孔之中,看到了主卧室的门缝下,有彩光透射出来。
这使得他们在极度惊骇的情形下推门而入。而一进入主卧室之后,接连著所发生的事,简直如同惊涛骇浪一样,一件接著一件,令年轻人和公主,那么富有冒险生活经验的人,都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等公主推开年轻人,年轻人撞向主卧室的门,到再破坏了主卧室的门锁,进入主卧室,发现女伯爵和公主都不见了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就集中在寻找她们两人,并没有退到起居室去。
当他在主卧室的时候,曾听到有人在大门上敲门,接著是人声鼎沸,再接著是撞门声。
那时候,他由于发生的事太奇特,又有公主牵涉在内,关心则乱,未免不能照顾那么多,所以竟未曾想到,大门根本可以一推就开,何必又敲门又撞门?
年轻人直到这时,才想起了这一点来,自然惊讶莫名!可是副总监却不明白年轻人何以惊讶,他只是从年轻人的神态上,看出了情形有异,他就问:“有甚么不对头?你知道门锁是被谁破坏的?”
年轻人吁了一口气:“你撞门进来时,发现了何以门锁被破坏了,而门却打不开?”
历登副总监闷哼了一声:“简直不合逻辑之至,一张结实无比的橡木椅,斜顶住了门锁!”
原因真是简单到了极点!
用一张椅子,或其他东西,顶住门柄或门锁,使得在门外的人打不开门,那是一个小孩子都可以做得到的事!
而如果顶住门的物体够结实的话,的确也需要十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