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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说,杜明珠太过得天独厚,人长得漂亮,书又念得好,还会找男朋友,凭什么她可以幸运如此。
我,就是她们口中的杜明珠,乖乖牌书院女,一个美丽的大学生。
我很知道自己的幸运。在这个重美色的年代里,我有着很容易让人心动的姿色。
奇怪,父母的相貌都只能算平平,可是生下却生下来这么美丽的一个我,所以自小我常常听到有人嚼舌根,说我不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女儿。
对于这等谣言我一概嗤之以鼻。不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女儿,怎么可能?他们待我如珠如宝,给我取明珠这个名字就是最好的证明。
男朋友也是细意挑选了的。追我的男生不少,自打念了大学更如过江之鲫。我最后选中陈佳民,他跟爸爸一样有点学院派的风范,从他身上,我可以看见爸爸的影子。
爸爸没有福气看到陈佳民。他在我高二那年因为脑溢血突然辞世,现在只有我与妈妈相依为命。
因为心疼妈妈一个人太寂寞,所以考大学也是考本市的大学,方便随时回家彩衣娱亲。与陈佳民也商量好了,他现在在读研究生,等他读完我正好大学毕业,工作年许便可以组织小家庭,好让妈妈放心。
好友如果果、小泯等人都惊讶我这样子安排我以后的生活。“明珠,你可是不折不扣的美女啊,怎么可以这么平平淡淡的就想谈场恋爱嫁人。”
我笑。也许是父母的教育得宜,我个性比较理性,并没有太多少女玫瑰色的幻想泡泡。生活不外如是,要别苗头争锋头,哪里有比得完的那一天。我的姿色是不错,可是一山还有一山高,现在的美女俯拾皆是,心气太高不见得可以愉快的过完一生。我比较崇尚中庸之道,向往平淡的家庭生活。
并且,早早结婚,只怕也是母亲所乐见的。若我要追求轰轰烈烈的生活,只怕先让母亲的心脏消受不起。
看一看手表,我蹬上单车决定回家去。现在回去,也许赶得上晚饭吃。
回到家便觉气氛不对。家里难得的有客人,中年男士,西装笔挺,气势凌人。而母亲一双眼睛红红,情绪很是不对劲。
我抢上去搂住妈妈的肩膀问:“妈妈,怎么了?”心里在想只要说一声是面前的这个人说话间轻慢了她,马上就持起扫帚送客去。
妈妈没有说话,那名中年男士倒开了声:“杜明珠小姐?”他问,气势十足的。
“我是。”为着礼貌计,我勉强转头望向他。父母应该都没有这种一脸精明厉害的朋友,我暗暗猜测他的来意。
他说:“杜明珠小姐,我受你的生父委托,他要求要见你。”
身边的母亲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我刹那间如堕冰水。
不要问我反应为什么这么迅速……我就是知道,他,眼前这个陌生人,说的是真的。
可是我不客气的指着门口说:“你要胡说八道也得看看地方。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柔弱的母亲是我第一个需要保护的对象。就算真相是我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又如何?我不需要他在此刻,如此残忍的在精神上打击我母亲。
他张了张口,还待言说,我已经不客气的从门后拿过扫帚,以实际行动表示我赶人的决心。
他只好狼狈退去。我关上门转头又来安抚母亲。
母亲的身子在我的拥抱中颤抖如落叶。我低声安慰:“妈妈,别担心,这人肯定是个神经病,他说的疯话,谁会往心里去。”
安慰完妈妈我回到自己的小屋,躺在床上静静思疑。也许我真的不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孩子。从小就有人这么说,我一次次反驳,可是那一点狐疑还是种在了心底,今天得着恰当机会,马上破土而出。
并且,我有预感,这个人肯定还会再来。
果然,第二天中午,该男士阴魂不散出现在学校里。
那个时候我刚与陈佳民在说昨天发生的事。他绷着一张朴克脸站在我身后三步远的所在,启口说:“杜小姐,我们可以谈谈吗?”
我拉住陈佳民。这是第一反应,有个自己人在场总可以添点底气。然后我镇定的说:“好,有什么你说吧。”
于是他简明扼要介绍身份,是本城刘关张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受委托人要求来见我,要求认回亲生女儿。
我原以为我可以有足够镇静,可是一双手还是越来越冰冷,全靠一只手让陈佳民握着,汲取丝丝暖意。
终于我问出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么肯定是我?他们在何种情形下把我丢弃?”
律师大人沉吟一下,回答我:“我的当事人说他可以肯定是你,因为当时你被弃于杜教授的家门口,而杜教授伉俪并无所出。从年龄计,你只会是当年他们放下的孩子。”
我的心里有一点点抽痛。如果说的是真的,那么我这对生身父母,倒可以算得上心机深沉,特特地替我找了户好人家托付。是了,爸爸妈妈的工作性质都是稳定型,事隔多年也他们要再回来打听也容易。
“那,当年他们为什么丢下孩子?”我不问为何丢下我,是因为我不能确定我是否肯认亲。
给我的答案是:“当年他们生意失败,要离开此地寻找新的机会。你那时候太小,才一岁多,带着怕委屈你,不得已才……”
我在心底冷笑。是怕我负累他们吧?这种情形,也叫不得已?
如果我真是他们的亲生孩子,那个时候我才一岁多,他们也真舍得把我丢弃。他们有没有想过,若无人收养我我会如何?送入孤儿院,或是干脆冻毙街头?
忍住心头的一丝恨意,我对大律师说:“程律师,您请回,我想您肯定找错了人,我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一对父母亲?”
转头不顾而去。而陈佳民跟着我,脚步略见犹豫。
走出很远我才停住脚,找一个路边长椅坐下,胸口还在起伏不定。
陈佳民坐在我身边。沉默一阵,他才说:“明珠,其实我觉得,你可能真不是伯母的亲生。”
这还用他说?我心里一早已经意识到这个事实。
可是父母于我有廿多年养育之恩,从小对我呵护备至,付出大量爱心。对突然冒出的亲生父母,我只觉得隔膜,就算我真是他们亲生,他们除开生下我之外,于我有什么贡献?现在莫名其妙想认回我,我又想起昨天,母亲那恐慌的眼神。如果失去我这个女儿,将是母亲自失去伴侣以后,最大的打击。
陈佳民还在问:“明珠,你真不肯去见……那个据说是你生父的人?”
我心里略觉厌烦,可是对着男友又不好就此拉下脸来,只好敷衍的说一句:“没必要,就冲着程律师描述,他们一有事情就抛弃女儿的行为,我想我也不会是他们的女儿。我没有这么冷血。”
可是陈佳民今天特别的不知趣,他还执着的就这个问题问下去:“可是多几个亲人不好吗?明珠,这样也可以多几个人照顾你。”
我冷笑,这陈佳民说得好不天真。照顾?我需要照顾的时候早已经过去。此刻我才需要照顾好慈母的一颗凄惶寂寞的心。看来母亲是白疼陈佳民了,他对我说这话,把母亲置于何地?
冷着脸站起来,我说:“我回家去。”
“喂,明珠……”陈佳民叫住我,“你下午不是还有课?”
“你代我告假。这上下谁还有心情上课。”我拎手袋转头就走。
我的大小姐脾气不常发作,可是发作起来还是真有效。陈佳民马上什么都不敢说,乖乖送我出学校去。
回到家才发现糟糕,哎呀,这样早回家去,妈妈问起怎么办?
可是妈妈半句话也没有问。坐在阳台上,俩母女亲亲热热的聊天,她又讲起了我小时候的淘气事迹。我假意捂住耳朵大叫:“妈妈乱说,我小时候才不淘气,从小就是小小淑女。”然后笑倒在母亲身上。
表面上这样快乐,心里却是有一丝丝凄惶的。据母亲说我从小就是一个玉雪可爱的小人儿,简直可以装对翅膀扮天使,他们是如何狠得下心来,将我抛弃的?
那时候我才多大一点点?他们是这样的忍心。
还好遇上待我至亲的父母。我轻轻伸出手去,替妈妈掠一掠鬓边垂下的一缕花白头发。
我一定要在妈妈的有生之年让她活得开心,好好报答她的养育之恩。我在心里暗暗的发誓。
只不过我没有想到,原该帮我实现这个愿望的同盟军,现在改去帮了外人。
我刚到学校陈佳民就急不可耐的找到我,将我拉于僻静角落,神秘低语:“明珠,你知不知道,你的生父是谁?”
我反感,直觉的认为他在此事上走火入魔。当事人都不愿意面对,他何苦来当这名热心人?“我?我的生父,当然是杜清云教授。”
“不是,他只是你的养父而已。你的生父是阮若源,本市知名企业家。”陈佳民激动得眼睛亮晶晶,完全失去了昔日察颜观色的能力。
我相信我的不悦已经形诸于色。“陈佳民!”我大喝,“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去会程律师?”
他让我的大喝吓得惊跳,然后呐呐的说:“我不是……是程律师找到我……”
我突然间失望得不想说什么话语。难道他有八卦的天性,抑或是觉得有代我弄明身世的义务?
他看到我没有反应,大胆言声:“明珠,我觉得你可以去见见阮先生。我翻到商业周刊上他的照片,你跟他确有三分神似。”
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