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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帝王自己都忍不住要嘲笑自己!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现在只不过是太子失踪几天,居然能让他打心里感到害怕!怕他受到委屈,受到伤害,其实更害怕的是,他会一去不再回来。太过强烈的情绪,帝王弄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就算是对最为疼爱的儿子,这样也太过了。
带着几分迷茫,宇文笙从没像现在这一刻那么后悔当初对那个小孩做的那些事情,刚取得一场大胜利的皇帝在心中唾弃自己,报应!
宇文珏自是不知道他那伟大的皇帝老爹无比纠结的情绪,他正在检查女奴们连夜赶出来的东西。
瘟疫的传播途径除了直接的接触,还有便是通过呼吸了,所以他特意命她们做了个口罩一样的东西,并在其内填入了木炭,勉强当作防毒面具。为了避免与病人有直接接触,还特意做了厚厚的从脖子武装到脚指的连体衣服,当然,没忘了做加加厚的手套。(是不是有点夸张?)
“殿下,真的要穿这个?”方心绍的嘴角有些抽绪。
宇文珏好笑地看着他,揶揄道:“要不给你设计个女装的?粉红色?再绣点花?”虽然现在不用他扮女人了,但他想扮也无所谓。
“算了吧!”方心绍抽得更厉害。
宇文珏严肃地看着他,道:“如果想进城去就必须穿上,这是要命的事情,不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
“知道了。”方心绍闷闷地答道,然后又面带怀疑地问道,“不过殿下,这些东西真的有用吗?”
宇文珏微微一笑,道:“试过便知。”
“试过不行就没命了。”方心绍小声嘀咕着。
宇文珏不去理会他,抖开一件“防病服”套上,这种天气穿这么厚的衣服,真是要命!
“殿下还是不要进城的好,”一直站在一边没说话的陶浩瑾忍不住发话,“微臣担心殿下的安危,再说,皇上已经决定弃城了。”
“陶将军不必多言,”宇文珏一边系带子一边道,“本宫想进去了解一下情况,说不定沉州还有得救。”
“但是——”陶浩瑾还要再劝。
宇文珏挥挥手打断他的话,道:“还请陶将军派些熟悉城内情况的士兵带本宫进城。”
“这——”陶浩瑾无奈地看着他,最好行了一礼,道,“是。”一狠心便去清点士兵了,暗道,大不了太子有事时用一条命陪了他,反正他孤家寡人的,也没什么牵挂。
军中女奴不多,不眠不休地赶了一夜也不过缝制了十七套这种衣服,宇文珏与方心绍各一套,陶浩瑾一套,他又选了十四个较为熟悉城内地形的士兵。好笑的是昨天拦宇文珏路的那个小兵也想去,可惜他长得太过健壮穿不上这些中号的衣服,只好留守了。
宇文珏看了看穿了这怪衣服变得有几分滑稽的陶浩瑾,皱眉道:“将军应该留守的,若是有什么紧急情况也好有所变通。”
陶浩瑾没什么表情地说道:“那便请太子殿下留守,微臣进去查看。”
宇文珏摇了摇头,道:“本宫要亲自去看看。”实际上瘟疫这东西若是隔离得当,并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就算一开始得病的人治不好,没感染的倒还是有生机的。只是,他担心古人不懂这些,便要亲自去看看。看起来是很危险,其实他并没有冒很大风险,他有信心自己做的这些东西是有效的。
“微臣跟随。”陶浩瑾坚决地说道。
宇文珏看了他一眼,不再拒绝,当即命人开了城门,领着一行十六人一步步踏入沉州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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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瘟疫对于宇文珏来说只是书本上的文字以及电视上一副副画面,真正地看到被病痛折磨得奄奄一息的人后,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那种病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即使是隔着厚厚的口罩,也清晰可闻。
好在皇帝大人下达的旨意城中的人都还不知晓,众人都把这穿着怪异的一行人当作是救星一样的存在,大家都很配合,除了实在太过悲戚的哭声之外,探查过程还算顺利。
不过,说起来城中的情况可真不太妙,首先隔离就做得很不好,若有人感染了疫病都是自己家人在照看,这就导致了许多全家都染病的现象,如此一来所有病人都没人照料,恶性循环下来那一家子便再无生理。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古人不懂通风散气的重要性,总怕病人吹了风会更恶化,于是门窗紧闭,疏不知疫病是越闷死得越快。而且卫生条件太差,秽物清理得不即时,致使空气更为污浊恶劣,好人在这种屋子里呆多了都会生病了,更何况本来就是病人。
宇文珏大致查看了一下便不再多逗留,他虽对这身装备有一定信心,到底是不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更何况染疫病而死的人那么丑!于是他漠视身后用绝望的眼神看着他们的百姓,带着一行人离开了沉州城。
宇文珏回到军帐内的第一件事便是脱掉又厚又闷的衣服,命人拿去滚水消毒,又叫人准备了一桶加了醋的热水,狠狠地泡了一阵,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太子殿下更了衣,头发都还没干,便向陶浩瑾下了几个命令:
第一,将死者全部集中在一起火化;
第二,将感染疫病的人隔离开来,重症者一个区,稍轻一些的一个区,疑为感染者一个区,剩下的人再分为一个区;
第三,全家死完的屋子整座烧掉,其它房屋无论里面的人有没有染病,必须每天煮醋消毒,并在地上洒石灰,燃艾草;
第四,领太子手谕,向邻近城市征调所需钱财物质;
第五,向全大陆征医者,无论哪国人,只要能开出治此疫病的有效方子,有生以内便是天宇国贵宾,受全民尊重,并可以要求天宇国皇上为其做一件不违背天宇国利益且正当的事情。
黑面将军听到以上几个命令,愣了一下,方才应了声,便要告退。
“陶将军——”宇文珏突然叫住了他。
陶浩瑾停下来,低着头道:“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宇文珏犹豫了一下,说道:“军中也按同样的方法执行。”
“是——”
都是同生共死的战士,却没有战死沙场,而是在疫病之间失去了生命,现在更是连全尸都不能留下,只能化为灰烬。太子真的能救下剩余的人吗?陶浩瑾看着堆在柴堆上的年轻躯体,眼中闪烁。
“将军——”亲兵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将军,他孤寂苍凉的身影让他不知所措。
陶浩瑾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了句:“烧了吧。”
“放火——”
熊熊大火燃起,吞噬了病菌,连同曾经的生命。
治疫工作在太子殿下的指导之下很快便展开了,有手下人员快马回鞭,迅速从领城调来大量布匹木炭,又召集了百多绣女,连日赶工,不惜代价地制了大批量的防毒口罩与衣服。
军中人员装配齐全,开始入驻沉州城,先实行第一条措施。虽说古人信奉土葬,对于火葬有着难以言喻的抵触,但在军队的威摄力之下即使撒蒙打泼全副出动也没有用,只好眼睁睁看着亲人的身体消失在火焰之中。
遵照太子旨意,每家每户,只要还有活人的都大敞开门窗(倒是实现了夜不闭户的理想),并在屋里煮醋烧艾,又发了石灰粉洒在地上,一时古怪的气味在整个沉州城的上空飘荡。
隔离分区比较容易些,大家也都很配合,可是照顾重病患者的人选就麻烦了些。如今已有两百余人处于这种病的末期状态,但肯去照顾病人的却只有五人,这些都是一家人中侥幸没有染病的,去照顾也只肯照顾自己的亲人。
人性本就自私,又有几人肯冒着生命危险去帮助不认识的人呢?
最后黑面将军无奈,如实禀报太子,宇文珏想了想,便命了军奴去照顾,并许下承诺,若能不死,便除了其奴藉。军奴不比一般奴才,多数是战后俘虏或是因家人犯了严重过错而受到牵连的人(为什么是受到牵边?因为犯‘严重过错’的本人已经给‘喀嚓’了!),是不准赎身的,除了被虐待到死或者被皇帝赦免是没有其他出路的(当然,还可以逃,但逃过之后追捕的机会太过渺茫)。所以当这条看起来稍好一点的出路摆在面前的时候,军奴们争相响应,最后全部上岗,倒也解决了这么个问题。好在连年以来少征战,这次的战争又稍显“和平”了些,军奴人数并不多,只有三百多个而已,不然恐怕还会有一场恶性斗争。
按照太子的吩咐,给病人喝的必须是煮开过的水,要保持病人的身体以及室内的清洁,最好在病房中摆上盆鲜花?汗!!!
虽然大家都认为这些措施有些怪,但因为是太子吩咐的,大家也严格照做,没想到居然真的有效,几天下来,虽说原本染病的人还没什么起色,但至少没有再传染开来了。一时间,太子的威望在这个差点被弃的城市中达到了极高点。
太子帐中
“太子殿下,想不到你这些古里古怪的方法还真有用耶!”方心绍大刺刺地与太子平起平坐,说话也豪不忌讳。
宇文珏斜睨了他一眼,懒得理他,继续看书。
方心绍习惯了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倒也不介意,整个上半身扑在案上,大眼睛闪闪地看着他,道:“你这些东西从哪里学来的?”
宇文珏白了他一眼,道:“方大侍读太闲了吗?”
“别岔开话题。”方心绍根本不受他语气中的威胁,实在是被威胁惯了,而他从来没有真正下过重手,最多就在卓老师那里陷害他一下,虽然很恐怖,但他现在都不用上清思堂了,也就不必再害怕了。
宇文珏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鄙视他一眼,道:“是不是认为本宫除了会‘不小心’在卓之晨那里透露你在背后骂他的小事,就对你没办法了?”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方心绍在心中大大震惊了一把,然后赶紧狗腿地上前帮他添茶倒水,诌媚道:“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