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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箫的视线在所有人面上绕了一圈,道:“本王的来意相信各位都很清楚,姚知府竟然暴毙在自己府内,此次皇上派本王前来,便是要查明此事的真相,希望各位能配合本王的行动。”
各人面色不一,但都恭敬地回道:“逍遥王有令,自会遵从。”
宇文箫满意地点点头,道:“你们先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如果有问题,本王自会派人来询问。”
“是。”又是整齐划一的回答。
“好了,下去吧。”
众官员又行了礼,道:“臣等告退。”
其他人都走了,却一个留了下来,看官服应是正五品知州,此时在逍遥王的威压之下低着头不敢抬起。
宇文箫也不怪责,端起茶轻啜了一口,方问道:“这是哪位大人?”
淡淡的一句话,却吓得那人“嘭”地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回道:“回王爷,小臣张光远,是行州知州,因姚大人突然过世,小臣暂时代管芜府事物。”
“喔,”宇文箫想起来确有这么一回事,道,“张大人这是——”
他声音还算温和,谁知张光远吓得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王爷直呼小臣的名字便是,这‘大人’二字小臣是怎么也不敢当的。”
“张光远,你有什么要向本王禀报的?”宇文箫用自认为最柔和的语气问道。感觉额上青筋有往外冒的危险,他在怀疑,这么胆小的人怎么爬到这么高位的?
“小,小臣为王爷安排了下榻的园子,不知王爷打算什么时候过去?”张光远虽然还有些轻微的颤抖,好歹说话还算顺溜。
“知道了,你留个下人在外面,本王要休息的时候自会吩咐他带路。”宇文箫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是,那微臣告退。”
“去吧。”
等人全都退出去了,宇文箫立刻收起那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右脚横在左腿上,吊儿啷当地斜眼看向立在他侧后方,低垂着头的某人,挑挑眉道:“有天宇国的皇帝给本王做护卫,本王真是荣幸啊!”
宇文笙睨了他一眼,然后不去理会他,径自走到下方椅上坐定。四年的时光没有在这个止天的宠儿身上留下一丝痕迹,他看起来仍如二十八九岁一般,只是眼神越发内敛,深沉而睿智。
他这种无视的态度令宇文箫有些恼火,不怕死撸虎须:“我那侄子也真是可怜,竟然摊了这么个父皇,也难怪他要跑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的,宇文笙猛地转过头来,只不过那眼神却有点让他受不了,一个字一个字地沉声说道:“不要试图激怒朕。”其中的警告没有人能够忽视。
宇文箫撇撇嘴,做了个“小生怕怕”的姿式,与他外表一点也不匹配的无赖样。
宇文笙又冷冷地看了他片刻方道:“虽然这次朕跟你一起来,但案子还是由你查,一个月的期限如今已过了十天,你最好想想怎么在十天之内破了案,然后赶回京里交差,朕不会因为你是朕的皇弟而对有所你偏袒的。”
切中要害,宇文箫有点后悔去惹他了,真是一点都不好玩,整天就会板着一张死人脸,还是他的亲亲好,会疼他,还会给他做窝窝头。呜,好想念亲亲。
正在他自艾自怨的时候,突然一声大大的打呵欠声传来:“哈——”门口青光一闪,随后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宇文笙隔壁的椅子上。
早习惯了他的出场方式,宇文笙只淡淡地扫了一眼,道:“睡醒了?”
卓之晨仿若无骨似地歪在椅中,半眯着眼睛,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再不肯多说一个字。
宇文箫撇撇嘴,轻骂了一句:“懒鬼。”也怪不得他这样说,卓之晨简直是专为“懒”这个字而生的,除了在课堂上还有点形象,平时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若没有必要,想叫他移动一下位置简直比登天还难。而且还像是睡神投胎一样,见到他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在睡觉,偏偏武功却高强得不像话,让他怀疑他是不是在梦中练功的。这样一个人,真不知道皇兄为什么把他带来,难道还指望他去办案?笑话!谁知这笑话马上就出现了。
“尸体在哪里,我去看看。”卓之晨那语气就像是去看个普通得要命的阿猫阿狗似的。
宇文箫含在嘴里的茶差点喷了,赶紧咽下,十分鄙视地打量了他片刻,难以置信地道:“你?”
卓之晨根本理都懒得理他,还是之前那副软骨头的样子,气得他脑袋冒烟。
宇文笙看了看天色,道:“晚点叫人带你去吧,现在先休息下。”
“还休息?”宇文箫先呱呱叫唤起来,“这人一路上就没醒过,还用得着休息?”
另两人当然没有理会他,宇文笙起身掸了下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甩甩袖子就往外走去。卓之晨虽然一向懒得走路,但非常时期,也不得不稍微挺直点脊背跟在他后面。余下宇文箫在那里吹胡子瞪眼,前提是他有胡子的话。
是夜,府衙后园
逍遥王的侍卫自然没有皇帝的待遇那么好,宇文箫难得找到机会让他受受罪,当然也不会去提醒别人给他什么好待遇,于是皇帝陛下第一次睡了下人房,好在张光远看在他是逍遥王贴身侍卫的份上,给安排了个单间,否则要跟几个大男人挤一个通铺,他怕是会不顾身份地当场翻脸。
一桌一椅一床,就是这间房的全部家具,宇文笙躺在微有些异味的被褥上,了无睡意。是因为条件太差而睡不着?他在心里苦笑,多数是因为五皇弟今天提到的人,珏。
四年了,他消失四年了。他就像入了海的水,一点踪迹也寻不到,四年来多少关于他的讯息,但当他去查询的时候,才知道又是虚假的。抱着希望多少次,便得到失望多少次,这次呢?这突如其来的行踪,是不是又是一场误会,或者骗局?早知道他不是池中之物,只要一放他飞翔便再也抓不住,可为什么这么不小心?意然让他溜走了,还带着他的妻子。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是不是有了小孩?一想到这种种可能,他的心就痛得几乎要死去。
珏儿。宇文笙在心里呼唤。
只要想到他的名字都能全身躁热,多想将那美丽的侗体压在身下,在那完美无瑕的肌肤上留下自己的一连串印迹,进入那令人血脉贲张的小 穴,让他在自己的冲击下露出各种媚态。然而他在哪里?在哪里?为什么,要逃走?
珏——
下身涨痛得似要爆裂一样,忍不住用手轻轻碰了碰,那炽热的东西不堪地跳动了一下,五指退缩了一下,终于将它紧紧握住。想像着这是珏儿的手,在上面慢慢律动,强烈的快 感立刻涌上脑子,禁不住无声地喘息了一下。
可笑他一代帝王,竟然为了自己的儿子过着禁欲一般的生活。自从跟他有了关系以后,便再也不能忍受他人的触碰,而他,却不能忍受他的触碰,所以才会逃离得那么轻松随意吧?
珏——
怎么能忍心?怎么这么狠心?
手上的动作加剧,呼吸越来越急促,略带古铜色的肌肤早已泛着血色,向来深不见底的眸子蒙上了一层雾气,有着不堪一击的,脆弱。
珏——
好想你——
无论是怨,是恨,回来,好不好?不要呆在朕看不到的地方,只要在朕身边,随你如何都好,你若不喜欢,朕再不碰你。好不好?
手上再次加快了动作,像曾经对那少年做过的一样,指尖偶尔划过敏感的顶端,在颤抖的同情想像少年那时的反映,于是更为激动。另一只手忍不住在脖颈间摸索,刚毅的下巴微微扬起,形成优美的线条。
珏——
手中一紧,身子突然向上一挺,炽热的东西瞬间喷射而出,小腹、手上沾满了乳白色的液体。
宇文笙轻轻喘息着,漆黑的眸子没有焦距地对着暗沉的帐顶,略有些失神。总是这样,每次想到珏便会忍不住,忍不住地一遍遍回忆曾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特别是占有他的那一个多月时间。那紧窒而消 魂的身体总让他在心中一次次的销想,在每一次自我安慰的时候想像是在进入他的身体,然后达到高 潮,就像中了魔怔一样无法自拔。
珏,你可在这芜府?若在,可愿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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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依稀
依稀
第二日,宇文笙一大早便去到卓之晨的寝室,趁着他入睡之前询问前夜验尸的结果:“如何?”
卓之晨可不管他是什么皇帝,他当初会留在皇宫也不过是无处可去,却不是怕了他。大大地打了个呵欠,“嘭”地一声趴到床上,有气无力地道:“看起来像是自绝,但我敢肯定不是。”
“喔?”宇文笙面露沉思,“能看出是什么人动的手吗?”他之所以会带卓之晨来便是因为他对各门各派的武功都极为熟悉,大多时候只凭伤势便能判断出是哪门哪派下的手。
“手法极为老练,普通仵作绝对验不出是他杀。”卓之晨顿了顿,道,“该是暗卫杀手之类下的手。”
宇文笙沉声问道:“可以肯定?”
“八九不离十,且不是一般的,极有可能是王族暗卫或是顶级杀手。”卓之晨难得一次性说这么多话,整个人累极,昏昏欲睡。
宇文笙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出声确认道:“你的意思是——”
卓之晨点点头,道:“要么是敌国,要么是你那些兄弟。”
宇文笙沉默片刻,方道:“哪方的可能性大些?”
“很难说,这类人的武功没什么花样,都是以实用为主。”
两人相对无语,良久,卓子晨道:“我要睡了。”
宇文笙也不在意他的无礼,点点头,便转身出去。欲往自己寝室走去的时候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身走向另一条路,然后出了府衙。
走在喧哗的街上,宇文笙的心中突然涌上难以言说的寂寞。这茫茫人海,谁也不认识谁,他想要的那个人,该去哪里寻?有时候他不禁要怀疑当初的判断,难道珏早就在那一场大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