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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若是做了错事,自然是逃不过惩罚。
墨星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很平静的接受了父亲的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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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她回来太晚,还带着满身的烟味酒味。
“你去哪儿了?”
父亲绕着她打转,怒火已升至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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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不说话,只是低着头,一副任凭宰割的样子。
父亲最见不得她这个样子,一个耳光扫过来,打地她耳朵嗡嗡作响。
“我问你,你到哪儿去了?你耳朵聋了是不是?”
父亲揪起她的耳朵,劈头盖脸就打了起来。
她躲闪不及,只得闭上眼,任那双手掌打在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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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母不急不缓的从楼上走了下来,似笑非笑,“够了别打了,刚才卓儿打电话过来,说是他的同学过生日,请了他吃饭,他见阿墨没吃晚饭就带着她一起去了,所以回来晚了些。”
父亲停了手,却还是怀疑,“她这满身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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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嘛,当然要喝酒抽烟,这有什么希奇的。”
父亲松了手,却依旧皱着眉,怀疑地望着墨星。
后母走近父亲,双手插腰,“怎么?难道你怀疑我儿子撒谎?我告诉你,我儿子可从来都不说谎的。”
“我不是怀疑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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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是怀疑我儿子和你女儿串通来篇你。”
“为什么你每一次都那么说,什么你儿子我女儿的,我们不是一家人嘛。”
“你都不相信他,还有脸说我们是一家人。”
“我没有不相信。”
墨星擦了擦嘴角的血,轻轻一舔,不由疼地打了寒战。
原本的审问,忽然便成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夫妻争吵;她没有留下来看他们的好戏,只是默默收拾起自己的书包,踉跄地走上了楼。
被打是家常便饭,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只是今天的心情格外乱。
寒卓竟打电话帮她撒谎,先不论他是不是知道她去了酒吧,但他肯定知晓,她没有按时回家。那个谎撒的虽不是天衣无缝,却也完全契合她的情况。
手擦过额头,竟已满是冷汗。
橙味果奶《墨星咒》·不安的安息
不安的安息这是墨星第一次看到寒卓的实验室。
到了约好的辅导时间,他却不在宿舍里。
墨星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心生寒意,脑袋里胡思乱想了几分钟,决定去找他。
在偌大的学校里转了一圈,终于打听到他在实验室里。(
却没想到,那是人体解剖的实验室。
福尔马林的气味冲击着她的味觉,她有些害怕,缩在门边不敢入内。
她认得出寒卓高瘦的背影,穿着白色的大褂,正与另一个年轻男子说着什么。
“他是我们的校友,所以要求家人在他死后将他的遗体捐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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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卓伸手轻轻合上了他的眼。_
那年轻男子不由笑了起来,“他原本就闭着眼,你还合他的眼做什么;原本别人告诉我,我还不信,现在是眼见为实,你这个怪癖还真是……”
寒卓淡淡地说道,“习惯了,希望他们都能安息。”~
墨星靠着墙只觉得周身都寒,没有察觉一双手的靠近。
“啊”
她跳了起来,尖声大叫,凭空伸来一双手,让她几乎吓去了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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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我……”幸好,那是一个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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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一级?知不知道,这里不能随便进来的。”
在惊吓过后,她的脑子对周遭的一切还不立刻做出反应,只能呆呆望着那个人,一片茫然。
“阿墨……对不起,对不起,那是我的妹妹,她是来找我的。”
“寒卓?她是你妹妹……你该跟她说明白,这里可不能乱跑。”
“抱歉,是我不好,没有事先告诉她。”
寒卓看那人走远,于是脱下了手套,轻轻拍了拍墨星的背,“对不起,我失约了。”
墨星跃过他的身体,看到了那一具躺着的尸体,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死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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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卓的手却轻轻覆住了她的眼,“别看。”
墨星猛地一颤,恐惧如闪电袭击了她的身体;她看到了,就在刚才,他说,这个动作是安息。
“阿墨……”
她不管不顾的奔跑,只想快些离开这个遍布死亡气味的地方。
当落日的夕阳洒在她的肩上,她犹如逃出生天一般。
生与死原来只一线之间。
在此之前,虽然也懂得死亡二字的意味,却从未像今天这么透彻。
父亲在责骂中总要带上个死字,让她去死;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想她死,如果她死了,他是伤心还是宽慰?
或许伤心是有的,不过很快就会觉得轻松,毕竟她对他而言,只是一个负累。
寒卓的身影慢慢从黑暗的门里出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
那一刻,她竟有种感动,那一个人,是她从幽冥地界逃脱后见到第一个活生生的人,格外的亲近。
“阿墨……”他欲言又止。
墨星望着地上那个拉长的人影,忽然很想说声谢谢,可转念又否决了这个念头。
“如果你忙,那么今天就算了。”
“没事……走吧,去我的宿舍。”
寒卓的身影长长的,覆盖了她;她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远也不近。
到宿舍短短的一条路,墨星却仿佛走了很久;从未这样走在一起,有些害怕,怕他会突然开口说些什么,更怕自己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暗暗祈祷,一直这样走下去就好,什么都不要说。
或许沉默才是他们最擅长的交流方式,墨星做题,他就在一边静静的看书;她害怕与他交流,一种莫明的恐慌。
所以每一次的辅导几乎都是一无所获,墨星不明白这样无意义的重复为什么还要继续,可有时候明知道没有意义却还必须要做下去。
比机器都不如,明明错了,却不知道纠正。
“我走了。”
“嗯。”
墨星却停在门口,转过头,他依然在看书。
“那个……你会喝酒吗?”
突然的问题,他一下不知如何反应。
“没什么,随便问问。”她关上门,心仿佛被一块石头压着。
“阿墨?你怎么来了?今天不用去你哥哥哪里补习吗?”
墨星熟练地坐到了高脚椅上,目光却并未停留在百万身上。
“他不是我哥哥。”墨星接过百万递来的饮料,嘟哝了起来。
“别闹别扭了,他是你哥哥那是已成的事实。”
手指在杯沿绕了一圈,捏起玻璃的搅棒,搅了搅杯子里的冰块,“我不习惯。”
百万轻轻叹气,拍了拍她的肩,“总是要习惯的,别这样为难自己。”
墨星扁了扁嘴,心里却不再那么郁闷,百万总是比她更了解孙墨星这个人。
“我去了,他不在。”
她很机械的去那所著名的医学院里接受他的辅导,他却不在宿舍里;她想起了那间实验室,想去,却不敢再去;于是只能在原地傻傻等,可始终没有等到他,于是索性跑了出来。
却不想回家,一个人徘徊在街头,竟格外的自由;路上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那是一道又一道的风景,是书上难以描绘的风情。
一个身影擦身而过,惊动了她;她的目光下意识追随,并不是那个人。绷着的心才放松下来,紧接着却是担忧,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向第一次遇见他的酒吧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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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会出现的;这样莽撞的跑到这个地方来,真的有些傻,只是心里还有些许担忧,他会不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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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到了又如何,不过是远远观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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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墨”百万跟随着她的目光,一路扫过去,“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随便看看。”
她慌张的低头掩饰自己的心虚。
“你最近怎么了?总是失魂落魄的。”
“有吗?”
“当然有”百万低头,有些担心,“念书很累吗?”
墨星心里溢出内疚,因为她骗了这个唯一关心自己的人;她并不是来看他的,而是来找另一个人。
“习惯了。你放心我没事的。”
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天色渐暗,墨星绕着酒吧又观望了一圈,才拎起书包向百万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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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终究没有来,墨星如释重负;却又有些失落,想见他又怕见他;或许这就是她的失魂落魄。
坐上了回家的公车,她选了后排的座位坐下,紧紧抱着书包,双手竟不知觉的微微颤抖着。
空荡的车厢里仿佛流淌着一股怪异的气氛,她咬了咬牙,试图平静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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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该这样惶惶不可终日,一切都还未定……
再次见到寒卓,墨星并没有提起那次的落跑,严格说来,她的行为并不算落跑,因为是他先失的约。
不过父亲并没有说到那一次的事,那就说明寒卓没有向上打小报告;墨星以为自己应该感谢他的数次“搭救”,但心里仍然打着小鼓;因为一个没有必要帮你的人却帮了你,难免让人心生疑窦。
或许他对她根本就是不屑一顾,接受辅导的任务不过是情面难却;也或许是嫌她太过愚笨,已失尽了耐心。
总之,她永远站在那个被人瞧不起的位置上,可悲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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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累赘,没有人需要累赘,每个人都想摆脱累赘,却偏要摆出笑容,仿佛自己很善良很伟大很英勇;明明对她厌恶的要死,却非要表现出格外关心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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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墨星……”
被提问,她茫然地站着,黑板和老师的脸仿佛融在了一起,都是黑的。
“又开小差,你给我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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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她成了教室里最突兀的存在,每个人的眼神都在凌迟她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