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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胡说什么。”
“胡说?你跟我听好了,你们虽然没有血缘,但名义已经定了,就是兄妹,你们可别跟我乱来。我会和你爸爸说的,让他替阿墨另找一个辅导老师。”
又是一阵争执,以寒卓拂袖而去作为结局。)
墨星拉开了窗帘,只见寒卓站在楼下,作势要走,又回头望了望她的房间。
他看到了她,只得向她抱歉的笑了笑,转身就离开了。
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离开或许是他最大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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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说,今天你哥哥有事,你就明天再去吧。)
墨星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让寒卓为她补习。或许是想讨好继母或许是想拉进他们的关系也或许是想让寒卓做为她的榜样存在。
不过无论哪一个目的最终都没有成功。
冰淇淋在阳光下融化,就像梦想在现实中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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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化了,快吃啊”百万推了推她,“你到里面坐,这里太晒。”
这是百万家的修理工厂,有很高声誉,全靠父子两人的高超技术。
“算了,都化了,不要了。”墨星把冰淇淋扔进了垃圾筒。
“等一会儿,我忙好了,请你到对街去吃冰。”
“对街有冰饮店吗?”
“有,最近新开张的,听说味道不错。”
墨星向对街张望,果然有一副高挂的招牌。招牌下停着两辆车,其中一辆摇下了车窗,向他们这边张望着。
“百万,生意来了。”
两辆车开动,缓缓停在了墨星面前,走下一个年轻男子,有些面熟。
“听说你们这里有个叫百万的。”
“就是我,有事吗?”
“你就是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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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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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来。”带头的那人抽了支烟扔给百万,“听说你改车很在行。”
“你们要改车?两辆都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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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有这一辆。”
百万绕着车转了一圈,“好车,你想怎么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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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改之后再谈,我可是慕名而来的,所以丑话先说在前面,改的让我不满意的话,你就得把这几辆车给我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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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只淡淡地笑,点起烟吸了一口,“如果改的让你不满意,我就把厂关了。”
“好大的口气,不如这样,如果改的让我们不满意,你的女朋友就归我了。”(
那个声音从另一辆车上传了出来,轻佻的口吻。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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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顿时火了,握着手里的家伙就要冲上去。
墨星慌忙拉住他,“算了,你替他改就是了,其他的随他说吧。”
“小子,就这么说定了。”
车头一转,就离开了。
又是他,如常的轻佻如常的张狂;她却并不厌恶反而生出些羡慕,羡慕他能那样自由的说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
但转念就变成了嫉妒,无法抑制的嫉妒,好似一把火烧穿了她的身体。
橙味果奶《墨星咒》·活着或者死了
活着或者死了天才与白痴只一线之差。
寒卓是学问的天才却是交际的白痴。
寒卓没有朋友,有的只是点头微笑的同学师长而已。他虽有引人的出众才华,却不擅言谈,别人以为他清高骄傲,也就不愿再与他深交。
他只有更加的沉默,所以在别人大谈恋爱的年岁里,他却孤身一人;身边来往的女子竟只有孙墨星这个冒牌的妹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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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人品才学容貌,寒卓都是上上之品,所以继母更是不遗余力的为他寻觅称心女子。~
在沉寂了一个星期之后,墨星又走进了那所知名的医学院;只不过,这是最后一次辅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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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扭不过继母,于是决定中断墨星与寒卓之间的辅导关系。
虽谈不上有多喜欢寒卓,可相处时间长了,她也习惯了他的沉默,反倒觉得这样更自在,若是换一个中年老男人或老女人,又免不了搬出那些大道理在她耳边碎碎念;所以这次道别竟有些惆怅。
没走到宿舍,就遇到了寒卓;这一次却不是一人,他身边跟着一位颇具知性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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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星想,她一定也很聪明,名牌大学毕业,有良好的家庭端正的品格;一定不会像她这样,一事无成沉默窝囊。如果能她也能变成那样,那该有多好。
父亲一定会喜欢她,继母也会对她另眼相看,更会有很多男生倾心她。
而事实上,这样无边的想象和隐藏的嫉妒只会让她显地更加卑微。
或许……听进入更年期老师的唠叨还更好一些。_
只一念之间,再远望,那女子却已与寒卓道别。
墨星靠着树,支着身,望着那个女子渐渐走远。
寒卓站在那里,表情并未有太多的变化,依旧是那样平静如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_
墨星刚想迎上去,一边却又跑来了一个男生,有些稚嫩的面孔,大概是刚入学的新生。
他与他说了几句,便并肩朝前走。
墨星还记得那个方向,正是前一次被警告禁足的地方。
心里有念头一闪而过,鬼使神差的她就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这个地方如常的阴冷,或许是为了更好的保存尸体也或许这就是死亡的温度。~
墨星站在门口打了个寒颤,还是壮着胆走了进去。
刚走两步,就见那年轻男子从里头走了出来,一边还点头道谢,“谢谢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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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卓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没关系,以后注意一些就行了。”
墨星慌忙闪到一边,直到那男子离开了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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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尽量放低自己的脚步声,只怕会搅扰了些什么。
如同前一次,寒卓留给她的依然是一个高瘦的背影,沉默不语;只是习惯性的抬起手掠过死者的前额,做安息祷告。
“阿墨,你几时来的?”
墨星一惊,有些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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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转回头,只笑不答。~
墨星清了清嗓子,试探着问,“我能进来吗?”
“你不怕吗?”
“你一个人站在这儿都不怕,我怕什么。”
嘴有些倔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怕,靠着墙,一点一点挪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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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尽量靠近寒卓这样会让她感觉更安全一些,从未想过,有他在身边是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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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抹香水的男人,身上只有香皂的味道,一如他这个人,简单而干净。~
“他是我的学长,肺癌晚期;你一定不知道他活着的时候有多胖,临死前却瘦得不成人形,完全认不得是原来的他。人总是喜欢标榜自己的力量,永远打不垮击不倒,但有些东西却
轻而易举地夺走我们的命。可依然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是脆弱的。”
寒卓的表情似乎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他身上有些不同往常的气质,那种阴冷到骨髓里的感觉。
她不想承认却无法回避,寒卓和这个地方似乎格外的契合。
她该如何形容他,一个神父或者一个送葬者还是一个死神?
墨星忍不住问,“你一个人……真的不怕吗?”
她的问题让他有些哭笑不得;大学四年,硕士学位都读了下来,与死尸打交道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独自一人完成课题更是家常便饭,而她竟问他害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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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动的死人有什么可怕?”~
人是奇怪的动物,因为他们总是惧怕一些并不可怕的东西,反而对真正具有威胁的却不闻不问。
已死的人,只平平躺着,什么都不会做也就不会伤害,没有伤害又有什么可畏惧的。~
比起与活人打交道,寒卓更喜欢死尸。
只因为它们更安静更安全,面对他们,他不需要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说话如何做事才最恰当最规矩,他无须担心它们会伤害他,他更不会伤害它们。
如果心里有秘密,也可以告诉它们,它们就是最好的保密者,永远不会泄露你的心声。
它们也是最好的聆听者,无论你说了多少说了多久,他们都不会厌烦,永远安静的接受你的一切喜怒哀乐。
“如果……我死了,我一定把自己的遗体捐出来。”
“你的年纪还小,不必想这生生死死的。”_
“这和年纪没有关系,如果我把自己捐给你们,多少也是一点贡献,不是吗?”
她只是想证明,自己并没有别人眼中那么无能无成。
“活着何尝不是一种贡献。”
她低头喃喃自语,“我活着没有什么意义。”
“你说什么?”
“我说……爸爸让我告诉你,他已经替我请好了辅导老师,所以,以后我就不来你这儿了。”
寒卓有些惊愕,但也早有准备,“这样也好,老师更清楚你的学习程度……不过……以后如果有不懂的题,你也可以问我。”
墨星忽然转头,直直望着他,她在想,他到底是天才还是白痴,如果他是天才,为什么只会说这一句话,为什么不能找些新的词来填补他语言的贫乏。
墨星有些莫名的不满,负气地问,“今天没有题目给我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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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找题方面倒是各种高手,仿佛只有未创造出的题没有他找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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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待寒卓开口,门外却响起了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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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
墨星慌忙要冲出去,却被寒卓一把抓了回来。
“来不及了,你现在不能出去。”他将她拉到了白色布帘后,“先在这儿躲一会儿。”
墨星回头,只见一对硕大的眼睛漂浮在玻璃器皿中,吓地一下就跌坐在了地上。
“我不行,这个……”
“你不看就没事了。”
话音刚落,先前那个男生便走了进来,“学长,还有些事忘了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