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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看就没事了。”
话音刚落,先前那个男生便走了进来,“学长,还有些事忘了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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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躲藏的空间非常狭小,墨星努力不看那些骇人的人体组织,可眼睛却偏偏不听话,余光在那些标本间来回,刺鼻的气味,压抑的空气,让她几乎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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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试着寻找一个更好的角度,躲藏地更舒服一些,可轻微的动作却引起了不可想象的后果。
墨星的脚踩住白色的布帘,在转身的同时,硬生生将整块帘布都扯了下来;而她自己则重心不稳,一下倒在了地上。(
下坠的速度不由让她失声尖叫,空荡的房间立即将她的叫声放大了数十倍。
那男生在大惊失色,寻着叫声的来源,他一路望过去,却与那双硕大的眼球对了个正着,顿时吓得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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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星正挣扎在白布帘之中,扑腾着想爬起来,却不料这一摔扭伤了脚,如何也站不起来,布帘将她老老包住,几乎要窒息了;本能让她伸长了手,叫出了救命。
那男生早已是魂飞魄散,没有叫出声就晕倒在了地上。
寒卓赶紧冲了上去,拉开布帘扶起了墨星。
墨星靠着他连连喘气,脑袋里已是一片空白。
偏了偏头见到刚才那个男生竟躺倒在了地上,有些莫名,便颤着手指向他。
“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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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吓晕了。”
“被我……”
她满眼的狐疑,害怕晕倒的应该是她才对,怎么堂堂一个医学院的男生反倒先她一步倒下了。
她望了望那昏迷的不知所以的男生,又看了看似笑非笑的寒卓,最后目光落到了白色布帘上,这才恍然,不禁大笑。
寒卓也终是忍不住,随着她一同笑了出来。
“糟糕他不会被吓死了吧。”墨星半跪在地上,左右看着晕厥的男生。
寒卓探了探他的鼻息,摇了摇头。
“不会吧,你别吓我。”
墨星急地要哭,若是他死了,那他们两个人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我的意思是,他没死,还有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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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惊又是一乍,往日的矜持早被遗忘在了一边。
墨星猛地站了起来,用力将他推倒在地上,“混蛋你有嘴为什么不说”
墨星扁了扁嘴想哭,却见寒卓坐在地上,眉眼间全是笑意;她便再也哭不起来,仿佛被他牵扯着,又笑了。
“我们是不是要在这里等他醒过来向他道个歉。”
寒卓想了想,摇头,“我觉得,还是让他以为这里闹鬼比较好。”
“这样不太好吧。”_
“怎么不好?”
“万一他心里留下什么阴影怎么办?他会不会没办法留在这里念书呢?”
“你可想的真多;如果这些小小的东西就吓倒了他,那他也不必继续他的学业。”
墨星眨了眨眼,喃喃说了一句,“没想到,你也挺无情的。”
橙味果奶《墨星咒》·诅咒·
诅咒或许是那一场荒唐的闹剧,也或许是寒卓脸上难得的笑容,更可能是墨星心中某一个地方的某一次悸动。
所有的或许所有的可能都让她眼中的寒卓不再单调苍白,仿佛是从一个纸板的标准榜样变化成了一个立体的真实的人。
他们一如往常的沉默,但彼此的隔阂却似乎少了那么一些。
但墨星依然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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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旦承认了他,就会抹杀了自己。~
他们或许不该保持这种矫情的假兄妹关系,虚伪做作的友好和微笑,她要肯定这一切,她应该如常憎恨寒卓,只有憎恨他,才能让自己有存在的感觉和生存下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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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卓待她很好,这样的好也让她不安,因为她找不出理由,为什么他要对她好,她一无是处,无为无禄。
墨星发现自己是个偏执的人,她的选择很简单,只有黑或白,是或不是;做每一件事,她非要找出一个理由不可,否则她宁可放弃宁可不信。
她就像伫立在草原上孤独的小兽,敌视一切憎恨一切,乃至毁灭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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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兽遇到了同类,它们站立着,审视着对方,估量着对方的实力,警惕着对方的用心,却如何也不肯接近。
它们的身影拉出了长长的一条,它们低头为伤口呜咽,只有对方在这片孤独的大地上字字句句倾听着。
墨星才发现,他的身影与她的身影交叠在了一起。
她想听他说话,哪怕只有一句,也能让她不再寂寞。_
一场狂风暴雨在补习之后如期到来。
每个人都在风雨里飘摇,躲避也无用,风夹着雨,完全袭击了人单薄的身体。
一阵狂风吹来,几乎吹跑了墨星手里的伞。_
她讨厌湿瘩瘩的下雨天,雨打湿了她的裤腿,裤子粘住了皮肤,走路愈加困难。
雨声中突然传来了警笛的轰鸣,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她不禁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
一辆银色的跑车不知从什么地方猛地窜了出来,以极高的速度飞驶而去,激起了地上一大片的水花。
水花四溅,墨星却没有埋怨,只是傻傻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间,可她却能肯定,自己没有看错。
那辆车的驾驶者,正是那一天,她见到的买枪者,而副驾驶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卖枪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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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请求老天赐予她片刻思考的时间,考虑下一步该如何,可警笛声却已在她身边拉响。
脑中的念头犹如闪电,刺中了她的心,左右了她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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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脚不由自主的跨出了人行道,风吹跑了她的雨伞,她似乎在寻找雨伞的踪迹,却看到了闪亮的警灯,在她的眼前,一闪而过……
雨终于停了,她收起了伞,雨水顺着伞骨滑下,聚集在伞尖上,汇成一团,最后坠落在地上。
天是雨初停的蒙蒙样,淡淡的雾气围绕在周围,似幻似真。
她看到河水静静地流淌着,寂静的码头只有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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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回头,在她的左侧站着一位长发的女子,白色娴雅的连衣裙,却有些过时。
她背对着她,撑着伞,望着河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有一艘船慢慢驶入了她的眼帘,然后停靠在了安静的码头。
那个女子悠悠走上甲板,船又开走了。
她知道这艘船能带她走,她知道她应该蹬上这艘船不能再迟疑,可心里隐隐的恐惧感却让她无论如何也迈不了步子,只能站在那里看着船开走。
然而码头上却不只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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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便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地上布满了死尸,重重叠叠将她围在了中间,她无处可逃无处可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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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床猛地震了一下,墨星的身体弹起又落下,重重吐出了一口气。
不过是个梦,所以她又回来,回到了这个世界上。
只是也不完全都是梦境。
她的身体很疼,格外的疼,那是被车撞击造成的后果。
她还记得那辆警车将她抛到了半空中,雨淋在她的脸上,滴进了她的眼睛里,酸的睁不开。
如果那辆警车不是及时刹车的话,或许她早已去见阎王了。
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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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寒卓正站在门口,惊喜交加的表情很是少见。
墨星审视着他的脸,原本干净的下巴上现在满是细细的胡渣,脸孔瘦了一大圈,眼下挂着两个黑眼圈,人愈加显地憔悴。尤其是脖子上,竟挂着数十条抓痕,痕迹清晰可见,可以想象当时的血迹斑斑。~
“你……怎么了?”
他揉了揉眼,若无其事地回答,“没什么。做了个噩梦,梦里自己把自己抓伤了。倒是你,感觉好些了吗?”
墨星忽然低头不语,仿佛有些心事。
“想吃些什么,我替你去买。”
墨星抬头,看着他黑瘦的脸,“你……你没事吧……”
“我怎么会有事。别担心我……你把自己的伤养好才是。”_
她没有剩余的力气再开口说话,原本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在车驶来的一刹那,她有些害怕却没有退缩,原来自己竟然有这样的勇气,倒是从未发现。
只是这样的勇气却简单的很,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救他。
当时脑袋错乱,不知道应该怎么帮他摆脱追捕,办法没有想出来,警车已经追到,于是来不及细想,就用自己的身体挡了上去。
没事就好,她终于可以安心地睡一觉了……
寒卓似乎在一边轻声说着什么,他似乎格外开心,话也比平日里多了许多,只是墨星已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看着他的嘴唇上下动着,有些滑稽又有些温暖,不觉就闭上了眼睛……
爸爸和继母来看她。
爸爸说,“明知道是下雨天,自己怎么就不注意一点呢?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也知道,他会说的只有这些,但毕竟还是期盼过,他说些安慰体己的话;虽说都在意料之内,但到底还是有些失望。
“反正事情都这样了,你自己就要有个打算,住院的这段时间该怎么安排,不是让你整天整天躺在床上东想西想,有时间就要用来念书,否则你的前程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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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着头翻着过期的报纸,原本是想装出乖的样子,可报纸上一条新闻却吸引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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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郊区一处偏僻的废弃工厂里找到了一具男尸,死者身份已得到确认,是一个犯罪团伙的头目,贩卖毒品军火,总之是无恶不作的家伙。这一次的案件怀疑是团伙火拼导致。左上角是那名死者的照片,有些模糊,但墨星却依然认得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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