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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琰侧坐身畔,极为小心地揽过我,让我的脸颊靠在他胸前,“西厂提督王直办事历来神速,那刺客姓胡名奎,乃乱臣贼子杨清的门生……都是我的错,不该让你独自回宫,害你受到惊吓!”
窥视着他的神情,我自言自语,“昔日佥都御史怎会变成乱臣贼子,就算杨清再十恶不赦,他的家人还有那不满周岁的婴孩也犯下了滔天大罪么!”
他阴沉了脸,厉声喝问,“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并不回答,我呵呵笑出声来,笑着,笑着,竟泪流满面……
他愕然,一面慌乱为我拭泪,一面蹙眉惊问,“梦遥,你究竟是怎么了?”
难得有机会吐露压抑许久的心事,我说得畅快,全然不顾他的感受,“胡奎临死之前提到你的名字,说你进谗言,说你害忠良,我不知该不该相信……永琰,告诉我――你到底是怎样的人!”
他怔了怔,漠然相视,眸光幽深莫测,“我是怎样的人,你还不知么?有些事情你不会懂,因为那些事牵系着江山社稷,牵系着百姓万民,不是随便一言几语能够说清楚、讲明白……相处的日子长久了,明永琰到底是忠是奸,是好是坏,相信你一定能够分辨的出!”
“永琰,我……”颤颤开口,一语未尽,声音哽咽。
温暖的掌心贴上隆起的腹部,他徐徐柔语,“你有了孩子,要爱惜自己,要善待自己!”
我仰头看他,泪水一滴滴滑落,“正是为了孩子,我才不愿见你再起杀戮……”
他一愣,随即俯下身子,炽热的唇落在我的额上,“我知道,我明白……我会改,直至你满意为止……”
正文 12 偶遇疯妇
冬日里,难得遇上艳阳天,长时间待在屋里,不是坐着,就是躺着,感觉自己快要发霉了,不等征得永琰的同意,我壮着胆子私自溜出慈庆宫。du8wx
虽是阳光普照,却依旧春寒料峭,花径小路上留有薄薄的冰屑,我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生怕一不留神滑倒在地。
不经意地抬眸,瞥见花池一角,几枝艳艳红梅傲然绽放,幽幽暗香浮动,我含笑凝望,随意胡诌几句雅词,“飞雪知春信,寒梅点琼枝。”
斜风过处,花瓣落满衣襟,轻轻拈起,置在掌心,幽香袭人,令人恍惚失神……
又见红梅花开,思绪飘浮,仿佛重回江南故土――江宁梅花山,春风十里梅花香。
每年此时,孝恩总会瞒着夫人,偷偷带我出门,去山上赏花观景,还会买来热气腾腾的梅花糕给我。
回想当时情景,仍觉苦中带乐,一丝丝甜蜜涌上心头……
“哎呦!”一声痛呼飘入耳中,将翩跹的思绪拽回原处,四处张望,寻觅求救之人。
不远处,一素衣女子跌坐在雪地上,我慌忙前去搀扶,柔声询问,“摔到没有?”
她慌忙侧脸低头,似乎不愿让人见到,一把推开我的手,丝毫不领情道,“不用你帮我!”
好倔强的女人!垂眸相望,只见缕缕华发隐在青丝下,陡然想起青芮曾提到,宫中有些上了年纪的老宫女,她们通常被唤作姑姑,或许她就是其中一人。
不曾多想,我贸然一句,“这位姑姑,只是好心想将你扶起,没有别的意思。”
瘦削的肩头一颤,她苦笑出声,“你……你就不怕我么?”
心中生疑,目不转睛相视,“怕?为何要怕?”
缓缓地,她转过脸,我目光发直,定定停驻在她的脸上……
天啊,一道黑褐色的疤痕如同丑陋的蜈蚣攀爬在左侧脸颊,那伤疤似乎是刀剑利器所致,从太阳穴一直划到了唇角!
勾唇而笑,被毁的容貌更显狰狞,她冷声言语,寒凉如雪,“忘了告诉你,他们说我是无可救药的疯子……你还愿意帮我么?”
不容置疑地颔首,俯身将她搀起,微微笑道,“梦遥待人看事素来只用心,不用眼……”
寒冷的冬日,她竟没穿鞋袜,一双尖尖小脚冻得通红,颤颤巍巍行了两步,转身又退了回来,拾起遗落在地的竹箩,自言自语,“好不容易讨寻了些碎炭,撒的一点都不剩,真是罪过啊,漫漫冬日,何时才是尽头……”
见她一副惋惜的模样,我艰难勾下身子,用双手将撒在雪地上的碎炭一点点捧入竹箩,安慰道,“没事,捧起来就好,一点都不会浪费!”
她不眨眼地看我,略显疲惫的眼神满是感激之意,“你真是好人,果然用心待人!”
拍了拍乌黑的双手,嫣然而笑,“这算什么,无论谁遇上你,想必都会这样做。”
“不会!”她一时迷惘,痴痴傻傻地笑了,“我是疯妇,没人会帮我……宫里的人都是无情无义的畜生,过河不拆桥,落井不下石,已是天大的荣宠了!”
搀着她,踉踉跄跄而行,“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她沉了面色,摇头晃脑地说着疯话,“天大地大,何处是家,天大地大,四海为家……”
“喂!”伸手攥住她的指尖,一本正经道,“我不是宫中之人,你也不是疯妇,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你的眼神与举止早已出卖了你!”
“你是何人,我不认识你,快放开我!”她惊叫着挣脱,重重将我推开,咬牙厉声道,“乾西所,我在乾西所等你,即使下到黄泉,即使变为厉鬼,也不会放过你!”说着头也不回的疾奔而去……
望着那轻盈似蝶的背影,我迷惑不解,自问道――她真是疯妇么?
无奈摇头,轻言叹息,“何为真,何为假,早就分辨不清……”
整日都心不在焉,心神恍惚,好不容易熬到睡前,端坐妆台,疯妇的话语不住在耳边回响――那乾西所似乎是地名,她又在那里等待何人?
陡然想起青芮,她自幼跟随永琰,或许会知晓许多宫中之事,还是先问问她……
轻声唤她,等了半晌也不见人影,影竹进来回话道,“怕是在王爷那儿。”
急于解惑,不曾深思量,孤身一人径直去了正殿。
尚未进门,只听媚语传入耳中,说话之人正是青芮,“王爷,舒服么……”
正文 13 鸳鸯共浴
我耳不聋,眼不花,仅凭那声媚语,已然知晓他们在做些什么……
这就是男人――昨日,还信誓旦旦,口口声声说爱我;今日,早就将我抛到九霄云外,抱着别的女人*快活。du8wx
怎么办?进去?还是不进去?
思索片刻,终于还是鼓足勇气跨过门槛,强迫自己面带微笑,强迫自己默默念道――真的无所谓,反正我也不喜欢他,不爱他……
循声而去,悄悄靠近正殿暖阁,一股湿热气息迎面扑来,幽兰暗香缓缓流动……
还真会享受,将屋子弄得暖意融融,仿佛瞬时步入阳春三月。
纤细手指撩开摇曳的纱帘,惊得呆住了――室内雾气迷蒙,依稀可见芙蓉玉池,青芮袒胸露臂,仅着一件单薄纱衣,跪坐池边,极为谨慎地伺候永琰沐浴。
抬眸见我,青芮大惊失色,二话没说就匍匐在地,惊惶道,“主子!”
永琰缓缓睁眼,笑意深浓,仿佛任何事都不曾发生,“很晚了,怎么还没睡?”
我漫不经心地笑了,朱唇微启,“本想看戏,谁知错过了最为精彩的部分!”
青芮一听,面色惨白,颤声解释道,“主子,不是您想得那样!”
“那是怎样?”唇角挂着不屑的冷笑,索性在一旁的软椅上坐下,“今夜还长得很,有足够时间听你说戏,看你做戏……”
永琰含笑睨视,深邃清冷的目光将我久久环绕,“如若演戏,你我二人就足够了,无需扯上她!”说着微微抬手,示意青芮退下。
他的坦然让我不解,不等回过神来,他已张臂将我带入水中……
拥紧着我,他满心怜惜,附耳低声呢喃,“深夜寒凉,谁让你到处乱跑?”
扭过头,不去看他,冷冷一句,“不要转移话题,你与她……”
永琰深深凝望,笑道,“原来罗衣浸在水里是这般模样!”
一语将我惊醒,低首望向自己的锦绣罗衣,覆在身上如透明般,将贴身所穿的亵衣映得一清二楚。
抱臂捂住胸前,狠狠瞪他,“你……真无耻!”
“你啊,还是那么害羞!”轻轻一勾,不安分的手指解开我的衣带,他邪魅冷笑,“无需遮掩,我早已看过你的身子,将青芮赶走,莫非是想亲自伺候我……”
轻薄的言语,让我一阵脸红心跳,胸口像是压着什么,呼吸变得不顺畅,“你想干什么?”
永琰深深俯视,阴沉了面色,随即反问,“你又想干什么?兴师问罪么,我与别的女子亲近,似乎不关你的事!”
这番态度让我大失所望,忽而鼻尖酸涩,简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宛若受尽委屈的孩子,颤声哽咽道,“可是你说过会爱我啊,怎么能……”
见我面露哀怨之色,他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道,“你呀,只是想逗逗你,怎么又恼了,青芮只不过是奴婢,何必与她一般见识,我沐浴向来都是由她伺候,只是搓搓背,按按摩,你以为我与她的关系不寻常么……不过,听了你的一番话,真的很高兴,终于逼你说出了心里话,也终于知晓你的心意了――原来你在吃醋,你很是在意我!”
原来如此,他一直都在戏耍我,登时又气又羞,猛掐他肋上的肌肉,恨不得一口咬死这诡计多端的阴险男人!
他倒抽一口凉气,惊声道,“你这坏丫头,都掐出血印了!”
我咬牙斥道,“这是你应得的惩罚!”
水很暖很热,双颊变得嫣红一片,我欲离开,却被抱得更紧,一双大手抚上我的脊背,轻而缓地摩挲,“*人心的妖精,引火焚身之后就想一走了之么,似乎没那么容易!”
心猛地一颤,他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