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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在一边问道,“父皇要用炮么?”
“不用炮怎么进得去,青云岛上的情形青儿一定知道,这次青儿找来宝藏不也正有此意?”皇上一脸嘉许地看向我。
其实是因为皇上当日说只要得了宝藏就可攻青云岛,我才想到要破青云岛只能用大炮轰,不把那些‘青蛇’全都炸掉,单派兵是攻不进去的。皇上舒心地大笑起来,我却心中一紧。
“皇上,能不能缓几日再发兵?”舔过嘴唇,声音却依旧干涩。
“用兵之计贵在神速,缓几日恐怕那边得了消息。这次发兵也要绕一小段路,对外宣称攻打圣元教才行。你在犹豫什么?”皇上的面色沉了下来。
“当初是我请你发兵攻青云岛,现在我想缓几日,误了时机也是我的事。”
“恐怕现在不只是你的事了,你真以为自己可以挟持一国之君么?”皇上一声冷笑,我身后早站了几个雪山盟的人,“青儿,你还是好好地留在宫中,看着我怎么毁了青云岛吧。”
我坐着没动,因为早前的一次交手使我明白我还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的动作速度太快。于是我轻声笑起来,“不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了,随你怎么安排吧。”
那场宴席不欢而散,太子在一边冷笑。
我住在宁心宫,一个离冷宫很近的地方,雪山盟的人也大都住在这里,一是因为他们爱静,还有一个原因便是皇上让他们时时刻刻看着我。表面上没有明说,我实际上等于被软禁起来了。其实对今时今日的情形我也早有所料,皇上一拿到宝藏必会不再由得我胡来,可惜我太高估了自己的功夫。
我不怕皇上,他暂时奈何不了我,目前的状况正是向着原来预想的方向走,可是心中却着实焦燥不安。手抚着胸口,却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我把它掏出来,——那是出岛时用到的铃铛,被我用布包着。
这铃铛不是帝修为我戴上的那个,是我出岛时从周杨身上换下来的。本来帝修为我戴上后只教了一点魔音铃的基本功夫,不足以对付那些大“青蛇”,可是后来童管家又对着我使魔音铃,终于让我学全了用铃的方法。刚开始听到铃声我会昏过去,可是醒来时候还依稀记得一点音律,记得看到他用的什么手法,无人的时候我便在屋中关上房门小声练,——内力控制得好,那魔音铃的声音不会太大。渐渐地,我能坚持的时间越来越长,记到的音律手法也越来越多,直到最后再不会受一点儿铃音的影响。我明白,最终用的时候只要内力够强,那些大“青蛇”就会退开。
打开布包,取出铃铛里面的棉花,我拿着铃铛晃了晃,哗啦啦的声音又响起来。自从戴上铃铛,在青云岛上这哗啦啦的铃声便一直伴着我,听到这铃声,似乎帝修也回到身边来。
闭上眼睛,几乎便能感觉到帝修呼在我耳边的热气,他低声地笑着,从背后搂着我,拿着我的手晃来晃去听铃音,像在晃动一个小狗的爪子。那一天我已经看到那个在他怀中的男孩儿,心里本来就不好受,又见他象对待宠物一样对我,一股气冲上来,抓住他的手张口对着虎口狠命地咬下去。
帝修没有躲,那一口下去鲜血淋漓,见了血我心中一惊,立时清醒,这样不合常理的行为出现只能借装疯来掩饰,于是我笑起来,先是低低地笑,然后越笑声音越大,笑着笑着转头对上帝修伤心的眼睛,心中震颤。照例是一翻挣扎,照例是昏在他怀中,笑得声嘶力竭,我却只想大哭一场。
有人站在我身旁挡住了光线,抬头正对上单蒙探询的目光,我把铃铛收回怀中,转身刚想走,单蒙开口了,“既然有情,为什么又毁他?”
“谁说有情,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心情。”我没有回头,站在原地,却仍因他这句话而背脊僵直。
“几乎每晚你惊醒都会喊‘修’,那是他的名字吧,只要你出神,不是哀痛非常就是不自觉地甜笑,你真的是喜欢男人的?”
听到这里我猛然转头瞪他,他吓了一跳,不由后退一步,定了定神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听大家这样说,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想做你的朋友。”
“我不需要朋友!”说完我走进屋子,他跟进来,因为他也住在这屋里,没法子赶他出去,我拉上帐子坐到床里去。
不是的,我需要朋友,可是我不需要拿异样眼神来看我的朋友,单蒙亲近我只是因为好奇。如果我的脸是好的,他或许也会和童管家一样。我用手捂住脸,感到脸上仍坑坑洼洼,心中竟然安稳了许多。
“对不起,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你心地本是善良的,可是却像长了刺一样不许别人接近你,你为什么不肯信别人呢?”帐外传来他的声音,我没有回答。
“那天你问我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我想了很久,真假难辩本是世上常情,你何必为这种事徒增烦恼,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有件事我一直想对你说,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可是今天我非说不可了。”
“你知道皇上要做什么吗?”他站在我的帐外,声音低到不能再低。
“什么?”
“你不知道,其实……唉……皇上根本就是看中了你以前的容貌,要把你眷养在宫中,他知道你一定会恢复容貌,就等着那一天呢,他不会再放你走。我还听他们说过,皇上喜欢看人受虐,他见过你的忍耐力强过一般人,才对你这么执着,你怎么不明白!”单蒙的声音几乎低得听不见,如果他说这些话被人听到了,只怕没好果子吃,“青云岛再不好,那个人对你也一定会比皇上好,你这是何苦呢?我不明白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可是我觉得你选错了路。只为负气做得这么绝,你会后悔的。”他劝得可谓苦口婆心,他说的我都知道,可是他怎会明白我的处境、我的心情。
“给你讲个故事,一个猎人去林中打猎,他杀死了一群猴子,那是一个家族,在这群猴子中,他只留了一个小猴,他把那个不知情的小猴带回家,让它做事……让它去骗去偷东西,或者不用它做什么,只逗着它玩就很有意思了。他还不只养了一只这样的小猴,是养了一群!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小猴最漂亮、最特别,它早就被杀死了,你说那个小猴如果知道是这个猎人杀死他的父母,他会怎么做?继续被人耍着玩,还是报仇?”
单蒙没有回音,他还在考虑我的影射究竟指什么。
“我不应该拿这个来比,猴子会想什么呢,就算知道,它还不是一样跟着主人有吃有喝,怎么还会记得自己曾经的那个大家族。”我叹了口气,刚才自己在说什么?为什么还要加上那么多废话,我究竟在意的是那个猎人杀了小猴的家人,还是那个猎人养了太多的猴子,跟本没把这一只放在眼里,只是利用它、拿它玩耍呢?
“猎人我不知道,”单蒙在帐外道,听得出来他应该是坐在自己的床上了,“可是我见过一个卖杂耍的养了一只小猴儿,他常常逗弄那只猴子,不过他可宝贝小猴了,有好吃的两个都分着吃,后来那个卖杂耍的人死了,他的猴子一直守在尸体旁边,还不停地从别的地方捡来吃的放在他的身边,希望他还能起来吃东西。”
我默然无语,他并没有领会我的意思。
过了一会单蒙挠头道,“我知道我说的和你说的不是一回事,只是你一提猴子,我就想到以前看到的事情,你是不是说青云岛上那个人杀了你的父母?那样啊——”
青云岛上那人杀了我的父母?真的是这样吗?我这样对单蒙解释,此时却并不能肯定帝修真的杀了我家人,帝修曾说过没有杀我家人,帝修曾说过‘别人一句好话你便掏心掏肺,我做了多少你也不信!’,那时他一双愤慨的眼睛此时却跳到我脑中来提醒我他没有说谎。
我也知有可能帝修在大哥说出真相后才发现大哥,而后杀了他,可是一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如一条毒蛇狠狠地咬住我,一如当初一想到是帝修杀我家人,就怎样想他是凶手也合理,现在一想到’大哥’来向我指明谁是凶手之后就不明不白地死去,就想到是有人陷害帝修,这个念头一来便在脑中生了根,挥也挥不去,又不自觉地找尽一切线索来对证。
‘他可宝贝小猴了’想着单蒙的话,眼前浮现出帝修的宠溺眼神,心头又是一酸。单蒙说得不错,我不是猴子,人的情更会日久生根,我凡事做到极致,只为了不给自己回头的机会,怕的就是自己又再心软,可是现在我做这些事的理由突然站不住脚了,还是那只是因为我想为他找借口呢。
思来想去,始终不得要领,脑中却越来越乱,想先放在一边,却知发兵在即,再也等不得了。
第三十五章 送信
自从那日宴席不欢而散已经过了三日,始终再没见到皇上,只要我一出宁心宫的院门,便有几位上来“好言相劝”,传皇上的话要我在此“好生静养,勿须劳心。”而这几位看门的大哥不消说定是雪山盟的人无疑。雪山盟的功夫我刚见识过了,多少有几分忌惮,手下没有把握也不敢轻举妄动,于是每日除了三餐便在院中发呆。
胸中烦燥实是一日甚过一日,脑中第一要念竟是想见帝修,明知见到他也不可能问出个所以然来,却止不住熟悉的眉眼一遍遍在眼前晃动。拿出铃铛戴在腕上,转动着手腕听铃中小珠滚动,想起来的竟全是帝修平日里对我的好。
心中一动,猛然睁眼,我居然忘了魔音铃不只用来驱退青蛇,想到此处,手竟然微微发抖。
是夜,月朗星稀,我草草收拾了东西,拨开床帐见单蒙睡得正香,睡在他对面的已经打起了呼噜,于是轻手轻脚慢慢下地,拎了鞋子缓缓走出门去,就怕使起功夫走得太快带起风来反而会惊醒他们。
出门穿好鞋,一刻也不耽搁,纵身展开轻功飞跃起来。果不出所料,还没出院门就听到一声爆喝,我头也不回向后击出一掌,借势跃出院墙。后面那人接我一掌之后,来势缓得这么一缓,被我远远抛在后面。此时虽然占了先机,我却细毫不敢大意,脚下加劲,远远地仍是听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