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闭嘴!你不要再次激怒我!”宇文对著他咆哮,在床边来来回回地走。
“……为什麽要这样,你明明就不爱我……”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说爱你就可以了吗?!”
“不是那样的,从以前到现在……我都不认为,我对你而言有什麽重要性……所以……”
“少罗嗦──!!”
宇文拒绝再继续谈这件事,抄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大踏步地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折回来,把床上卷起的被子盖在方奂言身上。
“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脑子已经清醒了!”宇文粗糙的手掌抚过他的脸,低头在那薄薄的嘴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听著他离去的脚步声,方奂言低低地叹了口气。
今天又失约了,天赐一定会生气的……要好好想想怎麽跟他道歉才行……
时间像水一样慢慢地流淌,房间里已经完全地黑暗下来。方奂言曾经少少地有过一会儿短暂而浅薄的睡眠,但马上就被走廊里的经过的脚步声惊醒。
下体的伤口仍然火辣辣地疼著,可是相比最开始的时候已经习惯了不少。他试著换了一下躺著的姿势,可是被束缚著的双手似乎并不允许。
他再次哀叹自己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时,门口的灯光应声而亮,宇文回来了。
38
宇文提着两个塑料袋子走进来,拉了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
“饿了吗?”
方奂言看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袋子,里面是几个白色餐盒。“不……”他摇摇头。
“要喝水吗?”
“不需要。”
男人的眼睛很快又聚集起怒气的火光,“你到底要闹脾气到什么时候?又不是小孩子!”
方奂言无奈地笑出来,像小孩子的究竟是谁?难道在遭遇了这样的对待之后还能秉着闹脾气的心情被绑在床上吗?他方奂言的脾气可没那么大,神经也没那么粗。
“我没有……宇文,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宇文根本不打算跟他在这件事上浪费唇舌,“不吃算了!”
恼怒地把东西丢进垃圾桶,他自顾自地点上一根烟看电视,把音量开得很大。方奂言只好怔怔地望着天花板,等待着不知何时才会大发慈悲放自己走的男人能尽快改变主意。
从他不停地切换电视频道就明白,相比被软禁的方奂言而言,宇文的心情更加烦乱不堪。或者正是因为方奂言表现得太过平静坚定了,自己才成为被动的那一方。
“妈的!”他把遥控器掷在地板上,不去管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节目,脱光上衣把自己关进了浴室。
隔着浴室的门也能听见他在里面噼里啪啦地摔东西,估计把瓶瓶罐罐扔得到处都是。
方奂言看着那块毛玻璃门上映着的影子,真正地感觉到:错过的错,比错误的错更加难以挽回。
如果是在不久的以前,哪怕是在他还没有这么依赖欧阳天赐以前,别说被绑在这里一个晚上,就是一年他也绝对没有半个“不”字——只要是在这个男人身边,只要跟他在一起,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他安心的。
可是那个时候宇文没有,连一点点要他留下或者为他留下的意思都没有。
他并不是在埋怨什么,只是过去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如果”也只能是如果,再多的如果也堆砌不成事实。
晚上,宇文紧紧地抱着他睡了一夜,甚至把两个人的手系在了一起。对于这种明显是幼儿化的行为,方奂言除了苦笑之外什么也说不出来。
长时间的捆绑和捆绑物粗糙的质地,方奂言手腕处的皮肤已经磨得破了皮,稍微动一动就是一阵刺痛。
他不知道从被绑在这里以后经过了多久的时间,天黑了又亮大概也有两次了。这期间他拒绝吃任何东西,只喝少量的水。宇文因此而暴跳如雷,即使强迫他吃最后还是会吐出来。
等发觉到方奂言的身体出状况了的时候,他已经短暂地昏迷过一次。
宇文并不知道自己回来之前,方奂言所经历的事情。连续长达十几天的严重睡眠缺失,精神紧张和饮食不连贯,肉体和精神上的疲劳使得他已经虚弱到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的程度。
宇文的行为可以说催长了这种糟糕状态的发生。
可是方奂言的脸上仍然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慌张,这种奇异的冷静让宇文的焦躁和不安直线上升。
这并不是方奂言在逞强或者故作姿态,而是他从心底里认为,现在的自己,比宇文要清醒而且成熟多了。
空荡荡的胃部又一次痉挛和抽搐,方奂言干呕了半天,宇文不得以解开他的双手。
“方奂言!你到底要怎么样?!”面对从卫生间里一脸湿漉漉地走出来的苍白男人,宇文如此咆哮着。
方奂言无辜地眨了一下眼睛,“我只是想离开。”
“你想离我远远的对不起?再也不想见到我对不对?!”
“不是的,宇文,我从来没那么想过……我们还是朋友,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啊。”
“去他的狗屁‘朋友’!!!谁会和‘朋友’上床!!”
“可是你对我并没有别的感情成分在吧?宇文……”方奂言直视着男人的眼睛,“你之所以生气,只是因为一直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这样不甘心的想法而已,不是吗?”
直觉地吼道“不是的”,却又在对方反问“那是为什么”时而答不出来。
“我曾经想过……除了你就不再需要别人了。”方奂言无意识地摸上了手腕上的手链。“我经常想,你能不能不要走,不要消失,能不能一直留下来陪我……可是我说不出口,因为我知道你为什么会离开……我们当时都还太年轻,有些东西没办法承担——你不能一直在我面前做一个温柔体贴的宇文,我也不能总是像一只受惊需要保护的小白兔。”
“……你在责怪我?”
“没有,我只是说,当时的我们都不够成熟。”
“……”宇文盯着他,忽然问道:“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啊……怎么说呢……是个跟我一样恶劣的家伙吧……”
方奂言说这话时不自觉浮现的微笑,让宇文眼中升起嫉妒的火焰。
“很有钱?”
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问,方奂言皱了皱眉头,“嗯,没错……不过……”
“哼哼,”轻蔑地笑着,宇文站起来一步步逼近他,“我记得你从来不喜欢戴首饰的,这个是那家伙送的吧?”
他倏地捉住了那细瘦的手腕,手指勾住了手链,对方脸上终于出现紧张的神色让他愈发不高兴起来。
“这东西看起来就价值不菲吧?!凭这个就收买你了?!你终于也变成这么势利的家伙了吗?!”
终于明白他原来是这个意思,方奂言无力地垂下肩膀。
“是,他有钱,长得帅,就是这样。”
高大男人的瞳孔收缩起来。
自己的想法有多么恶毒,宇文比谁都清楚。他明知道方奂言不是这样的人,令他激怒的是为什么宁可承认也要离开他呢?
那个东西像个不可逾越的障碍一样让人越看越恼怒,宇文不由分说地想把它扯下来。
“宇文!不要这样!!!”方奂言激烈地挣扎扯动着自己的手腕。
被自己做到流血都没有吭一声的男人,却为了抢回情人送的礼物而如此激动——你真的那么重视他?!
手链的锁扣很紧,双方大力的撕扯间,不可避免地在断开时刮破了某人的皮肤。
黑曜石摔在地上,成为或大或小的碎片。
39
方奂言发出长长的、沉重的叹息,把流着血的手腕从宇文手掌中用力抽出来。
又出血了,明知道他晕血……老天分明是在跟他对着干嘛。
他轻轻推开男人的身体,蹲下去捡那些东一块儿西一块儿的碎片。
“这样……你满意了吗?”
宇文缓缓地闭上眼睛,把已经空了的手掌撑在墙壁上。
“如果我说,我爱你呢?”
背对着他的瘦削肩膀停顿了一下,“那并不是你的真心话……”又继续伸长胳膊去把四散的碎石收集到手心里。
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把那些即使碎了也依然乌黑发亮的晶体包起来。
无论怎么不愿承认,终究无法挽回之前的关系了——认识到这一点的宇文僵硬地转过身体,方奂言已经站起身穿好了外衣。
“手……好歹包扎一下吧。”血从苍白的指尖滴落,宇文又一次痛恨自己的愚蠢。他所作的一切似乎都只把这个男人推向离自己更远的地方。
一圈圈地在手上缠了纱布,怕血的方奂言才敢把扭到一边的脸转回来。面前的男人低垂着头颅,能看见他坚挺的鼻子和紧抿的嘴唇。
“宇文,对不起,我是个差劲的男人……”
对方唇部的线条更加深刻,眉头紧锁。
也许这件事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对错之分,如果真的理论起来的话,只怕要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刻开始算起。
宇文并没有为了方奂言而停下来,方奂言也没有请求宇文停下来。所以他们互相之间,只能成为彼此的过去。
把磨破皮的地方也简单处理了一下,宇文保持着低着头的动作放开了方奂言的手。
“……回去吧。”
“……”
“我说,回去吧!”宇文放在膝盖上的手像要攥住什么似的紧紧握了起来。
方奂言用双手捧住男人的脸,在他黑而短的头发上轻轻印上自己的嘴唇。
“……够了!”宇文抗拒着推开方奂言的手。
“那我走了。”拣起地上的外套,方奂言抖落了一下上面的尘土,向门口走去。
开门的“卡嚓”声仿佛一下子惊醒了宇文,他好像忘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而奔上去把那单薄的身体又抱在怀里
“不要走!留在我身边不行吗……?”
方奂言安慰似的拍拍他在自己身前交错的手:
“宇文,再见。”
下午五点,欧阳天赐告别了父亲,从医院里出发回公司。可是到了OY的楼下,不知为何又掉转车头往家里的方向回去。
他大致估算了一下,从上一次打电话给自己到现在,方奂言再次失踪超过了四十八个小时。
不同的是,虽然知道人在哪里,可是这次他没有去找,只因为那一句:“天赐,你相信我吗?”。
虽然马上就生气地反驳说“不信”,可是他明白方奂言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