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投降,虽然刚下机不久,但是精神十足的女儿硬要缠著自己带她去游乐园这也是做为一个父亲没法回绝的事。
虽然看著总裁父女说得高兴,可是那个斯文得有些懦弱的总裁助理却不得不不知趣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总裁,一会飞傲集团的老板要来,因为之前就约好今天和他谈购买原料的事,”看了眼那张墨镜下威严的脸,助理小心地吞了口口水继续说,“不过,您要是有事,可以交给我们去办,反正那公司也不是什麽大公司。”
然而助理没有等到总裁的回话,他看到那张沧桑的脸突然慢慢地扬起,看向远方,好象有什麽东西又慢慢从遥远的地方浮出,或许,一直都是挥之不去。
“总裁?”看到总裁突然不说话了,助理又小心地问了句。
“呃……没事,我和他谈。每一笔生意都要认真对待,克罗塞斯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
往事不要再提。
人群又开始向前走动了,公司高层们热情地为他介绍著公司的各个分部,可他却什麽也听不进去。飞傲……多麽熟悉的两个字,记得以前,很久以前自己也曾和那个人一起被人称为飞傲双龙,那时他们都是那麽意气风发,昂扬得意。但是因为自己的一个可耻的错误,却造成两人那麽深沈的痛苦,他是那麽恨自己,恨到这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到自己。不知道这麽多年了,他是不是真地已经忘了自己,开始了新的生活。而当初寻死未果的自己,以为自己没了他再也活不下去的自己却奇迹地过上了全新的生活,直到成为克罗塞斯家族的女婿。生活总是和我们开著玩笑,总不让我们如愿,除了顺从天意,我们什麽也做不了。他淡淡地笑了笑,笑自己不该再去想这些陈年往事。他一定会忘了自己的,一定会有新的,幸福的生活的。
“爸爸,你不舒服?”DAISY看著父亲微变的脸色感到有些不安,因为那只伤腿其实没有完全康复,或者说是根本没法完全康复,虽然经过了多次手术,他可以勉强走路了。可每当走路的时间过长或者天色将变之时,伤腿传来的疼痛和抽筋就会变成一种酷刑折磨。
“不,没事。你也说了的,爸爸还没老到不能走路呢。”回过神来,他看到女儿眼里的不安,尴尬地笑了笑,拄著手杖继续蹒跚地走著,强制自己不再去回忆往事,他尽可能地想集中精神听著那些从他进门伊始起就开始讲得口沫横飞的高层们正在讲些什麽。
“小中,你今晚回来吃饭吗?爸爸给人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烤鸡。”
冷飞看著正穿起运动鞋正准备出门的冷云中,有些讨好地轻声问著。因为妻子和林傲的事,逐渐长大的儿子已经开始疏远甚至厌恶自己了,而自己竟也找不出原谅自己的理由,他由著儿子恨自己,他无能为力。
“不,要吃你自己吃吧,还有不要等我,我要很晚才会回来。”
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冷飞,冷云中冷冷地丢下这句话,故意把门摔得砰的一声,走了出去。他永远无法忘记他五岁那年看到那一幕,自己的父亲是怎麽残忍折磨林傲的,最後又是怎麽逼死林傲的,他永远记得。然而即使在他十四岁那年不小心看到母亲临死前留下的日记後,他却发现自己没法去恨林傲,他只恨残酷的冷飞。恨他的自私,恨他的残忍,恨他的无情。
儿子已经很久没有和自己吃过一顿饭了,他甚至回家了也不愿多看自己一眼,一回来就躲进卧室里玩电脑,吃饭也在里面。偶尔不得不和自己呆在一块,那看著自己的眼里却只有憎恨和冷漠,看得自己心里一阵发寒。儿子今年十八了,而自己也老了。有时候冷飞会静静地想,如果儿子也是那麽恨自己,那麽这个世界上是不是一个真心待自己的人也没有了,自从五年前自己宣布退出帮派之後,就连身边跟随自己多年的人也投靠了势头正盛的刘淙四了。或许真的再没人了,真正向著自己的人,真正爱自己的人,都死了,被自己逼死了。
下午还有个重要的会要谈,这个会决定著日益衰败的公司是否能再有转机,冷飞知道自己已经没时间去忧伤。他换好了西服,却在梳理头发的时候,无奈地看到鬓角的白发又增多了。出门前冷飞看了眼挂在客厅里妻子和林傲的遗像,苦涩地笑了笑,对著空无一人的房间留下一声孤独的“再见”。
“冷先生,这边请。总裁在会议厅。”
冷飞整了整领带很快跟上克罗塞斯公司的工作人员步子,他知道,这笔生意对自己很重要,只要能和这个国际知名的大公司达成合作,那麽自己的公司也可以暂时摆脱困境了。只是不知道对方的总裁是个什麽样的人物,听说是美国那边调来的,看样子应该是经验丰富又难缠的老狐狸级人物。不过,也没必要去怕,毕竟自己也是商场浮沈多年的老手的,恩,不要紧张,不要紧张。
会议厅豪华的黄杨木大门被两个门侍推开了,冷飞走了进去,长桌的一边已经坐了好些人,而中间端坐著一个戴著墨镜正望著窗外的男人,那应该就是这次的主角──克罗塞斯中国区总裁了。看他的样子,也不过四十上下,自己还以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呢,冷飞心里笑了笑自己太过多疑。他很快走了过去,坐到了安排好的位置上,吩咐自己的助理和秘书也快坐好。对面的人似乎发现生意夥伴已经进来了,他转过头,然後在看见的冷飞的一刹那愣住。而他身边的助理很明显没看出老板的突然变化的表情,仍热情地介绍著坐在对面的客户,“总裁,这位就是飞傲集团的老板,冷飞先生。”
冷飞。曾经不愿忘记,却不得不忘记的名字,如今又旧梦重回地响起在了耳边。
“你好。”对方的手已经伸了过来,熟悉的脸上多了些岁月逝去而留下的沧桑,却更显得仪表堂堂了。
他下意识地想伸出自己的右手,可是却突然感到一股疼痛传来。奇怪,这些伤在这麽好的天气不该会犯的,可是为什麽还是那麽痛。那个雨夜的痛又缠绕了上来,从指间一直到心房,好痛。
看见对方迟迟不肯伸过手来,冷飞有些尴尬地坐了回去。他无奈地想著,公司有多大,老板的架子就有多大。
“不好意思,总裁的右手不方便。”那位有礼貌的助理先生赶紧解释著突然出现的尴尬,而冷飞只是笑著点点头表示没关系。然後他的目光落到了那只放在桌上的右手,这只是秋天,对方却戴起了皮手套,看来真如他们所说的“他的右手不方便”。
“还没请教总裁先生的姓名呢。”冷飞又笑了笑,客套地攀问著对方的名前姓氏,自己已经通报了家门,也该轮到这位神秘的克罗塞斯的总裁先生了吧。
“我,……”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谈话,有人赶紧讨好地递过了水杯。
不知道为什麽会咳得这麽厉害,难道是当年落下的旧病又犯了吗?面对冷飞,连说出自己名字的勇气也好象一下子消失了,他究竟是怕对方,还是恨对方,或者是旧情难忘,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说好要忘了对方的,说好了从此之後互不相识的。所以,你不欠我,我也不再欠你。
“我叫林傲。”
冷飞终於明白了什麽叫做轰然崩塌的感觉。当他看到对方摘下墨镜的时候,他的眼,他的嘴,他的脑子,他的身子都不是他自己的了。他看不清周围的一切,他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大脑都停止了转动,原本要做的事,该说的话统统都被抛离开了,只因为他看见了他原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人──林傲。
“真的是你,林傲?!”过了好一会,冷飞才从惊愕中清醒了过来,他急不可耐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瞪大的双眼似乎要把面前的人看个一清二楚。早年那头飘逸的长发早剪短了,规矩整齐地梳了起来,原先夹杂其中的金色也被染回了黑色,眼神里曾有的凌厉被一种深沈得近乎忧伤的目光代替,然後是和自己的一样,那张轮廓坚忍的面庞也被岁月刻下了无奈的伤痕。林傲真的还活著,只是,他也老了。
“总裁,您和冷先生认识?”林傲的助理看冷飞这样子,好象两人已是相识多年的老友,那麽这样一来,还有什麽好谈的,直接签字不就可以了。
“不,我们不认识。冷先生,还是先谈生意吧。”林傲说话的时候带回了墨镜,他知道有些东西回不去了,也不愿再回去了。
“不,我们不认识”,“冷先生”不带感情的话语和陌生的称呼从林傲的嘴里说出来时就象一盆冷水浇到了冷飞头上,即使对方的声音还是那麽熟悉的低沈,可是人却陌生了。不能忘记自己当年做了些什麽,是自己折磨得他生不如死,是自己逼他远走美国,是自己告诉他从此以後,永不相识。冷飞哀戚站在往事里,回过神的时候,竟不知不觉地流出了泪水。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事到如今,我不想求你的原谅……对不起。”
眼看著冷飞突然莫名其妙地这麽说了一句,然後转身就走。克罗塞斯和他自己公司的人都大感奇怪,只有林傲仍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纂紧手杖的右手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已经是半夜了,冷云中并没有为自己的晚归感到歉意,他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却发现冷飞坐在没有开灯的屋子里,只有指间的火星明灭。
“你不去睡觉,坐在这儿做什麽?我不是叫你不要等我吗。”能够省去爸字,冷云中就不想叫,在他心里冷飞早就不配做一个父亲了。
“小中啊……我今天遇到你干爹了。”冷飞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也很疲惫。
“干爹?”冷云中愣了一下,并没有反映过来冷飞指的什麽。毕竟,林傲的遗像已经在他家客厅里摆了十多年了。
“林傲,你干爹林傲啊。” z
“他不是在美国那边跳海自杀了吗?你见鬼了吧!”冷云中只以为冷飞是喝多了,因为这些年他也老听冷飞提起林傲,说什麽梦到他之类的,偶尔还会流泪,可他却从不信冷飞的忏悔,他只认为那是表现给自己看的虚伪而已。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