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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起了媳妇刚在晚餐上因为接听电话没有吃多少东西,英眉一挺:“走吧,去外面吃点热的。如果饿晕了,你师哥出来也看不见你。”
两人随之走到了门口。
前面,意外出现的一行人,让他们刹住了步子。
……
张秋燕在火车站接到了温凤姊和温凤妹。温凤姊带了女儿廖舒雅,温凤妹这回把自己女儿汪芸芸也带来了。
汪芸芸年纪其实比廖舒雅年纪还要大上半年,温凤妹向来不爱带这个女儿出门,比较喜欢带儿子汪少涵炫耀,就因为汪芸芸一样至今没有出嫁以外,汪芸芸的学历和工作都不怎样,是一个中专生,实际是连蔓蔓都比不上的。只不过蔓蔓排老大,比较容易被人说。
见到温浩雪,汪芸芸开始着急问了:“上回奶奶住院时我出差了,所以不知情。后来我听舒雅说,蔓蔓姐嫁给了个高干子弟,就是那晚上我们见到的那个破落户?”
“是。姐夫他故意把自己伪装成破落户来考验我们。只有蔓蔓姐没有上当。”温浩雪这话儿一转,夸的是蔓蔓狡黠精明,一眼洞穿蒋大少的真面目将计就计,完全没有谈蔓蔓其实之前压根不知情蒋大少的事,黑白颠倒起来,说的顺口,在急于寻求安慰的温家姐妹心里便成了顺理成章。
“我以前就觉得蔓蔓姐是个很狡猾的人。”汪芸芸深感赞同地说,“你看蔓蔓姐平常都不爱说话的,但是一开口,就把我们个个都说下去了。”
蔓蔓这一点,温家人都深有体会,都再次一致认定了蔓蔓是不可小看的白骨精。
“不管怎么说,现在蔓蔓姐不是我们温家的人。”温浩雪叹息,叹的是还没有能从蔓蔓那里捞到好处呢,就这样没了,实在不甘心。她本想图的好处是,借用蔓蔓的名义给自己再找门亲事。
“我路上有听我妈说过。蔓蔓姐也太不厚道了,亲生父母有钱,就把大舅大舅妈,全给抛下了。”汪芸芸这会儿无限激愤起对许玉娥和温世轩的同情心,好像自己受的委屈比许玉娥和温世轩更大一样,“我——真巴不得把这个事透露到互联网上曝光了,让所有人都来为我们评理。”
“别!”温浩雪和廖舒雅同声低喊,阻止她要做的蠢事。
温浩雪想的是:得罪的不是蔓蔓,是陆家啊!
陆家,那可是他们哪个都惹不起的。
汪芸芸是个蠢猪,比她更蠢的家伙,不知道陆家。
廖舒雅想的是:接下来她要接近姐夫,可不能先把蔓蔓惹了。
汪芸芸把她们两人一人瞪一眼,一点都不认为她们会是在为蔓蔓着想,哼:“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去你们要住的酒店。”温浩雪说。
“谁出钱?”那边,听到要说去住酒店,温凤妹第一个发话了。
说的是温家人都致命的问题——金钱。
“当然是大哥或是二嫂出钱了。妈这次出的事,说起来是在北京照顾妈的人的责任。”温凤姊有板有眼地道。
温奶奶进了当地看守所,等待最终的判决。
温凤姊和温凤妹两姐妹,对自己母亲对自己大哥做的那事,一点都不感到吃惊,却都是一致认为是自己兄长一家以及二哥媳妇没有做好,居然让这种家丑外扬了。
死了一个外甥女,又不是她们的亲骨肉,她们不心疼。
张秋燕觉得自己极品都赶不上她们这家人极品,一个愤慨:“你们大哥没有钱你们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手头上正紧着呢。浩雪上学要钱,法院打官司也要钱。你们自己又不是没有钱。住那么几天酒店你们自己出。”
“什么几天?”温凤妹又是第一个叫,“妈出了这么大的事,能几天功夫搞定吗?”
张秋燕瞪直了眼,被这个二姑子给气的:“之前你妈病的那么重,怎不见你过来尽孝道?”
“不一样。”温凤妹咬字咬的理直气壮的,“妈上次病的再重都没有死不是吗?这次法院判决后,说不定妈再也见不到我们了。”
张秋燕额:看来这对温家姐妹,倒是都挺了解她们妈的,知道那老巫婆想从人世间消失不是件容易的事。
“二嫂,别以为我们不是不关心我们妈。”温凤姊跟着接上话,明显是要到北京大干一场的,“我联系了京城里的法律救援。有免费律师愿意为我们妈打官司。妈脑子本来就不好,身体也不好,如果判定有精神疾病,坐牢都免了。”
两个温家姐妹,这会儿倒是学会体惜她们妈了,却是温奶奶两个儿子,这一次同仇敌忾,一律不对老人家抱以同情。
扶着额头的张秋燕眯眯眼:这对温家姐妹,究竟是为了什么事上京城里呢。
有关这个,女儿温浩雪,很快从汪芸芸口里得到了意外的消息。
“老家听到我们家出的这个事,轰动了。”汪芸芸小声背着廖舒雅的方向与温浩雪耳语。
温家的祖籍,不在当地。
温家真正的老家,真正的温家大家族,在另外一个村,现在已经是发展成一个镇的大户。温家大家族,其实小有名气。只是温世轩他们这一家,在温氏大家族里,是中低等水平的人,一直被大家族里看不起。
现在,温奶奶做的那个糟糕事爆出来,祖籍的家族里面的人,才注意到他们这一家的存在。
“可三叔上回不是一样进监狱了吗?”温浩雪挺好奇地问。
温世同一家落监的事,照理来说,也挺丢人的。
“哎,你懂什么?”汪芸芸发觉浩雪也挺蠢的,忍不住再瞪她两眼,“犯的事的性质不同。三舅他家做的那个事,属于赌博赌输了的性质。老家那边的人,做大生意的,哪个没有涉嫌违法的,在他们看来很正常。倒是你奶奶做的这个事,是爆炸性大新闻,现在听说老家那边的人都分成了两派,不过大多数意见和我妈一样。”
温浩雪吞一口口水,终于明白为什么连自己老爸,都和温家祖籍的家族格格不入没有过来往了。恐怕温世同一样是没有和那边的人上下来往的原因很是简单,温家祖籍那边的老一辈,全和温奶奶一个思想:丫头都是没有用的。
所以,生不出儿子的他们这些温家儿子和媳妇,都是不受看待的。
“这回,最惨的要算大舅了。你可能不知道,当初因为我们这一家不是生不出儿子吗?大舅拿了蔓蔓姐的名,登记入了祖籍家谱,写在了我们这一辈的顶头。因为没有办法嘛,没儿子,只能拿大女儿去记。蔓蔓姐现在不是温家的人,说走就走?那边的长辈全闹翻天了,不干。”
温浩雪滚起两个眼珠子:私心上讲,她也想留住蔓蔓在温家,有油水捞。
“为什么要躲着舒雅说?”被芸芸拉到角落里说这些话的温浩雪,眼角看着若无其事的廖舒雅。
“你不知道?我妈快被这个事气死了。大姨偷偷带了舒雅,回到祖籍老家,可能是大姨丈教的,回去向人借钱,借到了投资款项,要来北京开大饭馆。大姨申请投资款的理由很简单,说是大舅和二舅都不如她争气。”
温氏大家族,惯来经商的人居多,对做官不感兴趣。认为,商道能影响官道。商是至上。
温世荣在市政府混的那个闲职,温氏里的人们压根都看不上。倒是早些时候温世同混的那点成绩能让那些温氏人看得上眼。但是温世同自负,且栽了。
“这么说——”温浩雪回头眯眯眼看今次来京特意梳妆打扮过的廖舒雅。
“她现在是我们中间最有钱的了。蔓蔓姐都比不上。她要做大饭店的女老板。”汪芸芸不甘心,却没有办法,她家说来说去除了她弟弟是个男的,么有一点胜处。
“媛媛和佳静听到这个事,不知道怎么想。”温浩雪不知觉中,想把所有温家姐妹都拉进水里头。
“我听说她们两个都要到北京上高中,都想考中央美院。”汪芸芸嗤笑道,“中央美院若是那么好考,早考上了。”
“你别说,她们两个成绩真的不错。”温浩雪道。
“瞎扯吧,考的再好,没有关系能成吗?”汪芸芸是工作了好几年的人,不像温浩雪还是学生那般天真。
“你的工作怎么办?”温浩雪问,吃惊汪芸芸会不怕丢失单位的工作。
“我,别说学历不怎样,好歹现在都混到了个大专的夜校文凭,干的呢,是国内最缺口的行业——护士。上哪里哪里都有人要的。我妈说,既然你们都在这边了,让我到这边来找活儿,给我弟弟未来铺路。”汪芸芸说到母亲的偏心,那是一点都不以为意地捉着指甲,“我才不管少涵将来变成这样,但是,在这边若能找到个金龟婿,倒也不错。而且,这边听说学校也多,我还能再混个文凭变成医生。”
“凭你?”温浩雪胸口里的那口气有些咽不下了,眼见一个个都像是要赶上她们家似的。
“我现在是助产士证都抓到手了,你以为不能吗?”汪芸芸挺是自信的,拿手指往她胸前到小腹一勾,“我给你接生都没有问题。”
温浩雪摸摸自己的小腹,连退上几步,感觉自己未来的孩子都能被汪芸芸的话给吓死了。
因此,蔓蔓和老公蒋衍,因为出了画廊的突发事件,对于温家里面发生的这些变化,都尚不知情。
现在走到医院门口,突然撞见张秋燕领队的温家一群人,自然甚感意外。
大伙儿决定在半路上直接杀到医院里来,是由于半路在出租车的广播听到新闻后,温浩雪一个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是蔓蔓姐的画廊!
是蔓蔓姐的画廊被烧了!
张秋燕很惦记蔓蔓,虽然蔓蔓被陆家领走,但她只记得蔓蔓终究曾经是温家的孩子,今后也是与温家的关系切不断理还乱的,头一个大声响应女儿的尖叫,做出亲人之间的表率:“都是亲戚,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不能不去看她。”
自从蒋大少身份从破落户升级到高干子弟后,温凤姊现在都一直很记得蔓蔓了:“你说的对,陆家再怎样,能有我们和蔓蔓相处了这么多年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