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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爷一拳撑在额门上,厉声问:“说是七点多出的门,公路的摄像头,有没有拍到她去了哪里?”
耳畔一直听着手机汇报的姚爷,越听,细长的眉宇越是蹙紧不得松半分:“是,说是带人进了她进去的那家超市店,超市店大门紧闭。他们联系店家不见,准备从后面的一扇小门撬门进去。发现了——”
发现什么?
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他。
陆夫人感到心脏一刻都要罢停了。
而听着对方说:发现店家躺在小仓库里昏迷不醒,应该是被人用了迷药,而蔓蔓仍然下落不明,很有可能是被人抓走了时,狭长的墨瞳缩紧,嘴唇用力地闭紧着。
见他不说话的君爷,抢过他手里的手机听话,最终确定无疑妹妹是被人绑架了。而且绑匪至今都没有打电话联系他们陆家,只能说明一点:绑匪根本不是为了绑架勒索才绑架蔓蔓,因为目标本来就是他妹妹。
为什么?
为什么又是他妹妹?
要钱,可以冲着他们来?
要拼命,也可以直接冲着他们陆家的男人。
为什么非得是他妹妹去遭这个罪!
二十几年前给予她的灾难还不够吗!
“陆君!”看到大儿子一副面色沉重,陆夫人站了起来。
“妈,你什么都不要说,不要插手!”
他现在想杀人,这一刻只想着杀人!
捡起椅子上的外衣,若阵风飙出了门口。姚爷紧随他往楼下冲。
陆夫人跌坐在椅子上,想来想去,赶紧再打电话让老公回来。
事情,已经完全脱离控制了。女儿失踪,儿子这幅失控的样子,都是要发大事的征兆。
两爷冲到楼下,高大帅开的吉普车和刘秘书的轿车都到了。
姚爷坐进了刘秘书的车。而君爷嚓的拉开吉普驾驶座的门,高大帅想都没想,立马给他让了位子,知道他是要亲自开车。
“有线索了吗?”高大帅问,本来很平常的一句问,现在问完后他却立即后悔了。
爷的脸色变得更可怕了。
明显,即使得知妹妹被绑架了,线索依然没有。
但是,非要揪一条线头来说,不会是没有。比如,巧合地在妹妹失踪不久后一块失踪到现在都不见的温世轩。
现在,他不承认都不行,温世轩可能是比谁都抢先知道他妹妹失踪了。
他要抓到温世轩,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如果被他抓到,这里面有一点猫腻,他都绝不会饶了这个男人!
吉普车顿如脱缰的野马,飞出了大院门口。
……
公路边某餐馆
“啪”。
筷子,碗,齐齐飞出桌面,在地上碎成了几半。
没能闪得快的人,被砸出了个头顶的大包,血流一脸,看来像是番茄样的鲜红,却不敢抬头,耳听江晖一阵咆哮。
“跑了?!”
不见了的不止是被绑的蔓蔓,还有留守在车上却去捡钱以致弄丢了人的人,一看形势不妙都先溜了。
“不会去找吗?!”
震耳欲聋的怒吼。
他从没有这样失态过,失败过。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居然能从他手里逃脱?从没有女人能从他手里逃走。
这回将她抓回来后,他不管她还是不是死鱼一条,都要先彻底地占有撕裂了再说。
一个人奉了命令跑出去打电话,重新集结一群帮手,准备四处去找蔓蔓。按理来说,蔓蔓不见的时间不长,应该逃不远。
这时,手机啲一声响。江晖极不耐烦地抓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廖舒雅,脸上不耐烦的厌烦又重了些。
在他眼里,这个廖舒雅,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典型的打肿脸充胖子的。
不过是个暴发户的女儿,来到京城四处借钱凑起来的门面,还以为自己真是哪里的千金大小姐,装得自己很了不起,和她那个一样没本事只会吹气球的父亲廖明,竟然想处处管起他的事情来。要不是他对范淑霞范慎原和蔓蔓感兴趣,鸟都懒得鸟这对有自恋症的父女。
本想甩手把电话一挂,却想,这会儿廖舒雅打来有些巧。
指尖,在犹豫了一小下后,按下了接听。
与她通话,从来都是她先开口的。因此从扩音器里面断断续续传出的是一个陌生中年男人的声音,以及廖舒雅喊的“大舅,蔓蔓姐”。
眼中蓦地闪出一道精光。
这——实在太有意思了。
嘴角淫邪地挂上一抹笑。
他不是没有听说过好像这对父女与蔓蔓有亲戚关系。
难道这个女人为了讨好他,还想把蔓蔓给他送回来?
这个女人岂止是傻,是脑子秀逗了!
在听着电话对面廖舒雅喊着要蔓蔓他们上自己车,并声称是要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时,他竟然都能感到一阵恶心了:原来,这世界上有比自己更龌龊的人。这对父女,太超乎他想象了!他作恶是作恶,但从没有想到过对自己家人下这样的手。
操着东风小轿车的廖舒雅,在内心里发着狠,肆意发泄的恨意,让她频频踩下加油门。
她恨蔓蔓,同时恨那个她看走眼的男人江晖。所以,她一定要把蔓蔓送回江晖身边。亲眼看江晖怎么折磨蔓蔓。再把江晖给甩了。
一副理想的报复图在她脑海里不断地勾画,加深,使得她迫不及待。
东风小轿车滑过斜坡时,车轮子轧到什么东西发生一个细小的颠簸。蔓蔓的额角“嘭”,撞击到车壁的刹那,脑子里的混沌似乎被撞开了一些,眼睛再度睁开,这次有些清明了。
“爸,我想先打个电话回家。”蔓蔓记起,不知道家里人知道她不见不,如果知道的话,那肯定是很焦急了,说。
温世轩想着也是,不能让其他人担心,赶紧向廖舒雅借手机:“舒雅,你的手机呢?借来用用。”
手机,在她口袋里,和江晖在通话呢。如果交给他们,当着他们的面没有办法暗箱操作,岂不是会被发现通话记录。
“不好意思,大舅,我出来急,忘了带手机。对了,你和蔓蔓姐的手机呢?”佯作尴尬地回答,再反问温世轩。
温世轩结结巴巴的,叹道:“说起来,我也是,都忘了带手机。蔓蔓的是落在家了。”
“都落在家,那就没办法了。”廖舒雅叹着气的声色,只有在隐蔽的车前镜里能看到她整个嘴角都在笑。再没有比这个通讯线路被中断的事儿更完美了。
蔓蔓是把头再往外靠了下,斜出来的视线,正好落在廖舒雅的一只手臂上,看到对方本来应该专心致志操作方向盘的手臂,没来由地总是垂落下来,像是去碰上衣的口袋。月牙儿眼仔细一眯,看出那个上衣口袋是鼓的,而且,鼓胀的口袋里有点下垂的摆样明显是里面装了什么重物,按照形状来看,容易让人想到小长方形的东西,刚好是一个让人易于联想的有点重量的手机外形。
“既然没有手机,找个地方先打电话吧,不然,这心里头不安实。”蔓蔓说,边说,眼睛边不动声色地看着廖舒雅的手。
廖舒雅的手臂,果然是做贼心慌,又是马上垂下来去碰口袋里的手机。这回撞得比较厉害,将通话都给撞断了。
她心里骂靠,对蔓蔓又恨上几分:安分点乖乖被送回到江晖身边都不行,尽是给她添麻烦。这本来都已经说到了附近的地标物和方向,就等江晖他们开车赶过来碰头把蔓蔓强行带走。这样一来,她可以装作被人袭击,想上场救人却无能为力,最终蔓蔓出事,她受蔓蔓牵连。
一切安排天衣无缝,她是既做婊子又立牌坊了。
然现在突然间中断了通话,使得她必须先找到个地点,和江晖先通上电话,解释清楚事情,免得江晖不来了。
“找个点儿打电话可是容易。你看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旁近高速,连个电话亭都没有。”廖舒雅故意提高为难的声调,遥指四周围除了护栏和山壁,什么都没有的地方。
蔓蔓其实瞧到她的手动作时,心里已经了然。一刻,内心犹如被蚂蚁给咬了般的生疼。未想,在这个生死关头上,本是该同仇敌忾的时候,自己曾经的姐妹竟是想着各种心思要把她害了。
平常这些姐妹做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俗事也就算了,如今是生死见人心。
月牙儿黯淡了下来,没有亮光的乌瞳,像是月亮黑漆漆的另一面。
“能找个地方解手吗?”
找地方解手不是不可以。况且她正想借机打电话。这条来往车辆不多的公路,没有她的车,会怕蔓蔓他们跑了吗。
东风小轿车一个转向,上了路边一个斜坡停靠。
温世轩扶大女儿下车,绕到坡后去找解手的地方。
看他们两个走了,消失在视线里,廖舒雅急急忙忙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拨打江晖的电话。
温世轩扶大女儿刚绕到比较远的地方,突然手心被大女儿一捏。
“爸。”蔓蔓使个眼色,让父亲陪自己忽然掉头,跑步走,父女两人躲到了一块较大的石块后面,看着走出车门打电话的廖舒雅。
温世轩不是没有注意到刚在车上大女儿执意与外甥女较劲的话,是有些蹊跷。当然,他心里是不愿意相信外甥女真是背叛了他们父女,有意对他们父女不轨。
可伴随廖舒雅与对方通话内容的暴露,温世轩的心,那是万箭穿心的钻疼。
他这个大妹子的女儿,小时候是被他抱在手里疼过的,和蔓蔓同样是一起玩到大的。
什么时候,外甥女已经变成这样狠毒心肠的女人,连自己的舅舅和姐姐都能害?!
“江总,是,你赶紧过来吧。我在牵拉住他们。他们没有发现的,不过难保夜长梦多。”廖舒雅一再催促江晖赶紧来接人。
接着,江晖是问了句什么,让她眉头一扬,极是好笑地笑了起来,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却十足的阴邪:“你说什么呢?江总,想绑架我姐姐做事的人是你吧,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做个顺手人情。再说,她不是我姐姐了。早不是了,在她以前的时候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