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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温家,见温凤妹正在客厅里,督促睡懒觉的儿子起来刷牙洗脸吃早餐。看着他们两个进来,温凤妹脸色淡漠,不理不睬的。
“进来吧。”是温凤姊给他们俩开的门,只要见他们两人是一块出现,她就知道这事成了,心里的高兴表现到脸上那是笑不拢嘴,拉住汪芸芸的手问寒嘘暖的,“芸芸,你这几天在外头,我和你妈都担心你有没没有的吃有没有的睡,你瞧你没有瘦下来,我和你妈反倒是都瘦了一圈。”
汪芸芸听着她这假惺惺的话,对她的目的一目了然,心头冷哼两声,说:“抱歉让大姨担心了。”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温凤姊听出她语气不好,急忙把话题从自己身上挪开,道,“我是不打紧的,主要是你妈,回来后被你爸因你的事挨了两巴掌。”
父亲打了母亲?汪芸芸吃一惊。
明显温家会有这个举动,出乎了吴祈然的意料。吴祈然忙问:“岳父呢?”
“瞧,这孩子——”温凤姊掐媚地笑道,“你岳父岳母都没答应呢,就把人家娶进门了,是不是?”
吴祈然趁着她给的这个台阶,算是告诉了温家,冲着温凤妹:“妈,我和芸芸今早上去了民政局进行了登记。”
温凤妹却惘若未闻似的,只顾着手里给儿子剥鸡蛋壳。汪少涵抬起头,刚想说两句,被温凤妹一瞪眼,缩回了脑袋。这两天,因汪友才那两巴掌,温凤妹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惹得他这个小儿子都不敢太放肆了。
“妈?”吴祈然没想到会碰到温凤妹这样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左右为难,前所未有的尴尬。
汪芸芸只是看着母亲那张漠然的脸,她对母亲是太了解了,而无疑,母亲这种反应,是给她对家里早已死心的心头再泼上了一盆冷水。
“走吧。祈然。”
“芸芸?”
“我妈她这是做样子,想勒索你,你别上她的当。”说完,汪芸芸是径直进了自己房间拎走了最贵重的东西,出了家门。
吴祈然当然以她最重要,岳父岳母不接受可以慢慢来,老婆跑了却不行,于是追着她出了门。
温凤姊看着他们两人连坐都没坐,更别提吴家对这事打算怎么赔礼道歉的事,在他们走后才敢发一句牢骚:“一点诚意都没有!还有芸芸,这成什么了,真应了那句嫁出去的女儿等于泼出去的水,胳膊都往男人那边拐了。”吐是吐完了,可客厅里安安静静的,温凤妹一声不吭,是比走了的汪芸芸更闷着她,温凤姊冲着妹妹喊:“我说你这是怎么了?不会真是被友才打傻了?芸芸拐了胳膊跟那个男人走,你之前的付出怎么办?芸芸这么说你,你不气?”
温凤妹把鸡蛋塞进儿子的碗里后,拍了下儿子脑瓜,起身,又是好像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直接走开了。
温凤姊像傻了一样看着她这样子。汪少涵咬着鸡蛋,满口牙齿沾着蛋黄,再瞧瞧大姨那傻样,耸耸两头肩膀:老实说,他一直觉得大姨比他妈傻多了。当然,自己妈一样好不到哪里去。
汪芸芸登记的消息,传遍温家。几家喜几家忧。传到蔓蔓那头,又变了好几个版本。
蔓蔓在重新整理自家家里和姚家的账本,给她母亲和姚夫人一些适当的意见:“开销不是很大的情况下,可以进行部分的理财投资。”
“你是说买保险吧?”姚夫人反应比陆夫人迅速,好歹不像陆夫人整日窝在家里大门不迈,消息观念都比陆夫人灵通。
买保险,蔓蔓是一直在给家里人买,主要是帮她妈买,因为她知道母亲不像父亲,是没有单位的标准的家庭主妇,一没有退休金,二没有医疗保险。可以说什么保障都没有。虽然有她爸她哥罩着,但终究多个心眼是没有错的。至于她自己的保险,全挂在了饭馆里面。姚夫人和她妈又不同,自己是国家单位的人,完全不怕这些,买商业保险反而不划算。
“干妈你是不需买保险的。”蔓蔓建议姚夫人,“如果干妈有余钱,不买股票,可以投资其它保值的东西。虽然有人说投资黄金什么的,我觉得还不如投资书画。”
姚夫人听完她这话,干巴巴笑了又笑:“囡囡,你的想法的确与众不同。有人是来给我推销过基金股票保险,就是没人像你这样说让我收藏书画。”
“现在书画艺术品的拍卖,涉及海内外。”蔓蔓有板有眼地说,“文化的东西是最保值的。即使国内经济不行了,房地产成了泡沫,但是,有价值的艺术品,国外照样买账的。”
姚夫人拉住她的手,轻拍了下:“傻孩子,我这是夸你这想法好,但是,我是普通人,你不是普通人。你明白我意思不?”
陆夫人以为女儿听不明白,插上嘴:“那是,囡囡那鉴赏的目光属于专业水平,不是谁都及得上的。”
姚夫人听完陆夫人的话,点着头回头再说蔓蔓:“囡囡,你有没有想过,当这方面的咨询专家呢?我听说,赵夫人是想把你介绍进画家协会里了,你是不是真的要加入?”
画家协会,不止如此,她是要进更多的社交圈里认识更多的人,最好把她哥她老公的圈子都逛一遍,好让她认清楚整个环境,免得自己再糊糊涂涂的。出什么事,他们不说,她也不知道。不过这事她可不想太多人知道,万事她喜欢低调。
“嗯,我又不懂人际交往的,只是挂个名。”蔓蔓简单一句话带过。
姚夫人抿着嘴,对她这话像是放在心里,和着她一块不会明说。
蔓蔓把账本摆放好,分别送回到母亲和姚夫人手里,又说了句:“家里账不像家外账,算得分明反而不好。”
姚夫人听出她言外之意,笑道:“是不是昨儿我两个儿子找你了。都说了你什么?”
蔓蔓学着姚子宝那气急败坏的语气,捏着鼻子说:“不、厚、道。干妈,你不厚道让我当黑人。其实这些事我不帮你查,你心里不可能没有底。”
“瞧你这俏皮样子,还说是当妈的了。”姚夫人推下她脑袋,笑嘻嘻道,“我这也是没法。不说吧,总不能让他们把吃饭的钱都省着去干他们自以为的伟大事业去。好歹都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补充营养怎么行。”
“嗯,干妈这话对。查一查,震一震。只是不要让我再当黑人了。”蔓蔓叹口气,昨晚上被自己妈那一说,就是老爸,都对她起了防心,对老婆的戒备是全部转移到她身上去了。
她替两个当妈的背这个黑锅容易吗?
“囡囡,我知道你辛苦。这样,我和你妈去买你爱吃的,犒劳你。你喜欢吃什么?我记得你喜欢吃水蜜桃吧。可惜这时候北京的水蜜桃没上市。”姚夫人是认真地想慰劳她。
“不用了,水果我有。”蔓蔓对吃的不怎么缺,对自己爱吃的东西更不怎么缺,论谁最了解她爱吃什么,是温世轩,比她自己要更了解她,所以真不是她不和两个夫人说她爱吃什么,平心而论,她并不挑食。但是,她偶尔口里干巴,想吃点其它的,只有温世轩能满足她。常让她老公帮她带过来。
比如,近来她爸就给她带来了南方的杨桃。杨桃又甜又涩,不是最好的水果,只是这个季节当季,也是能解了她口感,如今她冰箱里就放着温世轩托人送过来的一袋杨桃。这东西,她知道敏感,只放在家里自己吃,和老公都不敢向陆家这边提半句。
姚夫人见她搪塞,心生疑虑,但没有勉强,起身向她们母女告辞。蔓蔓知道她脚没有好,扶着她上到楼上方才安心。姚夫人看到她妈不在,提醒她两句:“温家那边听说又出事了。你可别搀和进去。”
“这个你放心,干妈。”蔓蔓向她挤个眼,“我什么时候去搀和过温家的事了。”
“我知道我们陆家的囡囡最聪明了的。”姚夫人笑着捏捏她脸蛋。
蔓蔓据从各方得到的消息来看,这汪芸芸和吴祈然登记了,却俨然没有在吴家汪家两家引起过度的轩然大波,一片表面的安静,令人反而感到惊心肉跳。
蒋永正回天津当天被抓,是抓完的第二天,在北京的楚玲他们才接到消息。本来急着想回天津的楚玲楚越他们,现在反而都按兵不动了,赖在了蔓蔓的公公家里。吴嫣然现在当起了“好”妈妈,一天到晚窝在屋里照顾女儿,一声气都不敢吭。
难做的是蒋梅。蒋母现在嫌弃和蒋永正一家住,情愿把房子让出来,让老公陪着自己搬到女儿家里住。以蒋母那性子,想短时间改头换面是不可能的。赵文生听说现在都天天借口加班,在单位不回家住。小东子为此都每天皱着小脸蛋,想爸爸,害怕妈妈和爸爸又因此分开。
蔓蔓决定上大哥的单位,找君爷和赵文生都谈谈。
听说妹妹来,君爷专门腾出了点时间接见,从会议厅走回到自己办公室,进门就问:“什么事?”
“我本想打电话。”蔓蔓在他这办公室和单位来过好几次,熟悉了,一点都不陌生,说话如流,“但是,想着电话里恐怕说不明白。我想要我那房子的钥匙。”
“什么房子?”君爷听她这么问,抬起头来看她,似乎一时没能想起来。
“我给我爸买的那房子。刚好,离我们家大院不是挺近的吗?”蔓蔓说,“本来我想拿阿衍那套房子,但是我们没有住,阿衍早把它借给了一个同事住。总不好临时赶那个同事走。”
“是谁没有地方住了?”君爷不屑的眉,意指她竟然有闲心管别人的事。
蔓蔓听他这么责问,嘴头上就不客气了,道:“你好意思说,你同学天天晚上住在单位里,搞得和老婆孩子两相思,你看着就不心疼不着急?你怎么当人家领导的?”
被她这提起,君爷仿若是才想起这事,有点愧疚,说话没有之前那么力气十足了,迟缓道:“那你这房子是要给——”
“我让我公公婆婆先搬出来。”蔓蔓说出自己的安排。
“行吧。我把钥匙交给你老公。”不想让她搀和进蒋家的事情,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