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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关你哥什么事?人家说亲的是你。”陆欢道。
“我哥都一口拒绝的人,我会想要吗?”姚子宝讲起了做弟弟的骨气,“而且,如果我真的要,也是要你姐囡囡。”
“扯到我姐身上做什么?”说到自己那个没有回来的姐,陆欢饶是铁哥们,一样不客气。
“因为每个女人都想当囡囡,可见你姐姐囡囡,是多么遭人羡慕妒忌的小姐,不是美得像天仙,没理由。”
听这句,陆欢想起那天晚宴上作画的蔓蔓,那一刻的蔓蔓,像是仙女下凡让人跌破眼球。
说回来,这对好玩的高中生,是有些好奇,究竟被杨乐儿带来的陆家女孩什么样,能比得上蔓蔓吗?
“爷爷,如果你不反对,现在姚上校和宝儿都在,我让我女儿出来与他们见一见面。”杨乐儿道。
场内几个人互相交流眼神。
陆司令咳声:“让我们也见见吧。”
拍下掌心,杨乐儿身边待命的人马上跑了出去,让坐在车里等候的女孩子出来。
一阵风,刮过院子里的草尖,唰一阵响。
众人耳朵里能听到的脚步声,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略显小女孩的慌张。
一双素蓝的学生布鞋,苗条不高在长身体中的身段儿,一身北京重点高中的女校服,整齐的两条麻花辫子耷拉在两小肩上,长长的刘海盖住那眉,看似有点扁的鼻梁上架了副半黑框眼镜,小头低低的,像是要垂到了地上。
隔着扇窗户看到人的姚子宝摘下了眼镜,抹抹。
陆欢不禁道出了口:“与你,有点登配的模样儿。”
“你是说她戴眼镜吧?”姚子宝不满地朝他瞪眼。
出现的女孩这幅模样儿,的确有点出乎了陆司令等人的预料。
杨乐儿像是紧张地说:“爷爷,大伯,你们千万别在意。她从小被人抱走,没有进过大户人家,见生人都很紧张。”
“她的养父母是什么人?”陆司令问,眼前的女孩这幅朴素的模样,倒是让人挑不出刺来。
“说起来,我女儿真命苦。是被一个没有儿孙的老太太捡了去的,幸好这老太太在城市里生活,日子过得去,对她算是尽心培养。她的学习成绩不错的。”杨乐儿一边拿纸巾抽啼一边说,“所以一接回来,听说她只喜欢学习,我这不无论如何,想办法让她先进了好的学校,满足她的心愿。”
一个只爱学习的清贫女孩,让人又挑不出刺来。
可总是觉得有哪一点,让人感觉到不对。
冷冷的冰眸,在那双眼镜下隐藏的眼睛里,想抓住点难逃的迹象。
女孩一声急促的呼吸:“妈——”
夹杂了浓重的鼻音,没人能听清楚真实的嗓子是什么样,或许本来就是乡音重。
“瞧你吓的,有什么好害怕的,都是你爸爸的亲人。”一手把女孩拉过来,杨乐儿一个个仔细介绍过去,“这是你爷爷,你大伯,你堂哥陆君。还有,这是邻家大哥姚大哥。”
触到陆老头那双眼神,女孩闪电式地低下头:“爷爷好。”
接着,转到陆司令那里,头都没有抬起:“大伯好。堂哥好。”
就此停住。
杨乐儿不得提醒她:“还有个姚大哥。”
僵硬转过的身体,朝着姚子业一个揖:“姚大哥好。”
弯下的腰,好像直不起来了。
杨乐儿笑着将她拉回来:“瞧姚上校长得多俊,哪个女孩子看了能不花心的?”
只是这缘故吗?
狭长的眉扬起,姚子业微笑的眸光带着小尖刀的犀利:“我看这妹子挺乖的。如果真是陆家的女孩,我会向父亲提起的。”
此话颇得杨乐儿的欢心,站起来和老人家说:“爷爷,你都说了,这是年轻人自己的事情,姚上校都觉得不错,我看宝儿说不定能看上心。”
“若是这样,我也不会阻止的。”陆老头开声。
“走吧,娟娟,和长辈们说再见。”得了这句话,杨乐儿带女儿功成身退。
女孩跟在杨乐儿后面,似乎走一步路都随时可能跌跤。
记忆里,完全找不出一个类似的人。
“怎么想?”等人走了,陆老头把棋子放到了想好的位置上,问。
陆司令撑着下巴:“如果真是小弟的遗腹子,我们当然不能置之不理。”
问题在于,是,还是——不是。
此事太巧了,多年找不到或许说是没心找的女儿,忽然在找到囡囡的时候冒出来。
锐利的眼,扫过两个默不作声的小伙子,老头子尽自把头回到棋盘上,道:“你再不下,我赢了。”
陆司令忙回到棋盘上。
……
当车子离开了部队大院,望着那些铁森的绿色军影消失在眼界里,温媛感觉浑身的汗都涌了出来,湿透了衣物。
杨乐儿的秀手搭在她肩上:“干得不错。记得以后,继续这样装疯卖傻。”
“我知道。”喘两口大气,其实面对陆司令还好,主要是君爷,因是见过不止一次的,那双冷眸每次让她不寒而栗的时候,总忍不住想握紧拳头还击。
还有姚子业,心口处砰然是要漏跳一拍。
以前听温浩雪说,有个美男子美若天仙,是仙都要动凡心。
名——姚子业。
似乎能感受到她的晃神,杨乐儿哼:“我警告你,姚子宝你可以接近,姚子业你能避多远就避多远。你们家温明珠那个傻子,就是栽在姚子业手里的。这人别看长得一脸桃花相,阴险狡猾,是女人都得栽在他手上。”
“这点你放心。我要的不是男人,要的是大把的钱,和没有人敢再嘲笑的地位!”
听她这番铁铮铮的誓言,杨乐儿呵、呵、呵笑三声,拿出条干净的帕子,像是怜悯似地擦拭她额头大颗的汗珠:“你像我,我那时候也像你这样,妒忌死了我那姐姐,所以,无论如何要和我姐姐一样嫁进同个家。虽然我丈夫早死,可我图的本来就不是男人,无所谓。每次看我姐姐找不到她女儿疯疯癫癫的时候,我心里就高兴死了。”
看着眼前这个笑起来很美很阴的女人,一颗颗冷汗,从擦干的额头上落下来。
“所以,你千万别傻,千万别念什么姐妹深情,要知道,关键时刻踩你一脚的,只会是你姐姐。”
脑海里掠过,蔓蔓那句:一分钱都不会给!
她进中央美院的美梦,差点因蔓蔓这句话,胎死腹中。
“我知道的,我姐姐那种人。”眼中迸发出极度的恨!
“很好。还有记住,千万别回去找你爸妈,会露馅的。”
脸,在一丝快速闪过的犹豫后,低下:“我不会回去的。”
杨乐儿,只在她低下的小脸上那抹犹豫闪过,嘴角噙住寒光。
……
画廊这几天迎来了一批又一批参观的客人,都是满月宴后带来的余利。
蔓蔓等人忙得焦头烂额。
今日一收摊,初夏算了笔数,和蔓蔓商量:“我和你师哥计划过了,等这些作品卖出去后,有了基础资金,打算接个公益广告项目,给你打造名气。这样我们画廊,算是能正式在这北京立足脚跟了。”
蔓蔓想有心帮忙,但生怕自己心力不足:“接项目,我们都没有试过,成吗?”
“实际上是这样的。”初夏偷偷与她说,“和你师哥合伙这家画廊的人,是家广告公司的小老板,有接到北京市政府一个六百万人民币向国内公开招标的广告项目投标名额。但是在设计师这一块,突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师哥向他提起你,当然我们想赚这笔钱和扩展你的名气,说好了事成五五分成,设计师名字一定要用你的。”
以前她和初夏都是在广告公司干的,对广告投标这一块不是不熟悉,问题是,她和初夏从来都是在这方面打下手,向来没有当过主角。
“设计这块,向来看的是灵气。我和你师哥都觉得你行。”拍拍她的肩膀,初夏道这事是说定了。
既然说定了的事,蔓蔓为画廊着想,都不可能拒绝。
再说六百万,一分,三百万,钱。
蔓蔓想,三百万,能分上几十万给她,她都可以开始想法子,给父亲在北京找套房子供首期了。
不过这事要悄悄进行,不能说给老公听,不然老公会担心她会不会累坏身体,想拿自己的钱出来资助。
几十万,会是老公很多年的积蓄,蔓蔓要不起。
“蔓蔓。”
刚胡思乱想着,要打烊的门口,温世轩走了进来。
“伯父,你来了。”初夏忙给温世轩搬张椅子坐。
温世轩在北京闲着没事干受不了,经女儿拉线,偶尔给师哥杜宇等一帮朋友跑腿送点东西给客户,赚点小收入。
“爸,你怎么来了?师哥不是说你今天下午告了假去看妈和媛媛吗?”给父亲倒了杯茶,蔓蔓问。
“提了篮子苹果过去,想媛媛喜欢吃苹果,被你妈一扫把扫了出来。”温世轩实属无奈地说,干脆将手里拎的一大袋苹果都交给了初夏。
女儿哪有不疼的,温世轩这个做爸的,其实对两个女儿公平对待,不偏心任何一个。
可媛媛始终认为他偏心。
知道父亲难做,蔓蔓蹲下来给父亲锤腿儿。
温世轩忙拦住她:“我下午都没有工作,不像你累了一天了。”
“爸,还有什么事吗?”蔓蔓扶着大眼镜问。
只是被许玉娥拿扫把赶,不至于让温世轩委屈得马上跑到她这里来诉苦。温世轩被老婆打惯了,是很能忍的。
见初夏走开了,温世轩才敢和大女儿说:“我觉得你妈这次有点不对劲。”
“怎么说?”
“提到媛媛的时候,她眼眶红得像桃子,害我都以为媛媛出了什么意外。可她连连说不是,要我一辈子都不要管媛媛了。你说这是为啥呢?”拍下大腿,捏着裤子,温世轩心里头纠结,眉愁,叹气。
蔓蔓听着,也觉得许玉娥这反应挺奇怪的。
“爸去到那,只看见妈,没有见到媛媛?”
“我是想进门去,可你妈死活不让我进。媛媛是不是关在房里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