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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将卡车滑出停车位置。「谁啊?哪个『她』?」他并没有参与龙毅和陶筱筠的「诡计」,当然搞不懂她所指何人。
「毅哥的女朋友啊!」修整美丽的秀眉扬了起来,像极了地狱派来的母夜叉。
「你怎麽可能不知道?除非他在骗我!」龙毅要胆敢联合那个小会计来骗她,她绝对要他吃不完兜着走!
阿南的脑子平日就灵活,经她这麽一提,他立刻洞悉龙毅和陶筱筠在她面前玩了什麽「小把戏」。
「喔~~你说『她』啊!」打哈哈没问题,问题是「她」要以谁的个性来设定才是重点。「这种事怎麽能拿出来此呢?重要的是龙哥喜欢的是哪一个,你说是不是?」跟龙哥最亲近的女人,非陶小姐莫属,那就她吧!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齐岱纱看着眼前的路面,小脸微微垂下。「毅哥和她交往多久了?」
如果时间不够长久,或许她还有横刀夺爱的可能;她并不是很相信陶筱筠的话,说他和女朋友已经「交往很久」。
「你觉得这点很重要吗?」发觉自己惹来她一记白眼,阿南立刻乖乖地切回主题。「很久了,呃……七、八年有喽。」陶小姐,请你原谅我!不管你知道了会不会发火,但至少这是全公司所有员工的希望。
「你没骗我?」不知怎的,和陶筱筠比起来,她宁可选择相信眼前这个黝黑粗犷的男人。
「如果我要骗你,就不需要回答你。」方向盘猛力一转,车身一撇,他俐落地闪过一辆乌贼车,完美!
「开车小心一点啊你!」齐岱纱忍不住尖叫了起来,素手紧抓着车窗上的把手稳住滑动的身躯。「你这辆卡车已经够老爷了,不要再把它当战车开!」平日接送她的全是高级私家轿车,她曾几何时受过此等惊吓?会有些歇斯底里,纯属直觉反
应。
「它的确是战车没错。」阿南笑嘻嘻地露出一口白牙;这是「大龙」的正字商标,所有员工不抽菸、不吃槟榔,每个人都有一口白亮的牙。「当初『大龙』买下它时,它就已经是中古车了,开到目前至少有十年,还能保持良好的车况算它命长。」
齐岱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派惬意的模样,不觉有丝羡慕了起来。
「你……好像很喜欢这个工作?」从小,她想要什麽就有什麽,从来不觉得有什麽特别喜欢的东西或特别值得珍惜的物品;现在想想,她的物质生活虽然很充
实,但精神生活却很贫乏,至少和他比起来的确如此。
「可是,那种工作不是比较稳定吗?」她的成长环境令她产生这种错觉。
红灯亮起,他将车停在标准线内。「我觉得好奇的是,既然你是这麽认定,为什麽会对龙哥感到兴趣?」依她所言,龙哥同他一样也是劳动人口,她又是为了什麽原因被龙哥吸引呢?
「他……」齐岱纱被问住了,直到红灯转绿,车子往前滑动後,她才开口。
「喔,原来你是以收入来选对象啊。」拉动排档杆,无可避免地碰到她的大腿,发现她往外侧移动了些。「对下起,我不是故意吃你豆腐。」这娇娇女娇是娇,该有的矜持倒没少,这让他对她的印象稍稽好转了些。
「没、没关系。」好奇怪,脸为什麽越来越烫:心跳也越来越快?她对自己的反应感觉好陌生啊!「我也不算以收入来评定对象,只是觉得毅哥很特别,跟以往出现在我身边的男人不太一样……」她试着转移尴尬的氛围,却让自己陷入另一个茫然。
「你这样很糟糕哦。」阿南直言不讳。「我书虽然念得不多,可是我常听我妈说,女人应该在乎的,不是能带多少嫁妆到夫家,或者是这个男人目前能不能给你很优渥的生活。
齐岱纱定定地看着他侃侃而谈的侧脸,心里着实羡慕。「你妈妈好好喔,都会跟你讲这些道理。」
「怎麽?」阿南分心睐了她一眼。「难道你妈都不会跟你讲这些?」
理论上,这些话都是母亲讲给女儿听的机率多一些,他是在老妈教训姊姊时,多少加减偷听来的。
齐岱纱低头凝着腿上的手,轻缓地摇了摇。「我妈在我刚上国中就死了,後来爸爸娶了小妈,她从来不会跟我讲这些……」只是一味地宠她、顺她,造就她今日骄纵的个性。
阿南闷声不响。他在不经意间刺探到她的脆弱,对於这点,他感到很抱歉。
「你叫什麽名字?」吸吸鼻子,她终於想到自己跟这个人聊了这麽久,却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显得有些失礼。
「于槐南。」他顿了下,基於愧疚的心态,他乖乖地报上自己的全名。「很普通的名字,以後你叫我阿南就可以了。」他也比较习惯大家这麽叫他。
「好,阿南。」她放下交叉的脚,突然坐得正经八百。「我叫齐岱纱,你可以叫我纱纱;以後请多指教。」朝他伸出乎,她漾开充满诚意的笑靥。
「呃,我知道啊,指、指教不敢当,至於握手……就省了吧。」这让他感觉很不自在,何况他还在开车呢!
「不行,这是我的坚持。」不理会他的拒绝,齐岱纱直接拉下他握住方向盘的右手,用力地与他交握一下,再将他的手摆回方向盘上。「现在开始,我们算是朋友了吗?」她的美眸熠熠生辉,逼得阿南下敢直视。
「呃……欸。」瞄了眼後照镜,他除了允诺,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麽其他的反应。
「那太好了!」她一时愉悦,忘形地在座位上弹跳了起来。
「欸,小心点,别忘了这可是辆老爷车啊!」车子因她的弹跳而猛力一荡,他几乎被她突来的举动吓死!「再不坐好,我可要赶你下车了!」他恶声恶气地警告她。
「奸,我会乖乖坐好。」真好,他是第二个不会对她唯唯诺诺的男人,第一个是龙毅。「既然我们变成朋友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麽事?」将车开进她家腹地广大的中庭,他拉上手煞车问道。
「如果可以,我想请你带我去拜访你的母亲;我想听听她跟你说的那些话,让我重温妈妈还在身边的感觉,可以吗?」
中国人的民族性,女孩子是不能随便带回家的;通常带女孩子回家都有「特殊意义」,就算他不这麽想,老妈也会自己对号入座……
「为什麽不好?」低落的情绪收势不住,她又胡思乱想了起来。「你是不是还不把我当朋友?不然我为什麽不能去你家玩?」
水汪汪的眼对上他的犹豫,立即让他有「英雄气短」之憾。「欸,你、你别哭喔,我最怕女孩子哭了。」
这是真话,对他而言,那一滴滴的小水花,比天灾淹水还可怕!
齐岱纱赌气地不看他,只是默默地吸着鼻子,略嫌沈重地呼气、吸气、呼气……
阿南挣扎再挣扎,看着她姣好的侧颜和泛红的眼,他闭了闭眼,不得不投降。
「好、好啦,明天到我家吃晚饭。」
隔几天适逢周五,龙毅终於拆下右中指那恼人的石膏。活动自如的右手令他感动得宛如获得重生,加上月底结算,当月营运超出月预算的百分之十,兴奋之余,他决定宴请所有员工到海产店吃海鲜。
依照往例,陶筱筠事先打电话到信义路的「阿义海产店」订位;由於员工人数众多,所以阿义特地将整个二楼全清出来让给他们;「大龙」是老主顾了,这是阿义的待客之道,也是龙毅特别喜欢到这里光顾的原因。
「这个月大家辛苦了,我在这里先乾为敬。」龙毅端着特大杯的生啤酒,起身高举着酒杯向所有员工示意,并大口灌掉大半杯的生啤酒,引来员工一阵敲打杯盘的鼓噪。
「乾!龙哥,没乾没诚意喔!」
「乾!乾!乾--」所有的人盯着他手上的杯子高声喊道,引来他咧开嘴大笑。
「没问题,看我的!」用掌心压下身旁陶筱筠意欲起身阻止的肩,他深吸口气,毫不间歇地乾掉杯子里剩余的生啤酒。「来,尽量吃、尽量暍,咱们不醉不归!」
好菜好酒二上桌,顿时整个二楼充满着欢愉的谈笑和饮酒声。
陶筱筠一待他坐下,立刻忍不住叨念起来。「你的伤才刚好,不该喝那麽多酒。」
「就是嘛陶姊,距离上一次龙哥请客,已经将近大半年了,你这样阻止龙哥,说不定大家会吃得不愉快说。」林春美嘴里塞满食物,不忘为阿克挟了一大碗海鲜。
「陶小姐,不错喔,越来越有老板娘的架势了。」对那对斗嘴的小俩口视而不见,阿南挟了一块沙拉龙虾肉,边吃边调侃着陶筱筠。
「讲ㄟ嘛系。」阿克跟阿南两人就像师公和神茭,老习惯这麽一搭一唱;这下子他也在阿南身边搭腔。「俗间过得好快喔,『咻~~』一咧就过企了,偶们都快三俗岁了,想等龙哥生个小鬼来抱,都不猪道要等哪年后?」
快速挟了一坨青菜到碗里,陶筱筠的脸竟像烧红的铁板,几乎快冒出轻烟了。
「你们这些人也真奇怪。」看出陶筱筠的不自在,吊诡地,龙毅的心情却好极了;他发现最近自己极爱看她局促的模样,这是相处了八年下来,他不曾注意的细节。「要抱小孩不会自己生来抱?别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
「后!上斥那个齐肖姐不速巴着你下放吗?这二天奈ㄟ拢无看到人?」哪壶不开提哪壶,阿克陡地插进一句杀风景的话。
陶筱筠听到「齐小姐」三个字,心头挣扎又起;她幽幽地瞟了龙毅一眼,心里着实很难下决定。
「闭嘴啦你!」阿南用脚踢他的小腿,顿时令他惊痛地喊了声。
「还说?少说一句你是会死啊?」阿南恨不得在他耳朵边咆哮,但顾虑到所有同事都在场,不好意思在大家面前翻脸。
阿南瞪了他一眼,龇牙咧嘴地用唇型骂他,然後才讪讪地接听手机。「喂。」
电话那头不晓得是哪位仁兄,只见阿南听没两句,突地掩着手机话筒,脸上浮现一丝不自在。
「我跟公司同事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