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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的冬风,挟带着皓白的雪花狠狠地刮袭着衣着单薄的尹娃,她躲在墙角,全身蜷得紧紧的,试图用自己微薄的体温,与大自然冻人刺骨的寒风对抗着。
她非常饿,因为被赶出来後,她就滴水未沾,要不是靠意志力硬撑,她根本无法活到现在。
她缓缓地抬起头望着挂在梁上的彩球,她的心就如同冬风一般寒冷。
他真的不爱她了。
她把脸缩回双腿之间,泛红了眼眶。
他真的恨她入骨,再也不肯原谅她了……无论她为他做了多少事,他都不屑一顾,她永远也无法再打入他的心中。
他就要成亲了,她还要继续守下去吗?
她能忍受将来他和他的妻子二人燕尔相好、如胶似漆的样子吗?
她苦涩地勾起嘴角,清楚自己不行,所以她必须选择离开。
离开她所挚爱的男人。
离开她生活了将近二十个寒暑的地方。
打定主意,她扶着墙壁撑起虚弱的身子,缓缓一步一步,艰难地朝夏侯王府的大门口迈进。
「吴叔,」她轻唤了其中一位门役,「请问你能不能帮我找来一把匕首?」
「你拿匕首做什么?」她不会想自杀吧!吴叔担心的想着。
看穿他的疑虑,她嘴角弯出一抹弧度,「放心,我不是要自杀,也不是要杀人,我只是想对上苍许个愿而已。」
「好吧!你等一下,我进去帮你找找。」
「谢谢。」
不一会儿,吴叔帮尹娃找来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尹娃道了谢後,便绕到王府後方,人烟稀少的地方。
她跪在地上,双手合掌,闭起眼睛向上天许着愿。
「老天爷,算命师父说我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福星,凡事一遇上我便能清灾解厄,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而我所爱的人夏侯焱,他虽贵为一名王爷,但他却是个大灾星,从小就祸事不断,以前有我陪在他身边,所以他才一直安然无恙。但今天之後,我将离他而去,唯恐他生命会遭受危险,信女在这祈求你,把我的福气全部过继到他的身上,我以我的血向你祈求,请你允准。」话甫落,她举起匕首毫不犹豫的就往自己手腕奋力一划,血液顿时如泉涌般汩汩而出,把地上皑白的雪染成触目惊心的鲜红。
血不断的从她身上流失,再加上她原本就已虚弱不堪的身体,尹娃支撑不了多久便像断了翼的蝴蝶,飘零而落,失去了所有意识。
她不怕自己死,只怕血流得不够多,打动不了老天爷。
她最後仅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件事……希望在未来的日子中,他能偶尔忆起曾有一个人伴着他一起成长,曾深深爱着他,曾……她更愿他心里头再无半点恨意……她愿碍…别了,吾爱……第十章夏侯焱待在书房藉由练字,想挥去在他脑海中不断浮起的那张梨花带泪的娇容,毫无预警的,他的心突然像被刀刺过般,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揪着胸口,疼痛难耐的痛呼出声,惊动了在门外守顾的大叮大丁一冲进门就看见他扫掉了桌上的笔墨纸砚,表情痛苦万分地趴在桌上挣扎。
他惶恐不已,「少爷,你怎么了?」
「我的心好痛。」
「心痛?我立刻去找大夫。」
「不,等一下。」他叫住正要跨过门槛的大丁,「不是那种痛……」
大丁不解,心痛还有分好几种的吗?
不是身体病变的痛,他感觉得出来,他的这种心痛好似是失去重要的人那种痛到骨子里的痛。
谁死了?
还是谁出事了?
脑中第一个急窜而过的是那张他始终念念不忘的脸庞,他心一悸。
他有听仆人说过,自从她被他赶出去之後就未曾进食过,至今也已十日之久,是她吗?
「大丁,去找北娃,快去,我要知道她的现状。」他再也无法漠视自己依旧关心她的情感,他飞快的对大丁大声下令,「快去。」
「是。」大丁赶紧转身去办事。
不会是她出事的,绝对不会是她。夏侯焱不安地自我安慰。
回忆起赶她出王府的这十日,他的日子绝不比她好过,他出王府去结识其他女子不过是为了演戏给她看,甚至他还故意假造认识了尚书大人的千金,并要与她共结连理的事来,目的只是要让她伤心欲绝,以便发泄他心中对她欺瞒他的气愤。实际上,他却後悔自己竟赶她出王府,甚至还下了那道冷血的命令。
他从赶她出王府的那一刹那他就後悔了,可是他拉不下脸再让她回来,只好一错再错,不去探望她,不让她回王府。
偏偏因为之前他太过震怒的模样,吓坏了王府内上上下下的人,所以没人敢来向他禀报她目前的情况,天晓得他有多担心她,但……他真的无法不顾尊严的下令让人给她送膳食去,也无法捉个人来问她是否安好,所以这十日他便在日夜的煎熬下痛苦的度过了。
天哪!求求你,绝对不能让她出事。
绝对不可以!
大丁来到尹娃这些日子常窝住的墙角找她,可惜扑了空,於是他连忙又询问吴叔,吴叔才告诉他,方才尹娃向他讨了把匕首往王府後方走去。
大丁忙绕到王府後方,却看见尹娃倒在一大滩血渍中,她的脸呈现死人才有的惨白颜色。
他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探她的鼻息,竟发现她已无呼吸。
「老天!」大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府中向夏侯焱报告此事。
「你说什么?!」夏侯焱震惊的瞪大眼看他,「你说北娃死了?!」
「是的,就在咱们王府後方,她全身是血,已无鼻息。」大丁哽咽地道。
「不可能!」夏侯焱低吼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急奔而出。
不可以,没他的允准怎么可以死。
他的血液几乎为之冻结。
她不是说要伴他一辈子的吗?她怎么可以现在就死。
他不准!
他绝不准!
待他赶到王府後方,眼底映入满地触目惊心的一片血迹,他如遭雷殛,全身再也无法动弹。
他发现自己的气愈来愈不顺,空气似乎跑不进他的胸腔,他几乎快要窒息。
「少爷。」随後赶到的大丁见状,忙上前扶住他,「少爷你还好吧!」
「告诉我,躺在那的不是北娃,快告诉我。」他捉住大丁的手,自欺欺人的说。
「少爷……她是北娃。」
「不——」夏侯焱狂吼一声,踉跄的奔上前,「北娃!」
尹娃脸上甚至还挂着一抹笑,绝望而灿烂的笑,彷佛要留下她这生最後的美丽。
夏侯焱屏住气息,颤抖的探她的鼻息,听她的心跳及测她的脉搏,在发现一切都毫无动静後,他的心为之破碎。
「不要这么对我……」他紧紧的拥她入怀,沙哑的呐喊,「北娃,你不能丢下我一个,我不能没有你,你是知道的,你是知道的啊!」
现在的他再也无法端起脸孔假装不在乎她,假装他恨她。
天哪!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把一个爱他至深且自己也深爱的女人逼上了绝路,他怎会如此狠心!
他当初怎会被鬼迷了心窍,为什么?
「不要……我的尹儿,不要这么残忍的对我……」他难抑悲恸的淌下了男儿不轻弹的泪水,「我知道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你别再生我的气了好吗?我求求你醒过来看看我,尹儿——」
大丁在旁动容的老泪纵横,频频拭泪。
「我爱你,你听见了没?我不恨你了,尹儿,你听见了没有!我不再恨你了,你醒来,我们立刻拜堂,我现在就娶你为妻……只要你睁开眼。」他哽咽地道,「尹儿——为我醒来,尹儿——」
「你该先给她止血的。」皇甫少无声无息的出现,他早有预感会出事,遂赶来想阻止憾事的发生,可惜仍晚了一步。
他用力撕开自己的衣服,在尹娃手腕割伤处包了起来,然後再从怀中拿出一颗红丹塞进她的口中。
「这是我从我爹那拿来的续命丹,吃了它北娃就还有救。」他解释道。
「大丁,快找大夫来。」一听见尹娃还有救,夏侯焱马上振奋精神,他抱起她快速的奔进府内。
「好的。」大丁一刻也不敢怠慢,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朝药铺跑去。
夏侯焱把尹娃抱进他的房内,小心翼翼的将她放置在床铺上,珍惜的程度彷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
他再拿出医药箱为尹娃更仔细、更完善的处理伤口。
「放心,你会没事的。」他在她耳边温柔地轻道,「有我在,我会用尽任何方法,甚至是牺牲我的生命,我也在所不惜,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少爷,大夫来了。」大丁拉着大夫,未经通报便冲进房内。
「快,大夫,你快救活她。」夏侯焱一见大夫来,马上把他拉到床前。
大夫先测了下尹娃的脉搏,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如何?」夏侯焱和皇甫少同时开口询问。
「她还有脉搏,但非常微弱。」
「她已经有脉搏了?!太好了,大夫,有脉搏就好,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救活她。」夏侯焱握紧大夫的手恳求道。
「我尽量,但不敢保证。」
「不可以,你绝对要救活她。」夏侯焱突地在大夫面前跪了下来,「我求你大夫,你非救活她不可,我不能没有她。」
此举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向来自傲的夏侯焱会为了一名女子放下身段,跪在地上哀求别人,由此可见他对这名女子的爱有多深厚。
「焱王爷,你千万别这样,在下承受不起。」大夫吓了一大跳,忙不迭的拉起他,「我会尽我所能救她的,请你放心。」
「没有了她,就不再有我。」夏侯焱的眼底闪着坚定的光芒。
「少爷,」大丁不安地轻唤,「你别想不开。」
「我必须为我所做的事负责,既然是我逼死了她,理该一命还一命。」他痛苦的将目光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