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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应该给他雕个摇摇椅的人……不然他也很孤单的。」
屋内的人静静地听着他的傻话,轻经地接口道。
「说得也是,不过是不是很奇怪,我能想出你老了的样子,却想不出我自己的……」
南宫剑顺口的回答讲到一半嘎然而止,带了几分惊诧的目光顺着垂在自己面前的衣角向上瞧,终于看到了一个活生生会说话的苏昃铎站在眼前。
「阿惰……?」
惊愕的手指摸摸他柔软的面颊,捏捍他挺翘的鼻子,抚顺他被风吹乱的青丝,直到确认他是真的人后,南宫剑一把抱住他带着体温的身子,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你不再生我的气了吗?」
他回来了!
他终于回来了!
南宫剑感谢老天爷的厚待,他到底没让他等到白了少年头的时候。
「有时候还会生……」
想起他曾经粗暴的对待,仍像是有一把小挫子在挫他的心。
「那么,在我身边生我的气好吗?我不想再离开你了!」
等待的岁月,太久太久,久到他无比珍惜每一个相逢的时刻。
前尘往事一点一滴尽在心头,他不能忘情,所以眼前所见尽是他——没有活人,木雕小人儿凑凑数也好。
「不离开你……可是谁知道哪天你又忘了你说过的誓言,像上次那样对我?再不然就去找什么莺莺燕燕来气我,我可没有第二条命被你折腾。」
没好气地历数着他的过失,苏昃铎沈下全中原最俊俏的债主面孔,俨然一副算清旧账的架式。
「不,不会了,」南宫剑慌忙发誓,「昨日种种,比如昨日死!今天的我一定在有生之年爱你,宠你,不再让你伤心。阿惰……我想死你了!」
战战兢兢的亲吻因为没有被拒绝而狂喜地加深,再次相逢的两人从现在开始珍惜相爱的每一分每一秒——直到垂垂老矣。
纠缠着滚向床榻的身躯似乎有自主意识般急欲合成一个。动人的旋律抚平所有的疮疤——因为他在等待中,学会了宽容与歼悔;他在离别中,懂得了宽恕与珍惜。再无芥蒂的两人中,只有爱的音律,余韵绵长……
「喂,从今往后你只能爱我一个!要好好待我,宠我,我肚子饿的时候你要喂我吃饭,懒得走路的时候就抱着我走。不打我,不骂我,我开心就你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你就哄我开心,一辈子都陪着我!」
情动中,在外头饱受风霜折磨的苏昃铎趁机提出了一大堆平等或不平等、能接受或不接受的条约,以方便他将来的懒人生活。南宫剑唯一的反应是翻了个白眼,将怀里不安份的懒散人儿重拥入怀——他还真是那个绝代妖男转世,八百年前那个梦里的誓言让他偷一点工减一点料都不行!无可奈何地附在那个自己心甘情愿骄宠的恋人耳边喃喃地道:「我一定是前世欠你的太多,所以老天才罚我这辈子都受你欺压。」
被他视若拱珍的苏昃铎窝在他怀中汲取那种安心的气息,偷偷、偷偷地笑了。
好吧,就将过去的种种误会与纠葛都算作是前世的债务如何?
现在才是清算的时候。
而,这个债,要你……拿一辈子来偿!
【番外/记得当时年纪小】
「爹,苏家和南宫家为什么会成为世仇?」
这天,在苏老爷的督促下练完了功的南宫剑终于问出了久藏在心底的疑问。
他的资质被老丈人看中,挑他来代替那个不争气的懒人学苏家的家传绝学,虽然两家人现在已经相处和谐了,可是对当初为何会发展成那种水火不兼容的局面,他到底还有一点好奇。
「这个啊,好象得追溯到几百年前了……」
呷了一口清茶,爱才的苏半城到底还算是比较满意这个「儿婿」的——跟自己的儿子比起来。
听得他问几乎连自己都快要遗忘的仇恨来由,不由得悠悠然地坐在椅上「想当年」。
「那时候苏家跟南宫家都刚刚在苏州立稳足,大家都相中了比较有赚头的绸缎和玉器生意,同行是冤家嘛!加上两家的声势与财势都差不多,发展的规模竟也一样,所以斗得分外激烈,今天苏家抢到了一笔本来是南宫家应承下来的五万两银子的生意,明天南宫家就去抢苏家十万两的,这样冤冤相报下来,当然仇恨越积越深。」
没办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很多的世仇恩怨就是这样来的。
苏老爷耸耸肩。
「不对呀,就算以前争同样的生意争得很厉害,可是我记得后来两家不是各有所长,苏家擅长做绸缎与木材,我们家后来一直经营的是玉器与茶行,这样应该不会冲突太大了吧?」
俗话说:「术有专攻」、「隔行如隔山」,争执不下的两家后来各自找到了各有侧重的发展,按说应该让那旧怨烟消云散才是。
南宫剑奇怪地挑出了先前那一番话的疑点。
「本来按你讲的是没错啦,到我们上一代,两家张弓拔弩的气焰就已经缓和很多了,基本也会互通声气,你爷爷甚至还打算将你的一个小姑许配给我,让两家结为亲家后更是再无恩仇。不过到后来到底还是没有成功,嗯,说到底那就要怪你爹了……」
「啊?」
关他爹什么事?南宫剑一头雾水。
苏老爷气咻咻地臭着脸抖自己那老冤家的底,「他居然在苏家与南宫家的相亲宴上说:他喜欢我!然后,我火一大就把他揍了一顿,两家的大人不明就里,反正从那场不欢而散后就又老死不相往来,后来的事你就看得到了。」
「噗……咳咳咳!」
被他话语里透出太过惊人的讯息吓到,南宫剑一口茶直喷了出去,呛咳连连。
老爹的品味还真是……
「干嘛,人家我当年可是苏州第一美男子!」
那是指在他十五岁前没有突然拔高大一截,幷且没因为练功而壮实过度的美好时光。
察觉了南宫剑惊骇的由来,苏老爷可不满意啦。
「呃……」
苏州,第一,美男子?
南宫剑呆滞的目光扫过苏老爷肥肉横生的面颊,一嘴嚣张的大胡子,外加铁塔似的身材。
他那个书读太多的爹果然近视太深眼力不济……第一次喜欢的对象竟然是他绝对压不倒的类型……
不过,等等,既然他爹也曾经有过「苏州第一美男子」的光辉时刻,而现在变成这样子,他是不是得从现在就开始防微杜渐?
说起来,这阵子宠得他太过,养得他太好,那个懒人儿是比先前丰腴了不少——先前在家的时候因为他懒,吃饭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吃,所以倒还是恰好平衡。现在天天有自己喂他,他又不喜欢动,填鸭式的喂法下万一哪天他发展壮大成他爹这般模样可怎么得了?
变老变丑了也不要紧,他一样会爱他,可是万一哪天他重到让自己抱不动的话,那可就太扫兴了!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加强运动了。
如果他实在不肯,就在床上采取他们两人都喜欢的那种运动方式好了。总之,他一定要防患于未然!
一想到自己永远放心不下的心爱人儿,南宫剑一刻也坐不住了,不再对两家的旧事追根刨底追根刨底,匆匆告辞而去。
留下在摇椅上垂着眼睛快要睡着的苏老爷悠悠然地想邢久远的往事。说起来,在十五岁闹翻之前,他跟南宫一笑的感情还贞好,一起上私垫,一起逃课到郊外捉小鱼儿,当年那个长身玉立,比自己高半个头的温雅男子现在也快变成一个糟老头了……
唉,儿子到底还是被南宫家给拐走了,不晓得他现在开始努力,他那几个老婆还生不生得出来?
惬意的晚风吹散了点点尘嚣往事,苏老爷躺在摇椅上睡着了。
梦里,依依呀呀的摇椅声将时光倒转三十年。
野地里一片黄灿灿油菜花开得正茂盛,小径上走着的他仍是那个春花正年少的俊俏少年郎,小小的人儿总是追着前方一个硕长的身影叫他笑哥哥,得到他一个温文的微笑后也会觉得脸红心跳。
当时年纪小,梦里的花落了,也不知是被谁拾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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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9…221: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