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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的忍着。她的被褥上,有时会染上嘴唇上的血,她便偷偷的拿去洗了。
高考后的东方吉天天呆在家里给自己的弟弟补课。顽劣的弟弟或许是仇视这个抢占了父母关爱的姐姐的,常常变着方儿的整她,也不好好听讲。东方吉却只是好脾气的笑,她常常跟他说:“总有一天,这里会只剩下你一个,到时候爸爸妈妈都是你的,那个时候,你值得他们去关心吗?”倔强的弟弟大概就是被这一句话激怒了,开始了认真的学习,于是,晚了东方吉两年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拿到通知书的时候,东方霄几乎是以一种挑衅的态度将那张金灿灿的录取通知书拿给自己的姐姐看的,那个时候,这个即使再疼痛都咬牙挺着的女孩子却流泪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东方吉几乎是颤抖的从床褥里摸出那张皱巴巴的录取通知书,两年了,颜色早已不如当初鲜艳,面上也磨出了毛边儿,可是,东方吉依旧保存着它。
可是,那个炎热的暑假还没过完,东方吉的病突然急剧恶化了,父母终于发现,将她送到了医院。
她需要手术,但是,手术已经无法保住她的性命了,能够做的只是拖延。而手术,需要钱,大量的钱。
东方父母为难的劝自己的小儿子,希望他能够放弃大学。小儿子几乎发狂,朝着那两个明明并不年老却已经早生华发的父母吼到:“难道我是你们捡来的?难道只有她是你们亲生的?凭什么?凭什么要我拿我的前途来换一个根本不可能的希望?”
啪——
那是那对温柔的父母第一次打自己的孩子。那一巴掌下去,所有的人都懵了。两个老人相拥而泣,年少不懂事的小儿子转身跑开,整整几天没有回家。
东方吉靠在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听着父母压抑的低泣望着天笑。
几天后,她偷偷的从医院跑回家,对着喘着气一脸焦急的寻回来的父母笑着到:“让弟弟读书去吧,等我离开了,至少还有他能够孝敬你们。爸爸妈妈,我爱你们。”一家三口,在大厅里相拥而泣。
后来,没能过完那个暑假,没能看到弟弟背着她亲手收拾的行李去到那个她梦寐以求的学校,东方吉躺在床上安静的死亡。她死的时候,微笑如常,周围是强忍着没有哭泣却落满泪水的父母和……弟弟。
然而,东方吉却一直坚持,她……是最幸福的孩子。
只是,东方吉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弟弟在前去报道的时候,听到接待人翻看着他的户口簿冒出的那一句话时那个一米八几的男孩子是怎样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办公室里嚎啕大哭,梗塞不能成言的。
那个人说:“咦,这个东方吉是不是那个XX高中的?原来是你姐姐啊!她啊,两年前就应该来我们学校报道的,怎么一直没来呢?当时,她是我们学校入校成绩第一名,我还特意去接了她,可惜等了三天,报道时间都过了都没等到。”
阎王和判官都看着东方吉,然后阎王道:“既然你不后悔,那就跳下这畜生道吧。”
东方吉朝众人笑笑,义无反顾的跳进了那口青色的井。
孟婆看着那抹纤细的人影转眼消失,禁不住抹了抹泪笑到:“真是个云一样的女孩子,老婆子好多年没见过这样的人了。不过……”孟婆看了看手中的汤碗,小声喃喃:“真的不给她喝孟婆汤了么?”
Chapter 02
东方吉晕晕乎乎了一阵,等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似乎被禁锢在一个硬邦邦的狭小空间里。
这是什么?胎盘?
猛然想起自己要世世堕入畜生道的小吉嗖嗖飙泪:难道是蛋?
颤抖的想要伸出手指摸一摸,却发现了一个更加悲惨的事实:手呢?我的手呢?就算是畜生,那也给只蹄啊!
小吉扭了扭,终于泪飚不止:为什么?为什么没有蹄子反而多出条尾巴呢?
小吉黯然的将尾巴蜷到眼睛下面来,黑乎乎的看不太清楚,但是,能够明显的看出这的确是条尾巴。
好吧,尾巴就尾巴吧。这不是稀奇么?物以稀为贵吧。
小吉拿头撞了撞那硬硬的壳,没有动,再撞了撞,果然听到周围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心中一喜,更加努力的撞了起来。
等她不知道忙碌了多久,才发现一个事实:头是不坚硬的,也没有喙,说明不是鸟类,可是,嘴上却有一个蛮坚硬的东西刚好能够敲碎那壳。
小吉开始怀疑自己是某种生物了。
向来勤奋好学的小吉自然知道,蛇类破壳的时候,吻端也就是嘴巴尖儿上会长出坚硬的卵齿以便敲碎蛋壳,小蛇出壳几天后,这个卵齿才会渐渐消失。看来,自己多半是……是……一条蛇了。
经过有技巧的敲壳,小吉终于从壳里爬了出来。软手软脚的并不习惯,小吉花了好长时间才摆脱了套在自己身上跟个安全帽似的的蛋壳。一抬头,就看到一条巨大的青色大蛇盘在一堆蛋上,小吉彻底的证实了自己的身份,不禁叹了一口气。
一堆蛋,大概有三四十枚,陆陆续续又有许多小蛇爬了出来,湿漉漉的树叶堆里立刻充满了嘶嘶的声音。
现在自己的体型变小了,看什么都大,小吉调整了好久的心理才没有尖叫着从一堆巨蟒里跑出去。何况,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堕入畜生道,也不算毫无准备,所以倒也没觉得怎么怕了。
但是,就算堕入畜生道,她也想着自己会成为什么很可爱的小白兔啦,雄赳赳气昂昂的豹子啦,或者就算是能飞的小鸟也行啊,怎么会成为自己从来都不怎么感冒的蛇呢?
正当她在做心理建设的时候,树叶堆的外面突然传来了哗啦啦的刨地的声音。
蛇妈妈唰的昂起头来,猩红的信子吞吞吐吐,乌溜溜的小眼睛警惕的注视着洞口。
蛇妈妈将一众小蛇拿尾巴扫回树叶堆里,细细的鳞片在地上摩挲了几下便朝洞口游去。
小吉知道,生产期的雌蛇是十分警惕而且易怒的。
小吉盘着身子缩成一团,外面的声音越来越激烈,不是听到有什么动物或尖锐或低沉的叫声。小吉心头不禁有点烦躁,那……毕竟是自己的妈妈吧?
可是,到底太小,即使立起上半身来,小吉也看不到什么。
担担忧忧的,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慢,小吉在阴暗潮湿的树洞里来回的游,倒是勉强适应了这个新的身体。
过了一会儿,终于听到嘶嘶的声音由远及近,小吉心头一惊:蛇妈妈的身上有几道深深的抓痕,翻出艳红艳红的肉来,那双黑溜溜的眼睛里的神采也早已不清了。
小吉正要冲过去,却见到让她更加吃惊的事。
蛇妈妈一口将离她最近的一条小蛇吞进了肚子里——那条小蛇甚至还没来得及挣扎。
小吉忽然想起,曾经看动物世界的时候有听到,当雌蛇无法保护刚破壳的小蛇的时候,会选择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那个时候听只觉得有点难以置信,现在,却是真正的瞠目结舌:那是……我们的妈妈吗?不是说虎毒不食子吗?
忽然又释然起来,妈妈她是在用最后的努力保护我们吧?可是,身体的本能却不允许她做过多的思考,小吉转身游进了旁边狭小的一个树根缝隙里。
本来就低温的身体紧紧的贴着湿漉漉的树缝,那种冰冷的气息几乎让小吉全身僵硬。
她有些悲哀的看着几个自己的兄弟姐妹又被自己的妈妈吞进了肚子。不过,大概是他们都还太小了,竟然没有一只会逃命,没有一只发出呼救。小吉想,如果……如果有谁叫她,她就去帮忙。
可是,终究谁也没叫她。
蛇妈妈的伤到底还是太严重了,根本无法将全部的小蛇吞食。最后的最后,小吉看到妈妈慢慢的趴在地上,慢慢的失去了生气。可是,小吉却恍然觉得妈妈临死前一直在看着自己,仿佛还带着满足的笑。
蛇会笑么?可是,如今自己也是蛇了,应该没有看错吧?妈妈,的确是在保护我们的啊。
小吉慢慢的爬过去,身体软乎乎的,爬得不怎么快。
小吉拿脑袋拱了拱妈妈,旁边众多的小蛇都偏着脑袋看她。小吉回头,嘶嘶的吐了吐信子:“你们过来帮忙把妈妈埋了吧。”
旁边众多的兄弟姐妹们面面相觑。
小吉急了,难道蛇还有婴儿期,听不懂话来着?
围着妈妈游了一圈,那些小蛇终于靠过来:“姐姐,妈妈怎么了?”
“死了。”小吉特冷静的说,然后指挥着众兄弟姐妹用树洞里的树叶把蛇妈妈掩埋了。
大概蛇真的是冷血动物,兄弟姐妹们听了小吉的话沉默了一会儿就开始听了小吉的指挥动手了。
完事儿后,一窝子的小蛇嘶嘶的吐着信子纷纷离开了最初的洞穴。小吉有些感叹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冒出一句:“我叫小吉。”
一条小青蛇回头看了她一眼,爬过来拿脑袋蹭了蹭她,在她耳边小声的笑:“乖孩子,我大概是你大哥吧。”人数太多,没有谁分得清楚自己到底是第几个,何况同时出壳的本也不少。
小吉亮闪闪的眼睛看向自家大哥:“这个大哥不简单啊,好像挺聪明伶俐的来着。”
大哥拐了拐身子,颇为豪爽的拿尾巴拍了拍小吉的头:“要好好活下去哦,小吉。”然后潇洒的走了。
小吉愣了好久才发现自己让那条聪明伶俐的蛇哥哥走了,于是无奈的爬出洞穴。
外面那是花好月圆和风阵阵啊,硕大的圆月大饼一样挂在天空中,照得小吉清清楚楚的看到洞门口那只僵硬的有点像狗的尸体,小吉想:“蛇妈妈真有艺术细胞,生个孩子都是月圆之夜。唔,以后自己的生日就中秋节好了。”
小吉凑过去闻了闻那僵硬的尸体,觉得挺香的。这个……大概是獾或者什么之类的动物吧?小吉拿尾巴过去比了比,发现自己连人家腿的大小都不及,所以,根本别想吞下蛇妈妈留下来的这份最后的晚餐。
小吉猛然大悟:难怪觉得月亮像大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