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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入畜生道之蛇女-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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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儿闻言,立刻警惕的看向他,汹涌的杀气激荡而出。十六个少年立刻目光如炬整齐一致的看过来。
  飞花鵁却扬扬手,看着狗儿却是对那些少年吩咐到:“天罗,不要多管闲事。”
  十六个少年,十六负轿天罗纷纷应声:“是!公子。”言语之间,毫无起伏,无一丝不恭不满,十六个少年,却整齐到听不出第二个人的声音,如操纵精细的傀儡娃娃,让人生出阵阵寒意。
  小吉嘶嘶的吐着信子:“公子鵁,小吉从狗儿口中得知你,沿途所见,甚为钦佩。可是,小吉不是人,五感自然不同。这洞口一开,其中的瘴气立刻汹涌而来,普通人,莫说吸食,就是沾染上,怕也难得保命。就是公子你的十六负轿天罗童子,也是站到了你我的十步开外,不敢近前。若是下到里面,那还得了?”
  公子鵁轻抚手掌笑到:“小吉真是细心。这瘴气的确是剧毒之物,常人承受不得。不过,小吉也说了,那是普通人啊,你我他,如今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没事么?你、我、他,可是普通人?”
  他站在洞口,瘴气阴风从地底而上,撩起他素白的袍子下摆,猎猎若飞。
  他嘴角噙着从容闲适的笑,在这致人死地之处,隔着一步之遥安静的看着狗儿与小吉,仿佛自家后院闲庭信步。
  这样的人,让小吉不得不败下阵来,叹道:“公子鵁,你这人生来便是御服人的。叫人不得不相信你的话呢!”
  飞花鵁露出开心的笑容,令他的脸上生出一种别样光华的神采。
  他从素白的袖笼里伸出青葱一样的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头顶,看着小吉小小脑袋上那一点盛放的殷红:“绿蚺蛇王,至毒至宝,天下没有不敢去的地方。”

  Chapter 22

  飞花鵁从袖子之中取出一个银铃,对小吉和狗儿笑到:“既然如此,鵁先行下去了。”遂挽住袖子慢慢的踩着石阶下到那一方黑暗之中。
  狗儿看小吉并未多言,也随着飞花鵁下到下面。
  这才看清,飞花鵁手中所提哪里是什么银铃,乃是一枚硕大如鸡卵的夜明珠,毫不爱惜的用银线串了起来,再用精细的扣子扣住,可以扣在食指上,倒是十分方便提拿。
  夜明珠的光芒并不十分亮堂,但是胜在柔和清晰,毫不晃眼,也将飞花鵁周围数米范围内都照得清清楚楚。
  飞花鵁在前面引路,细细的交待到:“看清楚我的步子,不要踩错了。若是在这里落错脚步,就是我也救不了你。这墙壁之上,机关甚多,不要触碰。”
  小吉死死的缠在狗儿的肩膀上,紧张的对比着两人的步子,生怕狗儿就在她眼前来了个万箭穿心之类的。
  飞花鵁像是感应到了她的紧张,回过头来对着她柔柔一笑。那笑容落在夜明珠柔和的光线中,让小吉想起教堂墙壁上,圣人的画像,心中的紧张竟然就这么被安抚了下去。
  飞花鵁细心的挽起宽大的袖子,以免遮住夜明珠柔和白软的光芒。在这样一片生死一线的地方,飞花鵁的声音依旧柔软安宁,仿佛岁月的沉淀:“鶄,出去以后,只可说我带你来了祭台,切不可让人知道祭台下面还有此暗道。”他回头看了狗儿一眼道:“你可知那祭台是什么地方?”
  狗儿抬起头来看他,黑亮的眼睛被夜明珠的光芒晕染出柔和的水雾。
  “这通道里虽然瘴气过浓,普通人进不来,可是,那外面的祭台却是宝物所制,有抵御毒素的能力。但是,又在这种地方存在了不知有多少岁月,吸取日月精华,百毒瘴疠,偏偏又生出相生相克的毒来。习武之人,若在此练武,受到这完全相对却又常年融合的两股力量的引导,自然能拓展经脉,不但事半功倍,而且对于以后习武更加是大大有利,所以,并不是谁都有这个资格来这祭台的,也正因为此,我说要带你来祭台,他们才会有那种反应。”
  狗儿哦了一声,并不反应,显是觉得自己并不比谁差。
  少年,大概天生便是雄心比天高吧!
  飞花鵁也不斥责于他,只在前面小心引路一边又接着道:“只是,你可知若不是你体质特殊,刚才便已经是九死一生了,根本就来不到这祭台了?那些个家伙不反抗我的决定,一是碍于我的命令,恐怕,还有的,便是这层思量了:你若是能平平安安的回去,便已经证明了你的能力。若是不能,死在那桫椤林中也是活该!”飞花鵁这么说着,脸上却闪过一道略显怪异的笑容。
  “最外面那片沼泽之地便是桫椤林了,最外围种的自然就是一圈桫椤。桫椤自古便是辟邪之物,妖魔鬼怪不敢近,这才能阻挡这沼泽林中的妖物毒草。鶄,你是不畏毒的体质,自然感觉不到这林中的危险,但是,我可以这么给你说,能够在没有我十六负轿天罗童子的带领完完整整的出入这桫椤林的,我飞花楼中,也只有各分堂的前三位!就是我……没有十六天罗童子负轿,也进不来那林子啊……我这身体……”飞花鵁摇了摇头:“常人要如此运功急行这么长段距离,一般也要一个多时辰。一个多时辰,唯一的落脚之处,便是那不知道会从哪里冒出些噬人的虫草出来的泥面儿上。哼,这本来就没有几个人受得了。”
  狗儿本来漫不经心的调子被飞花鵁这么突然严肃却偏有点蔑视的语气一震,骇得猛然顿住了步子。
  哪知,他这步调一变,飞花鵁立刻诧异的转身,袖子一挥,一阵细不可察的光芒便被他收到袖中。他的袖子再一抖,竟然噗嗦嗦掉落一地的银针。
  再仔细一看,那哪里是银针!竟然是一袖子的冰针!
  那冰针一落地,便融入了潮湿的地面,再寻不着。只有飞花鵁的脸色,在夜明珠柔和的光芒中显得骇人无比。
  眉毛仅是微微的拧在一起,眉角却微微抖动着,一双略带琥珀色的瞳子更是亮得吓人,将狗儿小小的身影完完全全的囊括进去,仿佛一个囚笼。
  若是有飞花楼的人在此,便能明白,飞花鵁是动了真怒了。而一向温和的人一旦动怒都是十分恐怖的。
  飞花鵁很少动怒,但是,每一次他一动怒江湖上都是一阵腥风血雨。
  他第一次动怒,是他九岁出头不到十岁的时候。那时,从小就病弱的飞花鵁抱着一柄几乎跟他自己一样高的剑去完成他的父亲给他的任务。
  成了,便接手飞花楼。不成……
  杀手的任务,不成便永远只有一个结果——死!所以,只有从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才能接手这杀手之楼——豺狼堆中,唯有成为雄狮才可威震四方,保全性命!
  所以,九岁的飞花鵁接到的任务是漠北驼帮!全灭!
  这个时候,谈不上有仇无仇。漠北驼帮,合适,于是老楼主便要飞花鵁去灭了而已,无关乎金钱,无关乎得失,只是一个证明,证明他的儿子九岁已成人,能够担得起大梁罢了。
  如飞花鵁所说,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孩子。孩子对于他,是一种奢侈的称呼。这个,狗儿,鶄,他是不懂的。
  从葚西到西北,九岁的飞花鵁拖着残破的身体跋山涉水不说,那茫茫大漠,百里风沙,何等的艰难?便是久居大漠的人也不敢说自己绝对能够安然活下来,何况是一个孩子?但是,老楼主要的便是如此。他的儿子,仅仅是出色是不够的,他要他的儿子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活下来,哪怕是苟延残喘——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哪怕是曾经被人踩在脚下,压在胯下蹂躏,只要活着,总有一天便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才是尊严!死亡的人没有资格谈尊严!
  所以,飞花鵁活了下来。以一个九岁孩子的病弱身体,竭尽心力,穿越了整个中原,灭了那西北的第一大帮!
  那一场腥风血雨,飞花鵁胜的,不仅是武功,还有心智。
  他能等,能忍,能装,花了整整八个月的时间才杀尽了那个走南闯北的驼帮!
  这世上,钱和权,钱和实力一直都是连在一起的,若是没有实力,是屯不了财的。所以,西北驼帮,那个最富裕的帮派,就算不是最厉害的,但是,绝对也是顶尖的。
  所以,当已经十岁的飞花鵁躺在雇人赶来的车上,运送了驼帮的全部财物回到葚西的时候,他毫无疑问的接手了飞花楼。
  这一路上,在驼帮全灭以后,带着这么多的财物安然回到葚西。这个十岁的孩子是如何办到的?
  这是个迷,同时也让所有人不敢不服。即使,飞花鵁回来之后便在病床之上躺了一年有余,但是,他却是倒在了自家的床榻之上!以飞花鵁的体弱,何等难得?谁人不服?
  飞花鵁挑着一双桃花眼冷笑着看着狗儿,声音淡淡的,却能听到那极度的压制下那微微颤抖的尾音:“我才提醒了你要小心,你便是如此小心的么?别给我看不起这小小的冰针!这种冰针,一旦刺进穴道,立时消融!你就是想运功逼出来都办不到!下面!给我好好的跟着!再乱来一步,哼,别再想着我救你!”
  他拂袖而去,素白的袍子上银线的花纹闪闪发亮。他在前面疾步而行,一小会儿便气喘吁吁,却硬是不肯放慢了脚步。他单薄的身影被夜明珠圆润的光芒勾勒成一个缓缓摇晃的影子,朦朦胧胧的印在这狭窄地道湿润冰凉的地面上,光影交错。
  狗儿怔怔,看了地上的水迹许久终于无声的跟了上去,一步不敢踏错。
  而小吉却在心里微微叹息,自此,却是对飞花鵁真生了好感。
  刚才那冰针来得又快又猝不及防,飞花鵁若不是真心忧着狗儿,一路上都只花了半分心思在地道之上,又留了半分心思在狗儿的安危之上,又岂能如此迅速的在这个转身都难的狭窄地方那么快速的出手相救?
  而飞花鵁,那个像珍珠一样温润,像玉兰一样清幽的男子,若不是真心担忧,又弃会因为狗儿的生死如此这般的动怒?
  不管狗儿是不是与他有血缘关系,但是,至少,他不会对狗儿下什么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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