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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吉想也没想,还真小动物一样过去了。
飞花鵁露出一丝好笑的表情,这才让小吉反应过来自己被戏耍了。
飞花鵁似乎有点疲惫,轻声道:“我生来便带毒。”
小吉没想到他会跟她谈这事儿,即使她一直都有点好奇。但是,瞧着飞花鵁那样子,也不是你问他就会答的人,所以一直没开口。
“不是因着别的什么,而是我的祖奶奶因为一些事儿身中奇毒,于是,诞下一对带毒的龙凤胎,其中,那个男孩子便是我的爷爷。从此,飞花一脉,生来便带毒,不易有后,甚至通常都活不过二十八岁。我如今已是二十五,想来,这些年的命都是偷来的了。这得谢谢鶄,若不是前两年因缘巧合,从他那里得了一些血玲珑,早两年我大概便死了。”飞花鵁淡淡的说着,声音不急不缓,仿佛讲着别人的故事,小吉却听得心凉飕飕的。
飞花鵁……这个人淡如菊的男子,这个喜一身素衣,奢华雅致的男子,在这样的地方,有这样的父亲,这样的身子,是怎样艰难的长大?是怎样保留了这一份血色杀戮中的清和?
他儿时,会不会埋怨?会不会痛恨?空有一身绝世武功,空有一身灼灼才华,却因了身体的限制不得施展。
活不过二十八,那么,他的父亲是在他还多么幼小的时候就抛弃了他?将他抛弃在这样一个修罗地狱中,让他一点一点挣扎长大。
不易有后,那么,从小便孤单一人的他,从小便担上了飞花一脉所有重担的他该有多么累?甚至,累了也找不到地方歇息吧?
飞花楼,杀手之地,崇尚的是力吧?那个时候的他,是不是战战兢兢的掩饰自己的疲惫,偷偷的将一个小小的孩子装成运筹帷幄的模样?
不能跑,不能跳,只能羡慕,那样的感觉,他……更甚吧?因为他是飞花鵁啊……
刚才躲在竹排之下偷听到的所有话,所有猜忌,此时都汇成了一股怜惜,涩涩的堵在小吉心头,萦绕不去。
《堕入畜生道之蛇女》司徒妖妖 ˇChapter 30ˇ
小吉拿手指尖抓住飞花鵁的袍子角,有些吞吞吐吐的问:“你还需要那个血玲珑么?我可以回谷中帮你采的!”眼睛里别样的光彩。
飞花鵁转过头来,先低头看看那抓着自己袍子角的手指,再看看那个小心翼翼说话的她:明亮清澈的眼睛,海藻一样的长发柔柔的披散在肩膀上,偶尔有几根调皮的钻到脖子里,额间一点殷红,绽放成一朵小小的细致的花,让这个水一样清澈又水一样淡,偏还水一样无孔不入的人,时不时的,偶尔的,竟会有那么点儿妩媚的感觉。
飞花鵁伸手摸了摸小吉的头,小吉不满的伸爪子去拍,没拍到,飞花鵁轻轻的笑开,涟漪一样。
旁边的乌栖一直静静的看着这两人,然后静静的把目光移开,透过支起的竹窗看向蓝蓝的天。
天上,有白色的云彩,流动,舒卷,沁透人心。
只是,渐渐的却模糊成了一片……
飞花鵁道:“不用了,你们此次所带,已经足够了。何况……只有这血玲珑,没有另外一样也是无用。”
“另外一样?什么另外一样?在哪里?”
飞花鵁抿起唇角,指尖曲起来,在椅子扶手上一扣一扣的发出空落落的声响:“是啊,在哪里呢……”
小吉听他的语气,一时也拿不准他是不愿跟自己说,还是他也的确不知道,于是,也不再多话。只是,这会儿再细细想来,据西眉那段话中所露,只怕到后头,自己不想知道也得知道。
她偏过头去,细细的打量飞花鵁。
眉是眉,眼是眼。
眉浅浅的,眼一点儿不够黑,有淡淡的棕色。
很漂亮的男人啊,说新鲜点儿,叫很漂亮的治愈系的男人呢。可是,他自己却还病着,而且,一病好多年。
前世,身体的原因,小吉接触的人不多,所以,光是这么看着一个人,她看不出来好不好。但是,她不讨厌飞花鵁,总觉得这个男子的温和才是他的真相,才是被他手中那把滴血的名剑掩盖的真相。
唉……
依旧是那句话,以后的事,现在都还不知道,那便用不着现在来烦。
小吉是个乌龟,或者叫鸵鸟吧,好听多了。
于是,便想起自己早先的打算来,出声道:“我想去看看鶄。他初来飞花楼,什么都不习惯,又是十岁的孩子。何况,你那姑姑看起来就凶得很,要是她对鶄不利怎么办?”
飞花鵁不满的拧了眉,淡淡的眉皱到一堆,颜色便深了。
他手指捏了捏椅子扶手:“孩子?十岁了还是孩子?哼!就是因为你如此溺爱,他才十岁了还把自己当孩子,任性妄为!这样的性子……不吃点苦头只怕改不过来!西眉若真要去找他麻烦,我还求之不得!”
小吉听他一段话说得又急又快,不禁瞪大了眼,蛇尾一下子没控制好,哗啦一声,又扫坏了旁边儿的一张椅子。
小吉低着头,偷偷的拿眼角边儿瞄乌栖。结果乌栖只是走过去收拾了一下,便转身出去了。
小吉觉察出乌栖待自己的态度似乎又有点不一样了,不过,乌栖每次待她的态度都有不一样,但是,却每次都改变得让她摸不着头脑。
“何况,你于他,就是一个心结。若不除去了,他便永远长不大,软弱不堪。他得明白,若他太弱,那么,保不住的不单是自己,还有他最重视的你。杀手不是不能有弱点,但是,你既然不肯除了那个弱点,那么,你便要有即使有了这个弱点也能够不死不败的能力。这是他自己选的路,就算死,也是他该得的。”
小吉默然无语,多时,才撅了撅嘴道:“明明我现在比他强,哪里算得上他的弱点。”
飞花鵁却转过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屈指就是一弹,砰的落在小吉的额头上,跟一口咬了冰疙瘩一个声音:“你啊……你对他的溺爱,本身就已经构成他的弱点了。他现在以十岁的年龄来说,的确是皎皎如月。只是,依了他本身的素质,他原可以达到更高的地步的。而且,他的心性,除了对你,对别人……哼……都还幼稚得很,这便是你养孩子的失败了。小吉,你太重感情了。”
飞花鵁不看小吉捂着额头恨恨看他的样子,只自顾自的捂着嘴细思道:“不过,说不定这也是一个契机,若是一个人什么都不重视了,那便真是掌控不住了。”
小吉想提醒他,他还没说答不答应她去看他呢,飞花鵁已经横了眼睛过来:“不多久就是水泽节了,我这几日先操练一下你,也免了你到时候丢人。”
他站起来,拢了拢袖子便要往里屋里走,小吉可怜兮兮的伸手拉了他袖子角,撅着嘴仰着头看他,尾巴在身后讨好的摇来摇去,眼睛使劲儿的挤了挤,没挤出眼泪来,不过好歹是雾蒙蒙成一片了,杀伤力增强了不少。
飞花鵁的脚步顿住,转身,低头。
小吉赶紧又挤了挤眼睛,愈发的雾气朦胧。
飞花鵁的声音梗了梗,抚着额头小声的叹了口气:“等过了水泽节,你便去看他吧。”
小吉高兴的转身就走,飞花鵁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毫不留情放开的袖子,伸出手指弹了弹没有的灰尘:“不过得偷偷的,不能让他发现了。我跟你说了那么多,都被你吞到肚子里去了吗?一点儿不给我往脑子里记!说到底,你还是不肯放开了他。”
小吉摇着尾巴往屋里走,不理睬他。
她的狠心,早在第一次放他出谷的时候就用尽了,早在看他血淋淋一身回来时用尽了……
溺爱吧,溺爱就溺爱吧,反正她的寿命好长好长,足够去溺爱他一辈子了。谁知道下辈子还找不找得到这么个人来给她溺爱呢?
小吉躺在床上,尾巴一会儿卷起来挠挠床顶,一会儿敲敲床板,这样想着。
飞花鵁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也就那么一会儿,他便拉了小吉出去,把小吉往深得能淹死人的临楼湖一扔道:“呐,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事,现在就开始指点你好了。”
小吉才从那沉底的冲力中浮起来,趴在他脚边的竹排沿儿上不知所以的看着他。
乌栖不知道从哪里提了一笼子鱼来,大大小小的有十多条,红的白的黑的花的,什么样的都有,呼噜噜的统统都倒进临楼湖中。
小吉瞥眼儿瞧着,觉得乌栖脸上有奸诈的笑意,可惜,再看去,却什么都没瞧见了。
飞花鵁蹲在小吉面前,袍子下摆卷起来,风一吹就能扫到小吉的脸。
飞花鵁仿佛是弹小吉额头弹上了瘾,又是那么屈指一弹,让神思四处游荡的小吉捂着额头聚了心神。
这世上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得到飞花公子指点一二,可是,眼下这个,却偏偏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人蠢得很不说,还老爱走神不知道想些什么。飞花鵁在心底叹息了一下。
“你到底是蛇,与我们不同,我虽说是要指点你,但是最好还是让你找到自己的所长。这世上,没有不厉害的武功,只有不适合的武功。所以,先让你找到自己的极限是最好的。刚刚乌栖放下去的鱼名叫箭鱼梭,速度是极快的,堪比射出去的飞箭,一共十二条,我特意找来的,每条颜色都略有不同。这临楼湖与外面的水泽不通,唯有两条小渠,一进水,一出水,提早乌栖就已经将他们关上了。等一下,我念到什么颜色,你就得给我把那条颜色的鱼给我抓出来,知道么?而且,不能碰到这湖中的玉女衣!”
小吉的眼睛霎时成了豆子:抓抓抓……抓鱼?
飞花鵁一巴掌打在小吉的头顶上,俯视着她说:“怎么?还看不起了?你如今,就知道胡搅蛮缠,哪里会一点武功了?白白浪费了一身力气、天赋!这抓鱼说着容易做着……你等下就知道难不难了。人家多少初学武功的,是靠着挑水劈柴这么些活儿来。就是我,当初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