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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鸣渠~张嘴~”笑眯眯地将我精心熬制匠心独具独一无二的大补粥送到顰蹙著眉头一脸瑟缩表情臭得好似吞了苍蝇的鸣渠眼前,“光看做什麼啊?粥是用来喝的呀~张口~啊~”
“你,到底有何居心!”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
“哦哟~小孩子怎能疑心病那麼重呢?我只是具有一个大夫应有的职业道德无法放著病人不管而已~”看著犀利的眼眸闪过动摇,我趁胜追击,“粥乃世间第一养人之物,更何况这粥还是我这上天入地打著灯笼也找不著的超特级五星级饭店御聘厨师所特制的哦~还是说你怕我在里面下毒?呜……人家好冤枉,人家好伤心哦,好心当成驴肝肺……”
嫌恶地蔑了我一眼,他有些冷铩‘地抢过碗勺大口喝了起来。
呵呵呵~~果然本性还是个孩子呀~~
感慨万千地看著眼前的翩翩美少年,一样不苟言笑的神情,却少了一份炽热,那一份……让我局促却感动的炽热。
太过专注的凝视引来鸣渠的白眼一记:“你到底是什麼人?我的身份又是什麼?别想像昨天一样唬弄过去!”
我委屈道:“没有欺瞒过你呀!你是鸣渠,而我是怀采薇。我们朝夕相处了也快半年了,你怎麼能不信任我呢?”
“好,就算我想信你,但你连我生了什麼病、病前是什麼身份都没有透露分毫,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平稳如一直线的冷洌嗓音,好似回到了初识。
急忙敛起快要决堤的悲伤情感,我訕笑著耸肩:“认识了还不到半年,你又老这麼一副爱理不理的冰山样,和你说话你会答复已经很让我潸然泪下了,你什麼身份我哪儿知道?”
“那你说的‘喜欢’又是怎麼一回事!”
“你自己也不是说那叫胡说八道了吗?唉~本来还想趁你不记得拐你当媳妇的,结果果然不行啊~”
嘿嘿~这眼神是开始生气了吧?
抿直的唇线冰冷上挑:“就你这丑八怪也妄想?”
“喂~小鬼~以貌取人是要吃大亏的哦~”强迫自己无所谓地去面对,现在的我只要好好照顾鸣渠就对了。
“除了低劣的嘴皮子,我还真不知道你有何可取之处。”
这小子……我怎麼从前不知道他是那麼恶毒的?
正气得直揉太阳穴,跌撞进来的身影打破周遭诡异的沉闷。
“怀大哥!你在这里啊?再给我做昨天山药糕好不好?”自后勒著我脖子的手顿时一僵,吃力地向上看才发现御水……哦,现在是景秋的视线怔怔地落在鸣渠身上,脸上骤然泛起可疑的红晕。
她仍是和我亲近,这是我稍感欣慰之处。
“小秋喜欢吃吗?虽然那东西是做给这位哥哥补营养的,不过你要是想吃什麼尽管跟我说哦~”唔唔唔~抱起来太舒服了~不愧是小孩子~
“这位哥哥是?”不好意思地撤回目光,却还是有意无意地瞥过去,“好像哪里……见过?”
心下一惊,我打趣道:“哦?小秋见过这位美人小哥吗?在哪里?梦里麼?”
“讨厌!我哥这麼儒雅一个人到底怎麼和你这种人成為莫逆之交的?”气呼呼地施以粉拳,我哀号著饶命。
“来来来~小孩子互相认识认识,这是景秋,这是鸣渠。”
鸣渠一脸不关己事的漠然,搞得小秋也不好意思开口。
“我要去买枣泥馅不然没得吃山药糕嘍!”拉过她的手向门外走,我回头看著闪过些许迷茫的鸣渠,“那我待会儿再来,你先歇著吧。小秋,走了,别理那没礼貌的家伙~”
苦笑著将她半拖出门外,心底却是一片说不出的感觉──这两个孩子彼此还残存著印象麼?若能忆起对方就好了……
“要上街吗?”碰巧遇见从教授房里步出的尧渊,他若有所思片刻随即开口,“我可以一起麼?”
為教授所青睞却还能完整站在我身前并且没有丝毫被挫败的颓唐感,你也真不是一般深不可测呢……
“当然可以,不过你打算就顶著这张脸出门?给我换张皮去!”
左手牵著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右手挽著个平凡书生般纤瘦的男子,再加上我完全没特点的样貌,怎麼都引不起旁人的注意。
“小秋啊,喜欢什麼尽管说,有你怀大哥在哦!”
她犹豫地瞅著我:“不要啦,我哥说尽量不要麻烦别人的。”
我笑著拉过她:“那是对别人,对我这套就免啦~看中什麼了?女孩子要学会打扮嘍~买把檀木梳怎样?”
“不要啦……”
享受著那种羞怯甜美的嗓音,我乐呵呵直快要飞上天~人生在世,最快乐莫过於和小孩子在一起了~
“尧渊?”手拿一串糖葫芦跑回他身边,但见他眉头紧锁不知看向何处,竟隐隐有股肃杀之气。
听我唤他,这才换上笑顏:“东西都齐了?”
訥訥地点头:“发生什麼事了?脸色不太好啊?”
他笑得温和淡然,低头凑来咬去一颗糖葫芦,细嚼慢噎道:“嗯,味道很不错,只可惜从前没机会品尝。”
幸好是在角落处,才避免被行人看见刚才有些骇俗的一幕!虽然是事实没错,但我还是会、会脸红的啦!
听著他平静的口吻,我却忍不住替他垂泪:“太、太可怜了!来!别客气!今天大爷我带你吃遍一条街!”
哪怕隐藏在一层平凡到极点的外表下,那份柔和的笑意却依旧能够达到我的心底。
拋开身份与烦忧,若能一辈子这样该有多好?
满载而归地回到瑞阳馆时天色已暗,正当我和尧渊、小秋调侃著预备拐弯,眼角忽地瞥见一道疾闪而过的黑影!
还未及我有反应,尧渊已飞身追去!
鸣渠!那个方向是鸣渠的房间!登时心下一紧,我立刻飞奔上楼!
“鸣渠!”撞开门的一瞬,刺鼻的锈气扑入鼻中,又见鸣渠垂首跪地捂著鲜血流注的手臂,我的脑袋一片空白!
“你没事吧!”心脏激烈跳动几乎要冲破胸膛!
前脚刚靠近鸣渠,背后陡然射来凌厉寒气!条件反射地抽出“云光”挡住猛烈一击,顺势撒出的**逼退对手几尺!
一脸天真无邪的孩童执剑立在窗前,眼中却是残忍的冷光。
我怔了下:“你难道是……皓风?”
孩子眯起眼笑得可爱:“没想到你一眼就认出来了……让开,我要清理门户。”
“你……不是很崇拜鸣渠麼?”丝丝凉意侵入肌骨,我实在不敢相信那个声音柔嫩的孩子竟愚忠到这地步!
“煢焰哥已经死了……所以我奉命彻底清除他的痕跡。”
眸光一黯,我低沉嗓音冷冷道:“想要伤害他们两个,还得先过我这关!”
连忘却一切的人都不放过……这业界规矩还真够狠!
他疑惑地侧首,随即微笑:“你技不如我。”
他X的废话什麼!我武功不高还不是活到现在!
提剑攻来竟招招对著要害而去!丝毫不留余地!我艰难地躲闪著思忖如何将他引出!
“怀大哥!”门外突然闯进景秋!错愕之间右肩的锐痛已直刺神经中枢!
“别过来!”全力抵挡住皓风向著景秋而去的杀著,正当气力逐渐不敌之际,白影闪过、身形变换间已让皓风落於不利!
尧渊悠然护在身前,而退至窗口的皓风一脸不甘。扫了下屋内所有人,他愤恨道:“下次再来收拾你们!等著纳命吧!御水,还有……煢焰!”
狠狠瞪了鸣渠一眼,那孩子迅捷地融入夜色!
“鸣渠?你没事吧?”
流了好多血!还好未伤及经脉!万幸万幸!
急匆匆地想要去取伤药,却被猛地拽住!冷洌的眸光如一柄利剑扎在胸口,让我根本没有逃避的空间!
“你到底是谁?他又是谁?煢焰?他為什麼要这麼叫我?老实回答我!”
间不容隙的质问令我剎时哑口无言:“认、认错人了吧……呵、呵呵……其实和他有仇的人是我,不好意思把你给卷进来……”
“那你為什麼还要靠近我!”猛地被一把推开,我跌坐在地失神地看著暴怒而森寒的鸣渠,“我的伤不劳你费心!如果你还打算隐瞒我,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疼痛无比的身体被轻柔扶起,尧渊沉静的嗓音介入这一爿混乱:“你也受伤了,赶紧处理要紧。”
落魄地点点头,我失去自主般地任由他带出房间。
伤痛……精神上的更甚於肉体……
“怀大哥……那个‘御水’是……”
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小秋,快回你哥那儿,这里挺乱的。”
面色惨白的少女乖巧地应著,脚步踉蹌著跑开。
完全是倚靠著尧渊才没有瘫软在走廊里……
默默地看著尧渊处理皮开肉绽的伤口,却丝毫没有疼痛的感觉,但没有受伤的地方,却疼得要让人打滚。
“尧渊……”
“什麼?”
“多谢你三番两次地出手……救情敌……”
他失笑:“因為是你珍视的东西。”
闭上眼勾起唇角,任苦涩蔓延眼底。
实在放心不下鸣渠,我还是顶著愈加受伤的风险跑去看他。治安问题有尧渊负责暂且没有大碍,但他自己是否能照顾好自己,还真让人操心。
轻扣门扉没有应答,我干脆直接开门而入。
!当──
手中之物全数落地,身子已如离弦之弓冲到床边:“鸣渠!你怎麼了!”
颤抖地看著手心满是鲜血的粘腻,我吓得呼吸似被掐断!
床上纤弱之人痛苦地扭曲著表情,滑落唇角的殷红在黑夜里刺目无比!
难道又是派来的杀手?
无暇顾及一切,我立刻冒著被分尸泄愤的危险跑去找已经歇下的教授!谁料那女人看著愈发生不如死的鸣渠反倒阴冷地笑了起来!
那份笑容诡譎艳丽到了极致,我却浑身颤抖得快要把骨头给弄散!没办法!能救他的只有眼前这位了!
一脸饜足地自封闭的门后走出,我顿时跳了起来:“教授!他怎样?”
心情极好地向著身侧的尧渊点头示意,丝毫没有睡觉被打扰的不快。
“这小白鼠研究起来可真带劲~”
我差点没喷出血来:“鸣渠不是白老鼠!他到底怎样了!”
冰冷扫了我一眼:“非常奇特的反应,似乎是两种药性在交替显现……除了空离,他还中过什麼怪毒?”
哈?鸣渠……还有中过毒?
“我想……大约是‘千山血髓’的缘故吧。”身旁的尧渊沉思片刻,语不惊人死不休。
“‘千山血髓’!?鸣渠怎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