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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就上路了,一路都是高速,中间在一个高速服务区停车吃了顿午饭,接着又继续往前开。
辛蕙这几天一直没睡好,昨晚接到虞柏谦的电话,说早上九点出发,她更是失眠了一整夜。早上起床在镜子里看见自己一张无精打采的脸,她还临时补了张面膜。桂妮妮睡眼惺忪地从房里出来,一见到她这个样子,立刻夸张地大喊了一声“鬼啊!”。
她告诉桂妮妮自己要出去玩几天,桂妮妮一脸痴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吓傻了。
到了旅途的后半程,她其实是真的很困了,但她还是尽力地撑着。
天黑之前他们赶到了目的的。当地有人接待他们,一见面首先是吃饭。等坐到饭桌上,一桌人这个是主任,那个是书记,辛蕙听着就晕,好不容易挨到饭局结束。
等一帮本地的官员离开之后,终于有人带他们去往宾馆。把他们送到前台,带他们来的那人也像完成了任务似的,说:“那我们明天见。”没想到林经理也和他们告辞,“我回家看一看,明天一早过来。”
辛蕙这才知道林经理是本地人,不过一想马上就明白了,民俗村离着这么远,还要和当地人打交道,必须是一个熟悉本地的人才行。
这时候倒清静了,剩下他们三人,周申在办着手续,等他把房卡拿过来的时候,辛蕙却看见只有两张。他给了虞柏谦一张,辛蕙没有抬头,听见虞柏谦在说:“怎么只开了两间?”
周申像是怔住了,“我以为……”
虞柏谦转身问前台,“还有没有房间?再开一间一样的。”
前台服务员是个圆脸的姑娘,正看着他们,听见这话连忙弯下腰,不到几秒钟就抬起头,“对不起,你们的房间是先前预定的,这样的单间已经没有了。”她很抱歉地解释,“这几天因为正在举行龙舟节,所以客满,每年也就这个时候,客房才会紧张。”
周申这时已反应了过来,他把自己的那张房卡也递给虞柏谦,“你们在这住吧,我出去找一找,小一点的旅馆应该不会客满。” 说着拎着自己的包就打算离开。
虞柏谦叫住了他,“算了,你和我住一间吧。”
辛蕙始终没说话,三人乘了电梯上楼,等按楼层的时候,又出了意外。原来两个房间不在一起,一个在十楼,一个在十二楼。
周申这时候已知道自己事情办得不漂亮,一个大男人在那局促地解释,“十楼那个房间是我给自己定的,是个标准间,只有一张床。” 瞥一眼辛蕙,他才又说:“十二楼那个是个套间,我以为……”话说到这再不能往下说了,没请示一下,擅自做主,现在怎么办?
说话间,电梯已停在了十楼。辛蕙听得很清楚,一秒钟做出决定,“那我住十楼这个标准间吧。”总不能让两个男人睡一张床吧。这样的结果反倒让她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她的旅行包在虞柏谦手里,她转身想从他手上拿过自己的行李。
她的手触到旅行包的把手,与虞柏谦的手碰在一起,两人都微微一僵。他却没有松手,也不说话。辛蕙抬眼看他,他忽然变得面无表情。一直以来他表现的都是一个老朋友的面孔,仿佛老大哥,仿佛老同学,即使是昨天,他问她要不要和他一起来这里的时候,他也是亲切温和的,可此时,他的面容却冷得像结了一层霜。
辛蕙这时候才发觉,她似乎从没见过他发怒的样子。他一直是和蔼可亲的,可也许这只是他的一个面具。
她突然觉得害怕,其实她从来就不了解这个男人。
就在他们僵持的时候,周申已很有眼色地跨出了电梯,他拎着包就走,头都没回一下。电梯门转眼就合上了。
十楼到十二楼,几秒钟的时候。
辛蕙却觉得时间很漫长,因为身边站着个沉默不语的虞柏谦。也许以前的他都是装的,只有这一刻的他,才是真实的。他很冷,冷得让她害怕。
有一瞬间,她忽然想哭,又忽然想冲出电梯逃得远远的。
她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这种情绪,按下那颗惊惧不安乱蹦的心,她提醒着自己,你是为什么来的?如果想逃,你又何必走这一遭?
她跟着虞柏谦走出电梯,走廊两边一间间客房,低矮的空间从没让她这样喘不过气来,她看着他拿着房卡在门上轻轻一贴,寂静的走廊里响起门锁打开的声音,“嗞——”像锁头转动的声音,又像是纸片被撕裂的声音。
很大的套间,水晶吊灯照得一屋子璀璨生辉。矮脚圆桌上摆着鲜花,旁边一个果盘,里面躺着几根香蕉和二三个苹果。
虞柏谦帮她把旅行包放到里间,然后他出来,把房卡放到小圆桌上,这时候他才说话,“今天长途跋涉也累了,你早点休息吧。”他等了几秒,见她不说话,于是转身向门口走去。
辛蕙看着他一步步向门走去,“谦哥。”她终于叫住他。
他在门口停住,手已经按在了门把手上,等了半天,他才缓缓地回过身。
“想不想喝杯茶再走?”她说出第二句话。
她用电茶壶烧水,等水烧开的时间虞柏谦走到阳台去看夜景。这个城市不大,灯火并不是那么辉煌,他们住的酒店已是当地的高层建筑,她其实也想去看看夜景,但他站在那里,仿佛占满了一整个夜色,她不敢走过去与他分享这份空间。
水开了她撕开茶料包,不知为什么手有点抖。然后她叫他进来喝茶。
她还是镇定地与他说话,问他民俗村在什么地方,他说明天就能看到。她想起吃饭的时候见到的那几个地方官员,有点头痛地问他,这种场合她能不能不参加。
他笑起来,说当然行,随便你。
喝完茶他又要走,其实他只喝了几口。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叫住了他。这次他转过身来,他们两人谁都没说话。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已经二十八岁,不是十八。即使是十八,她想她也不会天真地以为这个男人把她带过来,只是为了让她看一看那个什么民俗村。
她早已过了做梦的年纪。她也不想装傻。
这是一场交易,他们两人都明白。从他开口提出来,到她答应,这场交易就开始了。甚至,要是他高兴一点的话,她还能得到更多的筹码。那套设备值多少钱,不都在他的一念之间吗?这个世界从来都是交换,不劳而获的事情,有几个幸运儿能遇到?
她先进了卫生间去洗澡。慌慌张张之间,她带来的护肤品也忘了拿进来,看着被水浸得很润泽的肌肤,她想,就这样吧。哪怕她已没有了二十一岁时的娇艳,可至少她依然美丽着,依然有人想这样得到她。
她在吹头发的时候虞柏谦走了进来,他从身后抱住她。她手里的吹风机依然鼓着热风,他低下头寻找到她的嘴唇,他吻上来的时候把几根头发带到了她的嘴里,但他依然深深地吻她,到后来她已觉得那不像吻,而更像是啃噬。他似乎想把她拆皮剔骨,整个地吞掉。
她闭上眼睛,顾承亮的身影一闪而过,身后的男人已把她举了起来。
第十七章
疲惫而放纵的夜晚。
两个人其实都很累了。长途奔袭一天,接着应酬、吃饭,如果可以,其实都想放倒了好好睡一觉。但现在显然不是这样。
当虞柏谦的手抚上她的身体,当他的唇盖住她,就宣布着纵情一夜的到来。那种感觉就像吃了鸦片。
从浴室到床上,一路走,他们一路做。她盘在他身上,这么多年,他的身形一直保持得很好,是真的蜂腰窄臀。他们裸身相对的时候,她因为紧张,还夸了他一句。她一直讨厌自己的这个毛病,越到紧张的时候,她越会说些废话。
可她改不了,一紧张就会这样。
到了床上,他要开着灯,辛蕙受不了与他一直赤!裸!裸的对视,哪怕只是一盏小小的壁灯。她一直记得自己的第一次,也是求他关灯。但这次他很固执,他宁肯用她的睡衣蒙住她的眼睛也要看着她。她拧不过他,在睡衣底下睁着眼睛,薄而柔软的丝绵睡衣并不能遮住所有的光线,透过它,她还是能看到虞柏谦清晰的轮廓。他隔着薄薄的睡衣吻她,灼热的气息穿过那层阻隔到达她的口腔。他撩得她心慌,气息不稳,后来他还是不耐烦,扯开睡衣,劈头盖脸吻下来。
他对她仿佛有一股狠劲,动作看着不粗鲁,但每一下都用尽了力气,似乎每一下都想得到她的回应。屋里的冷气很低,他身上的温度却热得烫人。
她后来在虞柏谦的眼睛里看到那种感觉,仿佛是烈焰焚身般的纵情一娱,反正他们只有这短暂的几天,过一夜,就会少一夜。
毫不意外地,早上两人都醒不过来。虞柏谦上午还有正事,周申的价值这时候就体现了出来,他先是打来个电话,随后就把虞柏谦的行李送了上来。他没有进门,直接把东西交给虞柏谦就离开了。
虞柏谦拎着行李走进里间,就看见辛蕙趴在枕头上正在捶床。他很诧异,“你怎么了?”
辛蕙翻过身,冲他喊,“你不会穿好衣服再去开门!”他低头看看身上,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衣,顿时明白了过来,他哈地笑出来,“害羞了?”
辛蕙呻!吟,“我现在觉得自己在周师傅面前就是裸奔的。”
他大笑起来,他平时总是一副低调内敛的君子摸样,只一双眼睛看人的时候会不经意地露出些锋芒,这时候毫无形象地开怀大笑,浴衣也敞开了,露出一片风光。辛蕙就想踹他一脚,反被他一把按住。
“周师傅嘴很严,他会当什么都不知道,你放心好了。”他安慰她。
“他是武警出身,还救过我的命。有一次我们半夜赶路,我和他轮换着开车,结果我开着的时候一不小心翻进了河里。当时我已经昏过去了,是他拼了命把我从车里拉出来,又拖到岸上的。后来我醒过来,看见他一个肩膀塌了下去,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肩胛骨断了。就这样,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