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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医院下手应该是个不错的营生。
内科住院部的大楼里早已过了熄灯时间,已经是静悄悄的一片了。
穿过有点昏暗的大厅、乘电梯上楼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忘了问小混蛋生什么病了!不会是……癌症啊什么的吧?哎哟,呸呸呸!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
小混蛋住的大概是VIP病房,从电梯里一出来就感觉这里的氛围比一般病房要温馨和高级很多。护士值班台灯火通明,三个护士没一个打瞌睡的、都睁圆了眼睛看着我贼头贼脑地从电梯里出来。
我被她们瞪得头皮有些发麻,暗暗祈祷满嘴酒气的自己不会被她们赶出去,所以就隔了点距离问她们小混蛋的病房位置。
她们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问我的身份。
我犯难了。对啊,我是什么身份?“我是他朋友。”我挑了个最无伤大雅的。“他的哥哥打电话给我,要我代他来照顾他一下。他现在在国外,一天没联系上方致远,所以很不放心。”
护士们纷纷点头,好像知道方致新的去向、所以信了我的说辞。
那个年纪稍长的从柜台后面绕出来,带我朝前走去。路上轻轻地告诉我:“方先生这两天的情况一直不是很稳定,大概也是因为没有亲人照顾吧!”
这两天?我有些纳闷。难道方致新出国好几天了?
护士大概看出了我的疑惑,连忙摆摆手、解释道:“我是说晚上的时候。他的哥哥白天都会来医院的,但是因为他……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太理想,所以没法陪夜。”
我更加纳闷了。方致新又怎么了?“请问他得的是什么病?”
“呃?”护士愣了一下才问我:“你问的是哪位啊?”
“是……小方先生!”我去问方致新干什么?他生什么病关我什么事?不过我还是觉得有点尴尬,来探病的人竟然不知道探的是什么病,大概我也算前无古人吧!
“胃溃疡。”护士的脸上虽然维持着镇定,但是目光可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哦!”我的心里咣当一声、大石终于落地。胃溃疡啊……
“方先生的胃刚动过一次大刀,元气还没有复原,所以一点点都怠慢不得的!”我的如释重负好像得罪了护士小姐了,她停下脚步、很严肃地对我说:“再加上他的身体条件本来就很特殊,稍有疏忽都可能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是、是、是!”我连忙端正了表情,很谦虚地点头哈腰,“我、那个……”我本想解释一下自己的处境的,可到了嘴边又改了口。没必要跟一个外人解释什么的吧?!“我也是刚得到消息,临时赶过来的。”不过,至少得力争一点清白不是?
护士轻皱了一下眉、扭头又往前走。看那样子好像有点后悔放我进来了。
我规规矩矩地跟在她身后走到了靠近走廊末端的病房门口。
护士转身看看我,低声道:“就是这间。”说着,侧耳听了听、点头道:“应该睡着了。你进去的时候轻一点,他很容易惊醒。”
我无声地对她说了声谢谢、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
病房里黑漆漆的,隐约有光线从对面的窗外射进来,但是因为才从亮光里头进来、所以我的眼睛一下子没适应过来,便在门口闭着眼站了一会儿才再次睁开。
这下是看清了病床的位置了,就在房间的中央、一头靠着墙。旁边有小柜子、小桌子的,还有一个双人沙发靠墙摆着,前面有个小茶几。
有个人形躺在病床上,身上堆着厚实的棉被。看到头顶上方和他家差不多的吊环时,我才百分之百确定了床上的是小混蛋。不知道这种设施是临时加上去的、还是原先就有、专门用来给他这样的病人使用的。
我的鼻子有点酸涩,虽还不至于哭、但是却很难受。护士说他刚动过手术?上次来我家的时候我怎么没看到他身上的哪处多了刀疤?不过上次我其实也没扒光他、仔细看过他的身子,纯粹是怕自己会受不了诱惑!我踩着猫步走近床边、不敢靠得太近、怕吓到他,试探地咳了一声。
没动静。
我这才轻轻回到沙发边,放下包、脱下外套。
“小笛?”他在身后含含糊糊地叫我。
“嗯!”我连忙扭身过去,却发现他闭着眼睛、睡得正沉,根本是在说梦话。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要不是我赶紧地捂住了嘴、恐怕我就要哭出声音来了。他竟然连做梦的时候都在叫我?!
看了他一会儿,他没再说过一个字,只是可以从他时不时皱眉、忽而哼两声的情形可以看出他睡得很不安稳。
我小心地把墙边的一张椅子搬到了床边,坐下后就愣愣地看着他。光线很暗,看不太清他的脸,不过还是可以依稀看出他又瘦又憔悴的面容。
我想,我真的是造孽了!我在我不知不觉的时候对他犯下了滔天大罪,对Summer、对芳华提到过的那些个小男生也都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我肯定是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方式勾引了他们、让他们对我心存了幻想。就像当年小潘对我的痴情一样,可是这种痴情却最终害得他一命呜呼。我想,我真的是一个少男杀手!
老天爷,请你不要让我杀了小混蛋吧!
不知怎么的,我胡思乱想着就趴在了床边睡着了,直到被床上躺着的人的一阵剧烈的痉挛给惊醒。
“方致远!”脑子还没彻底清醒,我就已经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了——他抽筋了!我头昏脑胀地直接扑到了他身上、用体重压制住他抽搐的身体和腿,一边用力拍着他的脸、大叫他的名字。
不知道是被我的耳光抽的、还是身上真的很疼,方致远大声呻吟着,紧闭着眼、晃着脑袋、使劲地推搡我的肩膀。
我怕自己的压制妨碍到了他的呼吸,连忙调整了一下位置,一边伸手到被子里揉捏着他的腰部、一边叫他:“致远,醒醒!我是小笛啊!快点醒醒!”
“小笛、小笛!”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叫我,可是眼睛依旧闭得紧紧的、不肯睁开。
“嗯,是我!快点醒醒!”我索性踢掉了鞋、轻轻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掀开被子、双手托着他的腰给他缓解不知道是不是那里的疼痛和痉挛。
“疼!”他叫了起来,脑袋晃动得更加厉害、还用力打我的手。
我急忙放轻、放缓了动作,一下一下地给他揉着腰两侧。
他忽然哭了起来,眼泪顺着眼角往两鬓流去。
“不哭、不哭!”我手忙脚乱,不知道该继续给他按摩还是该给他擦眼泪。
“小笛、小笛……”他闭着眼睛、哇哇地哭了起来,双手却搂住了我的脖子、箍得死死的、大有绝不放手的意思。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我托着他的背把他从床上抱了起来、搂在了怀里。那一刻,我感到这些日子一直高悬着的心归位了!
他趴在我的肩膀上呜呜地哭,一边哭还一边含混不清地低声嚷:“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你、嫌弃我……呜呜呜……”
我不敢再坐在他腿上、便蹲在床上,轻轻给他揉着背,“没有、没有!别瞎想!”其实我是嫌弃他了、是不要他了,但是此时此刻……唉,我错了!对很多事的看法都错了!
他哭了好一会儿,随后就毫无征兆地突然噤声、趴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两只手却还死死地扣在我的脖子后面。
我又蹲了一会儿,两条腿开始酸痛得好像有针扎一样,终于再也顶不住了。尽量轻缓地把他重新放到床上,在他的手臂允许的范围内、小心翼翼地侧身躺在了他身边,这才伸直了腿、缓解了血液不畅的状况。
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反正手上是一点松懈的意思都没有,硌得我的脖子有些疼。
我试着掰了掰他的手指,但是立刻招来他的一阵低呜和更加紧的桎梏,我怕再轻举妄动的话会被他掐死,他手上的力气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我费力地用脚勾起被子、盖住了我们两个,然后便搂着他、轻轻地揉着他的腰,睡了。
3…3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我是被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给照醒的。一睁眼就对上了他那对黑漆漆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紧着我,好像不相信我就躺在他身边一样。他勾着我脖子大半夜的手已经松开了,很规矩地放在我按在他腰上的手背上。
“醒了?”我问他,但马上闭上了嘴。我自己都快被自己的满嘴怪味给熏死了。于是我拍拍他的手、侧头说了一句:“我去刷牙。”
“不要!再抱一会儿。”他抓着我的手不放。
我又躺了一会儿,紧闭着嘴、搂着他的身子、贴着他。
他把脸靠在我的颈边、低声说:“刷完牙就走吧……”
我的心猛地缩了一下。他大概是被我甩怕了吧……才会赶我走、还用这么平静的口气!
他用脸颊在我的颈边蹭了蹭、又蹭了蹭,才低低地说了一句:“谢谢你,小笛。”
我使劲地搂着他,顺了好一会儿气才平静下来。“不走了。舍不得你了!”
他的背和手臂一下子变得僵硬、呼吸又轻又快。
我自己也没想到这么顺溜地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虽然昨天晚上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但是情况不同。可我并不觉得后悔、反而感到欢心鼓舞。嘿嘿,看来我是真的有点贱呢!自己折磨自己了这么好几天、顺带地把他也折腾了个够。为了挽回一点面子,我嘻嘻笑着道:“门口那些护士一个比一个年青漂亮,我怕一不留神就把你弄丢了。”
他还是不出声、依旧呼吸急促。
“诶!”我拍了他一下,“好歹说点什么好不好?至少也鼓励一下啊!”
“你……还是走吧!”他说得很困难、很沉痛。
我的心又缩紧了一点、痛得难以复加……不是为我自己、是为他。“好吧!”我点点头,揉了揉他的后脑勺、便推他平躺在了床上。
他的手还勾着我的脖子,眼睛却紧紧地闭着、嘴唇也紧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