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旁看去,男俊女美,在枝繁叶茂的合欢树下,拥在了一起。
原来,仅仅是拥抱,也可以这么温馨,严尚真收紧了搂住她的手臂。
严尚真看着怀里人是低眉垂眼,霞飞双颊的情状,那淡淡的粉色让他不能移开眼睛。
他无声地言语,如果说,这是我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你会不会相信。
你不会相信,因为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再慢一点,再多给一些时间。
他这样想,慢慢下移,啄了一下怀中女子香软细嫩的唇瓣。
——————————————————————————————————————————
两人将同心锁挂到井边,携手走到前殿。
一到正殿,入眼但见一片古朴,青灰色的砖瓦搭成了这不太大的月老庙,走到大殿,一个身着蓝衣的白胡子老头的雕像端坐在上,香案上供奉着时令瓜果,还有龙凤长烛,仍是点着的。
大殿匾额上是用红底布金色笔墨写成的四个大字,“喜结良缘”,白晓晨微微一愣,只是发呆。
严尚真低沉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她回过神,见他高挺的鼻梁皱了一下,对一边等着的工作人员说,“求祷月老必须要下跪吗?”
哦,他从来都是傲上矜下的性格,对父亲尚不肯下跪,何况对着一个不存在的神灵。白晓晨想到,再者,让她跪这泥像,她还是有点不服气的。
如果这泥塑假人仍真的存在,那又为何要乱扯姻缘线呢?
胖胖的工作大婶脸笑得褶子都叠了起来,说道,“那肯定啊,要不怎么会灵验呢。”
严尚真闻言,沉吟了一下,刚要说话,又被这大婶打断了,这大婶语气还有些娇羞的意思,“当年我啊,就是和我老公求了这里的上上签,才恩恩爱爱过了三十多年呢,小年轻们,要我说,这是宁可信其有的事情,对不?”
白晓晨和严尚真都被她脸上明显的娇羞红晕镇住了,两人暗自发笑,心底却又生出欣羡,三十载的长相厮守,怎能不让人羡慕?
只是她和严尚真都不是信这种神鬼之事的人,想要说动他们下跪,还是免了吧。白晓晨沉思默想,得了这样的结论出来。
严尚真眉头舒展开,点了点头,在白晓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拉着她直直地跪在了殿前的蒲团上。
白晓晨猝不及防,险些倒在一旁,严尚真眼明手快,手腕一用力,将她的身子稳住在蒲团上。
白晓晨目瞪口呆,再料不到严尚真会跪在这个小破庙里,严尚真见她错愕表情,柔声细语解释说,“我不信这些,但如这位阿姨所说,我们还是宁可信其有吧。”
“晓晨,我只是希望,我们能长长久久,永不分离。”他脸色郑重,眉间期许。
长长久久,永不分离?白晓晨惘然若失,无意识地在心底重复了一遍。
她见严尚真一脸凝重地默念着什么,一时也收敛了神色,对着月老,做出虔诚模样。
过来一会儿,严尚真薄唇一挑,乌黑深邃的眼眸里满是笑意,看着白晓晨,神神秘秘地说,“你猜,我对月老说了什么。”
他眸色深沉,注视着她。
白晓晨扭过脸,对着月老,她珠玉落盘的嗓音响起这殿内,“我可猜不出来你的想法。”
严尚真挑眉含笑,只是说道,“哦,我求的是——”
他拉长了声音,白晓晨瞳孔里有点点好奇。
“不告诉你。”他的眉眼里现出逗弄,语调扬得可恶至极。
白晓晨鼓了一下腮帮子,说,“我也不想知道,行不行?”
严尚真拍了拍她的脑袋,不高兴。
他们之间的气氛太暧昧,一旁边的工作人员看不下去了,递了签筒,笑得尴尬,说道,“来来,求个签吧,这里的签啊,还是很灵的。”
严尚真接过签筒,递给白晓晨,白晓晨疑惑,他说,“轮到你了。”
白晓晨伸手去触他手中的签筒,甫一握住,却碰到他的手指,这男子的指尖是热的,她惊了一下,刚要收回动作,严尚真手掌一抬,如灵蛇一般,捉住了她的柔荑,与她十指交缠,两人一同拿住了这签筒,他性感低沉的声音传到她耳里,“这当然是要,我们一起。”
白晓晨觉得和他交缠的五指火辣辣的,不知如何回应,低下了脸。
是害羞,严尚真这样以为。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他们交缠的十指扣在签筒上,上下晃动。摇了几分钟,只听轻轻啪的一声,掉了一只签出来,落在蒲团前。
严尚真冲白晓晨粲然一笑,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的手,拾起了那支签,看了一眼,念了出来,“便如凤去秦楼,云敛巫山。”
白晓晨心中一跳,看向严尚真,他的脸色果然不好了,黑得锅底一般,是怒不可遏的表情。
严尚真倏地一下站起来,咬牙切齿将这签字摔倒工作人员的脸上,大声质问道,“怎么会是这个签文。”
凤去秦楼,云敛巫山,岂不是暗示两人不宜姻缘,只会得个巫山云散,秦楼凤去的结局。他就是再怎么不通文学,这么浅显的也不至于看不懂。
一旁的大婶被打在脸上,捡起来那签子,也有些目瞪口呆,喃喃道,“这一百个签里几乎全是上签,只有四个下下签,咋就你们抽到了呢。”
她不说则已,一说反倒把严尚真气得个半死,怒火眼见着就要烧了起来,白晓晨见状不对,站起身,连忙拉了拉严尚真的衣袖,柔声劝解到,“这是迷信活动,本来就不准的啊,尚真。”
她的声音浇熄了严尚真大半的愤懑,严尚真转身看向她,白晓晨轻声说道,“这里头的签,大多是上上签,可见早就被人做了手脚,就是得到上签,也肯定是人为的,你别生气了。重要的是人,而不是这泥塑的神。”
见她剪水双瞳里是劝慰,严尚真勉强冷静下来,明白她说得有理,但是他是想讨一个好兆头的,仍气不过,哼了一声,拉住白晓晨,往寺庙外走,就要离开。
——————————————————————————————————————————
待到了车子上,白晓晨刚系好安全带,就听见他沮丧的声音响在车内,“晓晨,我们一定能长久的,是么。”
白晓晨一顿,眨眨眼,对着后视镜里他浮着疑惑不安的双眼,点头微笑道,“嗯。”
她的声音轻软,可有力。
所以他愿意相信。
第13章 心意
H省今年赶上了多雨的时候,整个假期基本没有放晴过,一直是淅淅沥沥地下着雨,虽然到了旅游节,游客总是不比往年多。
严尚真以前没怎么来过这个省会城市,也乐得和白晓晨观光大街小巷。
H省的文化保存得不错,白晓晨拉着他去市博物馆还有一些名人故居转了转。
他们今天参观了一个前代著名诗人的故居,这故居隐藏在郊区的深山老林里。
这里景色幽深,流水淙淙,是静谧的所在。
偶尔有其他旅客经过他们,但是都安静惬意,不出声响的。
这里头的翠竹林还没黄,仍是绿油油的,秋风时不时吹过,激起了一阵阵哗啦哗啦的竹音,悠扬旷远。
白晓晨应该是对这里很熟悉,本来是要带着严尚真参观的,结果她全神贯注地看着这个简陋的故居里的每一样东西,别的事物无法让她分心,连他的无聊都没注意到。
红砖绿瓦,干净明晰。
严尚真一开始觉得无趣,后来见白晓晨聚精会神地欣赏,也四下打量了这里。
当地政府花了大力气修缮这个故居,古色古香,每一间房屋里挂了山水画或是行书草书,比较高度地还原了当时的情形。
白晓晨和他撑着竹骨伞走在假山间的小径上,严尚真问道,“你很喜欢这个诗人吗?”
白晓晨莞尔一笑,她的头发松松盘起,风衣下是被剪裁得体的旗袍的玲珑身段,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不尽风流,恰如旧时的大家闺秀。
他们停在了太湖石堆成的假山旁。
严尚真也随着白晓晨的目光看向那一汪碧湖,里头还时不时跃出几条锦鲤。荷叶已经残了,但有荷香,似在身旁。
“还挺欣赏,这诗人不仅情深一往,也有忧国忧民的情怀,听说还是个美男子,我当然会心有向往。”白晓晨捋了一下垂到脸颊边的乌发,半开玩笑说道。
严尚真闻言,心下微微一动,“你喜欢这样的?我可不是这样的人。”
白晓晨摇头,“不,他纵使情深,却保护不了妻儿,纵使心怀天下,也不能改变当时的情状。他什么都不想辜负,结果却是什么都辜负了。而你很好的,尚真,你待我的家人很好,我都知道。”
她说的情真意切。
她总是这样善解人意。
严尚真握住她的手,与她并肩立在这碧湖之前,隔着栅栏,怅然说道,“晓晨,对不起,我恐怕不能只有你一人。”
他不敢保证自己一定会只有她一个,但是他心里,只会有她一个人。他默默许诺。
严尚真的声音有些软弱无力,是前所未有的。
有些规则,他是不能改变,有些弱点,他也不能表现。
盘根错节的势力,尚未全部解决的虎视眈眈的群敌,他没办法不逢场作戏。
以前他会觉得理所当然的,他未来的妻子要理解这件事情,如今他只觉得愧疚,还有酸涩。
可他会努力变得更强大,直到不让她,不让她受哪怕一点点委屈。
“但我不会辜负你,晓晨,我绝不会辜负你。”
他说的坚定,毫不怀疑。
白晓晨浅浅一笑,回眸,“我相信你。”
只要,你能庇护白家;我便,别无他求。
严尚真心中一热,捏住她的手越发劲大了,右手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