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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我写谁的好呢。
第71章 我只有你了
白晓晨
中午白晓晨被通知停职的那一刻;意外地平静。其他同事都同情地看着她,还有不少过来安慰的;白晓晨都一一道谢了;很淡定地上交了职工卡;保险柜钥匙以及文件。
走出重工的时候,她头晕晕的;脑海里回荡着方独瑾秘书转告她的话;分析了几遍。
他知道自己是在应付他了,所以先给个警告。
白晓晨想不出来哪里出错了,但想了想,也没什么可害怕的。
无非就是程慧跟她闹,拿自杀来威胁她;她下了死决心不从;程慧还能怎么办呢?
再说了,她不欠程慧。
白晓晨坐在车里想了半天,等保安催促她离开,才发动车子,开出重工大院,停在路边给严尚真打了个电话:“我们出去旅游半个月,行吗?”
严尚真什么都没问,只微笑了一声答应道:“好啊。”
……
莫名的心安,白晓晨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良久,长出一口气。
她还没告诉严尚真自己被停职了,不过严尚真肯定挂了电话就会去问。
白晓晨很淡定地想了想,倒也没想明白方独瑾看上她哪一点,无非是得不到。
他素来稳重内敛,旁人都拿他当完人,也从不显露爱好,大概忌了句话“上有所好,下必盛焉。”
压抑太久,她其实只是他不能得到的东西的一个具体化,所以执念愈深。
挺好笑的。
白晓晨坐在车里,摇下车窗,看着窗外的重工大楼和厂房发呆。
毫不意外,程慧的电话打过来了。白晓晨做了会儿心理工作,发现铃声不屈不挠地吵闹着。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还是接听了:“妈,你怎么现在打电话来了?”
那边的程慧冷笑几声,讽刺道:“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啊,马上回来一趟,立刻,现在。”
白晓晨没来得及骗她自己有事,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只好打转方向盘,往白家的方向去。
正是临近中午,路上没几个人。
白晓晨不到一个小时,就开到了。
白家静悄悄的,没见人影,佣人们都消失不见。
白晓晨走进客厅,就看到程慧拿着一堆相册纸张,背影僵直着。
要跟她讲讲道理。白晓晨想了一会儿,顿住脚步,在她身后艰涩着声音说道:“妈,其实我不是不愿帮爸爸,但他这事,我实在无能为力。从小到大,你为他做了多少事,也不见他感激过你。没有他,你一定能过得更好的。”
“我们娘俩,又不欠他的。”
本有千言万语,最后只剩这一句话。
程慧慢慢转过身,瞳孔里满是刻骨的恨意,莫名狰狞起来,冷笑道:“到底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白晓晨心里一跳,竟不敢直视程慧,心直直地往下坠,不好的预感疯狂地涌上来。
“你觉得,你不欠你爸爸的,也不欠我的,是不是?”程慧一字一句问道。
白晓晨很想点头,见她神色愈发狰狞,那句是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我现在才知道,我养的这个好女儿,是典型的的扮猪吃老虎。”程慧站起来,质问:“和严尚真分手,也是你阴奉阳违搞得对吧。你压根就没听我的话,没把我当妈!”
“你爸爸今天被突然提审,你心里也早知道对不对?”
她用力地摔下一个瓷杯,刺啦的声音震得耳膜难受。
白晓晨眨着眼,想要辩解几句,程慧的话却适时地响起来:“你就不是我女儿,从来都不是!”
“我当然是你女儿,还是你唯一的女儿啊。”
她神色疯狂,头发也乱蓬蓬的,尖刻又凄厉地叫起来:“你这扫把星!你还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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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尚真找到白晓晨的时候,她一个人。
孤零零地坐在小区里的休闲设施处,低着头,远远地看去,没有存在感到融入空气。
她附近的时空,好像扭曲掉。
灰蒙蒙的,明明是午后。
严尚真走过去,步履声放到最大,也没有惊醒她。
他蹲□,仰着看坐在长椅上的白晓晨,抓住她放在膝盖处冰凉凉的手。
她的视线不知落在何处,懵懵懂懂的,察觉到他的动作,她看了严尚真一眼,陌生而凄惶。
严尚真心中一痛,见她茫茫然,似乎努力辨别出他是谁,过了很久,才听到她不确定地问了句:“尚真?”
白晓晨眼里的惊喜和忐忑刺痛了严尚真,她已经几近崩溃边缘,声音既小心翼翼,又颤颤抖抖。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笑得开心些:“是我啊,不是说要去旅游吗,北欧行吗?我们去挪威海湾,去滑雪,去看极光……”
他絮絮叨叨地讲了去哪里旅游和相关的注意事项:“你一定会喜欢,晓晨。”
白晓晨空茫茫地嗯了一声,抓住他的手,死死地。
她什么都没听进去,严尚真没再说下去,轻轻地站起来,坐在她的身边。
仍是十指交缠的。
小区里没人,树木在长椅下投来一片阴影。
从中午到傍晚,严尚真和白晓晨,一直坐在这里。
斜阳的光辉洒落下来,给白晓晨的轮廓镀上了金黄色的光晕。
睫毛好像是上了金粉一样,良久,才眨上一眨。
她始终没哭,平静地盯着虚空,只有手上的劲儿,让严尚真知道,她没有忘掉他的存在。
归人多了起来,小区里热闹几分。
顺着白晓晨的视线,严尚真看到不远处,一对母女走过来。
女孩子不过六七岁,蹦蹦跳跳地跑在前头,年轻漂亮的母亲跟在身后,几次试图去抓女儿,都被女孩子灵巧地避过。
咯咯咯的笑声洒满了整个行路。
“妈妈,我这次考得不好呢。”小女孩子抱着年轻母亲的手,晃荡着撒娇。
“那妈妈要罚你——”年轻妈妈做出恼怒神色,小女孩子配合地瑟瑟发抖起来,“罚你每天多吃核桃!”
“耶!妈妈最好了。”
“这孩子,遗传谁的智商!”
……
愈走愈远,白晓晨的视线始终黏在那对母女身上,直到她们背影消失在路的拐角处。
严尚真手上用力更多,见她睫毛不住地颤着,盈满眼眶的泪水始终没落下来,柔声说道:“晓晨,晚上我们吃核桃,好吗?”
他一击必中。
白晓晨的眼泪刷的一下子,全部涌出来。
神色仍然是淡淡的,用力用力地,白晓晨仰起头,拼命地要逼回眼泪。
但严尚真是不做无用功的,当然不能由着她折腾自己,强压下不忍说:“你会是一个好妈妈,是吗?”
白晓晨那一瞬间,几乎要恨上严尚真。
猛地直视严尚真,要甩开他的手。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非要撕开她的伤疤,踩下她的自尊。
他就不能让她静上一会儿?
白晓晨痛苦地弯下腰,捂住自己的腹部,强烈的干呕不适感涌上来。
然而,却见严尚真死死地抓住她的手,右手抬起她的下巴,只说了两个字:“有我。”
他说得太坚定,坚定到她没办法逞强。
白晓晨扑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没有任何形象。
“严总?”夜色里,下属迎上来,见他抱着一个昏睡过去的女人,想接过去。
严尚真就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没让他们碰到怀里人的半点衣角。
他小心翼翼地把怀中女人到摇平的副驾驶座位上,亲自系好安全带,没让他们跟着,只交代了一句:“去查查。”
下属借着月光看出来那位女士的长相,心领神会地点头。
夜色完完全全落下来。
严尚真轻轻地关上车窗,头一次庆幸自己买的是全静音无震动的车。
他俯身到副驾,摸着白晓晨的脸,见她侧着身蜷着腿,睡得不大安稳,便没启动。凑到她耳边,抚着她柔顺的长发,有节奏地拍着她的背。
眼下还有未干的泪渍,他用柔软的指腹微微擦掉一点。
她说过的话,始终在他心里扎着针。
“原来我不是他们的孩子,原来我就是个倒霉星,难怪她那么讨厌我,难怪他们那么讨厌我……”
白晓晨说得颠三倒四,毫无逻辑。严尚真却一字不漏地全部听完,所有的谜团,便解开了:
白晓晨的生母,是陈南嘉。但她一生下这个女儿,就如前男友所做过的,为了前程工作抛弃了这个女儿。
程慧多年未育,去医院定期体检时得知这个状况,和陈南嘉一拍即合,就收养了她。
起先程慧对白晓晨也是尽心尽力,尤其是发现不久后自己也怀孕了,有孩子做润滑,夫妻感情也如胶似漆许多,更待这个女儿如珠似宝。结果年幼的白晓晨在幼儿园染上流感,传给程慧,她便流产了。
程慧一口咬定,是因为白晓晨的缘故才让她失了腹中的儿子——尽管根本没确定胎儿的性别。
从此,她待这个女儿再回不到从前,但因为不能生育,又兼白晓晨眉眼还有些像她,勉强养了下来。
因而对她,也是好一阵子,坏一阵子。
想到这个女儿的孝心顺从,便分出些母爱来,想到夫妻间的疏离及那个流掉的胎儿,便恨她入骨。
荒唐!
严尚真冷笑几声,意识到白晓晨颤抖了一下,连忙收敛怒气,心内却有计较:不说轻微流感有没有可能让孕妇女人流产,就单论程慧高龄怀孕,娇养太过,整日卧床不起,那孩子也未必保得住。
无非是推卸责任,这两夫妻倒是极品。
一个把自己仕途不顺推给妻子,一个把自己婚姻不幸推给女儿。
只可怜了她一人。
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