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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一片嘈杂,即便在这样寂寞的凌晨,这个地方也不会清冷,来往的人或走或留,伤心或欣喜,尤卓在VIP通道的光洁地板上反视自己,面无表情的冷。
“先生,先生……”站在他面前的空姐亲切的职业笑容,尤卓愣了一下回神。
“请出示您的证件。”空姐一笑,示意他身后还有人在等。
“sorry。”尤卓把手里的票递给她,又恢复了淡笑的样子。
尤卓的爱情很大一部分都是来自父母的影响,看过了那样美好的爱情,他不是不羡慕,不是不向往的。
安东尼说,孩子你知道吗,爸爸有多爱卢。
那是一个男人情不自禁的深情。
那么,爸爸你知道吗,我有多爱安栀。
机场的广播一遍一遍的播放,尤卓手里的登机牌几乎要被他折断,可是,他还是只能离开。
头等舱的类似于床的宽敞,尤卓刚想坐下来却被一个小朋友撞了一下,纯黑的眼眸可爱的娃娃头,笑笑的看着他。
“你好。”尤卓笑,指了指自己的座位,“你要坐这里吗?”
小女孩摇摇头。
“那你是找我有事?”她不说话只是那样可爱的看着他笑,尤卓也跟着笑了起来。
“私は愛子です。”小姑娘粉唇嘟嘟的,幼稚的童音,咬字清楚。
“ああ、日本人ですか?”尤卓一把把她抱起来,像个软糯米团子一样的,让人忍不住柔软。
“はい。あなたは?中国人ですか?”越看越像个精致的小娃娃,尤卓都有点爱不释手了。
“はい。”尤卓抱着她坐下来,左右看了看好像也没人认识这小孩,“おかさんは,ここでいる?”
“妈妈马上过来。”小姑娘小手拍拍他的领带,小小的指头揪着领带就往下拽,“和我爸爸的一样。”
尤卓被她拽的猛拉了一下,黑线,抓住她捣乱的小手,“你不是日本人吗?怎么中文会这么标准?”
“叔叔你好笨。”爱子捂着嘴呵呵的笑起来,小牙齿露出啦又说了一串韩文,眨眨大眼睛看他,“叔叔你猜我是哪国人?”
尤卓看着这个小不点无语,他明显被耍了,这哪家小孩……
“愛子。”后边有个温柔的低声传来,尤卓怀里的小不点立马扭来扭去要从他的怀里下去。
“かさん、ここで。”爱子举起短胳膊挥挥,尤卓还没看来得及抬头,一袭白纱飘下,淡香清雅,抱起爱子的那个柔美白皙的手腕上,是尤卓熟悉的湖绿玉镯。
“景冥?”尤卓不惊讶她会出现这里,他惊讶的是她……已为母亲……
“好久不见。”景冥看见他却一点都不惊讶,笑着在他身边坐下。
“你要去美国?”尤卓只是见过她几次,其他的一概都不是很了解。
“是啊。”景冥把爱子抱好,抬头看他,长睫黑眸,冰雪般的肤色,这可是出名的千年狐狸,一笑倾国,不过,尤卓也不是‘人’,不会被轻易迷糊。
“里亚在等。”
轻飘飘的一句话,尤卓的眼睛一下子眯起来,妖冶的危险,薄唇淡色。
“你在说什么?”
“尤卓,作为一个男人你很优秀,但作为一个丈夫。”景冥的笑意单薄,看着他的眼神有些不理解的怨恨,“如果安栀姐姐这次平安无事,我希望你能真正离开她,因为你真的配不上她。”
尤卓眼眸瞬间深沉如海,捏在扶手上的手骨凸起,坚韧而锋利。
50逃过;不远
尤卓有一个救活了自己丈夫的伟大的医生母亲;所以他的身体一定是不错的;有卢细心而专业的照料,他一定是健康的。
大约30公里。
比他当年唯一一次参加马拉松比赛还要长的距离,呼吸被憋在胸口里的沉重;一路跑来;他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
方寸大乱。
“尤卓,安栀被绑架了。”
晨曦里飘忽不定的光束远远洒下来;高速公路的荒漠与寂静,只有尤卓一个人在狂奔。
一个快要30岁的男人哭了;会不会很丢脸?而且还是像尤卓这样1岁以后没再掉过一滴眼泪的铁血男人。
这个时节北方的风又冷又硬,狠狠的抽在他身体上;脸上和心里一片冰凉。
“安栀只告诉我,如果过了午间十二点她还没回来,就把这个给老爷子。”
尤卓赶回南水的时候,琳姐正守在门口直直的看着入口方向,满脸焦急和不安,他怎么问琳姐都只告诉他不知道,直到最后尤卓搬出老爷子来威胁她,琳姐才说了她知道的。
傻瓜。
尤卓仰头,泪水恍惚在如梦如幻的光束里,他稳了稳气息努力找回理智,按照费家以最快速度能够查到的讯息分析,应该就是这个方位,四周一片荒芜,看不到任何人烟的气息。
尤卓皱眉,这个样子……似乎他曾经见到过……
迪娜?
尤卓猛的回头往高处的地方找,在他不远的地方有个土丘,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尖顶,尤卓深吸气迅速而无声的靠近,如豹一样敏捷。
土丘很小,可是延生却很广阔,尤卓在黄沙上摸了几下两寸过去按了一下,土丘上有门自动打开了。
尤卓眯眼,握紧拳头咬牙,迪娜,如果安栀出了什么事,我一定杀了你。
这大概是个地下室的样子,不黑暗,甚至是温暖的晕黄色,尤卓毫不费力的一直往里走,渐渐听到了打斗的声音,他心下一紧又不敢太急,只好继续慢慢往过走。
先看到的是水晶帘子,幽暗的深紫,神秘的垂下来,这是迪娜最喜爱的颜色,尤卓侧身往里看,有个身影快速的闪过去,纯黑的紧身,刺眼的白色绷带绑在她的右臂上,那是安栀旧伤的手。
安栀十几岁开始学习格斗,在军营里以一个优秀军人的标准成长,之后远飞美国,由美国FBI退役老兵单独培训,常家的愿望是,下一辈里依然要出一个将军。
厚望之下,所有人都在想象未来的美好,并没有在意过当时的情况,后来,安栀一次高烧引起手伤持续严重,再然后,安栀回国,养病在家一年多。
再然后,接手莫天豪的帝都大厦。
然后,嫁给了尤卓。
岁月就是这样不经意,安栀甩了甩自己的右手,一点疼痛感都没有,她扯了扯嘴角看着对面和她一样满面大汗的女人,冷笑。
想赢我?
“常冉冉,知道你的弱点是什么吗?”气喘吁吁对峙的两个女人,同样的紧身黑,同样鬼魅的纤细,漂亮的脸上一个冷然一个仇恨。
“常安栀,你还狂?”常冉冉发狠的样子像一个疯子,不顾一切的暴躁,“我会让你死得很惨你知不知道?”
安栀笑,性感的狂妄,惨白的脸色唇是不正常的血红色,清越的笑声高傲轻蔑,“知道我是谁吗?”
安栀脸色慢慢平静下来,肃杀的冷然,“绿露巫师,我答应你的我都做到了,不管我今天如何,你答应的你一定要做到。”
隐没在一块波斯挂毯阴影处的绿露低哑的笑出声,一步步走到光亮的地方,窄瘦的黑色西装鬼魅般的优雅,他手里托着一块画板,金发束在脑后,笑的很开心。
“安,你知道你有多美吗?”
说着他把手里的画板转过来,那是他笔下的安栀,肃杀一瞬间的脆弱,完美的爆发,那是安栀掩藏最深的东西。
胆战心惊的美。
尤卓拼命压下自己心里的不安,整理思路,这里只有他面前这一个入口,四周的墙壁是一种大理石的坚硬,并且光滑。
怎么才能悄声无息的进去,以来接近他们……
突然亮起一道白光晃得尤卓睁不开眼,之后一声尖叫,尤卓的脑子几乎来不及反应的出手,两点一线的直接,一把抓住安栀的手腕拉进自己怀里,迅速退后。
“尤卓?!”怀里的女人右脸是一片於红,惊讶的嘴巴大张,嘴角的血刺的尤卓眼睛生疼。
“你怎么会来这里?怎么回事?不是应该已经上飞机了?尤卓你发什么疯!赶快滚回你的美国去!”安栀又急又怒,揪着尤卓的领口厉声责备。
尤卓的喉结动了几下,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才开口,“常安栀,回家以后我再和你算账。”
尤卓抬手帮她轻拭嘴角,温柔之下是滔天的怒火,眼底之下是一层深色的幽暗,指骨轻薄的擦过她的唇,安栀的泪,大滴大滴的掉下来砸在他的手上。
“迪娜。”尤卓偏开头不看她,凌厉的眼神甩在绿露巫师身上,“要和我试试吗?”
尤卓放开安栀挡在身后,一边说一边抬手扯开自己的领带,冷孽的笑,薄唇妖冶。
绿露放下画板一副夸张的表情,蓝眼睛诡异多变,“哇哦,你真的像一只漂亮的美洲豹。”
常冉冉惊讶于尤卓的出现,不过很快的又恢复了平静,一脸警惕的盯着他们俩个人。
“姐夫,哦不,前姐夫,你不是已经上飞机了吗?其实如果你现在已经坐到飞机上,几个小时之后当你回到你的美国时,你会发现一个更强大的瑞生典行,我相信那样你会更开心的。”
尤卓赶来这里常冉冉知道他一定是知道整个事情了,她弯弯的柳叶眉挑起来,轻蔑而讽刺。
“常冉冉!”安栀心里一急,出声制止常冉冉再说话,就算她做了再多,她也不希望尤卓知道,尤卓这样的男人,把他变成一个要靠女人保护的男人,他会如何自处?
尤卓一把搂住安栀偏头吻下去,狠到安栀的牙都被他磕疼了,尤卓没有一次向这样的吻过她,就像要把她吞掉一样。
短短的30秒不到,尤卓再放开她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嘴唇都是麻的,他眯了眯眼睛笑,轻触她的嘴唇。
“你不知道我是嫁给我老婆的?”
他在和常冉冉说,却看着安栀,甚至温柔的眼神,却是让安栀毛骨悚然,“尤卓……”
沙哑破碎的声音,低鸣在尤卓的心房,他低头吻了吻安栀的额头,“常安栀,我不会原谅你。”
抛下我独自面对一切,欺骗我、让我变成一个毫无情义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