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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乱。”
顾宸宇冷酷地扫了陈和一眼,便拿起报纸,认真地阅读。当他看到照片上那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平民的尸体时,不禁瞪起星眸。
“邢军草菅人命,狂炸西部军军火库,至十数名平民死亡,数十人受伤?”顾宸宇读到这里,立刻阴沉下一张酷脸。他“啪”地一声,将报纸拍到桌上,然后不悦地质问李副官:“祈安,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顾宸宇的话,墨菡不禁皱起眉。她拿起报纸,一张张翻着。报纸上那些断肢残臂让她的心一阵刺痛。
战争,的确残酷,可是如果拿百姓的牺牲来换取战争的胜利,这胜利便带着血腥。
“那个……就是咱们炸军火库的时候,死了十几个老百姓。”李副官尽量挑选着平和一点的话来回答。
“我不是说过,不许炸西部军的军火库?那周边住着上百家平民。”顾宸宇气愤地用力敲着桌面。“谁下的命令?说!”
当陈军长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有一些人跟着附和,都认为这一招用得好,可以严重打击西部军。他当时非常坚定地一口否决。他的字典只允许胜利,可是他的胜利有条件,那就是不能伤害到普通百姓。他没想到他受伤这段时间,邢军就把西部军的军火库给炸了。
“是督军。”李副官怕顾宸宇跟督军两父子因这事而生嫌隙,便赶紧解释,“不过督军都给了他们家属补偿,很丰厚。”
“补偿?命没了,要钱还有什么用?”顾宸宇非常不赞同地抿紧薄唇。他抓起桌上的报给,寒着脸往外走。
“宸宇!”墨菡见状,赶紧追上去。他的枪伤还没好,她真怕他一走路会扯痛伤口。而且看他的表情,怕是要与他父亲理论。
公公这次做的的确有些过分。
就算再想取得战争的胜利,也不该草菅人命。也不能怪宸宇生气,连她都觉得公公做错了。
见顾宸宇坐进吉普车的驾驶座,墨菡立刻担心地钻进去。她担心地望着顾宸宇:“宸宇,你的伤……你开得了车吗?”
顾宸宇没有回答,只是霸气地用力踩下油门,将吉普车开走。
车离开顺常一路向西,一个小时的车程,顾宸宇始终紧绷着酷脸,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泛白。
“宸宇,一会儿到了战地指挥所,你别跟爸闹翻了。有什么话你们父子好好说。”墨菡担心地劝着顾宸宇。不用他说,看他的表情她就知道他要去找爸干嘛。她所他们父子因此而闹翻。恐怕这也是李副官跟陈和不愿意他看到报纸的原因吧。
“他这样是屠杀!”顾宸宇阴霾地说道。
他用力打着方向盘,将车开进占地指挥所,然后用力踩刹车,在吉普车还没停稳时,他就跳下地,威风凛凛地大步走向指挥所。
顾霸天一看到儿子进来,立刻放下手中的放大镜,乐呵呵地招呼对方:“宸宇?伤还没好利索怎么就跑到我这儿来了?”
顾宸宇将手中的报纸往父亲面前的桌上一拍,然后拄着桌面,冷酷地眯起星眸:“这是怎么回事?”
“一些小记者故意夸大其词。战争中死几个人很正常。”顾霸天无所谓地回答。
哪有战争不死人的?
他不过是手段狠毒一些,为获胜炸死十几个草民而已。
“死几个人正常?爸,你这是屠杀!”顾宸宇不悦地瞪着父亲的脸,言辞犀利,冷酷,毫不留情面。
“屠杀?别说那么严重!我这是军事战略,炸掉军火库,西部军便没了与我们长期抗衡的能力。你父亲我带兵这么多年,很清楚如何打击对手的士气。”顾霸天瞪大眼睛,吹着两撇八字胡。
墨菡听到公公说到这里,便对他有些失望。公公似乎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认为自己的决策很正确,能让邢军掌握胜利的先机。
难道,有野心的人都这样?
“你看看这些人,他们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你十几枚炸弹下去,你想过他们会死没有?”顾宸宇一边指着报纸上那些死伤的平民,一边充满指责地说道。
“宸宇,仁慈是你的致命伤。我们要做大事业,要做一方霸主,不能太过仁慈。该冷血的时候必须冷血。这些平民就像是牙齿中的蛀虫,去掉他们,你的牙齿会更干净坚硬。”顾霸天自有他的一套处事哲学。如果他如儿子这般仁慈,怕早被对手兼并,历史书上也不会有“邢军”这个名词,不会有“顾霸天”这个人物。
他要做的是天下霸业。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只要你成为最后的胜利者,不择手段也好,草菅人命也好,你都是个王者,反之,不管你有仁慈,你失了战争的先机,你败给对方,那你就是个寇。
历史书不会为失败者歌功颂德,只会给胜利者脸上抹金。
而他,
必须是那个被抹了金的胜利者。
“父亲,我不赞同你的理论。这些平民,他们也是我们的炎黄子孙,不管他们的身份有多么卑微,他们也是人,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你不该冷血无情地杀死这些无辜百姓。你会遭天谴!”顾宸宇不敢苟同地看着父亲。
“我没想杀他们,我要炸的是西部军的军火库!”顾霸天不悦地低吼。
墨菡本想一直保持沉默,可是在听到顾霸天这句话后,便决定不能再安静:“爸,你不杀伯仁,伯仁波人却因你而死。您是没想要杀害他们,可是他们住在军火库周围,您派空军去一顿狂轰滥炸,这些人势必会受伤。宸宇说得对,这些人虽然卑微,可是那也是条生命。”
顾霸天不满地瞪起眼睛。他没想墨菡会站出来替那些冤死的人说话:“战争是男人的事,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
“爸,你滥杀无辜是不对的!统治者,当以仁爱治天下。我觉得宸宇说的没错,您不理会那些百姓的生命,轻松投入十几枚炸弹,炸死炸伤那么多人,你这跟屠杀没什么区别!”不管是因为正义,还是出于爱,墨菡都选择站在顾宸宇这一方。
顾霸天被墨菡说得恼羞成怒,一巴掌挥过去,狠狠地掌掴到她脸上:“闭嘴!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爸?”墨菡捂着被打疼的脸,委屈地看着对方。
她说的都是赤诚之言,公公不接受也就罢了,竟然还动手打她,这让她非常失望。公公与宸宇竟然如此不同,他的心里根本没有百姓,只有他的霸权,只有天下。
“别以为你救了我就拥有教训我的权利,我顾霸天不会为了几个草民就改变战略!”顾霸天理直气壮地看着墨菡。他南征北战二十几年,什么样的事没见过?他怎么能忍受得了被一个小女孩责备。“这一巴掌是教训你,做晚辈该有的礼数!”
顾宸宇将墨菡抱进怀中,不悦地望着父亲:“您不配做个长辈!”
顾宸宇不理会父亲瞪大的眼睛,低头,轻柔地问道:“墨菡,脸很痛吗?”
“还好。”墨菡委屈地咬住嘴唇。公公这一巴掌打得不轻,似用了十成的力气。她的头这么半天了还有些晕。
“我们走。”顾宸宇牵起墨菡的手,果决地说道,“爸已经无可救药!”
“臭小子!你说什么?”顾霸天气愤地拍着桌子。“你给我回来!”
“父亲,你要成就你的霸业,可以,请珍惜百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这是您教我的道理。”顾宸宇在走出指挥所之前,回过头,劝道。
其实父亲的脾气跟他一样,都是听不进劝说的人。
他失望地看了一眼父亲,便带着墨菡走向吉普车。
“臭小子,我打这天下还不是为了你!老子我征战二十多年,闯了多少个鬼门关,才有了今天这样的权势,你轻轻松松就能继承我的一切,你竟然还敢嫌弃我?”顾霸天越说越激动,两撇八字胡因为说话而一张一合。
“这样打下来的天下,我不稀罕!您爱给谁给谁!”顾宸宇扯掉军装上的领徽,决绝地扔到地上,便带着墨菡上车。
“宸宇,你别太激动。你们毕竟是父子,别因为我的关系而决裂。”墨菡担忧地劝着顾宸宇。看他丢掉领徽的样子,她就特别担心。这样一闹,他们父子恐怕要闹僵。
“墨菡,不是因为你。”顾宸宇捧起墨菡的脸,认真地望着她的美眸,“我也想要天下,可我跟爸不一样,我是想让天下百姓幸福,不再受战乱之苦。可父亲却是为了他的野心。他想统治整个清江地区,甚至可能是全中国。在他心里,那些穷苦的百姓就是一个个蛀牙,拔掉更干净。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一点。
”那些百姓,也是条生命。“墨菡忧伤地叹气。
宸宇说得对,公公心中只有雄霸天下的野心。其实,现在的中国,被多方势利割据,要统一也未尝不是好事。
只是,要有原则。
”嗯。“顾宸宇气愤地点头。
他真恨自己这次的伤,如果他没受伤,继续指挥作战,军火库就不会炸,那些百姓也不会死伤严重。
”脸还疼吗?“顾宸宇用拇指摩挲着墨菡红肿的脸颊,心疼地说道。
”是有点痛,但不厉害。你别太心疼。“墨菡轻松地笑笑。
”回去,我给你的脸做一下冰敷。“顾宸宇熟悉地说道。以前他受训的时候,也经常被同伴打得鼻青脸肿,这种时候,祈安常常用冰袋给他冷敷,第二天,脸上的瘀伤便会水肿不少。
”嗯。只是,你的伤……你开得回顺常吗?“墨菡担忧地看着顾宸宇。他似乎忘记自己的伤。
”应该……可以。“顾宸宇坚强地回答。墨菡不提,他还就真忘记了身上的伤,她这一提醒,人地发觉腹部的伤口像是被线扯着,疼得厉害。
”实在不行,我们转乖火车吧。你的伤需要静养。“墨菡体贴地说道。他的伤牵动着她的心。她不过被公公打一巴掌,就疼了这么久,至今仍火辣辣地难受,宸宇腰部的伤那么严重,他竟挺得住。
她很佩服他的坚强。
”不需要!“顾宸宇扭动车匙,用力踩下刹车。
当他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