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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种!
他从来没被中国人接受过,只有墨菡对他好。
替日本人卖命?
他的命早在当初被父亲带回日本时就已经不属于自己,顾宸宇还说错一点,他是日本人,骨子里,他从不承认自己是中国人。中国没给过他一点好处!他的印象里,除了被羞辱,还是被羞辱……
“我不会为自己辩解。你可以选择留下墨菡,但你要做好替她收尸的准备,因为军部决定的事,从来都不会改变主意。不要以为我在吓唬你,日本忍者无所不在,她不会幸运得每次都被救。”
说完,范斯岑便迈开大步,走出病房。他知道自己对墨菡的爱很疯狂,他早已病入膏肓。军部的暗杀行动也许是他最后一个得到墨菡的机会,他今晚来,实则是逼顾宸宇放手。他会放手!他必须放手!因为顾宸宇若不放手,墨菡肯定会死!
顾宸宇抿紧薄唇,看着范斯岑离开,耳边不断回放他刚才的话。
日本人要杀的,其实不是墨菡这个人,而是他顾宸宇的妻子。
他们以为杀掉墨菡,他就能妥协?
他们想逼他娶一个日本间谍?
简直痴人说梦!
回到墨菡的病房,他坐到病床边,沉痛地握起她的手,一边吻着她的手背一边流泪。
他多想把她捧在掌心中,让她享受到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宠爱!
可是日本人不允许!
他用力吸了一口气,抬起泪雾迷蒙的星眸,绝望地看着墨菡苍白的脸,声音沙哑地说道:“如果我的爱会害你失去生命,我可以选择不爱你。”
门外的李副官听到顾宸宇这句话,心里一惊。宇少是什么意思?他要放弃少夫人?
他轻轻推开门,关切地看着屋内的顾宸宇。他看到宇少握紧墨菡的手,不断用带泪的脸颊摩挲少夫人的手。
宇少一定很痛苦吧?
李副官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听到宇少心碎的声音。
……
雨嘉倔强地擦着眼泪,一边哭还一边说:“我不哭!我姐不会死!”
陈和一直蹲在雨嘉面前,心疼地看着她。这是他第一次看她掉眼泪,这么可爱的丫头,不适合哭这种行为。他抬起手哄着她:“臭丫头,你泪腺也太发达了吧?都流一晚上了,床铺快被你的眼泪洗湿了。”
“要你管!”雨嘉噘起小嘴,用红通通的双眼瞪向陈和,像跟他有仇一样。
“我这是关心你!”陈和不禁翻翻白眼。他不懂感情,这雨嘉比他还白痴,竟然把他的关心当成驴肝肺。
雨嘉踢着床铺,用力抽了一下鼻子:“我哭我的,关你屁事!”
“臭丫头!你敢骂脏字?”陈和叉起腰,不满地瞪着雨嘉。
雨嘉红了脸。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说出那么粗鲁的话。她一定是被周茉莉那个女人给传染了,竟然学会了周茉莉的口头禅。“我就说了,我哭我的,关你屁事!”
陈和气得磨了几下牙,他这么关心她,她竟然气他。看着她不断开合的小嘴,他气得扑上去,想也没想就用大嘴堵住她那令他烦躁的粉唇。他才刚贴上去,腹部就被结结实实地用拳头捅了一下,他毫无防备之下,被雨嘉来了个过肩摔。当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后,惊噩地看到雨嘉坐到他的胸前,一对拳头像雨点般捶向他自以为还算英俊的脸。
“你疯了?”陈和低吼一声,推开雨嘉。
他只是想堵住她的嘴,没想到自己却被她揍。
“谁叫你亲我?”雨嘉像是被恶心的东西碰到一样,用力拿军装的袖子抹着嘴唇。
陈和揉着自己被打肿的脸,疼得直咧嘴:“我要再亲你,我是小狗!”
说完,他就抛下她,走出去。
回到自己房间,他对着镜子,一边给自己的脸抹药,一边报怨:“臭丫头!亲一下会死?下这么重的手!”
他亲了雨嘉,竟然也没试出那种感觉是不是爱,还挨了好几拳。
他的命怎么这么背?
第二天,当李副官看到他的脸时,不禁失笑:“陈和,你昨晚跟谁切磋拳脚功夫去了?”
“还能是谁?”陈和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个臭丫头!竟然毁我容!”
李副官的脸一沉:“你亲她了?”
“亲了,然后,你看,这就是我的战果。”陈和指指自己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想再提自己的事,他关心地问李副官:“你怎么跟宇少回来了?少夫人醒了?”
李副官摇摇头:“少夫人还昏迷不醒。”
“那你们还回来?”陈和惊愕地看着李副官。宇少那么爱少夫人,怎么不在医院陪着,反而在她生命垂危时,自个儿回督军府了?
李副官沉吟了几秒,只回了一句:“唐镌在陪着少夫人。女子特别行动小组的人已经全被调去医院,暗中保护少夫人。”
“有人保护?那就好。”陈和这才放下心,不疑有它地说道。
李副官对陈和的粗线条感到无语,但他没说什么。
陈和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我去看看宇少醒了没有。”
“宇少现在不想让人打扰。”李副官赶紧拉住陈和,阻止他上楼。
“我怎么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陈和摸着后脑,狐疑地看着李副官。他锁着额头,仔细思考,却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宇少为什么不管少夫人了?”
李副官给了陈和一个“你还算有救”的眼神,然后拉过他的头,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陈和突然像个女孩子一样,眼泪哗哗地流:“那宇少不是很可怜?”
“少夫人也很可怜。”李副官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件事你不要对任何人提,免得坏了宇少的事。少夫人可是宇少的命。”
“我知道。我没那么笨。”陈和立刻抹掉脸上的泪,用力点头。这以后,心疼、难过……他都不能表达出来,要学着像李副官那样,不露声色。不过,好难。
……
顾宸宇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提着行李箱走到房间门口,在离开前,他转身,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房内的一切。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走进这个房间。他握着门把的左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冷傲的星眸猛地闭上,再睁开时,他已经决绝地转身,关上房门离开。
“宸宇,你要出差?”秦雅芝看到儿子提着行李箱下楼,立刻迎上前,关心地问道。
顾宸宇只是简单地回了句:“我搬隔壁去住。”
“为什么?”秦雅芝不甚明白地问。
“这里我住腻了,烦。”顾宸宇说完,就抛下母亲,走出去。
一直守在门口的陈和跟李副官见他提着行李箱出来,也愣住。
顾宸宇没理会两人,只是提着行李箱走向隔壁的白色小楼。
李副官见状,叹了口气:“戏已开锣,陈和,准备着。”
陈和沉重地点点头。
顾宸宇把行李箱扔到角落里,扯掉领带,解开军装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便坐到壁炉前的沙发里。刚闭上眼睛,他的眼前就出现墨菡依偎在他胸口、两人坐在壁炉前亲吻的画面。虽然不是冬天,壁炉里的火早已熄灭,可那记忆却仿如昨夜发生的一般,如此深刻、如此鲜活。他情不自禁地环抱住双臂,像是在拥抱一个虚无的爱人,当双臂收紧,他只抱住自己的时候,他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弯下腰,像只虾一样蜷缩成一团,痛苦地落泪。
他恨自己的实力不够强大!恨自己无法保护心爱的女人!
如果他的爱会害她失去生命,他可以选择不爱。
……
墨菡真正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早上。她感觉全身无力,肌肉酸疼,腹部还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痛。她突然睁开眼睛,伸手去摸自己的腹部。
“不要动!”唐镌温柔的带着点慌张的声音传入她耳中。她侧过头,看到唐镌一张充满担忧的脸。手下的平坦与纱布让她的心拧到一起:“唐镌,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你把他(她)藏哪里去了?”
墨菡越说越慌乱,越说越不安,声调也因此越来越高。
“你明明知道答案。”唐镌难受地别开脸,不敢去看墨菡眼里突然涌出来的泪水。他不相信聪慧如她,会不清楚自己的孩子没有了。他甚至已经感觉到墨菡的心痛。他只恨自己不是神,不能让墨菡母女平安。
“不!不可以!我要我的孩子!”墨菡用力摇着头,眼泪早已决堤,如清江河口的飞瀑。护士的直觉已经告诉她一切,她知道孩子已经没了。“为什么不保住我的孩子?”
“墨菡,坚强点!你该知道,那孩子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就算勉强留下它,也可能会胎死腹中。”唐镌握住近乎歇斯底里的墨菡的双肩,哽咽地劝道。
因为她是护士,所以很多事不需要多说,她都明白。
他只希望她能坚强,挺过这之后的所有打击。
“宸宇呢?宸宇在哪里?”墨菡抓紧唐镌的双臂,像是刚断奶的孩子在寻找母亲的模样,急切地追问。
“他……忙。”唐镌沉下俊秀的眸,不满地抿起秀气的菱唇。他以为顾宸宇会是值得墨菡托付终生的男人,没想到墨菡还没醒,顾宸宇就抛下她回督军府,之后的两天都避不见面。这根本不是一个深情的男人该有的表现。
“忙?”墨菡突然安静下来。她用带泪的眸望着唐镌不善撒谎的双眼,从他的目光里看到了失望。她的心突然揪紧,痛得额头直冒冷汗。她捂住胸口,含着眼泪问道:“他几天没来了?”
“从前晚离开就一直没有见到他。墨菡……你……要坚强。”唐镌担忧地看着墨菡。
“他怪我没保护好孩子?”墨菡抬起泪眸,心酸地问道。当时如果不是她担心范斯岑被宸宇打伤,冲动地冲出保护圈,也许那名女杀手就没有机会伤害她。他两天不来看她,一定在怪她。“他一定在怪我。”
墨菡没有等唐镌给自己答案,低下头,把脸埋入双掌中。身体虽疼,却抵不上心疼的十分之一。从来没有一次,她感到如此彷徨过,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