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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强忍着心如刀割的伤痛逼近他,〃你不是那种男人,绝对不是!〃
他脸色蓦然苍白,唇角微微泛起苦笑,〃你未免对我太有信心。〃
〃为什么?〃
〃男人都是这样的,抵抗不了诱惑。〃
〃为什么?〃她依旧不敢置信地摇头。
那晚婆婆警告她时,她还信心十足,坚称海平不会是那种男人,想不到才过了几天难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吗?
今天她终于体会到婆婆的切身之痛。
汪梦婷蓦地转向方巧玉,眸光咄咄逼人,〃方小姐,我不知道你与海平是否真心相爱,但你不觉得和一个有妇之夫来往是不道德的事吗?〃
她凌厉的质问让方巧玉更加躲入季海平怀里,〃汪小姐,我〃
〃我是季夫人,目前为止还是!〃她见状更加愤恨难当,禁不住提高了嗓音,〃请你尊重我的身分!〃
〃季夫人〃
〃我很好奇你所谓的气氛好、情调佳的地方是指哪里?可以介绍给我吗?〃她语带讥刺,〃或者,那是一个不适合介绍给人的地方〃
她还想继续说下去,季海平却猛然喝止她。
〃够了!梦婷,这不干巧玉的事。别这样咄咄逼人,这不像平常的你。〃
汪梦婷一怔,海平竟然为了这个女人吼她?
她又妒又恨,几乎失去理智,〃方小姐,有办法将我丈夫迷得晕头转向,你够本事!
究竟是什么样的家教会成就像你这般了不起的女人?你的父母难道不管你吗?
或者他们以为这是觅得乘龙快婿的妙方〃
〃够了!〃伴随着斥责而来的清脆巴掌声打断了汪梦婷,并让三个人同时冻在原地。
方巧玉掩嘴轻呼,杏眼圆睁;季海平的脸色铁青、唇色苍白;汪梦婷则感到完完全全的屈辱。
他竟然动手打她?
这辈子只有两个人打过她杉本惠与季海平,而后者带给她的震撼远远超过前者。
汪梦婷缓缓转向季海平,他平日温雅的脸庞此刻却显得模糊异常。她眨眨眼,想看清他那对怎样也摸不透的眸子,却只搧落两滴珠泪。
〃你打我?〃
〃对不起。〃他彷佛受了重大刺激般,双拳握紧再放松、放松又握紧,〃我不是有意的。〃
〃庭琛他。。。。。。从来不曾打我。。。。。。〃
季海平面色蓦地惨白。
汪梦婷视若无睹,面颊上热辣辣的疼痛麻痹了她所有的知觉,〃你从前连吼我一句都没有。今天却为了她打我?!〃氤氲的眼眸漾着明显的哀怨,〃这是不是表示我们该结束这段可笑的婚姻了呢?〃
他全身一震,肩头轻轻晃了晃,却没有吐出任何试图挽回的话。
〃对不起。〃他还是只有这一句话。
她眼帘低垂,双唇发颤,〃庭琛一直要求我和他一起前往英国。。。。。。如果我真跟他一起走,你也不介意吗?〃
〃我。。。。。。不介意。〃
她猛然扬起眼帘瞪他。
这并不是她想听的话啊!他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不开口挽回她?只要他肯开口,她会原谅他的!她会相信他只是一时胡涂,她会相信这段婚姻还是可以好好经营的!
可是,他什么也不说,只说他不介意,只是一径用那双她看不透的黑眸凝视她。
她再也承受不住了,承受不住一颗心惨遭撕裂的疼痛感,更无法承受那如堕万里深渊的无力感。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庭琛依然爱她,她却爱上海平,而他则迷恋着他的女秘书!
爱情,多难解的习题!
〃你当然不介意!〃汪梦婷石地发出一阵狂笑,〃我真是傻瓜,天字第一号傻瓜,竟然还以为〃她颤巍巍地,声音像随时要消失在空气中,〃我早该跟庭琛走的,早就该答应他的!我只是不明白,〃她双眼无神,只有豆大的泪珠一颗颗不停落下,〃如果你终究还是要伤害我,又为什么要一直对我这么温柔?〃
季海平咬着唇,不发一语。
汪梦婷瞪着他,〃我恨你!季海平。〃她用力地以衣袖拭泪,语声冷凝,眼帘却低低垂下,〃恨你的温柔,因为它其实是一种残忍;恨你的体贴,因为它终究只是虚伪。
你放心,我会识相地自动离开你,你尽管正大光明地与她来往,我不在乎!〃迸出她唇瓣的话一句比一句冰冷,〃你甚至可以告诉你父亲是我背叛了你,继续在他面前维持孝顺儿子的形象,我不在乎!我会与庭琛重修旧好,不论你介不介意,我都不在乎!〃
接着,她转向方巧玉,〃方小姐,如果你真的这么想要我的丈夫,就让给你好了!〃
方巧玉全身掠过一阵冷颤,不敢逼视她冷冽慑人的眸光。〃季夫人〃
〃别叫我季夫人,我不配上不配当季家的长媳!〃她语音尖锐,〃我不过是个天真的白痴罢了,竟然傻到想放弃一个真正爱我的男人,竟然为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犹豫不决!〃
她背转过身,纤细的双肩像承受着千斤重担,〃你尽管跟你想要的女人在一起吧,我也会选择想要我的男人我们各奔西东,谁也不亏欠谁!我今晚就回汪家去,你可以不必再躲我了!〃
带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她决绝地举步飞奔离去。
季海平没有阻止她,只是静静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双唇紧抿,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肌肉一阵阵抽紧。方巧玉瞥他一眼后便自他怀中退开,整理着凌乱的衣衫。〃副总,我这样的表现你还满意吗?〃
季海平这才终于回过神来,〃谢谢你。〃
〃我不明白,你演出这样一幕戏有什么用意?〃
他瞥她一眼,背转身子走向窗前,〃她需要一个理由离开我,我只是给她一个而已。〃
〃她想离开你?〃
他微微颔首,语声却透着黯然痛苦。〃如果她真的必须离开我,我希望她走得毫无负担,不怀一丝歉疚。〃
〃我不明白。〃
方巧玉是真的想不透,什么样的女人会舍得离开这样一个男人?为了让自己的妻子潇洒离去,他甚至不惜和女秘书合演这样一出拙劣的戏!他如此深爱他的妻子,她怎会舍得放弃这样一个情深一往又温柔体贴的男人?
〃副总,你的妻子是真心想离开吗?〃
季海平没有回答,他用手指拨开百叶窗,透过一方空隙向下望。
好一会儿,汪梦婷的身影终于出现。
她脚步跟跄的跑出大楼,甚至还差点摔倒在地。
季海平的心一阵揪紧;一直到她上了一辆出租车,他才放任自己轻声叹息。
是的,梦婷想离开他,可是又善良得不忍离开他!因为对他的道义责任,她才迟迟不肯答应程庭琛的请求。
但他知道,她其实是渴望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共度一生的;就像程庭琛所说,她是个应该活在真爱当中的女人,她值得一段充满爱与幸福的婚姻。他不愿为难她,不愿令她难以抉择。
他能给她爱,却不能给她幸福只因她爱的不是他。
所以他才费尽苦心地为她找一个理由离开他,而她,也真的相信了。
他下意识地紧握双拳,用力之猛,令指关节都泛白。
他做得很好,不是吗?成功地让她恨他,成功地让她远离他!
只是,当他成功地失去她以后,他也同时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就像天使失去他赖以为生的第五元素。
第十章
汪梦婷怔怔地坐在钢琴前,双手放在琴键上,眼光却直直向前,彷佛正凝望着遥不可及的远方。
她就这样坐在钢琴前大半天,修长的手指没有敲出任何一个音符。
她的父亲与三个哥哥只能在一旁悄悄窥视她的动静,却想不出任何劝慰她的言语。
在她奔回娘家的那一晚,他们见到她失神崩溃的模样,完全不知所措。
不论他们如何循循善诱,她就是不肯说出怎么回事,只轻声拋下一句要和季海平离婚。
汪家三兄弟马上联想到是季海平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愤慨难抑地卷起袖子就要上季家理论。
是汪梦婷阻止了他们。
〃不,不是海平的错,是我们不适合只是这样而已。〃她明眸带泪,央求他们别再让她为难。她不让他们找季家的人理论,对季家人也避不见面。
季风华曾打电话指名找她,杉本惠也曾表示要亲自前来拜访,但她一律委婉推拒。
而那个应该是事件男主角的季海平却什么也没做。当汪家三兄弟愤而找上盛华时,才发现他竟然躲到美国出差了。
三兄弟顿时泄了气,除了笨拙而言以不及义地安慰妹妹外,也想不出其它办法;江海渊则是频频长吁短叹,痛责自己令女儿陷入如此境地。
天崩地裂之后,便是完全的沉寂。
汪梦婷不言不语、不哭不笑,镇日坐在那架自小伴她长大的钢琴前发呆。
最让他们心痛的是,她连琴也不弹了。
从前不论她心情高昂或低落、快乐或感伤,弹琴总是她抒发情绪的最佳良方;但这段日子以来,连一个音符也没自她指下流泻。
他们再也无法忍受她的沉静,只得请她最好的朋友来劝慰她。
丁宜和一回国,便应邀来到汪家。面对汪梦婷的父兄们充满恳求的眼神,她只能苦笑。
她轻悄地拾级而上,来到汪梦婷的琴室。
一看到多日未见的汪梦婷,她的心便猛然地抽痛起来。
天啊,梦婷怎会憔悴成这副模样?
〃梦婷!〃丁宜和轻声唤着,声调不自觉地带着轻微的责备,〃我不过到义大利几天,你怎么便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
汪梦婷偏转过头,〃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她无神的眼眸着直吓坏了丁宜和。〃你怎么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模样?〃
汪梦婷只是摇摇头,微微牵动唇角。
〃我都听说了。你正在和季海平办离婚。〃丁宜和开门见山,〃也听说你准备和程庭琛到英国去。〃
〃是。〃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你选择和程庭琛在一起?〃
〃我选不选择有什么差别呢?〃汪梦婷声调苦涩,〃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
〃难道你不愿意吗?你不是一向深爱程庭琛的吗?能和自己深爱的男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好?〃
汪梦婷没有响应好友的质问,调转头,眸子向着前方。
〃天啊,难道你爱上季海平了?〃丁宜和恍然大悟。
汪梦婷微微一笑,逸出双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