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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下午吧。」
「那她回来以前恩白就麻烦你费心了。」
季海蓝听着他们的对话,有股冲动想插口说她可以照顾恩白,毕竟她是他的母亲┅┅但她忍了下来,直觉这样的宣称必会招来麻烦。
「恩肜,吃饱了吗?」柏语莫问坐在他左手边的女儿,「爸爸送你去幼稚园。」
「吃饱了。」相恩肜一口饮尽玻璃杯中剩馀的鲜你,「我们走吧。」「嗯。」他随着女儿站起身来,牵着她的心手就要往门外走。
「等一下,语莫。」柏语柔喊住他,「你的领带没打好呢。」她仔细替他整理灰色条纹领带,端详了好一会儿,方展露一抹满意的微笑,「这样才像话。」
季海蓝望着他们,一股莫名的酸意泛上心头。这样亲昵的举动该是属於一个妻子的专利吧,她凭什麽靠他如此之近,又笑得如此粲然?
她蓦地蹙眉,她在胡思乱想什麽?柏语柔是语莫的妹妹啊,就算对兄长有这种亲密的举动也是理所当然的,她何必嫉妒?但是 是她多心了吗?她总觉得柏语柔唇边那抹微笑充满了占有性,在语莫不注意时瞥向她的眸光又彷佛是某种示威,彷佛在对她宣告这男人的所有权属於她 天!她在想什麽?柏语柔是他妹妹啊,是孩子们的姑姑。
可是,当她透过落地窗看着他们一人一漫牵着恩肜的小手穿过庭园,却仍忍不住有种错觉,以为他们是一对夫妻,而恩肜正是他俩的孩子。
恩肜和语莫笑得那麽开心,而那笑容却不是针对她。他们就那样离开餐厅,甚至没有向她打声招呼。
她真的嫉妒!握住咖啡杯的指关节也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多麽可笑啊!她竟跟自己的小姑吃醋。
季海蓝低垂眼帘,藉以掩饰自己的情绪,不愿令佣人察觉她内心的波动。
第三章
无味至极。
没想到一个人用餐会是这麽无聊的事,她简直食不知味。
终於,她饮尽最後一口咖啡,以餐巾轻拭嘴角。
「李管家,恩白起床了吗?」
「恩白少爷还在睡。」
「是吗?」她轻轻颔首,一时之间茫然失措。她原想乘机先与恩白多相处的,现在反倒不晓得该做些什麽事打发时间。
她起身先回房,在那个应该熟悉其实却陌生的地方发呆好一阵子,然後又信步走向庭园。
柏家的庭园修整得十分整齐漂亮,一草一木都费过一番心思设计修剪,花也栽培得好,欣欣向荣,迎风送来的尽是清新的香气。
看得出来老园丁很用心在打理。季海蓝穿过喷泉前的石板道,慢慢晃过一丛丛开得芬芳灿美的各色杜鹃,来到一张隐在柏树後的石椅,怔怔地发着呆。
一阵经过刻意压低音量的对话清清楚楚地传入她耳朵。
「喂,你说,先生到底把太太找回来做什麽?」一个细细柔柔的年轻女声问。
「你也觉得奇怪对吧?」另一个清脆的女声扬起。「照理说他们的感情那麽差,先生干嘛还把失去记忆的惬太带回家,应该直接办离婚。」
是晓月与美云。
季海蓝一下子便认出两个女孩的声音。两人显然没看到她就在附近,旁若无人地交谈着,她也屏住气息,静静凝听。「那可不行!你不是不晓得先生是公众人物,怎麽可以轻易闹离婚?何况他又打算明年继续选立委,担不起这种丑闻的。」
「说得也是。当初太太一声不响就失踪,外面不知传出多少难听的谣言,说她跟男人跑了啊,他们夫妻其实感情很差啦,不过外表硬装出恩爱的模样」晓月夸张地拨高嗓音,「差点让先生在政坛混不下去!要不是有季家的企业实力在後面撑着,我看先生的人气一定跌停板。」
「她现在又莫名其妙出现了,真不晓得先生怎麽对外界解释。」
「其实这样才好。我听说他们跟外面的人说太太三年前去美国玩发生车祸,失去记忆,柏、季两家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她。」
「人家会信吗?」
「不信又怎样?太太是真的失去记忆啦。」
「不过你认为这个女人真的是太太吗?她跟以前好像不太一样。」
「对啊,好像没那麽凶,还会对我们笑,饮食的习惯也变了。」晓月语气犹疑,「她以前非要半熟的惬阳蛋不可,今天早上她不但拿全熟的荷包蛋来吃,还喝黑咖啡!」「会不会真不是同一个人?」
「怎麽可能不是同一个?世上有人长得那麽像吗?根本一模一样!」
「那有什麽,长得差不多的人多的是,再整个容就更像了。」
「就算她不是,干嘛冒太太的名回来?」
「为了季家的财产啊!季风扬那老头年纪也大了,最近又听说身子不太好,说不定」
美云还想再说些什麽时,一个严酷的声音硬生生打断两人,「两个丫头在胡说八道些什麽?还不快去做事!」
是李管家。她威严的气势果然不同凡响,两个女孩一听到她的声音两腿就吓软了,喃喃数语後急忙告退离去。季梅蓝默不作声,依旧静静坐在石椅上。
但李管家却像早就知晓她隐身在那里,绕过几棵柏树,朝她走来。
「太太都听到了吗?」
季海蓝抬头望她,後者冷凝的神情让她感到困惑。即使李管家真知道她听到了,大可装傻假做不知,何必定要走向她与她摊牌呢?
她怕她去处罚那两个女孩,有意替她们求情吗?然而看她那冷漠的神情,又实在不像。「我是听到了。」
李管家点点头,「老实说,太太以前确实对下人态度不好,跟先生的感情也很差,所以她们才会说出那些话来。」
季海蓝闻言不禁呆了,李管家竟敢用那种语调对女主人说这种话?就算她确实是那样不受欢迎的女人,一个管家凭什麽当面对她说这些?
「这几年太太虽然不在家,柏园少了个女主人,但语柔小姐做得很好。不论是对先生、对孩子、对下人,大家都对她服气。」
那又怎样?她的意思是 「说实在话,太太不必要回到柏园来的。」
季海蓝倒抽一口气。她现在完完全全明白眼前这个中年美妇的意思了。她是说柏园女主人的地位由语柔来担当就够了,不需要她这个招人厌恶的女人。
她瞪向李管家,後者冷静的表情像完全不在意得罪她,眸中闪着锐利的光芒。
「我有没有必要回柏园不需你来断定。」她一字一句,冷冷发话,「你做好分内事就行了。」
「我在柏家十几年了,少爷和小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
所以她自认她现在不是以一个管家的身分对女主人说话,而是语莫的亲人罗?
「既然如此,你有意见尽可以对语莫说啊,他或许会听你的。至於我,目前还是堂堂柏园女主人,」她咬住下唇,无意说出如此伤人的话,同还是忍不住冲口而出,「没必要理会下人的话。」
「我想她们的怀疑是不必要的,你是从前那个太太没错。」李管家似乎终於被激起了怒火,望向她的眼眸看得出燃着两簇火苗,「态度还是一样高傲。季家的大小姐了不起吗?就可以我行我素,不给少爷留一点颜面?」
「你是什麽意思?」一阵不祥的感觉浮上季海蓝心头,一颗心怦怦直击胸膛。
难道她不只是私底下,在公开场合也给语莫难堪吗?
李管家只是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等一下!」「还有什麽事吗?」
「我 」她想唤住她问个清楚,不知怎地却忽然没了勇气,临时换了个问题,「恩白起床了吗?我想见他。」
「恩白少爷有保母,等一会儿就来了,不需太太费心。」
「他是我儿子,我费心是应该的!」
「┅┅应该还在他的房里吧。」她答得极为勉强,「也差不多是起床的时候了,我去叫他。」
「我去就行了,告诉我他的卧房在哪。「「柏先生二线电话,季风扬先生。」秘书的声音透过对讲机清清楚楚传来,柏语莫迅速结束手上这一通不重要的电话,按下二线的钮。
「爸。」他沉声唤道。
「语莫,你接回海蓝了?」季风扬直截了当地说。他说话一向如此,懒得跟辈分地位比他低的人浪费时间。对柏语莫这个後生晚辈,他已经算是破格赏识了,不但钦点地做季家的乘龙快婿,这几年又费尽心思助他走上政坛。他跟柏语莫的关系可以说是互利,一个需要对方的财力人脉竞选民意代表,一个则看上对方人才足以替季家在政界增加影响力。
「昨天到台北。」柏语莫亦回答得简单。
「她怎麽样?还是什麽也没想起来?」
「是。」
「想不起来也好,让她乘机断了以前那种荒闫的生活!要是她还和从前一般浪荡,别说你仕途堪忧,我季风扬也丢不起那个脸。」
柏语莫沉吟未语。
「今天晚上带她回来,我要见她。」季风扬抛下这句话後便切了线。
但柏语莫却迟迟未挂话筒,不觉陷入沉思。
他知道季风扬与女儿之间的感情不是特别好,甚至可以说是形同陌路。在她嫁入柏家後,除了几吹季家必要的集会,她根本很少与父亲相见,更遑论她那个毫无血缘关系的母亲了。
海蓝并非季风扬正室所生,是他在外头风流的结果,到她八岁那年才被带回季家。
据说季风扬的正室得知她的存在後相当不高兴,下堂求去,他也很乾脆地立刻办离婚,让他妻子带走双胞胎儿子的其中一位,一直到两年多前,才又重新找回他那个儿子。季海玄,据说这个与父亲一别二十年的男人跟他的感情也不是很好,差点拒绝重回季家。
其实季风扬也真是个可恨又可怜的老人,一双儿女都不喜欢他,唯一疼爱的儿子季悔澄又在十几岁时因车祸去世。那季海澄听说不仅跟自己的双胞胎弟弟海玄感情特佳,和海蓝的感情亦亲密异常。
对那个早逝的哥哥,海蓝一直是充满孺慕之情的,似乎她在世上唯一信任的人就是他。他常想,如果那男人还健在的话,海蓝会不曾就不是这样的个性,会不会讨人怜爱一点?
偶尔几次她提起海澄哥哥时,面上就会现出难得的温柔微笑,但一会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