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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直身子,唇间逸出一阵银钤般的轻笑,〃放心吧,凭你季大摄影师的能耐,这支广告没半天就能搞定了。〃
收工后,季海玄好不容易摆脱了Lily的纠缠,一个人驾着车回到集团位于敦商圈的总管理部,直驱个人办公室。
他的个人办公室,也曾经是逸琪的。
他环视周遭,当初他特地交代,这里的装潢布置必须和逸琪在时一模一样﹐只有窗纱由淡淡的桃红换成了深深的宝蓝。
当初他执意要这间办公室时,季风扬一直反对,嫌这间办公室格局太小,装潢又不够气派;季风扬原想在楼上特地为他辟一间办公室,但在他的坚持下作罢。
他之所以回到季家,并非贪图荣华富贵,更不是为了讨好那个冷血的老头﹐而是为了逸琪。
他知道这是她的希望她希望他回到季家,还季风扬一个儿子,还海澄一个弟弟,她希望得到良心的自由。他都做到了,为什么她依旧无消无息?
她究竟上哪儿去了?
前几天是海澄的忌日。他在墓前整整守了一天一夜,伴着他的,只有一束鲜花和一盒蛋糕。
他是多么渴望能见到逸琪。三年来,每逢那一天,他都会往墓前足足等上二十四小时,却从未等到让他一心一意牵挂的她。
就连海澄忌日,她也不来祭拜。
他该怎么办?茫茫人海,他要怎么样才能寻得她的踪影?
他闭上眼,长长地吐气。
每当回到这间曾属于她的办公室,感觉到她曾经存在过的气息,他总是一阵安慰,却也惶恐。
他安慰,是因为她仿佛就在他身旁陪着他;他惶恐,是因为这气息一日比一日淡、一日比一日远离他。
她真的打算就此消失吗?就这样永远不再出现他面前,就这样让他永远找不着她?
午夜梦回时,他总忍不住想着她究竟身在何处,她是否孤独一人,还是有某个男人正热情地爱着她?一念及后者的可能性,他的神经就会不自觉地绷紧,情绪犹如游走在钢索上,随时有不慎跌落的危险。
逸琪。。。。。。他怕她受尽折磨,又忍不住气她让他也受尽折磨。
他幽然长叹,右手不禁抚向隐在上衣里的链子。这串十字架,对他而言代表的已不仅是海澄,同时也是逸琪。
海澄将其中半串给他,而逸琪亲手将另半串交给他。这里有海澄对他的真情﹐也有逸琪漂泊无依的情感以及无尽的悔恨。
他玻鹧郏乜谖⑽⒎⑻鄱运此旦o这两者都是重要的﹐都是重要的。。。。。。
一阵敲门声解救他免于沉沦往事的痛苦。
〃请进。〃
他的秘书应声走了进来。
〃总监,这是今天的信件,一些不重要邀请函我都替你先回了。〃她在他桌面放下两叠信件,处理过的和末处理过的。〃这两封好象是你的私人信件﹐我没拆。〃
季海玄点点头,〃我自己处理就行了。〃
秘书退下后,他拿起两封信端详;一封字迹娟秀,署名单一个薇字。
他微微一笑。秘书大概以为是他的某个红颜知己捎来的信吧,所以不敢擅自拆阅。其实她只是季风扬替他介绍的某位世家千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瞥向另一封信。信封是普遍的样式,字迹很陌生,也没落款。
会是谁呢?
他拆开信,抽出一张纸质精细,还微微透着香气的帖子。
是张喜帖。唉,他最怕这些无聊宴会了。
他打开帖子,原先平静的神情霎时掀起惊涛骇浪,右手指尖紧抓着请帖边缘,用力得指尖泛白。
他闭上眼,两秒后又重新张开,仔细地看着喜帖上的地点与人名。
没错,他没看错。
但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他不允许!绝对不许!
昆明桑逸琪抱着孩子,惊慌失措地冲出房门,抓住第一个遇见的人。
〃李姊,有没有车子?我需要一辆车。〃
〃怎么回事?〃被唤为李姊的女人扶住她,〃瞧你急成这副模样。〃
〃是飞飞,他病了,发高烧,得快点把他送去医院。〃
〃这可不巧了。〃李姊也慌了起来,〃几辆车子都开出去了,一时之间也寻不出车来。〃
〃怎么办?〃桑逸琪着急不已,一面拔腿就跑,〃我还是先到外头好了,或许可以请人顺路载一程。〃
〃别忙!〃李姊扯住她衣袖,〃这里离城区有好大一段路,荒郊野外的,难得见着一辆车影。你不如去问问清华那伙人,或许他们有车呢。〃
是啊,她竟紧张得连海奇都忘了,她可以请他帮忙的。
〃飞飞,你忍一下,妈妈去请叔叔带我们到医院去。〃她看着怀中小脸通红、间歇发出呻吟哭泣的儿子,心中一酸,〃你放心,就算找不到人帮忙,妈妈用跑的也会把你送到医院!〃
她一路穿厅过廊,慌乱地跑到季海奇房门口,用力敲门。〃海奇,我是逸琪,快开门啊!〃
没人响应。
她心一凉,语声跟着沉了下来,〃海奇,拜托你帮个忙吧,我需要你。。。。。。〃
依旧没有人响应。
现在才清晨六点多,他该不会已经去实验大楼工作了吧?她知道那栋大楼,就在教堂不远处,她该去那儿找吗?
对了,或许他是在餐厅用早餐。
她迅速回身﹐迈开步伐奔跑起来,不留神地在转角处撞上一个女人。
〃对不起,对不起。〃她慌乱地道着歉。
女人稳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你不是桑小姐吗?找海奇?〃
她一看是路小唯,就像遇着了救星,〃海奇呢?路小姐知道他上哪儿去了吗?〃
〃咦,他不在房里吗?〃
桑逸琪闻言,一颗凉透的心几乎结霜。〃你也不晓得。。。。。。〃她喃喃地,忽然恳求起路小唯,〃路小姐,你们有车吧?我需要一辆车子。〃
〃有啊。〃
〃方便借我吗?拜托你,我得送这个孩子上医院。〃
〃可是会开车的人都不在这儿。。。。。。〃
〃没关系,我自己会开,〃她急切地,几近崩溃,〃只要借我车子就行了。〃
〃既然这样,我来开车吧。〃
一个沉稳的嗓音缓缓响起那是夜夜都在她梦中低迥的嗓音啊!桑逸琪抬起头,震惊万分地望向在她面前立定的身影。
她禁不住倒退一步,他正是她夜夜魂牵梦萦、却又最不想见到的人啊。
为什么他竟会到了这里?
路小唯注意到她的震惊,〃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先生是海奇的堂哥,专程来看他的。〃她怔然不语。
他则唇角微扬,似笑非笑,〃我们早就认识了,路小姐。〃
〃顶好,省我一番功夫。请随我来吧。〃
路小唯送两人上车后,季海玄一面发动车子,一面若有深意地盯着她。
〃还记得我吧?〃
〃海玄。。。。。。〃她细细地,像叹息般地吐出他的名,眼帘却一径低垂着,不愿向他瞧上一眼。
〃你还记得我。〃他亦恍如叹息,声调中除了怀念感伤,似乎还有一点点什么。
〃你怎会来昆明?〃
〃你说呢?〃
她不语,昏睡中的石飞却在此时发出轻微的呻吟。
〃飞飞乖,马上就到了哦,到了医院给医生看过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她将石飞烧烫的脸颊贴向自己,双手一面轻柔地摇晃着,〃你乖乖睡一会儿,没事的,没事的。。。。。。〃
季海玄愣愣地看着她温柔地哄着小孩,一颗心不知不觉地牵紧,〃这孩子,这孩子是。。。。。。〃他语音瘖哑,无法说完整个句子。
她咬着唇,〃是我的孩子。〃
这句话恍若青天霹雳,瞬间击中了他。
〃快开车!〃她命令着。
他定定心神,踩下油门,车子立刻奔向前去。
好一会儿,他才又重新开口,〃他。。。。。。也是我的孩子吧?〃
她默然不语。
〃逸琪,回答我!〃他的声音严厉起来,〃他是我儿子,对不对?〃
〃。。。。。。是。〃她咬着唇,半带不愿地承认。
〃我有一个儿子,〃季海玄喃喃自语,几乎不敢相信,〃我们竟然有一个儿子。。。。。。〃他瞥向她,〃他怎么了?〃
〃发烧。〃她简洁地说,嗓子微带沙哑,〃我一早起来才发现。〃
〃他是早上才发烧吗?否则半夜应该会哭才是。〃
桑逸琪蓦地自喉中逸出一声呜咽,〃我不知道,昨晚我很晚睡,睡得很沉,石飞又一向不怎么爱哭。。。。。。我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她用力抱紧儿子,一直压抑的情绪忽然崩溃,泪水一滴滴不争气地掉落,〃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向我求救。。。。。。对不起,飞飞,都是妈妈不好,是妈妈不好。。。。。。〃
他看着她心碎难忍的模样,不禁心魂震荡。难为她了,这几年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又待在这偏远的昆明,她一定承受了许多压力吧?〃逸琪,别哭了。他不会有事的,医院就快到了。〃他镇定的嗓音奇迹般地抚慰了桑逸琪,她深深吸气,平稳自己剧烈起伏的情绪。
〃这孩子叫石飞?石头的石?〃他见她神情稍微乎和,淡淡地问。
〃桑石飞。〃她轻轻应道。
姓桑?这么说,她不承认石飞是他的儿子了。
他薄唇一抿,一时思潮汹涌。他们没再说话,直到昆明市立医院门口。
桑逸琪立刻开门冲向急诊处,季海玄停好车子后随即跟上。
〃小姐,麻烦你,我儿子发烧了,得挂急诊。〃她喘着气,掩不住焦急。
〃证件呢?还有保证金。〃
证件?保证金?糟了,她方才急着出门,什么都忘了带。
〃对不起,以后再补行不行?我没带在身上。〃
〃这可不行,规矩是这样的。〃柜台小姐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可是我儿子体温很高。。。。。。〃
〃我说了不行,这儿一切得按规矩来。〃
她几乎气昏了,心内又是焦急又是愤怒,〃你〃
〃小姐,要证件吧?我这儿有。〃季海玄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柜台小姐瞥他一眼,〃你谁啊?〃
〃我是孩子的父亲。〃他淡淡地说。
桑逸琪心一紧,看着柜台小姐接过证件,〃台胞?〃
〃是的。〃
她察看一下证件,〃保证金呢?〃
〃要多少?美金行不行?〃
〃对不住,我们只收人民币。〃
季海玄掏出皮夹,点了点人民币大钞,幸亏还够应付。
小姐接过大钞,办了些必要的手续,终于点点头,〃行了,急诊处就在你们右手边。〃
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