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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天啊!她掩脸暗嚎。他一定觉得她很胖,说不定还一边抱怨她该减肥了。好丢脸哦,呜呜。
「什么重?你一点都不重!」他转回脸庞,像想起什么事似的义愤填膺,嗓音也变粗了起来。「不但不重,还太轻了。以後别没事嚷著要减肥了,你这女人,都没几两肉了,再节食下去万一营养不良怎么办?」
「嗄?」他不能但不觉得她胖,还认为她太瘦了?
「脸圆一点有什么关系?脸圆圆的很可爱啊。重点是别搞坏自己身体了,现在又正在发育,三餐不好好吃怎么行?」
咦?这副叨念的口气是怎么回事?还有,他说圆脸很可爱,意思是。。。。。。她很可爱吗?
蜜颊爆红,热流由脚趾窜上头顶,瞬间蔓延全身上下。
好奇怪的感觉呵。
她捣著胸口,为那奇妙的、温暖的又带点淡淡甜蜜的滋味满心悸动。
「喂,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见没?以後不许节食了。还有,你在学校有没有好好吃午饭?该不会都窝在校刊社写稿忘了吃吧?」
「我。。。。。。我。。。。。。我当然有吃啊!」虽然通常只是一盒沙拉或一颗茶叶蛋。「你不要像个OBS一样那么啰唆好吗?我头很痛耶。」
什么?骂他是欧巴桑?嫌他啰唆?
蔡子麒眼角眉梢一阵抽搐。
「我。。。。。。我现在就去弄早餐」她转过身,同手同脚迈开步履,可不旋踵,怱又回头,「等等,我再问你一件事。」
「什么?」
「你抱我回房以後,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他心跳一乱。「什。。。。。。什么奇怪的事?」
「思,就是。。。。。。」她扭捏地咬著唇,「你没。。。。。。嗯」
「放。。。。。。放心啦。」他仓卒地挥挥手,「我这么绅士的人哪会做什么事?你怕我趁你酒醉时侵犯你吗?我才不是那种人呢。」
话虽如此说,可他颊畔却漫开一抹可疑的红。
她眯起眼,「真的没有?」
「说没有就没有啦,只是帮你盖盖棉被,这样不会也犯了什么罪吧?」一面解释,一面移动身躯,「思,反正都醒了,我乾脆去刷牙好了。。。。。。」嗓音尚未全落,双腿便往浴室狂奔。
他干嘛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该不会。。。。。。
愈想愈起疑,锺晨露身子一颤,噪声也跟著发起抖。「你。。。。。。你。。。。。。你要是真敢趁我不备偷袭我,我。。。。。。我。。。。。。我就剁了你!」右脚用力跺地。
他闻言,颈项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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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晚到底做了什么事?
不可能真的偷袭她吧?虽然吊儿啷当,但他应该不是那种会乘人之危的烂男生。而且。。。。。。他应该对女生没兴趣才是。
一念及此,锺晨露不甘愿地咬了咬唇。
可问题是,如果他真的问心无愧的话,为什么神态会那么怪异狼狈?好像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还是,他虽然没做什么,却看到了什么?
不会吧。她心跳一乱,呼吸急促起来。
他会不会。。。。。。不小心瞄到了视线一落,望向自己不怎么有起伏的胸前,修长的十指紧紧交握。
好吧,她承认自己是「太平公主」,没什么火辣的身材可供人垂涎,不过他如果真的看到了。。。。。。
两侧太阳穴又开始强烈抽疼,她重重叹息,伸手揉了揉。
「怎么?头痛吗?」正端出两盘火腿煎蛋的蔡子麒瞥见她的动作,剑眉不觉一拧。
「宿醉。」她没好气地解释,双肩一垂,圆脸无奈地趴落桌面,「早知道不喝那么多酒了。」哀叹。
「未成年少女本来就不应该喝酒。」蔡子麒斥她,一面暗自後悔自己没阻止她偷开锺伯伯珍藏的好酒来喝。
问题是,昨晚她那杀气腾腾的怒样,他可不敢招惹她啊。
他将餐盘摆上玻璃餐桌,「你等等,我帮你热了牛奶,暍一点应该会好过点。」
「好啊,谢谢。」她期盼地扬首,接过他为她端来的温热牛奶,浅啜几口。「嗯,好浓好香。」满足地叹息。
「吃点东西说不定会更好。」他将刀叉摆到她面前,「这半熟的蛋可是我特地为你煎的哦,尝尝看吧。」
半熟蛋?她讶异地挑眉,看了一眼餐盘上边缘溢出嫩黄蛋汁的煎蛋。「你技术不错嘛。」
「不会比你差。」他眨眨眼,诡谲一笑。
她嘟起嘴,「好啦,我承认我是料理白痴啦。你满意了吧?」白他笑吟吟的脸孔一眼。
「其实也还好,那天的咖哩饭就还不错啊。」
拾起刀叉的动作一顿,狐疑的眼光射向他。
「我是说真的。」举手发誓。
她愣了愣,好一会儿,甜甜一笑,「我又没说不相信你。」愉悦地开始吃早餐。
他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默默望著她进食。
「你也吃啊。」她拿叉子指向他面前的餐盘。
他却动也不动,凝定她的湛眸意味深长。
她心跳一乱,「干嘛这样看我?」连忙抽出餐巾纸,抹了抹嘴。不会是沾上了蛋屑吧?
「你别紧张,没什么。」仿佛看出她内心的疑虑,他摇摇手,「其实我是想说,呃,关於我跟莫大那件事。。。。。。」
「啊,那个啊。」她容色一黯,数秒,菱唇才勉强扬起笑弧,「没关系啦,你不必跟我解释,这不关我的事。」顿了顿,「人嘛,本来就是感情的动物,会对谁产生感觉这很难说的。」
「你。。。。。。」
「你千万不要误会哦,我没有批判你的意思。」急急解释。
「。。。。。。可是你昨天好像很生气。」
她一怔。「啊,那是因为。。。。。。」
无言。
坦白说,她自己也不明白那漫天盖地袭来的怒气是怎么回事。在楼顶乍见那一幕时,她当不只觉脑海一片空白,跟著,胸口漫开一股难言的酸涩。然後,酸楚转成了怒火,熊熊燃烧。
「我想。。。。。。我应该只是不平衡吧。」好半晌,她终於沉沉开口,「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却从来不知道你有这种倾向,我大概是。。。。。。」别过眸,「觉得自己被背叛了吧。」她自嘲。
他深深望她,「可是你昨天一直问我女生行不行,还说要帮我追女孩子。」
「啊,我那么说吗?」她捧住微烫的颊,「对不起,我没恶意,只是。。。。。。」
「你说不希望我承受社会异样的眼光,不希望我痛苦。」
「思,对啊,那是很痛苦很痛苦的。」嗓音沙哑,「不过如果是你的选择,那我。。。。。。」她一咬牙,「一定会支持的。」
「你真够义气。」他涩涩地说。
「我本来就很有义气嘛。」她打哈哈回应,虽然胸口莫名其妙被挖空了一大块。
他默然不语。
他生气了吗?她小心翼翼自眼睫下窥他。还是因为让人知道了自己异常的倾向,觉得尴尬?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虽然我的志愿就是抢独家新闻,可也不会这么不择手段啦。」她温声安慰他。
他却好似一点也不觉安慰,瞳光一黯,嘴角冷峭一撇,好一会儿,才低声开口,「真谢谢你啊。」
这么说,他真的承认自己有那种性倾向了?
她身子一冻,这一刻,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南极冰窖。
「。。。。。。我也会帮你的。」
她木然,「什么?」
「展岳的事。」他低声提示。
「哦,展学长啊。」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收束神智,「不。。。。。。不用了啦,学长对我应该没意思。。。。。。」
「谁说的?他是聪明人,不可能那么没眼光!」
粗鲁的反驳令她一震。
他却恍然不觉,迳自继续,「说实在的,你脑筋灵活,做事认真,写文章又有才气,长得很可爱,身材也不错,只要他稍微有点脑子,一定会喜欢你的。」
「是这样啊。」她又悲又喜,说不清胸臆问那五味杂陈的纷乱,「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当然!」他严肃地说。
「真的觉得我可爱?」
他移动视线,从她徘红的圆脸望向她拿发饰扎起一小束马尾的头发,眼看著两颗红润樱桃在她发上摇晃,他禁不住呼吸一屏。
岂止可爱,简直太可爱了!
「。。。。。。嗯。」
「我没你。。。。。。没你说得那么好啦。」不知怎地,她心慌意乱起来,连双手都不知放哪里好,只得拿手指无意识地卷著发尾。
女孩般娇气的小动作令他呼吸更困难。
「别。。。。。。别妄自菲薄。」
她一阵、心悸。「子麒,你。。。。。。」
「怎样?」
你真的不喜欢女生吗?因为不喜欢女生所以才能这么坦然赞美我吗?你就不能喜欢女生吗?
她好想冲口问他,可最终,只化为沙哑一句,「没什么。」
头好痛,是因为宿醉,还是心情低落呢?
再也吃不下饭了。她落下眸,怔然瞪著玻璃桌面,圆脸纠结著青春少女的苦恼。
蔡子麒跟著皱眉,「怎么?头真的那么痛吗?要不要吃颗止痛药?」他关怀地问。
她呆呆点头。
他起身,从家用急救箱里翻出普拿疼,又到厨房斟了一杯开水。「吃吧。」他将药跟开水递给她。
她木然接过,木然吞下药片。
真那么痛吗?
蔡子麒心一扯,主动来到她身後,拇指压上她两侧太阳穴。
她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不是很痛吗?我帮你揉一揉。」他不由分说,迳自规律地按揉起来。
他的力道,不轻不重,却恰恰牵动了她一颗疼痛的心。她鼻尖一酸,合落墨睫。
「你。。。。。。不用管我。你今天应该有事吧?我自己在家里休息就好了。」
「没关系,我今天没事。」他继续温柔地替她按揉头部,声嗓同样温煦,「等你头痛好一点,我们一起去打篮球吧。」
「不想去吗?」他奇怪她的毫无反应,「你不是说期末要考篮球吗?三步上篮还没学会吧,不想我教你吗?」
「我。。。。。。想啊。」她点头,嗓音闷闷地。
「那就一起去吧。你虽然体力不好,不过好像还满有天分的,一点就通,说不定今天练一下午就OK了。」
「思,对啊。」她应道,无精打彩地。
他停下动作,轻柔地抬起她的头,「喂,怎么那么没精神?是不是还很痛?」
「还好。」她依然紧闭著眼。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