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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排练、录影,她和欧尹瀚都忙得两腿发软。
腹部隐隐透著闷疼,她不觉下意识地用手掌揉抚。她对身为女人最大的不满,就是「月经」这档子事,虽不至於痛得死去活来,却每回都得闷疼个一、两天才肯罢休;尤其体力透支的时候更为明显,导致她冷汗直流。
看著欧尹瀚略带搞笑的肢体动作,蓝岚不觉露出笑意。虽然欧尹瀚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参加电视剧的演出,可是他的表现算不错的了,至少可以令她发笑,那么,观众应该也会有相同的反应才是。
毕竟她身体有些不适,而且不是那么容易被逗笑的女人。
「看什么这么专心?」白淳士不知何时由布幕後方的走道踩进摄影棚,修长的腿就杵在她的右侧,低沉的声音由她头顶飘了下来。
「是你?」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啥兴趣地将视线定回原点。「只是做现场记录而已;我以为编剧不用到片场来勘察进度。」看到不想见的人,肚子似乎更疼了。
「偶尔还是得过来看看。」他拉拉裤管,在她身边的小木箱上坐了下来。「怎么?不想见到我?」
她言不由衷地接口说道:「我可不敢那么说。」
「喔~~是『不敢』而不是『不会』啊。」像看破什么似的,他笑得很是碍眼。
「你这个人……坐远一点啦!」她的一侧贴著墙角,另一侧则紧贴著他坐著的木箱,整个人卡在那一小方空间原本刚刚好,现在多了他一个人来挤,自然显得壅塞许多。
「为什么?有人规定我不能坐在这里吗?」好笑地睨了她一眼,他用跷起二郎腿的脚尖碰碰她的小腿肚。
「你不要碰我啦!」她的声音拔高了起来,顿时几个嘘声立即由拍摄地点传了过来,怕收音器收到她发出的「杂音」。
白淳士被那几个嘘声给取悦了,凉凉地叮嘱道:「别那么激动,被赶出片场可不好,这样可看不到你伙伴的表演了。」
「你……你实在很烦欸!」不得不压低音量,蓝岚又窘又恼。「走开点,别烦我!」害她肚子又痛了几分。
「我发现你的脾气不太好。」轻叹口气,他不得不承认这次挑到颗硬柿子。
「那又怎么样?」她脾气好不好干他屁事?这个人管得也太广了吧!「有人规定我的脾气不能不好吗?」就像没人规定他不能坐那个位置一样,他能奈她何?
「你的脑筋动得很快。」经常盗用他的语法,而这让他觉得颇为玩味。「有没有写剧本的兴趣?」
她愕然地瞠大双眼,搁在腿上的笔记本掉落在地。「我?我才没那种能耐,少开我玩笑……唔!」一阵刺痛在弯身捡拾笔记本时由下腹部传来,她紧皱柳眉猛抽口气,冷汗涔涔地冒出额角、鼻间。
「干么?」发现她不寻常的轻吟和异常苍白的脸色,白淳士心跳一下子失去常速,陡地有丝惊慌。「你怎么脸色那么难看?」不会吧!他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她干么「摆面腔」给他看?
「别、别管我。」讨厌!他就不能闭上嘴吗?人家痛得难受呢!
「怎么回事?不舒服吗?」听出她声音里的颤意,他改而蹲在她身边,轻触她的额头。「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不要,我要、留下来……或许尹瀚有什么、需要……」该死!这次怎么疼得这么厉害?一定是最近太累所造成,这家伙是始作俑者,现在才假好心不觉得太虚伪吗?她气恼地拨开他关心的大掌。
「需要个屁!」心头冒起一把火,她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在担心欧尹瀚的死活?「他这么大个人了,不会有问题,我先送你回去。」
「不要,你、别管我!」下唇咬了再咬,将苍白的唇色咬出一排齿印。
「你这女人!」握紧笔头,他真该把她扔在这里生死由命,但他却无法说服自己做到无动於衷。
深吸口气,他起身走到导演身边,低声和他交谈两句,只见导演立即喊 「卡」,招来欧尹瀚加入谈话,然後见欧尹瀚频频回头看向角落蓝岚所处的位置,脸上露出担忧。
随後白淳士不知跟欧尹瀚说了什么,引起欧尹瀚强烈的反弹,两人似乎谈得不甚愉快,有轻微的肢体动作;之後是导演打了圆场,隔开两人後对欧尹瀚说了些话,欧尹瀚才满脸悒色,状似不情愿地点了下头。
就在欧尹瀚点头之後,白淳士快步走回蓝岚身边,一把拉起她的手臂,不顾她的挣扎和推拒,搂住她的腰肢,硬是撑著她离开摄影棚,消失在布幕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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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转醒,蓝岚发现自己身处在陌生的房间里,令她惊慌地由床上弹坐而起。
「这、是什么地方?」她无声地轻问,喉咙因乾哑而发不出任何声音。
淡蓝色的房间,简单而朴实的家具,带著一丝清爽的气味,令人一眼就会喜欢的房间,但她就是不记得自己曾在这个房间里出现过。
轻巧地下了床,她拉开淡蓝色的窗帘,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在颇高的楼层里,更是让她惊异万分。
她从来下曾待过这么高的地方,感觉脚底有些发麻。
「你醒了?」白淳士端著托盘推开房门,一进门便发现她站立在窗边的倩影,他大方地踏进房里。
「这是什么地方?」不知怎的,看到他的出现,蓝岚心里松了一口气。「我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你忘了自己不舒服吗?」把托盘放在床边的矮几上,白淳士拿起马克杯推向她。「来,喝下它,你会觉得舒服些。」
喔,她想起来了,是他,是他恶劣地强押她离开片场,然後坐上他的车,之後,她就没印象了。
「这是什么?」马克杯里是深褐色的液体,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她没伸手去接。
「黑糖水。」再向她推了半寸,执意要她接下。「我特别为你煮的。」
人家都说特地为她煮的,她不接不是显得很不礼貌吗?不很情愿地,她将马克杯接了过来。「为什么要我暍这个东西?」
「黑糖水可以抑止经痛,还可以帮助排除体内没排乾净的经血,对女人没有坏处。」他指了指托盘里的大保温壶。「这里还有,能喝多少尽量喝。」
抑止经痛、排除体内经血?蓝岚蓦然胀红了脸,拿著马克杯的手微震了下。
「你……你怎么知道我……」天!她想尖叫,因他竟知道了她如此私密的事!
「欸欸,收起你过多的想像力,我还没下流到那个地步。」以臂环胸,他终於明了这女人对他的评价有多低。「是医生说的,不过我不赞成让你吃止痛剂。」那只能治标,根本不能治本。
「你请医生来看我?」她吓一大跳,没想到他也有这么体贴的一面。
「不然呢?你以为我怎么知道你来经?」睨了她一眼,没有多加斟酌措词,他大刺刺地说明事实。
「噢!」她羞恼地低吟了声,不觉啜了口手中的黑糖水。「拜托你别再说了……」没神经的家伙!他不介意她介意啊!
「还可以吗?会不会太淡了?」他大约抓了些水量和黑糖混著煮,不确定会不会太淡或太甜。
「不,刚刚好。」微甜的热液顺著喉管滑向腹部,说不出是因为心头陡地漾起的暖意或果真如此有效,她确实感觉舒服了些,也因此多喝了好几口。
「那好,你赶快喝完,我去拿东西给你。」不待她回应,他转身便离开房间。
「喂……」她还没问他怎么有这偏方呢!身为女人的她都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怎会知道这种没有副作用的「镇痛剂」呢?
边喝边浏览这个淡蓝色的房间,原来这里是他的家,跟他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呢!她以为他的家应该更华丽一点、俗气一点,不该是这么朴实而舒服……
白淳士又踏进房间,塞了一包塑胶袋给她。「来,这个给你。」
「这又是什么?」也是镇痛剂吗?怎么那么大包?
「卫生棉。」完全没有预期地,他丢出足以令她羞窘至死的三个字。「我想你应该需要更换了,所以就在附近药房替你买了一包。」
「你、你……」蓝岚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直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我不知道你用的是哪个牌子,将就著用吧。」见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他恍然大悟地问道:「还是你习惯用棉条?要不要我再去买?」
「不用了!」就在他急著转身而去时,蓝岚猛地拉住他的袖子,一张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似的。「我……不用麻烦,可以、可以了。」
天!他一个大男人就这么跑到药局帮她买女性的贴身用品,教人怎能不感动?
「真的可以?」他狐疑地睨著她泛红的小脸:心里不由自主地将她的话打了折扫。「如果你愿意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可以买回来……」
「不,不用,我用不到那种东西。」简直是羞死人了!
「用不到那种东西?」他蹙了下眉,又立即松开眉头。「喔,你不用棉条啊?」
蓝岚简直羞得快无地自容了!「拜托!求你别再说了行不行?」
「好,我不说。」接过她手上的马克杯,他推了推她的肩。「快去,等会儿我带你去吃饭。」买东西他在行,煮食他可不行,所以一向吃外食。
「现在去哪里?」她抱著塑胶袋愣愣地瞅著他。
「换卫生棉呐!」他理所当然地接腔。「万一你去沾到裤子,我是不介意带你去买内裤、长裤或裙子来更换,可是我担心……」
「停!你别再说了!」蓝岚忙举起手阻止他的惊人之语,逃难似地冲进浴室。
无所谓地耸了下肩,他的视线落在保温壶上,没多加细想,他倒了些黑糖水到她刚喝过的杯子里,以杯就口
哟~~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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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前次的「经验」,白淳士这回学乖了。他们依旧杀到饶河街去吃饭,但他这回知道要配合蓝岚的细嚼慢咽,免得「旧事重演」。
不过蓝岚因为身体不适的关系,食欲也变得较差,所以白淳士很幸运地「逃过一劫」,不用再次体验「食物淹喉管」的痛苦。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