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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说不清的感觉,像窗外小城中的万家灯火,细细絮絮的,忽明忽暗,看在眼中便在心里泛起了诡异的流光,有的宁静,有的晃动,都是不甚明了的。
可是隐隐的觉得,有什么东西悄悄的从心底漫上来,麻醉似的抓了心脏几下,再轻轻地滑到咽喉间,在舌尖上绕了几圈后,又悄无声息咽回去。
能够让李芳这样泛起心潮微澜的,还能有谁呢?
刚才霍靖打来电话,说安红背地里收过别人不少钱,还背着他利用他的权势,帮一些人搞过工作调动办过事。他无意中知道后,非常生气,压制不住怒火,和她吵了一架。
“你们夫妻的事,告诉我干吗呢?不是说好不提安红和你的家庭的么?”
“是我不好,可是,我不和你说,又能和哪个说这些呢?她的私房钱比我所有的积蓄都要多出许多倍,这些钱来路不正呀。我真担心再这样下去,受她牵连栽倒了我都不清楚怎么回事。”
“那你和她说清楚,要她以后别这样了。钱都收了这么久,要退也不好,再说,事也给人家办了。”
“我是和她说了啊,一直都告诫她不要乱来。平常她都是答应得好好的,可是谁想到她暗地里又是一套呢?她不知道我面临的压力有多大,许多人在看我的笑话,在等着我栽跟头啊。我大声说她几句,她还骂我不会当官,说什么不趁现在还在位捞点油水,以后要有什么事,她们母女要喝西北风之类的话。气得我快要吐血了,我以前真是没想到她这样的啊。”
“靖,别在我面前说另一个女人的不是,好吗?特别是安红的。”
“好吧,不说这个了。你在干吗呢?”
“我在值班。”
“在办公室?你一个人吗?”
“是的,我一个人。”
“我也在办公室喘气呢,要不我过去陪你,咱们聊聊天?”
“这样……合适吗?你……还是别过来了。”
“没事,市府这边也没几个人了,都走光了。我让小肖送我过去,一下车我就走上你办公室。我也想你了,你就陪我聊聊吧,我实在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而且,我也好久没喝过你冲的咖啡啦。”
“好吧,你小心点啊。”
李芳放下电话,站起来,拉开窗帘,观望着窗外小城的无边夜色。那种说不清的感觉又开始在心里涌动,甚至比开始时更加汹涌。这段孽恋,也许是退出他们人生舞台的时候了。就算偶尔的靠近一下,又能够温暖彼此多久呢?他们都老了,还能够折腾多久呢?
不一会儿,便有人敲门,霍靖站在门外,与来开门的她四目相对。他默默地走进李芳的办公室,在棕红色沙发上坐下。桌子上,已经摆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霍靖端起来深深地呼吸着往上冒的热气,陶醉地说,嗯,是蓝山,真香啊。
喝了一口,他自言自语说,怎么我自己冲的,没有你的这么香这么醇呢?
李芳微微一笑,在他身边坐下来,说,那是你笨吧。来,这还有一包薯片呢。
霍靖侧过头,深深地看她一眼,问,芳,这些天你还好吗?我也忙,不忙时也不方便给你打电话。
“好,我很好的。”
“想来我是挺自私的,要不是和安红吵架了,我还真不会给你打电话。不是不想,是怕……”
李芳眼里一下子涩了,忙阻止他说下去,说,我早就习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霍靖一阵沉默后问,陈天佑和你怎样了?
“你怎么问这个?没有怎么样啊,还原来那样。“
霍靖“哦”了一声,低头喝杯里剩下的咖啡。喝完后,问,最近你们妇联在忙什么呢?
“就忙单亲家庭和纯女户等贫困家庭的救助,这个工作挺烦琐的,要和多个部门配合。完了还要组织相关人员,下乡去看望一些特别困难的家庭。你不知道,许多这样的家庭的困窘,无法想像啊。“
“哦,是这样。对了,我看到你们交上来的工作报告了,好像救助数目还挺大的。”
“财政和其他资助单位到位的钱就是这么多了,总额是大,但分到个人就那么一点了。名额有限,下面一些基层还有人利用私权,帮自己的亲戚造假资料,骗取救助金,这才让人寒心啊。”
“这么一点钱也有人想占便宜?”
“人都是自私的,哪个没有贪念呢?只是看程度和看他要贪的是什么吧。”
霍靖若有所思,说:“你的意思是说,要我原谅安红?”
“我什么也没有说。她是你的妻子,应该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吧。只是,我觉得安红不是个坏女人,而我对她始终是有愧的。我没有资格评说她。”
“芳……你要我怎么样说你才好?” 霍靖听了,动容地抓住李芳的胳膊。
李芳对他笑笑说:“那……就什么也别说,你还要咖啡吗?”
霍靖看着李芳平和的笑容,心中又是一阵感叹,对她摇摇头,拉过她的手,默默地把李芳拥进怀中。李芳也默默地伸出双手,紧紧地环住霍靖的脖子。这个怀抱,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她得不到他的永远,也永远忘记不了他给的瞬间。
在爱情中,付出和获得,难道向来都是这么不对等的吗?还没来得及思考,霍靖就吻上了她的脸,然后是她的唇。也许,是最后一次了。李芳无限感伤地想。她一阵心跳加心痛,低吟一声,闭上眼睛,心甘情愿地和霍靖在这个微寒的深夜沦陷了。
从Z城赶回F城时,已经是下午3点多。耿元把飘儿的影像从脑海中强行抹去,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林瑛看他的眼神闪烁不定,几次欲言又止,她从耿元掏在办公桌上的桥路收费单上看出,耿元到过Z城了。
趁工作的间隙,林瑛给飘儿打了个电话。飘儿说她在家呢,正准备做饭。林瑛不解了:耿元走得那样急,而他和飘儿各自都这样平静,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一直忙碌到晚上9点,耿元才感觉虚弱与疲惫阵阵袭来,走出办公室,看到林瑛也在,诧异地说:“你怎么还在?吃饭了没有?”林瑛说:“没呢,我是看您在,怕您有什么需要,就留下了。”耿元欣慰地笑笑说:“傻丫头,不会休息的员工不是好员工,走,我请你吃饭去。”见林瑛迟疑,便说:“有你这样尽职的员工与助手,难道我不应该犒劳一下么?”林瑛欣然点头。
吃饭时,耿元问:“林瑛,工作是重要的,可是青春也是重要的,女孩子要趁年轻,考虑自己的事情啊。”林瑛微微一笑说:“耿总你是过来人,这种事是考虑就行的么?”耿元听了,哈哈大笑说:“小瑛不愧是律界新精英,一针见血。”
耿元又问:“你恋爱过没有?”林瑛说:“有,大学时的事了。你呢?”耿元说:“哈哈,小丫头也打听老板的私生活来了。当然有啊,有过两次,大学一次,出来一次,也就是结婚那次。可是都是失败的。”林瑛问:“现在没有么?”耿元怔了一下,好一会才说:“好像有,好像没有吧。”
林瑛奇怪地追问:“为什么?”耿元说:“没有为什么的,生活不是法律条文,不是事事都可以区分清楚,按照是或者不是来定性的。”林瑛点头,又问:“耿总,以你的阅历和年纪,你还相信爱情么?”
耿元又是一怔,说:“无所谓相信不相信的了,像我这样,想这种问题,是没有意义的。如果我是你,这样青春优秀,是不会胡乱浪费时间和青春的。”耿元轻描淡写的话语,听在林瑛耳中,怎么都像是在劝说,难道他感觉到自己对他的暗恋了么?这样想着,脸就红了。
耿元又补充一句,说:“我现在的状态,是可以逢场作戏,但很难再投入地去爱一个女人了。就算真的出现这样一个女人,我也只会把她放在心里。对于爱情,我确实是没有能力去信任这个东西了。”
林瑛忍不住问:“你说的是你电脑屏幕桌面上的那个女人吗?”耿元拿叉子的手定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点头,叹气说:“是的,是个好女人啊!”
飘儿是个好女人,她当然知道,但为什么耿元心里的女人会是她?林瑛问:“你们认识很久?”耿元这次没有再回答。林瑛也不再问。耿元今晚对她说的话已经够多的了。不得不佩服耿元这样不显山不露水的,就拒绝了她一片痴心,刹死了林瑛的去路。
耿元回到家,脱下衣服去洗澡,又拿起外衣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仿佛还有飘儿的味道。在酒店那晚,他是多么想要飘儿,与她再次绝望地狂欢飞翔啊!她不会知道,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他克制得多么辛苦。这个女人,她要的东西,和别的女人不同。性不是她追求的重点。他不想让她知道她在他内心的位置,是怕她有压力有挣扎,她已经太不容易了。
而他自己对飘儿,那是爱吗?像林瑛问的,像他这样的年纪,还相信爱情吗?特别是和飘儿这样因为性而相识相知的感情?那是可以信任的吗?
他们完全有机会一起纵情于欲望中的,可是他们却走了一条出轨男女不会走的路。他能做的,只是尽他的能力去安慰她,帮助她。她幸福了,他也会快乐一些。
睡觉前,耿元担心飘儿,给她手机发了条信息:“飘儿,你回家了吗?一切都还好吗?”
而飘儿已经进入了梦乡。林烨听到信息提示声,犹豫中打开看了,并帮她回复了:“回家了,一切都好。”耿元回复:“那就好,我回来后一直担心你呢。以后有事要冷静,别到处跑了啊。”
林烨凭直觉,觉得这个人和飘儿一定是有不寻常的关系,想了一会,试探地问:“我的口红不见了,挺贵的,有在你那吗?”耿元不知道对方是林烨,直接说:“没有啊,在酒店时都没见你用过啊。”林烨一看到“酒店”这两个字,眼前一阵发黑。“酒店?”耿元回复说:“是啊,酒店,咱们过夜那个酒店,你打电话问问吧。”林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