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波心道,若真被雨晨带了回去,怕就不仅仅是一顿打,而是那种可耻的责罚了。两厢比较,他倒是愿意留下来皮肉受苦,而不愿跟雨晨回去自尊受辱了。
“小人冲撞了太后,令太后动怒,的确是小人的过错,就请太后责罚好了。”萧波言道。
“你……”这下不光是太后动怒,连雨晨也动怒了,目光灼灼像要放出火花来似地直瞪着萧波看。
“不要啊!母后……”
孟霓漪竟然跪在地上用膝盖爬到太后脚前,抱着太后的一只小腿苦苦哀求,碧如青波的一双眸中,此时真的泛起了波涛,晶莹剔透的泪花一串一串地滚落了下来。
太后到底还是心痛女儿,见孟霓漪如此,不免心软,缓和了声音道:“好了,快起来吧,哭得这么难看,倒叫下人看了笑话。”
孟霓漪没有得到确实的话,仍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太后只好又道:“罢了罢了,你们一个二个这样,本宫便绕过他这一次好了,不过本宫也决定要留他下来好生调教一番,若是他下次再坏了宫中的规矩,本宫决不轻饶!”
“霓漪谢过母后。”孟霓漪这才擦干眼泪站起身来。
太后又对着跪在殿下的的雨晨道:“好了好了,你也起来回去吧,这个人本宫就暂且留下了。”
“母后!可他是儿臣的人!”
雨晨跪在地上还想再辩,却被太后打断,太后道:“你妹子的心思难道你这当哥哥的还看不出来吗?本宫说留下了便是留下了,你还是快些回去,你那边不是还有一铺摊子事儿吗!刚刚还听宫人来说星雾发疯了,又是怎么一回事?”
雨晨回道:“想是二哥病得太久,所以才会闯入宫中胡言乱语,儿臣刚才已经命太医瞧过了,太医说是邪火入侵,需要寻个清静的去处好生休养。他到底也是儿臣的二哥,儿臣不会拿他怎样,所以请母后宽心,儿臣已经吩咐侍从送他到皇家的御用寺庙,去好生休身养性去了。”
那位孟霜夜这一去,怕是也就形同被监禁,终身不得自由了。
不过这样一来,世上就少了孟星雾此人,倒也算是为孟星雾想要云游四海的愿望帮了一个大忙。
只是,从刚刚起萧波心中就在诧异不已,不但那雨晨在太后面前乖顺无比,而且太后还说孟霓漪是雨晨的妹子,雨晨呼太后为母后,又称孟星雾是自己的二哥?
就算雨晨也是王室子弟,应该与太后也不过是婶侄的关系,而与孟星雾、孟霓漪也不过是堂兄妹的关系而已吧?
雨晨到最后也没能讨回萧波,虽然心有不甘,倒底还是走了。
临行前雨晨回过头狠狠地瞟了萧波一眼,仿佛在说,你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太后吩咐宫女安置萧波,孟霓漪此时又拉着太后的手求道:“霓漪也去。”
太后笑道:“你这妮子,恁般心急,倒真是女大不中留,枉费父母心了。”
孟霓漪行到萧波身前,道:“琴师请随霓漪来吧。”
萧波忙向太后谢过不责之恩,起身跟着孟霓漪离开。
孟霓漪领着萧波去到太后宫中的一处厢房,待宫女奉上茶水,孟霓漪叫宫女们退下。
萧波与孟霓漪坐到桌前,孟霓漪此时方道:“琴师不该只身前来,这雨晨可不比孟霜夜,不容易对付,如今这皇宫之内怕也就只有母后这里他还不敢造次了吧。”
“雨晨到底是什么人?我们离开之后,这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公主若是不方便说,小人也不好勉强,只是如此一来,小人便也无能为力了。公主难道就不担心两位兄长的安危吗?”萧波语重心长地言道。
孟霓漪沉吟不语,垂首寻思了半晌,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言道:“琴师与我二皇兄离去之后,不出几日那雨晨便率领大队人马闯入皇宫,还告令天下,说他孟雨晨方是朱崖之君。当日九苍大军攻克不定城,我大皇兄接到军情时便抽调了大匹人马离京。琴师与二皇兄为了救驾,又调走了京师仅余的二十万骑兵。京城之内已是军备虚弱,如同空城,根本无力抵挡雨晨的入犯,竟就叫那雨晨堂而皇之地做起了皇帝。
……更何况那雨晨原本就是五皇叔遗孤,也有继承王位的资格,那些大臣们只要保得住自个儿的身家性命与顶上乌纱,至于到底是谁人的天下,谁来做这个皇帝,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样,还不都相继归顺了雨晨。
……而且雨晨还有一个最大的靠山,就是七番之主夏塔。
当年我大皇兄出番征战,用八年时间收服了三十二番中的二十五番,却剩下了势力最强盛的七番一直未能收服。而这七番实际上在我大皇兄出征之前已尽归一人所有,那夏塔英雄盖世十分了得,七番的势力在他的领异之下,早已能与中央皇族分庭抗礼。
……听说夏塔年少落魄时曾被逐出番地,幸得六皇叔相救,夏塔如今已是大权在握,而雨晨又是六皇叔的遗孤,夏塔为了报恩,自是对雨晨大力扶持。那雨晨还得了调军的令符,可随时从各城抽调兵马,我们又要如何与之相抗?”
孟霓漪愁眉不展,萧波向来见不得美人忧心,忙宽慰道:“公主请尽管放心,谁说谁来做皇帝都是一样,小人定会让那些老朽们个个后悔今日的选择!”
“琴师有何计策?就算琴师再怎么聪明,事已至此,怕也无力回天了!”
孟霓漪似乎是对萧波的承诺并不怎么相信。
不过也难怪,形势对于孟月华一方的确是不利至极,若是常人,独自身处于皇宫之中,敌人的掌控之下,能够保命已是不易,更何论是翻身了。
但,他萧波又是何人,自不会这么轻易便认输的。
“雨晨与公主的母后又是怎么一回事,那雨晨对待旁人都是恁般地张狂无礼,今日却见他独独对公主的母后言行之间十分恭顺,却不知又是为何?”萧波问道。
“这……”孟霓漪又吞吐起来,似有不得已的苦衷。
“公主还是不要有所隐瞒才好,这也是为了公主的皇兄们着想,公主想想看依那雨晨的性子,若真是让他坐稳了江山,会放过对他有威胁的公主的皇兄们吗?怕是定会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吧!”萧波道。
孟霓漪寻思此理,也觉依雨晨的为人大有可能,犹豫了片刻,便说道:“其实这都是上一辈的情债了……”
孟霓漪娓娓诉来,美人的声音甜美甘润,听了半天,萧波真个是听得如痴如醉,比到书场听书还要过瘾。
“……母后那时还是个未出阁的官家小姐,因生得美貌又多才华,奉召入宫征选嫔妃,被父皇挑中做了妃子,到后来又册封了皇后。但多才的母后却并不爱不谙情调的父皇,无论父皇有多么宠爱母后,母后也对父皇甚是冷淡。
……在母后第一次怀孕,也就是怀上了我大皇兄时,父皇生怕母后在深宫之中寂寞无伴,又怕宫女们照料不好母后的身子,便特意请来大皇叔的一位妃子日日到宫中陪伴母后。那位王妃虽不及母后貌美,却极为温柔多情,甚讨父皇喜爱,渐渐地二人便过从甚密……于是后来便有传言说,大皇叔之子孟霜夜其实仍是父皇与大皇叔的妃子私下所生,否则孟霜夜又怎会有一头金发,而且面貌又与父皇极为相似。”
“这就难怪孟霜夜之父当年一见到孟霜夜哇哇坠地时的金色胎毛会气到吐血而亡了,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层缘故!”听到此处,萧波不免嗟叹。
孟霓漪微微摇首要萧波莫要插话,寻着思路,又继续说了下去。
“父皇与母后,虽然相敬如冰,但到底还是夫妻,若不是后来母后无意当中见到了那个人,也就是我的六皇叔,事情也许并不会有所改变。听人说起那时候的六皇叔真是少年英俊,持才傲物,气宇不凡,又对我母后十分的情深款款,这一来二去的……”孟霓漪又不再言,似乎是对于家丑羞于启齿。
但孟霓漪既使不说,萧波也猜到了个七七八八,便代替孟霓漪说下去道:“公主的母后便与那位六皇叔私通曲款,私自生下了孟雨晨,是吗?”
“不错……”既然已经被萧波猜到,孟霓漪便再没什么不好说的,又继续往下说道:“原本事情也没这么容易,但那时刚好王妃突然因病去逝,我父皇感念故人也染上了风寒之症,后来就一直缠绵病塌,无心去过问此事,而底下的宫人们又有哪一个敢不要命多说一句的,这事才被瞒了下来。只说雨晨仍是六皇叔的妃子所生。
……在六皇叔逼宫篡位出事之前,六皇叔还常常带雨晨来宫中向母后请安,想来也是要让他们母子团聚。我还记得那时雨晨极不爱讲话,有时候入宫请安被我兄妹撞见,雨晨就会用一种极为冰冷的目光盯着我们看。
……到如今想来,我还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一个小孩子的目光也会如此骇人。”
“雨晨多半是在嫉妒吧,嫉妒别人都可以留在亲娘的身边,唯有他却不能。”萧波道。
“琴师此言差矣,其实我们兄妹虽是留在了亲娘的身边,但也只有我因为是女孩儿的关系,得到了母后的关爱,而我的两位皇兄却只因为与父皇的面容极为相似,甚受母后冷落,一年之中怕也难得说上几句好话的。反倒是雨晨,在六后叔出事之前,就极得母后宠爱,而六皇叔出事时,母后也特别授意杜城将军务必要保存下这个孩子。”孟霓漪道。
亲生母子住在一块儿,却在一年之中也难得说上几句好话吗?
看来生于皇家的这对兄弟也并不比他与萧岚这对难兄难弟好命到哪儿去,多一分富贵,并不见得就会多一分幸福。
也就难怪孟月华人都已经长这么大了,还不懂得什么人情事故,有时候令他觉得做为一国之君来说孟月华有点不可思议的呆呆钝钝,有时候却又令他根本猜不透孟月华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那孟星雾则是一心想要离开皇宫,离开这是非之地,出去海阔天空,另寻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了。
“想不到杜城将军收养雨晨竟是受了太后的指示,不过也是,否则那杜城将军再怎么大胆,也是不敢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