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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雨晨坐于侧首,接下来是孟霓漪,众嫔妃,以及其他王爷皇子王亲内戚等。太后的另一侧首位端坐着一名男子,而萧波做为贵客被安置在这名男子的下位。
原本雨晨是打算让萧波坐在自己身旁,但碍于身份的差距,被太后极力阻止。
萧波在心中为雨晨叹息,这个皇帝竟连想让谁坐在自己身旁都不能如愿,到底还有什么乐趣?
不过这样一来,倒方便了萧波。
萧波的位置再下去则是朱崖的文武大臣们。
萧波忍受着四周吵杂的声浪,凝眸细细打量坐在他上位的男子。
只见那名男子,方方正正的国字脸,眉如黑蚕,目似鹰隼,鼻同悬胆,虎背熊腰,肩膀宽到都快要赶上萧波三个了。
萧波看得头昏,光是坐在男子身旁觑眼偷望,就已是被男子身上于不经意间渗透出来的逼人气势,给震得心中七上八下,好像做了亏心事一般。
萧波只觉头皮发麻,他们真的要在这名男子身上实施计划吗?
萧波还从来不曾对自己的计谋产生过怀疑,但现在他也不得不重新考虑起来,就凭他的那点聪明,真能够斗得过这样的一个男人么?
酒过三旬,由雨晨带头,群臣都起座争着向太后献礼,各种奇珍异宝,古董玩物一时之间都呈到了太后面前。
雨晨所献仍是一副亲手所画的翠菊傲霜图,只见笔法细腻工整,画上菊蕾半开半合,似羞非羞,甚是传神,只可惜枝叶被寒霜所侵,未免显得有些零落孤独。
七番之主夏塔也上前进礼,命随从搬来了一口硕大的金漆木箱,打开木箱,顿时有万千霞光绽放,随从抬出箱中之物,原来是一座极难得的巨大珊蝴树。
太后一见之下,就高兴得紧,却偏要推辞,说夏塔仍是贵客,担不起夏塔的重礼。
夏塔也不躬身,魁伟的身形站得笔挺,说道:“本主已决定要向新帝献力,区区薄礼算得了什么,太后倘若推辞不纳,反倒是瞧不起本主了。”
太后作出无奈表情,似乎是迫不得已地收下了夏塔的礼物,却又命宫人将珊蝴树抬到面前,伸手抚爱了好一阵子。
待众人都回到座位上各自落坐,孟霓漪缓缓起身,姗姗行到太后面前,娇滴滴地倾身行了一礼。
太后乐道:“霓漪可是也有礼物要送给母后啊?”
孟霓漪含笑说道:“霓漪哪有能耐,找来这么许多的稀罕玩意儿。霓漪只是想着母后贵为国母,极享荣华,这些俗世之物原也不缺,便寻思着自己学了一些舞步,想趁今日母后大喜之日献丑,也算是添些喜庆的气氛。”
太后一听便有了兴趣,喜道:“我儿霓漪要献舞吗?倒真是难得,快些舞来吧!”
“霓漪尊旨。”
孟霓漪微笑着说完后,退后几位,就在夏塔的座位正前方停了下来,然后转身对坐在夏塔下位的萧波道:“宫中的乐师哪里及得上琴师之万一,霓漪就有劳琴师为霓漪伴奏了。”
萧波起身行礼道:“呈蒙公主不弃,仍是小人的荣幸。”
孟霓漪的从人搬来瑶琴几案置于堂下,萧波离座向太后、雨晨行了礼后,就行到几案前坐定,伸手抚弄起了瑶琴。
孟霓漪动作优雅地脱下身上外袍,随手一抛,扔给了自己的从人。
只见孟霓漪外袍之中早已穿好舞衣,洁白轻纱重重叠叠轻覆于曲线玲珑有致的身上,细腰轻束,银装素裹,如雾如烟的轻纱将玉雪肌肤半遮半掩,恰到好处。
萧波的琴曲弹得极为绮丽浓华,让堂上众人个个听得昏昏沉沉,如痴如醉。
而孟霓漪随着琴曲款款起舞,纤身轻折旋转好比柔柳扶风,灵花轻颤,长长的水袖一会儿拖曳摇摆轻盈得似水过无痕,一会儿漫天飞舞织起一片白羽鹅毛纷纷扬扬。
七番之主夏塔,先前一直未曾留意过自己身旁其貌不扬的萧波,到此时因为惊异萧波的琴艺,方才多瞧了萧波两眼。
但也只是如此,很快,夏塔就被堂上独舞的那位美若天人临凡的朱崖公主给吸去了所有目光。
萧波一边弹琴一边留心夏塔,见夏塔果然对孟霓漪动了心,眸光中露出了赞赏的神情。
萧波心下暗笑夏塔,凭你恁般英雄,到底也还是个凡人,有这么一个大美人投怀送抱送上门来,还怕你不乖乖束手就擒。
萧波太过得意,竟不小心弹错了一个音,平缓柔美的曲调中突然插入了一个拔高的尖声。
孟霓漪那边正照着太后寿宴之前萧波特训的舞步,随着萧波的琴音翩翩起舞,萧波这一出错,孟霓漪也是一愣,脚下一个不稳,竟就要跌倒。
那位七番之主夏塔原就全心全意地注视着孟霓漪,孟霓漪出了状况,夏塔也第一个发现。
而且夏塔的座位又离孟霓漪最近,夏塔身高腿长,几个大步就迈到了孟霓漪身边,伸手一捞,正好将险些跌落地上的孟霓漪接到了怀中。
夏塔趁机细瞧怀中美人,只见美人含羞带怯,星眸半闭,满面娇红。
夏塔心中乐开了花,一时之间舍不得放手。
还是雨晨上前向夏塔道谢,说多谢夏塔出手相助,避免了自己妹子当众出丑,夏塔这才小心翼翼地扶着孟霓漪站稳,松开了手。
这时萧波方才离座上前,向雨晨叩首认罪,说都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差点陷公主于危险当中,请雨晨责罚。
雨晨那里舍得责备萧波,忙扶起萧波,说道:“人敦能无过,琴师不必自责,幸而有番主出手相助,霓漪也没有什么损伤,此事也就罢了。”
孟霓漪羞红着脸向夏塔福了一福,柔声道:“小女子一向仰慕番主的雄才伟略,今日能得番主相救,也是小女子的福份了。”
夏塔听孟霓漪这样一说,更是心花怒放,忙道:“公主的人材舞技也是出类拔萃,本番今日能得一见,也真仍三生有幸。”
孟霓漪娇颜之上红晕更浓,竟似羞不可挡,转身就走,刚迈出两步却又盈盈回首,冲着那夏塔妩媚万分地一笑。
其实依萧波的琴艺,孟霓漪的灵巧,怎么可能一个弹错音,一个险些跌倒,还不就是等着那夏塔出手相救。
但夏塔又哪会知晓,只以为是上天眷顾,让他在这朱崖皇宫之中碰上了红颜知己,甚是快意,一颗心早已魂不守舍地飞去了提前离开宴会的孟霓漪身上。
第 41 章
寿宴过后,夏塔每日都会数次到孟霓漪那儿请安,还不停送去礼物,尽都是一些深宫之中难得一见的稀罕玩物。
孟霓漪有时会笑脸相迎,与夏塔欢言畅谈,有时却又托辞不见,一会子说是身体不适,一会子说是正要去太后那儿,一会子又说是正有事要办。
夏塔摸不清孟霓漪的心思,心中七上八下,却又更加的对孟霓漪念念不忘。
如此过了几日,萧波估略着火候也是差不多了,只欠这最后一剂猛药。便趁雨晨正与夏塔议事之时,私自跑去了孟霓漪处。
孟霓漪见萧波前来,忙遣退下人,与萧波相对坐到桌前。
“琴师,现在又该如何?那夏塔日日都来纠缠,也实在烦人。”孟霓漪幽幽说道。
见孟霓漪黛眉轻蹙,一付心事重重模样,萧波实在心中不忍,也只想赶快办妥了这厢的事,好带着霓漪美人离开这是非之地,回去九苍。
“霓漪,这几日真是辛苦你了。”
萧波离座走到孟霓漪身旁,情深款款地注视着面前的美人,终于忍不住伸手抚摸起孟霓漪与孟月华一般无二的长长金发来。
孟霓漪没有推拒,只是有些羞赧地略略低下头。
“只要能帮得上琴师的忙,救出二位哥哥来,这点辛苦又算得了什么。”孟霓漪低声轻言道。
“霓漪到底是喜欢我什么地方啊?我到现在还不明白,像我这样的人,又有什么地方值得霓漪喜欢?”萧波道。
“这……”萧波问得孟霓漪说不出话来,好半晌,孟霓漪才说道:“霓漪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只要有琴师在,好似这冷冷落落没什么人味的宫廷,也可以变得温暖,变得有趣起来。所以霓漪,只想跟琴师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听孟霓漪这样说,萧波在心中叹道,又是一个可怜的寂寞孩子了!
想想这皇宫之中的繁华荣耀有什么好呢,害得人与人之间徒剩下了阴谋斗争,连原本应该最最亲近的骨肉之情,都变得淡漠。
心的距离越来越遥远,谁也猜不透别人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思接近,时时刻刻都得提防着落入别人早已设好的陷井,永世不得翻身。
萧波好一会儿不言,孟霓漪抬首仰望萧波,只见萧波满脸的感喟,满眼的戚然。
孟霓漪将头轻轻偎进萧波怀中,伸手搂住萧波的腰,说道:“琴师千万不要离开霓漪,霓漪已经跟琴师相处了这么些日子,倘若琴师再离开霓漪,霓漪恐怕是再也没有办法独自呆在这个皇宫之中,只能求速速解脱了事。”
孟霓漪竟以死相胁,萧波怎么忍心不应,但脑海中却又忆起了另一个人来,迟迟无法开口。
这二人专心致志地在房中相拥倾诉情话,连宫人在门外通报都不曾听见,却已有两人等不及,推开房门进来了。
进来的正是雨晨与夏塔。
原是夏塔今日找雨晨去只为了向雨晨提亲,要娶孟霓漪。雨晨也有意要促成二人,但还是认为应先来征询孟霓漪的意见,便领着夏塔来孟霓漪之处,却不想正巧撞见萧波与孟霓漪亲密的搂在一起。
雨晨气极,想要冲上前去拉开二人,那夏塔的动作却更是迅速,竟然抽出腰间佩刀就向萧波身上招呼。
这下雨晨慌了神,忙趋前护住萧波,双手死死执住夏塔的刀身,挡下了夏塔对萧波的攻击。
“你!这小子胆敢勾引本番的未婚妻,王上还要相护,到底是什么意思!”夏塔被雨晨挡住,心中不悦,气得破口大骂。
“他是朕的人,朕自会处置,还轮不到番主替朕做主!”雨晨回敬夏塔,言语上虽未退却,但脸色已是煞白。
只见鲜红的液体从雨晨双手执刀之处顺着镗亮的刀身淌下,像是涓涓细流般瞬间将地上染红了一大片,同时也染红了雨晨明黄|色龙袍的衣袖。
看着一地的鲜血与一个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