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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来不及想,就朝一匹马射了过去。
嗖地一声,马吃一惊,朝前突然跑去,把四个人吓了一跳。
我又一镖朝那个驮着塔塔的马射去,马受惊立刻也撒开蹄子奔起来。
这时候,几个人慌了,有人四下惶恐探望,战战兢兢喝问:“谁!”
我鼓起胸,从胸腔里发出一声狼嚎来,原谅我学得并不像,只是从几月前斯拓雅那次招狼时学来的,但是,在寂静空阔的沙漠地带,这狼叫,可有些凄厉。
对于刚刚谈论过斯拓雅是狼精的四个人来说,这狼叫无疑是个极其恐惧的信号,他们立刻面露恐惧,四人二马,跨上了就跑。
我轻吁了口气,站起身往那驮了塔塔的马跑的方向走,麻药挺烈的,足可以麻倒一头成年马,就是因为镖小,所以可能没那么快。
我气喘吁吁跑了半天,才终于看到那匹马歪在地上,麻袋摔在一边。
我赶紧把麻袋解开,露出塔塔睡得正香的脸,大概也是被迷倒了,倒没有吃苦的样子。
我将塔塔弄出来,坐在马边大喘气。
好歹,我也弄到了匹马,总好过自己走了。
我守着塔塔,好半晌,他哼哼唧唧地醒了过来,揉着眼,终于看清是我时很奇怪的问:“千静扎旺罗?你怎么在这里?”
我叹口气,将他的遭遇告诉他,但是对自己的事却撒了个小谎,说是无意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地,就跟过来,听到谈话所以才出手救了他,吓跑了对方。
幸好,塔塔年纪小,好哄,这漏洞百出的谎言他没有细想,只是立刻担心起斯拓雅来,要赶紧回去报信。
在他昏迷期间我早想到了,我不能和他回去,但现在他又不可能让我留下自己回去,那么,我只有劝服他继续和我同行,到中原间有不少关外之镇,让他去找他们的人,这比直接去面对斯拓雅要轻松的多,别人谁会注意一个奴隶身份的我?
我试图诱惑小塔塔:“塔塔,你不是一直想让大家承认你是个可以独挡一面的大人么?现在有机会了,你怎么放弃呢?”
塔塔一脸兴奋,立刻扑到我怀里:“你说你说,什么机会?”
我笑笑,道:“你看,你现在名义上还被挟持着,斯,大且渠那里肯定有人盯着,你一回去,不是直接让他们撕破脸打起来么?这样的混战,对大且渠未必有利,咱想个出奇不意的招,先让那些人以为胜卷在握,咱们从后面突袭,当时候打起来,我们反来个里应外合,不是更有胜算?”
“怎么个出奇不意的招呢?”塔塔满脸激动,拉着我催问。
“你在西北方向那些漠南部曲中有自己的人么?那里离这近,我们去那里讨救兵,带人来接应大且渠!”
“有有有,呼兰族的头领山顿是我的寄师,从小看我长大的,他有三千人的队伍,我去见他,一定会帮我的!”塔塔几乎跳了起来,看着就要走。
我拉住他:“他在哪里?”
“朝北走二百里就到,骑马不到两天的路程!”
“好,我们去找他,但是得等马醒了,光靠我们走可走不了两天!”
“这没问题,我把它弄醒!”塔塔很是高兴,对于自己终于能独立做一件事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他不愧是马上民族的后代,经他一折腾,马很快醒过来,站了起来。
我没有斡沦人精湛的骑术,只有让塔塔带着我,好在我们两个都不重,这关外矮马别看小,却很吃苦耐劳,驮着我们一路往北走。
我身上有数个皮囊,带了很多水,贴身还用两层皮袄缝起成双层,也灌了水,足够我们喝的,包裹里的干肉也很充足,幸好身边的是塔塔,他只管渴了喝,饿了吃,倒没置疑我带那么些东西的可疑。
二日后,我们终于看到了一处沙漠城市,土砖砌的城墙其实并不高,但是,在一望无垠的黄土地上,却格外醒目。
据说我们得过了这个城,才能到塔塔说的呼兰族首领地盘去,而这个城的城主是敖朗族的,是林西弩犁王的人,我对斡沦内部错宗复杂的关系网非常头大,可是,我也不得不走这条道。
城门口,有很多士兵在盘查过往的人,我觉得有些不安,将包袱搭在马背,让塔塔将他那件醒目的白皮袄翻个面穿上,将他的现实地位的头辫打散了重新编好,告诫他无论如何别开口,等在城外,自己下了马,准备先去看看。
“站住!”守门的士兵果然拦住了我,厉声道:“干什么的?”
“军爷,我是来走亲戚的,请军爷开个恩,放我进去!”我现在的样子和个普通的奴隶没什么区别,黄沙满面,蓬头垢面的,只是担心塔塔不够低调,我从怀里掏出一窜铜钱,这还是我从小家伙身上拿到的,但愿看在钱份上能通过。
那个粗俗样子的士兵露出口黄板牙,一口膻味随着他的笑传过来,“啊,过去吧!”
我赶紧点头哈腰,往城里走,沿着城墙口,我看到张贴着很多的画像,全是塔塔的,虽然不算很像,但是以塔塔现在的模样,是绝对进不了城的,画像下有着诱人的条件,但是却没有明言他是谁,看来这些人还不那么明目张胆。
我叹口气,看来现在不能带塔塔进来,还得想法改个装。
我低头望回走,却看到塔塔已经站在城门口张望,他大概很担心,毕竟是个孩子,沉不住气,可是他这样站在门口,却把我吓到了,如果让拿着画像的士兵看到他,岂不是完蛋了?
可是,塔塔看到我,居然还很高兴地挥手:“千静扎旺罗!”
我赶紧扑上去,拉转马头就要走。
“等等!”有人突然在我身后喝道。
一百 沙暴
这一喝,把我的心都吓跳出来,我看塔塔,朝他做暗示,塔塔几天来已经熟悉了我的意思,一拉缰绳作好了随时跑的准备,这时,上来一个尉官模样的人,大步过来了。
塔塔脸色一变,小家伙此时倒显现出了王者的果断,一把将我拉上马,掉转马头就跑,后面立刻传来啸喝之声,伴随着追的命令数匹兵骑向我们追来。
我努力让自己坐稳了,对着后面大声问:“塔塔,怎么回事!”
“那个人是呼土里的尉官,他曾经到我的领地见过我,一定能认出我!”塔塔用力策着马,也大声回答我。
我的天,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我悲哀的想,塔塔的骑术再好,也毕竟只是个小孩,带着我,面对后面如狼似虎的追兵那可真是没有一丝胜算,我都看不清我们在往哪个方向跑,我不由大呼:“塔塔,你往哪里跑呢?”
“我也不知道,后面追太紧,我只知道跑,没看方向!而且只朝一个方向跑,很容易被追上的,阿礼达教过我!”
我再次叹息,这是在沙漠啊,这样乱跑,我们逃得了人追,逃得出沙漠么?可是,我又无法让他停,后面还有数骑正凶神恶煞地追过来,那些才是真正的骑兵,眼看着就要追上来了!
我都不知道我们在这追逐的险恶里跑了多久,那些人穷追不舍,以塔塔的骑术能坚持如此久已经不错了,但是,我想,我们几乎不可能跑得了的,因为后面的马越来越近了!
“把我放下来,你自己跑,这样快些!”我大呼。
“不行,斡沦的男子汉是绝对不能丢下自己的族人不管的,何况你还是个女人,丢下你他们会杀了你的!”塔塔这时候倒讲起气概来。
我的姑奶奶,你就是个小孩子啊,我欲哭无泪:“塔塔,听话,他们要的是你,不会为难我,你把我丢下跑吧,否则谁也跑不了!”
“不行,我堂堂贝熙王怎么可以丢下个女人自己逃跑,阿礼达说过,我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能那么没出息!”塔塔环住我拉紧缰绳,就是不松手。
我虽然有些感动,可是却更感到悲哀,这样下去,我们是逃不了的,小孩子怎么那么不知道机变,斯拓雅,教得是什么,你自己可不是什么男子汉!
后面的马越来越近,就在我就要绝望的时候,突然沙漠里传来野狼的嚎叫,那叫声,是那么的熟悉,带着孤寂的嘶嚎,带着发泄的怨愤,在空寂里传播开来,滚滚奔向远方!
“是阿礼达,是阿礼达,那个声音是阿礼达的沙狼在叫!”塔塔突然兴奋地大叫。
他兴奋了,我的心却沉到了谷地,终究,我还是逃不脱他的魔掌么?
那狼叫一声高过一声,那些追得很紧的追兵纷纷露出害怕的表情,马速慢了下来,东张西望间,已经将手中的弯刀高高举起,随时准备劈向敌人。
反倒是塔塔,大概是觉得没有了威胁,居然将马速也调慢了下来,而此时,那些追兵并没有拉下多远,所以有一个见我们慢下来,伸出手就要来拽塔塔。
只在这电光火石间,一条黑影横窜了出来,一声惨叫过后,接着是一道血雾喷出,我眼看到那个人被瞬间咬断了那只手臂,跌落马去,滚向黄沙堆。
后面的几个人顿时吓白了脸,勒住马,掉转马头就跑。
“阿礼达!”我听到塔塔提高了嗓子在冲什么方向喊,我鸵鸟心态地埋下头,悲凉地绝望。
只感到一阵风呼地刮过,一匹马呼啸而至,却在拉住缰绳的同时用那沙哑的嗓门突然催促:“快走,沙暴要来了!”
啊,我悚然抬头,正对上一双绿如宝石却凉如冰雪的眼珠子。
那眼里,有一瞬而过的凌厉,却没有平日的肆虐,虽然依旧如同针一样扎到我心里,却远比我预想的要轻松。
也不容我细看,他已经一鞭挥在我们的马屁股上,厉喝:“快跑,往西跑,那里有个丘,躲起来!”
我这才注意到头顶天,碧蓝泛黄,没有一丝云朵,气压出奇的低,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日头高高在上,却一点也不刺眼,有一抹晕黄染在它四周,如同一轮暗淡的光环,远远的一线处,有什么黑黑的东西正用一种肉眼辨别不出的移动,朝这里涌来。
是沙漠风暴的前兆,而且,那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