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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律失常!他的胸口起伏幅度很大。
晏南绯心里忽然有些害怕,往事轰一下差点在脑海里炸开,连带她竟然有点走音:“呼,呼吸——”
不!她必须马上叫急救。
晏南绯就要起身,一只手却被人紧紧拽住。
“别去。”何耀东已经猜到她要去打电话。
“不,你需要专业医师。”
何耀东望着晏南绯,她的眼睛里,坚定与惶恐交织。她的手指开始发凉,他却反而镇定下来。
“你在这里就很好。”
“那我给你拿药。”
“没有。”
何耀东依旧紧握着晏南绯的手,半睁着眼睛。这几分钟,对于晏南绯像是煎熬。而何耀东的呼吸和心跳却逐渐缓和下来。
等他脸色稍微和润一点的时候,他说了一句:“扶我去床上。”
晏南绯恩了一声,他竟然就在她面前躲过一劫!她勾起他的上身,搀着他站起来。
何耀东的大半个身子都依靠在她肩膀上,他看了晏南绯一眼,晏南绯也正好望着他。两人四目交接,竟然有一番沧海桑田的味道。
离床的距离不过两步,晏南绯搀扶着何耀东,却似乎是走了一个世纪。
等何耀东躺回床上,依然没有放开她的手。他轻轻拍了身侧的位置:“你也躺下。”
晏南绯依言躺在他旁边。他就望着天花板,呼吸平稳。
许久,他问:“你刚才害怕了?”
“是。”
“害怕什么?”
晏南绯没有回答。她无法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何耀东又问:“你害怕死人吗?”
“不怕。”
对话在这里暂停一个段落。过了一会儿,何耀东再度开口:“我大哥很关心我,他正在渡蜜月,我不想打扰他。”
晏南绯的心绪也平静了许多,她想了一想,说:“可是你的情况很危险。万一发生什么,你大哥岂不是更伤心?”
“你是说万一死掉了么?”何耀东淡笑一下,也不等晏南绯的回答,自顾着,“一个残废,死了才是最好。”
原来他是一直求死的。
晏南绯本想说你的腿并不影响你的风度,如果你愿意复健,说不定还能逐渐康复。但是她一想到他对待复健的态度,将要出口的话又全咽了回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何耀东大概是等了好久没有得到晏南绯的回答。他突然抄手到晏南绯脑后,晏南绯惟恐他耗力耗神状况复发,只随了他的牵引,半立起身。
何耀东两手捧住晏南绯的脸,他凝视着眼前略显青涩的容颜:晏子,晏子。你是这样美好,如果你愿意,会有很多优秀的男人愿意来守护你。
而我,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哪个花样少女会喜欢一个残疾,而是一个有了妻室的残疾。
这些话,何耀东永远无法说出口。
就在刚才进客厅的开灯时候,她不是已经拒绝了他吗?
他还需要什么证明,难道要她亲自说出口?
“呵。”他就这样放开了手,哼笑一声。微凸的喉结上下滑动。
晏南绯听得出他笑声里无尽的苍凉与悲劫。前几日,他打她的电话好几次,她却一个也没有接到。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无法掩饰的哀伤。
何耀东闭上了眼,不再看她。
晏南绯心里酸涩难当:“耀东,我不是那个意思……”
良久,他迷醉的声音幽幽传来:“你是在可怜我吗?”
“不是。”她心里乱得一团麻。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正文 不可以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晏南绯想了想,自己是什么意思?
想了半天,她也没理出个所以然来。“我不知道。”晏南绯如实回答。她趴在他旁边,脑袋埋入两臂间去。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处了几十分钟,可能是各自思考着问题,又或者是都放空了思想。
绢最后是何耀东打破平静:“时间不早了,你回去睡吧。”
晏南绯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你在哭吗?”
颊“没。”
何耀东侧转身,掰开晏南绯的一只手臂。她的手臂上,触手可及的水凉。
“傻丫头,别哭呀。”何耀东的语气里带上了些许宠溺。他两手贴上她的面颊,以大拇指划过晏南绯的眼睑下,替她拭去泪水。
晏南绯看他一眼,他的眼睛带着柔柔的水泽。
“为什么哭?”何耀东一只手帮她掳一掳头发,她清秀的小脸露了出来。
这样温柔的举动却让晏南绯更加难受。鼻子一酸,眼泪又涌了上来。
自己竟然又在他面前哭鼻子。
晏南绯的身子往下滑,脑袋埋入床褥中去。哽咽的声音迷迷蒙蒙:“我不知道。”
“哈。”何耀东笑了一笑,“明天红肿了眼睛,别人要说我欺负你了。”他提了她的身体上来,正视着她的眼睛:“你看我很好。回去吧,睡一觉,不愉快的就会忘掉了。”
怎么就变成他来规劝她了?
这几句话,何耀东讲得很委婉。但是两人都心知肚明。
他再次放开了手:“回去睡吧。”
“对不起,刚才是我错了。”他现在就要赶她走了吗?为什么感觉像是被抛弃了。
“不,你做的对。”
“我后悔了,你原谅我吧。”她爬过来,一手搂住他,柔软的身体贴了上来。
何耀东比晏南绯要冷静一些:“你现在不走,以后才会后悔。”
“我不后悔。”
“你会的。”
她不再跟他争执,一手贴上他赤果的胸膛,凑上前咬住了他的唇。
何耀东在晏南绯嘴里尝到一丝苦涩的甜蜜。他没有动,任她润润的she在他唇上努力。她的小手也不老实,在他身上抚上摸下。
晏南绯的舌拂过何耀东的唇齿,一如蜻蜓点水。她却不知道,水面一直倒影着蜻蜓的影子,且不说蜻蜓碰触了水面。单单是她的临近,便让水面无风三尺浪。
何耀东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刚才从地毯上起身时,他的裤子只是勾住了一颗扣子,并没有拉上拉链,此时却正有抬头之势。
他的胸腔里仿佛有一只觉醒的野兽,疯狂地叫嚣,随时有可能一跃而起,扑倒身边的猎物。
“晏子。”他推起她的身子,尽管他的呼吸沉重,却是又叫了她一声,“晏子。”
晏南绯哭过的小脸还带着泪痕,一双清透的眼眸中闪着微弱的泪光。
何耀东看着她,克制着自己:“我们不可以这样做。你知道的。”
是的,他终究是刘蕊的老公。
晏南绯真想抽自己几个巴掌。她怎么就忘了呢。何耀东,是她最好的朋友的老公。刘蕊几日不出现,她差点喧宾夺主。
“sorry。”晏南绯抹一抹脸,“以后若是我忘了,你千万提醒我。”最好是没有下次。
“所以我说,你得回自己卧室去。跟男人在一起是很危险的。”
何耀东说这句话的时候,煞有介事的样子。晏南绯倒感觉像一个七岁的男孩一本正经地说:“我们男人……”
她忽然就想笑。
何耀东上身不着一片布料,莹润如珍珠的身体躺到在床褥之上,完美流畅的胸线上两点殷虹——晏南绯不敢再往下看。她刚才只顾着救她,根本没考虑这许多。
“我睡沙发。”她说。
晏南绯默默在沙发上躺下,她面朝里。须臾,她听得洗浴间的门关上了,回过头看一下,何耀东已经进了浴室。
她走到洗漱间,里面就是浴室,毛玻璃上显现出何耀东修长且模糊的身型。
浴室里辉映着洁白的光,有密集的水珠砸在地面上的声音,毛玻璃上却没有丝毫的热腾腾的水汽。
晏南绯转回身,洗了洗脸,然后回到沙发上躺下。她合上眼,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翌日醒来,却是躺在床上。身边空着,昨晚何耀东盖过的被子叠得有模有样。
晏南绯伸手一摸,身侧的床褥还带着温热。
窗外雷声震天,又有咚咚隆隆的声音,想来是下着雷阵雨。
扫一眼卧室,并没有看见何耀东的身影。晏南绯揉着脑袋回自己卧室去,才推开|房门,就看到何耀东端坐在沙发里,正翻一本商业类的周刊。
他今天穿了粉色的修身衬衫。
“早。”何耀东礼貌地问好,神色谦和。
“恩,早。”晏南绯看他又恢复到了以往淡漠的态度,昨晚的事情,恍若黄粱一梦。
何耀东见晏南绯愣着没反应,从周刊里挪过来视线。她青涩的身体裹在睡袍里,一双懵懂的眼睛痴痴地往着他。
他真想吃了她。
晏南绯看何耀东别开眼,像是有点恼怒。“今天天气不好,我们早点出发吧。”他的音调低缓。
车从地下车库驶出来,前挡风玻璃上很快就铺上了一层瀑布。
雷声在不远处落下,大风卷着道路旁的树枝,能见度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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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吧撒花吧,别苛刻自己,别束缚自己想撒花的心情。
谢谢lwjhxp的鲜花。
淋雨
?正文 淋雨
何耀东开车一向平稳,今天的天气虽然恶劣,竟然也安稳地开到学校。
港城医学院是寄宿制,绝大多数学生是住在学校的。学校校门前人迹寥寥,只对面有一辆出租车驶来,似乎正要开到校园里去。
何耀东礼让三分,让对方先走。他看着前方,说道:“你们学校的安保,做得不太好。”
晏南绯有点迷糊,四顾地看一眼,这才发现原来警卫室里没有人。
绢校门大敞开着,那辆出租车的后盖翘起来,装着许多包装袋、旅行袋。其中有一个包装袋即将落下来。
晏南绯看了又看,猜测是哪个同学从校外搬家回来。不过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