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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当孬种!出事了正好,我也不用害怕什么了,这次我非要把杜胖子捅下来不可!〃
刘司令紧锁着眉头,又说道:〃冯运龙,你先不要轻举妄动!这个事,不是冲着你来的!
等我想想再说吧!你现在找我,有什么事?〃
冯运龙就把工地欠款开发商逃走的事情如实一说,请求刘司令支援。
刘司令怒气冲冲地说道:〃这些个败类!把自己的腰包塞得满满的,连官兵的血汗钱都
给卷走了!这个事,错不在官兵,既是你混某师的事,也是我军区的事,我一定会管的!哪
怕机关一年不开伙,也不能亏了官兵血汗钱买的房子!你等着吧,我会跟后勤那边说的!还
有啊,你最近小心一点,不要得罪身边的人!给我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来!听明白了吗?〃
冯运龙连连回答,听明白了。
刘司令又动情地说:〃你这个师长,除了我能扒拉掉,谁也动不了你!你给我听好了!
你冯运龙站直了是条汉子,就是这次挺不过去,要死了,你也给我死得像条汉子!不许当孬
种!当软蛋!你记住了吗?〃
冯运龙哽咽地说道:〃我记住了,司令员!决不当软蛋孬种!〃
刘司令放下电话,轻轻地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泪。然后,猛地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向
着窗外的蓝天望去。似乎那蓝天白云之上,会赋予他无穷的力量。
(5)
任继云处理完工地的事情,却突然接到丛兰的电话。
她低着声音哑着嗓子问道:〃那个老来找我的傻大个,说他是西林区长的外甥,是不是
真的啊?〃
任继云回答说是,又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丛兰说:〃条件不错呗!你不是一直在推销他嘛!我看看合适的话,干脆嫁了算了!〃
任继云不吭声了。有点既盼春风,又怨春风的意思。
丛兰嘻嘻地笑了,说道任爸爸吃醋了是吧?
任继云也笑了,回答说那倒不至于,我应该替你高兴才是。
〃说正经的,是不是戴卫国的外甥啊?〃
〃是!怎么了?你不会是只看上他这一点了吧?〃任继云问道。
〃是就行了!你别管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查机场村民骚乱的事啊?〃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任继云又爱又怜地训道。
〃哈哈,那我知道了!再见!〃说完,那声音就像一阵风似地飘走了。
(6)
赵五伦等了一天多,终于在第二天晚上的时候,拿到了前往东南亚某国的伪造护照和签
证。
在这一天多的时间里,他想了很多很多,亦有很多留恋和不舍。出来的时候,他跟李长
剑撒了一个谎,说是家里突然有一点事要回去处理一下,李长剑也就同意了。其实他知道,
自己的一举一动又如何能够瞒得住狐狸一般狡猾的李长剑?李长剑之所以放他走,恐怕也是
有点一走百了,死无对证的意思,他正求之不得呢!自己这些年,做了很多昧心事,也挣了
很多昧心钱,但却是感觉到越来越不满足,也越来越感觉到活得不踏实。在昆明躲避的这两
天里,他始终不敢像个正常人一般招摇过市,唯恐哪天就会有军区空军保卫部的人突然出现
在他的面前,甚至睡觉也不踏实,那小店的床铺上有很多跳蚤,心里也似有许多跳蚤在咬啮。
刘宏斌,刘宏伟,还是陈义军,这些人血淋淋的尸体仿佛就在眼前,半夜会感觉有什么东西
在扼着自己的喉管,好几次吓得他猛地从梦中惊醒。老婆的不断抱怨和哭诉,有好几次令他
感到崩溃,恨不得把她掐死让这个世界清静一下。在这段时间里,他想了很多很多,他知道
自己在表面得到了一些东西的同时,也在实际之中失去了更多的东西,包括尊严,良心,平
安,和一家人在一起过正常生活的幸福。而这些东西,并不是有钱就能够买到的。有时他甚
至在对自己说,将来出国了,一定要洗心革面,多做善事,以抵消自己的恶,来世做一个踏
实本分的一介草民吧!
在拿到护照签证的那一刻,赵五伦恋恋不舍地,打了几个重要电话。有最亲的亲人,有
最好的朋友。当然,他也没有失去一点侥幸心里,给他留在宁远的最后一个死党,现在的后
勤部副部长打了电话,打探一下目前的风声。而对方却像躲避魔鬼一般地匆匆接了,或许没
有那么严重,是赵五伦自己的心理感受吧。那位副部长别的没说,只告诉赵五伦一个个刚刚
得到的重要消息:飞机厂的杜胖子死了!昨天晚上出车祸死的。
赵五伦一听这个,立刻惊得五雷轰顶。杜胖子突然死亡,可能也只是一起偶然的车祸,
但对于已是惊弓之鸟并且一贯擅长黑道那些龌龊手法的赵五伦来说,自然会心虚到向着某种
不可告人的背景去想,这一想,就自然联想到自己的身家性命。一个人心里阴暗,也多半会
觉得其他人心里都阴暗,因而习惯于用肮脏念头去揣摩他人,杜胖子有什么社会关系有什么
政治背景,赵五伦心知肚明,既然自己能够干出杀人灭口的事情来,焉知别人做不出来?这
一起,就越想越怕。
他赶紧打电话给金嗓子邓琳。得知对方正在北京排练节目的时候,赵五伦说道:〃那就
在北京呆着吧!近期不要再回L市了!还有啊,我上次放在你那里的那包东西,请你务必帮
我保管好!万一你哪天听不到我的消息了,就把它交给。。。。。。你看着交给一个可以信任的、说
话管用的人吧!〃
邓琳虽不以为然,但还是听了,反正自己在北京又结识了新朋友。她还想问赵五伦现在
哪里,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被赵五伦搪塞过去了。
办完了这些事,赵五伦带着老婆,带着他们的随身细软,来到了昆明关口。
赵五伦从厕所出来,突然对老婆说:〃这样吧,你先出去,我随后就来!〃
老婆惊惧地问为什么,赵五伦回答说:〃分开走安全!两个人目标太大!你先过去,我
等会就过去找你!〃
这老婆虽然有些迟疑,但看着赵五伦严肃甚至还有点强势的脸色,也就硬着头皮同意了。
赵五伦远远地跟在后面,排在等待出关的队伍长龙里。
赵五伦的老婆毕竟心理素质不过硬,也或许那护照和签证真的是有一些问题的,口岸工
作人员就多问了两句,这女人被问慌了,说话都不利索了,工作人员马上看出了端倪,立刻
过来两个人,把赵五伦的老婆带进一旁的屋子里去了。
赵五伦一看这种情况,迅速转过身来,拔腿就走。一边走,一边把手机后盖打开,取出
了手机卡,随手扔到了地上。
(7)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该报必报。这句话多少有些宿命。
其实当赵五伦决定去自首的时候,他也完全有机会跑出去的。只是,他突然觉得,那样
是不是太对不起自己的老婆还有女儿了?一个人跑到国外去,纵使衣食不愁,可这心里能安
吗?一个人过的日子,那还叫什么日子?应该说,赵五伦还算是一个有点责任心的男人,你
不能说他自一开始走上这条不归路的时候,就完全是想得只有自己,其实出于提高全家生活
质量的目的还是有的,甚至也可以高抬他一些,认为他是为了老婆孩子。但是一旦走上这条
不归路,赵五伦就已经不是他自己了,他无法控制住自己,很多情况又决定了他是不由自主
的,不能说他没有想停过,可是已经停不下来了。如今看到老婆被海关抓起来了,则事情暴
露是早晚的。即使老婆不被抓起来,从机营处田处长被双规的事情,从李长剑向他透露的任
继云去北京的事情,都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暴露是肯定的,只是时间的问题。早一步走,形
势更有利些,于是他才想到了跑路。如今,似乎跑路这一招已经不行了。也或者说,突然之
间,赵五伦开了窍了,突然想起他当初是为了什么走上这条路的了,于是,他不想再跑了。
他决定去自首,以自己的前途命运,去换取老婆孩子的自由,还有,她们可能不再背负拥有
这样一个叛党叛国的亲人的罪名,以及由此带来的一辈子的精神压力。
但是赵五伦,绝对不会去军区机关自首的。他要么会跑到更大的机关,要么会找到一个
完全可以信任和托付的人。对于前者来说,这多少有些冒险,搞不好本来不会出多大事,结
果自己主动坦白了,反而惹恼了李长剑秦立功。于是,他左思右想,决定还是选择后者。那
么,也似乎只有一个人可以令他信任和托付了,那就是任继云。
而此刻的任继云,同样是坐立不安的。无论是集资房的工人闹事,还是赵五伦的失踪,
都像是一个火药筒,随时都会喷发出来。他自己只手擎天,又如何抵挡得住?面对如此严峻
的形势,一向沉稳镇定的任继云,也开始焦虑烦躁起来。
正在这时,冯运龙的信息反馈回来了。他告诉任继云三件事:第一,工程款的问题,刘
司令已经答应帮助解决了,应该很快就能到位,可解燃眉之急。第二,问他是否知道赵五伦
去了哪里?任继云说不知道,说听说是跟李政委请的假,冯运龙就哼了一声,继续说了第三
件事:刚刚接到刘司令的电话,空军保卫部和纪检部组织联合工作组,由空政一名副主任带
队,要来调查赵五伦等严重违纪的问题,人已经在路上了,通知已经到达军区空军了,政治
部方主任正在赶过来!要求混某师所有常委,马上返回宁远!
任继云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但也绝对说不上是高兴,反而会有
一些格外的沉重。是啊,不到万不得已,谁会出此下策?尽管赵五伦犯了很严重的错误,可
毕竟也是曾经一个战壕的战友,这样一来,恐怕很快就要亲眼见到他成为阶下囚了,任继云
不是那种拿别人血染红自己顶戴的人,因而,他的内心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