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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太子,天启皇朝未来的皇帝。
我似乎可以得到一切,但是,我不并不快乐。
我知道我为什么可以当上太子,知道我是踩过了大皇兄和二皇兄的身体才坐上了这个位置。虽然,这不是我自愿的,这,是母后和舅舅的愿望。但我也知道,这是我必定要走的路,如果不走,结局会更惨。
我少言寡语,因为我怕说错话;我装作冷漠,因为我怕表错情。
时时提醒自己,我不是一个孩子,我是太子,是母亲荣华的保证,是舅舅权势的棋子。在我长大之前,什么都不能做,就连撒娇任性都不可以,做了,就会失去一切。
可以想象吗?我那时还不满十岁。
我曾偷偷哭泣,但是没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关心。
秦旭升借着我的名义嚣张,但我不能管,因为他是舅舅试探我的工具。我也不想管,因为他的作为,也是我试探周围的工具。
我周围的人,将来都会成为我的“臂膀”,可我看着他们,却觉得恶心。郑静还好些,但他是个废物,不堪所用。
我要学会的,是操控他们,而不能被他们操控,我要让他们沾沾自喜觉得一切在握的同时,其实是为我作嫁。这是凌太傅对我说的,他说的话,都很有道理。
忽然有一天,身边多了个不一样的人。
他叫张备,张相国的第四子,比我小三岁。他聪明,连凌太傅都夸奖,说他不愧是张智的儿子。我注意他,因为他身上有股清气,让我觉得舒畅、放心,这样的人,才值得成为真正的臂膀吧,我想。
我开始注意他。
他虽然是我的伴读,却不刻意同我亲近。他不谄媚,不傲气,我很喜欢,但他对我的平淡又令我不满。难道,我不配得到他的忠诚么?
他常常摸着腕上的一根彩色丝绦微笑,像在想什么人。后来我知道,那彩绦是根头绳,他在惦记他的妹妹。
那时,我有些嫉妒他的妹妹,因为她有人日夜惦念。同时,我又怨恨张备,我是他的主子,是未来的帝王,他却对我止呼于礼,不甚在意,在他眼里,我不如他的妹妹!
也许我还是不能完全隐藏自己的情绪,秦旭升开始对他挑衅,见我并不阻止,越发过分。张备有些愤怒,但很快忍了下去,然后藏起了锋芒不再表现自己。
他的隐忍,也让我很欣赏,暗中观察,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那天,课业结束时牡丹阁里的宫人来叫他,说了几句之后,张备忽然笑得灿烂。
从没见他这样笑过,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他如此开心。一起走进牡丹阁,转过那些看到厌恶的景致,忽然间,我眼前一亮。
小小的身影,赤脚站在水中,周围是闪着光彩的花石,而那身影仿佛有点悲伤,看着手中的石子,眼中含着泪水……
我忽然,想抱抱她……
出声惊动了她,她回头。
好像我们根本不存在一般,她带着笑容,全心全意的扑进张备怀里。原来,她就是张备日夜惦念的人,他的妹妹。
这一刻,我不再嫉妒这个小女孩,我嫉妒张备。
从没有,从没有人给我全心全意,从没有人眼中只有我一个。
秦旭升讨好的把她举到我面前,我终于抱到了她,可她在哭。我不想看她哭,我要看她笑,看她全心全意的对我笑一笑。
她打了我一拳,我愣了。看着手上的血,想,这可能是我第一次流血,原来它这样红。
张备被打,我没阻止。看着他们兄妹相护,只觉得十分刺眼。不,我不该这样的,我怎能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我讨厌此刻的自己。
我们全被罚了,我没有怨言。父皇是最深沉的人,做什么都是有深意的。之后他让我多亲近张备,我甘愿,而且,我想再去看看她。
可她好像很讨厌我,因为我欺负了她的哥哥么?我想亲近她,可不知该怎么做,天知道,除了面对父皇,我什么时候需要这样。
为什么要为一个三岁小女孩烦心呢?
几乎放下了所有太子的架子,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却不领情。为什么,为什么拒绝我?为什么不理我?她亲近张备,喜欢郑静,却不愿靠近我!我是太子,她怎么可以这样做!我一定是受了魔障,才会做这种傻事,她算什么东西,值得我如此?哼……
然而……我……
拿着金珠,我告诫自己这绝对是最后一次,再不会有下次,绝对。
然后,我见到了她对我笑了。
她说:一起来玩吧!
一起玩啊……因为这个笑,我感觉心中有一部分融化了。
光阴流逝,日渐成长,对于心中这块柔软,我时时警醒。我是不能有弱处的,而且,也不想她卷入我的黑暗,可是……可是……
就在我反复挣扎的时候,听到了天师的预言,我惊呆了,然后霎那间如释重负。
可兴天下……
我有了,可以紧紧抓住她的理由。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番外——余涵从有记忆开始,我就是在实验室里度过的。我有记忆的时间很早,大概未满周岁。
当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那个地方是哪里,不知道这是不正常的。我以为那个装饰各异,摆满各种仪器,或是堆积无数“玩具”的地方,就是“家”。
后来长大些,在被确认为“次品”前后,我还在一座及其奢华的城堡里住过很长时间。
再后来,被妈妈带到中国,有了个三居室的小屋。百坪左右的房间和我曾经呆过的地方比起来显得狭小不堪,但是我很喜欢。
像别的孩子一样,我有爸爸,有妈妈,还有个弟弟。“家”里还有好多叔叔阿姨和爷爷奶奶,都穿着相似的长衣服。
据说,我曾有过几个哥哥姐姐,但是我从没见过。问起别人时,叔叔们会面无表情,阿姨们会有些难过,然后他们会用期待又同情的目光看我。
弟弟比我小不到一岁,那时我还不明白他和我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一开始,我们总是被人从这张床上带到那张椅子上,一会儿被光照,一会儿身上缠满五颜六色的线。我们吃的饭,喝的水,都是很奇怪的东西,还要精确称重,或是用试管量筒之类量好。我们每天都要做身体检查,还会被保存体液皮屑头发等东西的样本。
那时什么都不懂,也没人告诉我什么,我只一味的好奇,然后被大人们摆布。他们都对我很温柔,我挺喜欢他们,我也喜欢弟弟,因为只有他和我一样。我们有时滚做一团,有时还互相揪住对方不放。
直到有一天,我和他被宣布初步成功,我们身体健康,行为正常,没有发生细胞大量坏死或是身体机能崩溃之类怪病。那天,我见到了父母,他也是,我们都很好奇。
抱住我掉眼泪的妈妈还好,那个被称作爸爸的人,我很怕他。
在那一天,我们得到了名字。我是涵,他是悠。
然后,我和他开始了各种各样的学习,和没完没了的测试。
我依旧不知道这是不正常的,不知自己在做些什么,只是按照那些被称作“教授”的人的安排,沉浸在潮水般的知识中。我理解它们,但是不知道它们有什么用,只会机械的把记忆重现在测试的问题中。
在他们的谈话里,我知道,我好像不如他,除了语言之外,记忆力、理解力、逻辑思维能力等等什么都不如他。他们看他的时候总是微笑的,看我的时候总是怜悯的。
我们开始分开,他继续接受“引导”,而我则被试着激发“潜能”。
七岁时,“教授”们得出结论,他是“精品”,我是“次品”。父亲微笑着抱起他,低声赞美着成功,一眼都没看我。
之后,我们离开了那里,被带进城堡,开始“正常”的生活。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渐渐明白了很多东西。知道自己遭受的漠视,还有母亲的爱情和怨恨。
她是个美丽的女人,也是个聪明的女人。但是,爱情蒙蔽了她的双眼,直到为爱付出一切却没得到希望之后,才开始清醒,进而痛恨。然而她仍是放不开的,那个她为之奉献的男人,即使他从没爱过她,对她的情绪不屑一顾。
有时候,她会对我发泄不满,因为是我的无能,让她受到了抛弃,她恨我。可她也是爱我的,不然,不会为了我而离开,躲避了父亲将我带到中国。离开他的那一刻,她连过往的坚持都失去了,变成真正的一无所有。所以,虽然之后的日子里她有时会喝醉,会打我,会呆呆的看我的脸,我都不怪她。虽然是她一厢情愿的为爱奉献才让我错误的来到世界上,我也不怪她。看着她的痛苦,我告诫自己,如果我也有爱情,绝不能像父亲那样随意践踏。
我曾经拼命学习,在知道了一切的原因是由于我是“次品”之后。
我后悔,儿时为何那样愚蠢,如果认真对待那些不明所以的东西,仔细回答各种莫名其妙的问题,是否就不会是现在这样?我觉得自己像空气一般,父亲从我身旁走过都看不见。我努力,再努力,终于有一天,我超过了他。父亲对我笑了,还将一块美丽的花石放入我的手中。
我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像“他”一样,可等待我的依旧是不尽的冷漠。因为,他轻易的,不费吹灰之力的,超越了我。他蔑视着我,轻声说:所谓次品,就是无所谓的时候可以摆着,那天厌烦了,就丢进垃圾箱里。
那时,我非常非常的恨他。但他只是对我高傲的笑,轻易的从我身边拿走一切,连抢夺都不需要。他说:你什么都不会有,除非我愿意给你。
既然是不被需要的,那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如果十五岁时妈妈没有带我离开,如果我没有见到外面的世界,我想,我连十七岁都不会有,早已死去。
作者有话要说:先放在这里,回头整理时再说吧。
不是番外的番外'VIP'
“他死么?”巨大的落地窗后,个十六、七的少年淡然地看着窗外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