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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吵这么大声,不就是牙刷么。等下我去买就得了。”
关西阳果然不吵了,不过是因为他看到凌冬郅的手已经伸向了第三根油条,他来不及再吵了。他要在早点上把自己损失的宝贵的唾液赚回来。
两个人低头猛吃一阵,竟然还是凌冬郅率先完成任务,又重新懒洋洋地趴到床上去。关西阳一边风卷残云地清理战场上最后一点剩余价值,一边偷眼瞄着凌冬郅,终于有句话还是冲出了口,“那个,你昨天一天到底干什么了?”
那边,冷冷地回过来一句,“不用你操心。”
“谁TM操心你了。我是希望你要死别死在我这儿。我可不想平白无故跟死人联系在一块。”关西阳把垃圾用手一兜,来个远投,一团垃圾袋,豆浆杯,面纸的混合物就稳稳地飞进了垃圾筒。
收拾了东西准备出门,不打算理床上那个家伙,想了想,还是说,“昨天打车的钱我是从你身上拿的,以后有钱再还你吧。”
又是冷冷的一句,“记得带利息。”
“利你M个头……”关西阳嘀咕着出了门,回手狠狠地把门带上。
拖着疲惫的双腿从外面回来,关西阳一推门就怔住了,只见凌冬郅聚精会神地伏在墙壁上,保持着标准的窃听姿势。看见关西阳进来,还竖起中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关西阳没好气地把自己往床上一扔,“吵架啊?”
凌冬郅白了他一眼,“现场直播。”
关西阳指指阳台,“你不如去那儿,听得更清楚。”
凌冬郅恍然大悟地两步奔到阳台门口,果然,有清晰的女人和男人的声音从那边的门里传出来。
“不要,啊……不要,求你……”声音断断续续的,听得凌冬郅两眼闪亮。冷不防被关西阳从后面踹了一脚,“行了吧你,有点出息行不?”
“唉,你说这女人,怎么都喜欢说不要呢?难道她们真的不想要?”凌冬郅回到床上,和关西阳并肩靠坐在床上,他的两条腿比关西阳的略长,两只脚就那么悬在床外,一荡一荡的。
“切,装的呗。她要是一上来就说来吧来吧干我吧,哪个男人不得唾她一脸踩上几脚,再顺便骂句贱货。”
“哼,说得跟你搞过多少似的。”
“你别看我没什么经验,不过女人都是一个样的,没什么差别。不信你听,等会儿那个女的肯定叫得比鸡还响。”
仿佛为了印证关西阳的话,隔壁的声音大了起来,那女人的叫声听得真真切切,凌冬郅和关西阳两个面面相觑,哈哈大笑。
“你不喜欢女人?”
关西阳认真地想了想,“不能这么说。我喜欢她们,但是我也知道她们就是这样一些人,你不能指望她们变成你想象中的样子。天使是根本不存在的。”
凌冬郅不说话了,两只眼睛盯着对面墙上的一滩蚊子血。
“你女朋友跟人跑了?”
“你怎么知道?”
“我会看相。”关西阳笑着说,看着凌冬郅一脸的惊讶,十万分的得意。
“少来,你会看相,蛇都会飞。”
两个人都沉默了,只听见隔壁床板响得惊天动地。关西阳按捺不住,跑到卫生间里去了。凌冬郅呆呆地看着对面那滩血,不知道在想什么。很久,才听见他轻轻地象问自己一样说,“那么,男人呢?”
再次和凌冬郅挤在一起的时候,关西阳忽然觉得特别别扭。凌冬郅全身的皮肤光滑的象奶油棒冰一样,在月光下泛着|乳白色的光,让人有想咬一口的欲望。关西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翻个身,数了几百只羊,总算是睡过去了。
第二章
比起早班来,关西阳宁可天天上晚班。因为早班要五点钟就起床,实在是太“早”了。被闹钟叫醒后,大脑还处于一片茫茫的空白之中。回头看,凌冬郅这家伙还在床上死睡,一身白的耀眼的皮肤在晨光里泛着|乳色的光泽。想起昨天夜里又被他四肢无情地攻击,关西阳就恨得牙根发痒。不过看在他每天供应早点和晚餐的份儿上,忍了……关西阳在心里念叨着,下了床,条件反射一样处理完个人卫生,跳上车飞蹬至餐馆。
餐馆主要做中式快餐,所以从早上六点半起就有人来叫外卖或者堂食。大约每天总要做到十点钟的样子,早客才会告一个段落。
趁着十点到十一点这个间隙,伙计一般都会聚到大堂里看电视,而关西阳则抓紧时间缩到角落里去背英语单词。
不过今天不知怎么回事,眼睛在一条条的词条上掠过,就是不能静下心来,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无意识地抬头看着电视屏幕,一个穿著端庄的女主持人正面无表情地播送新闻,“近日有消息传闻,银川数码公司的CEO凌冬郅莫名失踪,消息一传出,立刻导致其股票跌至停板。今天上午,银川数码的新闻发布负责人发表声明称,因为公司最近会推出一系列ERP创新产品,为了使新产品能够领先国内市场,冲击国际市场,该产品的主创负责人凌冬郅决定闭关研发,在此期间不接触任何新闻媒体。因此对给大家造成的不便表示歉意。”新闻录像里,一个西装革履的短发男子站在一个貌似会场的地方,对着下面的记者们无声地讲着什么。
关西阳的耳朵有一时间的失灵--凌冬郅?……
关西阳开门之前就听见了里面电视的声音。推开门,却看见凌冬郅四脚朝天呼呼大睡的样子。
“起来!猪!”
“呼……”翻个身,某人如同没感觉一样,继续睡。
“睡着觉还给我开着电视?你诚心费电啊?”
持续没反应中……
关西阳气结,俯在他耳边大喊,“银川倒闭啦!”
凌冬郅一个翻身坐起来,惊讶地看着关西阳,“什么时候?”
关西阳瞪了他一眼,把他推到一边,自己也舒服地往床上一倒,凉凉地说,“关心的话你就快点回去。一票人都等着你给他们饭碗呢。除非真的经营不善,否则砸人饭碗是不道德的。”
“用你管?”凌冬郅闷闷地回嘴。
“你要是不在我这儿就不用我管。可你天天赖在我这儿我不管行么?”
凌冬郅跳下床,抓过衣服一副我立刻就走人的样子。关西阳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要走了?不送啊。下次别来了。”
凌冬郅回过头恶狠狠地看着关西阳,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了的表情,两步折回床边,一把拎起关西阳的衬衫领子大吼一声,“我还就不走了你能怎么着?”
关西阳吃吃笑着,“能怎么着,加住宿费呗。”
“咚”的一声,某人被重重地摔在了床上,床板几乎被砸出个坑。
“喂,你不能下手轻点么?摔死我谁给你买早点?”
凌冬郅不理关西阳的抱怨,也挤到床上,把关西阳往里推了推。两个人靠着墙坐着。关西阳递过来一支烟,凌冬郅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回去?”
凌冬郅继续摇头。
“不想说?OK。你可以不说,可是你今天不说,明天不说,迟早有一天还是要说的。有些事情,只有说出来才不会让它继续压着你的心。”关西阳不紧不慢地吐着烟圈,看着凌冬郅。凌冬郅的嘴依旧闭的严严的。
“那就走吧。”
“不走!”看不出来,这么文质彬彬的人强起来能强过一头牛。
“不走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吃空气啊?”关西阳笑呵呵地看着他,凌冬郅一张扑克脸上总算露出了点笑容。
“傻瓜!”关西阳杵了他一下子。两个人嘿嘿笑起来。
在路边小店吃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砂锅粉丝,两个人全都满头大汗。关西阳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不防凌冬郅递了一盒面纸过来。关西阳愣了一下,说了声谢谢,抽出一张随意抹了一把脸上的油光,嘿嘿笑着说,“你这作派,简直就是个少爷啊。”
凌冬郅脸一沉,不理他。关西阳忽然想起来现在的少爷是有其它意思的,连忙急急地解释,“我是说,你就象那些大户人家出身的人一样。”
凌冬郅细致地把砂锅里的东西捞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落下,又用纸巾擦了擦嘴,这才看着关西阳说,“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在这种地方吃东西。”
关西阳作喷血状,“如果你是指卫生条件,我家里还不如这里……”
凌冬郅微微一笑,“不一样的。你家再脏再乱,也是个干净地方,这里人来人往的,谁知道都有些什么人待过。”
“那你出差的时候住旅馆怎么办?那更是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关西阳讥笑他。
“自己带全套的洗换东西喽。”
“你强的!”关西阳伸伸大姆指,顺便把最后一根粉丝吸进嘴里。
“你也强的。”凌冬郅看着他的动作,笑带嘲讽地说。
关西阳自嘲地笑笑,“不能浪费啊。浪费可耻。”
“我老家在那边。”关西阳扶着栏杆,指着东北方向说。他们现在站在全社区的致高点上--一支废弃不用的烟囱顶。这烟囱砖色灰驳,建筑年代已不可考,平时总是很孤独地矗在社区一群三层小楼当中,颇有鹤立的味道。
“我在东南。”凌冬郅淡淡地说。“不过我出来很多年了。也很久没回去过了。”
“很多年了?”关西阳笑他,“你也就二十出头吧。很多年能有多少年?”
“我出生在浙南的一个小地方,五岁被过继到美国的叔叔家,后来就再也没回去过。”
关西阳看了看凌冬郅,后者的脸上很平静。
“不要这样看我,我叔叔婶婶很疼我。可惜……新市的那一场飓风卷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