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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发出了悦耳的笑声。始定定地凝视着男人。
“这种作法是你父亲教你的吗?”
“不,是我祖父教的。”
男人陶陶然地说着,似乎就快滴下口水了:“战争太棒了!可以燃烧人们的生命。这种场面哪够看?不过,我还是要满怀诚意地在令第的脸上浇上热水……”
“余!”始无视于变态者的长舌,呼叫了弟弟。这是一个讯号。余就着颈部被勒住的姿势,两脚往地上一踢。以翻身上铁杠的动作,用更快、更轻巧的手脚踢上男人的脸部。男人朝后方飞去。余在半空中一回转。始跳上前,抱住了老么的身体,同时伸出了修长的脚,踢飞了浮在半空中的水壶。水壶撞在正想从墙边站起身来的男人头上,热水正好倒在男人身上。
被热水浇了一身的男人断断续续地发出了呻吟的声音,在地上打滚。尽管他喜欢看他人受苦,可是,想必不喜欢让自己也成为牺牲者吧?这是一种理所当然的心理,当然没有必要去同情他。
且不管眼前“自作自受”这个四字成语的活生生范本,始和余寻找往地上的楼梯。这一次始抓住了前首相的领带,他要逃也逃不了。始之所以不选择升降机而选楼梯是因为他认为这样比较容易防范对方的袭击。走上好不容易找到的楼梯了这时,始不得不开始思索着。对方的名字像是良家千金的芳名,可是,当然不一定是这样的。倒反是像百目鬼熊子之类的名字还比较容易想像一点。
“你对这个叫小早川的女性有什么认识?”始开口问前首相。原本始对年长者总是谦恭有礼的,可是,他做不来续那种怀着敌意使用敬语的手法。也没有像那个拿着水壶的男人一样有残忍地虐待对方的兴趣。他只是用一种非常冷淡的语气问话。
“我、我还没有见过她。”
“没有见过也知道个大概情形吧?”
当前首相正要回答时,余说话了:“是终哥哥!”
终从水泥墙的一角出现。他看到了哥哥和弟弟,挥了挥手,回过头对后面的人说道。
“续哥!这边!始哥和余在这边!”抱着婴儿的续跟在终后面出现了。
“呀!什么时候开托儿所了?”始开玩笑地问,续也戏谑地回答。
“在大哥没有发觉的情况下,弟弟已经成长了。但是,迟迟尚未决定将来要从事什么职业。倒是大哥你什么时候成了政客的保镖了?”续一边说着,一边回头望,因为他挂心着后方的迫杀者。
说起来,在这个时候,或许丢下前首相,立刻拔腿就跑会比较好些。用白眼看着四个兄弟聚集于一堂的前首相突然想起了一般国民所不知道的机密情报,“啊!”地叫了出来。
“你们就是从官邸绑架首相,逃亡到国外的恐怖分子啊!”
“是的,我们是邪恶无道、冷血残暴的恐怖分子,收贿、盗领公款之类的事我们是不做的,这些工作都交给政客和官僚去负责了。”
续以毒舌报之于前首相。面对小早川奈津子时,他的毒气暂时都被抽光了,可是,在看到日本最坏的政治业者时,他的调调又回来了。续和终把小早川奈津子这个有着女性外形的怪物对长兄和么弟做了一番报告。对于从大蛇手中救出孟加拉婴儿一事,始赞赏终“做得好”,可是,对于小早川奈津子的威力,他则感到半信半疑。
“一般人是不可能有那种力道的。”
“从各方面来说,那个妇人是异常的。”续如此断言,终理所当然似地点了点头。
“那个欧巴桑比续哥还异常哩!我可以保证。”
“是的,而且比终还要非常理,这我也可以保证。”
这是两个人类公敌的保证。余很想会一会这个人物,不过,他没有说出口。而始从弟弟们的谈话中感受到这不是一件可以笑话来视之的问题。穿着六十公斤的甲胄,两手挥着两挺电锯还能一边疾行,这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当然,竜堂兄弟是做得到的,不过,他们原本就不是人类——至少在体力界限方面。
“不管怎么说,你们两人目前是胜不过那个夫人啊!”始苦笑着,续和终虽然很不甘愿,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就是这样。
“或许我们应该要小心这种表面滑稽,内部隐藏着恐怖气息的事件。”
“不管是滑稽或恐怖,总之,我不想再靠近那个欧巴桑了。”
终若有所感地坚定他的立场。话声未落,一种奇妙的声音就开始撕扯着他们的感觉。空气分裂了,地板呜响着。不知是不是心情的缘故?连照明似乎都跟着暗了下来。胡桃材制的门随着一阵剧烈的声音摇晃了起来,锁链发出了响声弹跳了开来。
于是,竜堂家的兄弟再度和他们不想见到的对象碰面了。
“真是非比寻常的人。”余发出了单纯但率直的感想。始也有同感。他终于知道续和终为什么连面子都不要而没命地奔逃了。
前首相惊异的程度不亚于竜堂兄弟,可是,当他知道站在眼前的人物就是小早川奈津子的时候,突然就匐伏在地上了。在他担任首相之前,也曾经这样匐伏在小早川奈津子的父亲面前。
“真是对不起。承蒙令尊多方照顾,竟不知小姐会……”续冷笑着说。
“原来你本来就是适合匐伏在他人面前的人嘛!在国民面前一向高不可攀的,不是吗?”
“你、你说什么?”前首相翻着白眼,这时,穿着甲胄的怪女人对着他大吼。
“前首相,你曾经说过要把日本塑造成美国的不沉航空母舰吧?而现在,你却把日本卖给了四姊妹!”
“啊,对不起……”趴在地上的前首相把他那太过宽阔的额头贴在地上摩擦着。这个作恶多端,不畏神明,妄自尊大的男人就像古代的奴隶一样卑屈。
“回日本后,不肖将会为实现御前的理想,使大日本帝国的荣耀和无敌皇军复活而粉身碎骨。不肖和美国总统佛勒斯特是可以称兄道弟的朋友。”前首相翻着眼睛仰视着小早川奈津子。
“啊,对了。我也要把宠物取名为佛勒斯特。”怪女人鸣响着甲胄嘲笑道。
“打从在蒙古联合自治政府时,你就靠一张嘴巴混饭吃。听说后来你从政府的金库偷于不少钞票,逃到日本去了。有没有一丝丝的后悔啊?”
“不肖在第一次波斯湾战争时就曾主张过了。当时不肖大力鼓吹把日本国旗插在波斯湾!日本人也要流血!而那些和平痴呆的愚昧国民和大众传播业者把派遣自卫队视为战斗行为。就算把这样的非国民丢进牢狱里,根据宪法,他们的思想和言论自由仍然受到保障……”
前首相的舌头像电动马达一样不停地转动着。
“是啊,说来说去,宪法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您能原谅不肖,不肖回日本之后,必当挺身建立一个理想国家。把那些诋毁国家、国旗的非国民都关进拘留所,净化社会。请您原谅。”好不容易,始才在这场笑剧中有插嘴的余地,“到底为了什么缘故让你这么怕这个人呢?能不能说明一下?”
别管什么说明了,还是逃命要紧——终的全身散发出这样的讯息。始虽然明白他的心意,可是,始也不能放着根本的疑问不管。前首相的脸一阵僵硬。回话的却是那个穿着甲胄的怪女人。
“好吧,就告诉你吧!我小早川这个姓是第八任丈夫的姓。”
“第八个牺牲者。”
“少啰嗦。”
一喝之下,终闭上了嘴巴。续也一样,他们在魄力上完全输给对方了。关掉电锯开关的小早川奈津子挺起了泛着银灰色光芒的胸甲。
“我的父亲姓船津。”
“船津……?”
“就是让匐伏在那边的那个小人当上首相的恩人挪!他住在镰仓,被尊称为御前。”
“……是‘镰仓御前’?”终大叫,连始也不禁要叫出声音来了。住在镰仓,姓船津的人。那不就是在半年多之前和竜堂兄弟交涉的船津忠岩吗?
“因为我不是原配的孩子,所以不能姓船津的姓。因此,我父亲就把他姓里面的一个字放在我的名字当中。啊,我敬爱的伟大父亲!听到他去逝的消息时,你们知道我有多悲痛吗?”
“……”
被称为“镰仓御前”,君临日本财政界的奇怪老人。将阴性的威严和格调从这个老人身上去除,塞进低级的笑剧要素和脂肪之后,一定就变成这个女人的样子。还有,那个老人拿到了龙种的血,如果父亲把血分给了女儿的话……
“哦呵呵呵!觉悟吧!我要把你们四个人砍掉,用大锅煮烂喂猪吃,替父亲报仇!”电锯再度怒吼了起来。
“怎么办?老哥。”
“这个嘛,首先……”竜堂家的年轻家长坚定下了命令:“全员撤退!”
不管在什么场合,家长的命令都是绝对的。更何况在这种情况下不应该会出现造反分子。抱着婴儿的续跑第一,接着是余、终,最后是始,依序跑了起来,把背向着复仇鬼。
“等等!”船津忠岩的女儿咆哮道。她两手挥着两挺电锯,一脚踏上匐伏在地上的前首相的背部,追杀仇人而去了。
“啊!”前首相呻吟了一声。被连甲胄带人重达两百公斤的小早川奈津子一踏,七十五岁的老人实在受不了。前首相吐出了胃液,翻着白眼昏死过去了。管他是前首相或忧国忧民的大政治家,在小早川奈津子的眼里,他只不过是亡父的部下的部下而已。现在,她的眼中只有竜堂兄弟的存在。
小早川奈津子摇晃着甲胄和地板,往前突进,就像美国水牛暴走一般。她对着被关起来的门挥下电锯。尖锐而不快的锯断声挖掘着大气,木片化成了吹雪般四散开来。她举起脚步用怪力踢倒了被斩裂了的门。旅馆的大厅出现在她眼前,她发出了怒吼声,跳进了群众当中。
日语的惨叫声响起。有人茫然地呆立在原地,有人吓坏了,跌坐在地上,有人钻进了沙发底下藏了起来。就算再怎么有勇气,眼看着那道挥舞着电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