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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哪一天长兄无法发挥他当长兄的指导力的时候该怎么办?这实在是在他想像之外的事。他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可是,那也未尝不可能啊!到时候、理所当然的,二哥的责任就明显地增加了。
突然余站了起来、慌张地看着四周,看到么弟这个样子,长兄、三哥和表姊也都站了起来。
“怎么了,余?”
“金鱼跑到哪里去了?”
余把好不容易在哲学堂夜市捞到的金鱼弄丢了。
“啊,现在提起来才想要到,余没有拿着金鱼袋啊!”
平时细心无比的茉理在今天这个不乎常的夜里似乎也失去了平常心,“如果有人拣到就好了。到学校之前确实还拿在手上的。可是,之后就记不清了。如果死了就太可怜了。”
“是啊!’定会有人捡到的。对金色来说,这样总比被终吃掉要幸福得多。”
续取笑着不在场的三弟,安慰么弟。余微微地笑着,接受了二哥的安慰,可是,当他停住了笑,便露出了难以理解的表情。对一向成熟的孩子而言,这是一件很稀奇的事。
“始哥哥。”
“什么事?”
“哪,我们跟别人是有一些不一样。不是我特别在意,不过,从整个事件来看,这好像是一件不被允许的事。什么事都跟别人一样似乎比较好。”
啊,果然还是在乎的。始心中一动,不禁对这个被命运捉弄的老么感到疼惜。他和续交换了一下视线。茉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握紧了放在牛仔裤裤膝盖上的两手。
水池虽然在稍远的地方,可是,为了不被他听到,始降低了声音。他的表现方式也极为慎重。这也是为了余好。
“我们和别人是有些不同。这是不争的事实,可是,我们也不能说因为这样就不好。要说到不同,几十亿的人,每一个人都不同啊!皮肤的颜色、头发的颜色、语言、习惯、对政治和对社会的想法都不一样。我们和别人不一样的部分只是例子比较少,不是因为我们做了坏事。你没有必要感到羞耻。知道吗?”
“恩,我知道,可是……”
“譬如,眼睛看不到的人和眼睛看得到的人相较之下,是极为少数的一群。难道这样就表示眼睛看得到的人是好的,而限睛看不到的人是坏的罗?”
“不,不是这样的。”
“是啊!少数并不就代表是不好的,只不过是表示人的多样性而已。如果有人认为因为是少数的—分子就是不好的,那么,有问题的是这个人。”
其实始自己也没有完全的自信认为他的理论是不正确,可是,就像以前对续的作法一样,他必须减轻弟弟心理上的负担。
“所以啊,余,最重要的是你对其他的少数人要有体谅的心。如果你认为自己是少数人的一分子,对其他的少数者应该也可以体谅的。我认为这样比安居于多数派的立场而疏远少数派而好得多。”
“不管怎么说,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没有必要谴责自己。所有的责任都由我来担,所以在一切事情明朗化之前,不要把这些事挂在心上,懂吗?余。”
隐入沉思中的余看着长兄,瞳孔中满含着信赖的眼神。长兄是一家人在精神上的支柱、是家系的支柱、这是弟弟们都知道的事。
“恩,我懂了。我不再介意了。如果哥哥变成了龙,会让我骑在你背上吗?”
“恩,如果我变成了龙,会把余放在背上的。不要掉下去罗,因为骑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始只能用这么拙劣的玩笑来安抚弟弟。始不禁对这无力感感到愤怒。如果始能更有经验、区别能力和社会地位的话,不但可以减轻弟弟们心理上的负担,也可以让他们对未来有展望。
“如果祖父还活着就好了,至少他会教我以前的事和今后该怎么走。”
始不由得对续发出了这种没有建设性的牢骚。始原想从祖父二万册的藏书中找到一些指标,可是,至今尚未成功。不但如此,现在连回在哲学堂公园附近的家都不是那么容易了。过着平凡人的生活对寿堂兄弟而言是那么奢侈的事吗?听着兄长难得的牢骚,续一言不发,把手搭在余的肩上默不作声。言语已经不能表达出什么了。荣理也看着始。
过了一会儿,始拢起落在前额的头发,把视线投向闷热的热带夜空。
我们到底在希望什么?不管是玉皇大帝也好,耶和华或阿拉都可以,请告诉我,我们到底要什么?我们被赐与厂不是我们想要的力量,我们也因为这样的力量遭人造捕、憎恨、敌视,而在终点处是不是有什么等着我们呢?
始摇厂摇头,想要从思绪的迷雾中逃离,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好吧!原本被生下来就不是我们的意思。可是,既然被生下来了,我们就有生存的意志和权利。如果必须和人类为敌、破坏文明才能生存下去的话,我们就这么做。如果四姊妹那些人带着人类代表者的面具要求我们服从的话,我们就只有将他们排除了。
有人活动的气流晃动。坐在堤防上的水池二尉站了起来,朝首始走过来。
“哪,既然没有了战车,我就派不上用场了。我以为自己已经相当强劲厂可是,还是差你们一大截。我不想绊住你们,就此分手了吧。”
水池的限里散发出奇妙的表情。他把蔷积在体内的叛逆气息排出来之后,心情也稳定下来了。焦躁的状态虽然消失了,可是,可以确定的是他并没有完全稳定下来。
始站了起来,不由得带着郑重的语气回问道。
“可是,今后你打算怎么办?你已经不能回自卫队了巴?”
“人间到处有青山。”
水池使用了第的表现方式,微胜地笑了。他看着河面,对着铁龙警了一个礼,然后以认真的表情说道。
“事实上我很高兴。我放弃了安定的国家公务员的身份,今后可能要被官宪追捕、可是、如果我们有缘的话、一定可以再见面的。”
始点了点头,要续把枪还给水池。然后,他很自然地要求和对方握手c水池握紧了对方伸出来的手,松开手之后,又对茉理送了一个秋波。然后他转过身,朝着江户川的下游慢慢地走去。
第七章 骚动也需适可而止
在这个漫长而具破坏性的夜里,警视厅的虹川理事官似乎再度确认了自己的交际关系。
在赤板九丁目的玛丽关国际财团东京赤板分部被身份不明的恐怖分子袭击,虹川也赶去参加包围的行动,可是、也只是到现场而已,并没有被赋予任何机会或权限,只是去揍人数罢了。此时,命令系统和横向的连络似乎已完全崩散了。
当他无视地站在一边时,竟然遇见了高中时代打工时的同伴。他这个同伴居然成了目卫官,这可让虹川大吃一惊。这个人原来是一个比虹川还处于无政府状态的反体制份子,现在怎么会当上自卫官呢?
由于时间多的是,他们便攀谈了起来,结果警备部的上司便训斥他不要和自卫官太过亲近。虹川只是形式上地表现出恐惧的样于,而当他回到无事可做的状态时,美军的直升机到了,他们不让警察进分室内一步,开始着手现场的处理工作。
警察只是负责在建地外驱赶大众传播媒体的记者和起哄的人潮。在穷极无聊的情况下,为了喝杯咖啡而信步走向24小时营业餐厅的虹川发现到有人小跑步地朝着他路过来。仔细一看,举起一只手对他笑着的是在国民报社工作的老友蜃海。
两人并肩走进了餐厅,坐在靠里面的位置。他们是共和学院高等科时代的同学,因为不久前发生在新宿新都心的燃烧事件,他们对龟堂家抱着高度的兴趣。
“我在念高等科的时候,曾经打过工,那个时候的一个同伴进了自卫队。”
“他怎么了?”
“掠夺战车的家伙就是他。”
听到虹川的话,蜃海奇怪地钮曲着他那比实际年龄还衰老的脸。带着—脸疲惫表情的侍者稍微显粗暴地把咖啡杯放到他们面前。
“而且,跟他一起坐在战车里的人,看来好像是龟堂始。”
“真的吗?”
“这个嘛,也有可能是我误认了,这要先确认才行。怎么样,要写吗?”
蜃海刻意地耸耸肩回答了虹川的问题。
“不能写啊!第一,掠夺战车这种事在正式的公告中是不存在的。”
“政府和传播媒体达成共识了吗?”
“那简直是神话。”
“日本并不是社会主义国家,可是,我国的传播媒体简直就是对政府百依百顺。反龙运动似乎有些异常。”
“说得没错。”
蜃海有些犹豫地开口说道。有一通匿名电话打到国民报社,很明显的是经过伪装的声音,密告他们的母校创立人龟堂司的孙子龟堂始兄弟们行迹可疑。密告人说此话听来或许可笑,可是,龟堂兄弟的样子实在不寻常,“她”目击了他们兄弟从高塔上跳下来却安然无恙。
“晤……这么说来,那些兄弟们真的是有些什么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可是,匿名的电话可信吗?”
“人格低下是没错、可是,似乎并不全然是胡扯。间谍的激进派真是笨得可以。”
在交谈了两三句之后,话题又回到了水池的身上。蜃海问道,这家伙是打算逃到国外去吗?虹川苦笑着回答。
“不,这家伙今后可能就成为逃犯了。这么一来,十’之八九就会待在我家了。”
虹川还单身,不过,在琦玉县草加市有一栋继承自父母的房子。房子虽小,不过一个人住是太宽敞了。以前打工回家时,水池曾经到他家去住过。
“唉!今天晚上进到他,说不幸还真是不幸哪。”
“你是一个现役的警官,难道你想窝藏逃犯?”
“我还没有沉沦到要去出卖来投靠我的朋友。朋友这种东西虽然让我有些感冒,不过,隐藏暴力团员的警官在关西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虹川说出了这些颇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