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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石奇说余话》。此说和乔奇瓦德的“失去的姆大陆”是一样的,一样是被视为理所当然存在的,但是也没有确实的根据可以否定这些没有根据的闲话是不对的。倒不如说,就像续说的那样,这都是伪书。始也这样想过。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本伪书是什么人基于什么目的下记述出来的呢?这就是个谜了。而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谜一直纠组着始的意识,像荆棘一样让他感到焦躁,
在距离意堂家很近的住宅街一角夜间的气氛浓浓地笼罩着。一种近乎白色、透明的东西一边摇晃着一边出现,开始渐渐形成人形。但是,又没有完全现出人类的形态来。朦胧的轮廓在地上低低的位置摇晃着。如果让那些对心灵现象有高度关切的人看到这个景象的话,或许会大叫‘‘灵魂出窍l,,。在距离几千公里以外的地方的人能察觉将肉体、灵魂飞向远方,并存在于该处的现象。这不是现代科学证明出来的现象,或许也不需要去证明巴?
白色的人影有三个。他们一边慢慢地摇动着,意识借着直接的交流开始对谈。
“殷周革命之后三O六O年,敖家经过了一一七代,现在面临龙血觉醒的时代了今后将会越来越有趣。”
说这些话的意识,其声音是属于一个青年。给人的印象是富于智慧和悠游的心境。而回答他的意识的声音则是稍显重厚,有些严肃感的中年男性。
“有趣归有理,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他们在平地上掀起了乱流。和那些低级的恶棍们周旋,不是把力量太过用十无益之处了吗?”
先前停止了的声音再度响起。
“第一,距离真正的觉醒还很远。如果他们没有从人身变成龙身。就无法发挥力量。而且,在变化成龙身之后,也还没有发挥全部的力量。”回答这些问题的第三个声音显得最为柔和、年轻。似乎带着笑意。
“哟,曹国舅也未免太性急了。和历经三O六O年一一七代的雌伏和等待的时间比起来,多多少少的不备又算什么?读书的乐趣就在于—页一页翻。”
“一页一页翻的话,现在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不就让那些称为四姊抹的低级人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吗?鸦片战争时、郑和远征时,他们都曾介入。”
就在话讲到这里的时候。
“喂!你们在那里干什么?”
随着一声盛气凌人的叫声,白热而富暴力的光撕裂了黑夜。是两个巡夜的警官。这几天数个夜里,连续发生了多得几乎要让警官们发出尖叫的社会混乱和骚动。所有的警宫们都仿佛带刺般,只要在夜路上看到奇怪的人影,就不问青红皂白地想破口大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随着警官们的怒吼,三个白色的人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接着,正要动身察看的警官们头上落下了无数的、几种不同种类的花。
警官们呆然地站在原地。花朵化成了多彩的雪花落在他们的四周,开始在他们的脚边堆积着。警官们似乎连这个现象也没有注意的,就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在他们失去焦点内服睛中,一种陶醉般的光芒闪烁着。很明显的,他们受到了精神上的控制,置身于甜美的幻影中。
可是,堆积的花朵并不是幻影。花香流向四周,引发了—部分居民的吵杂反应。在龟堂家的邻居花井家中,欣于夫人喷出了像河马般的鼻息。
“喂,老公,情况不一样广可是隔壁的兄弟又在搞什么鬼了。”
“这一次又是怎么了?”花井先生对妻子的反应并不怎么热衷。
“花落下来了。是花耶!不是雨,也不是雪,更不是枪哟!”
“雪倒是比较叫人惊讶。”
花井先生喃喃说道。现在是夏季。如果降雪的话,那真的是极为异常的气象。
“说什么话:?如果落下太多的花,就会撒出大量的花粉啊!或许是想让东京都民们都染上花粉症,让政治和社会产生大混乱的一种阴谋啊。”
“花粉症的原因是杉树的花粉呀!再说,奄堂兄弟们怎么能让花落下来呢?”
没有回答。自我规定为监视人类公敌行动的正义战土花井夫人燃着熊熊的使命感,把她巨大的身躯摇到庭院去,拿着玩具潜望浴望镜,想去窥视龟堂家的浴室。讨她而言,那里好像是邪恶的地下军团总司令部。不久之后,愤怒的叫声和水声响起。在起居间看着口袋书的花井先生一动也不动,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是故意或出于偶然,某个邪恶军团的切员从总司令都的窗口倒出了水或沸水之类的武器出来。
第二章 事与愿违的夏季
在二十世纪最后几年的某个夏天,日本显得骚动不安。
先是发生了号称战后最大的集体渎职事件。但是,这种渎职事件在每一次发生时,都说是“战后最大”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三个新任的阁僚辞职,两打之多的大企业员工遭逮捕,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吧?
而在这个事件上罩上一层灰色影子的,便是龙的出现。在这以前,只存在于传说和神话中的虚幻圣兽出现在号称世界经济中枢的东京市了。
如果只是出现在大家眼前,或许就只会跟尼斯湖的怪兽一样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而已,可是,吐着火焰的红龙将新宿新都心化成了火海,银白色的龙掀起暴风,使美军横田基地溃灭,接着黑龙又降下了雨——总之,神话世界对现代机械文明的侵略以绚烂的色彩出现在文明人的眼前。
在过期间,也零星发生了看似小但却不能忽视的事件,首相面临记者们的质问。
“战车被抢?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第一次听到。”
首相以连测谎器都不禁要为之脸红的平静回答。记者们在一瞬间说不出话来了。有一个人重整了姿态再度质问:前几天,陆上自卫队的战车被四、五个恐怖份子强夺了,此事是真是假?首相的平静一点也不见动摇。
“如果是电影或漫画中的情节,一定很有趣。可是,现实是大不相同的。现实应该是比较稳定而严肃的。”
“可是,首相,据我们收集到的情报,这不是一句玩笑话就可以解决的事。”
“那是你们的见解,我也有我的见解,所以,我们不是应该尊重彼此的自由意志和见解吗?”
“不是这种层次上的问题啊,首相。您是一国的总理大臣。战车被恐怖份子所夺,这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让国民了解真相是您的义务吧?”
“你不可以对首相说这种失礼的话!”
不分青红皂白叱责的不是首相的秘书官,而是一个国民日报的老练政治记者。在其他的记者发出严厉的质问时,他就会出面阻止,厚颜无耻地跟在首相的派阀后面,为他们奔走或收集情报。据说在这两三年之中,他常常出马参加首相派阀的总选举。
当首相淹没在警卫们的巨躯往外移动时,记者们只能目送着,呆呆地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相互看着,叹出了气。
“如果我是首相,早就丢下政权了。被炮轰到那种地步还恋栈着这个散乱的政权。”
“他的神经粗细和我们不一样啊!不,或许根本就没有神经。历代的首相在任期当中都因为劳心和重压而稀疏了头发,可是,那个人到现在还是满头黑发。”
这些嘲讽的声音也都不大。就像人们嘲讽大报的政治部“不是大众传播媒体,而是政治业界的专用刊物”一样。没有了批判性,刻意将政治家的抗争和放言趣味化,然后总在记事的最后写着“今后的演变为大众所注目”。
在这么凄惨的状态之下,还有骨气的记者们并没有死绝。有记者逼问“以前,日本的政治家也没有中饱私囊的,甚至有人在死的时候还一文不名。这又怎么说?”
听到记者这么追问,首相也只是“哦”的一声而已。他既不是政治家,也不是喜欢谈论政治的人。他是一个政治业者。
所谓业者就得靠着自己的职业来赚取利益。减少自己的财产是生意人绝对不会做的事。
结果是将首相的私邸和别墅的家产合计起来超过了首相十年间的收入。这可能是首相少报了收入藉以逃税,或者是把政治资金流用到私生活上。在野党议员针对这件事质问时,也被以一句“不可以议论私生活”而遭封杀了。近代民主国家的首相和总统在收入和支出方面不能有隐私权,在日本这个国家的政界中连这种常识也不适用了。
可是,“政治家保持清白是最好的”的想法也有些危险性。因为不管是法国革命期的罗伯斯比或宗教改革时代的喀尔文,或者是日本江户中期的松平定信,那些采行高度思想镇压和恐怖政治的政治家都以清廉为卖点。这是很难的。但是,就日本首相的情形而言,这是“困难”层次之前的问题,是处于告诉幼稚园小孩“不可以做坏事”的层次问题。
有L女士异称的派翠西亚·S·兰兹德尔女士面见首相并不需要等上三分钟。她受到了相当于驻日美国大使的优渥待遇。驻日美国大使并不喜欢L女士。应该说是不喜欢无视于正式的外交规则而暗中活跃或活动的玛丽关财阀的做法。虽然讨厌,可是也没有加以反对或妨碍,所以驻日美国大使并没有失去他的地位及其他地位以上的东西。
“呀呀呀呀呀!让你久等了,‘兰德尔’小姐。”
对美女施加殷勤是不该受到盘问的。这是男人的本能。故意省略L女士的姓也不是出于恶意。就算不对这个男人有任何期待,也应该不至于生气。可是,这个狡猾的眼神又该怎么说呢?
算了。反正也不想把这个男人当成情人,只是利用他手中的权力罢了。L女士自我警惕不要把感情和目的混淆在一起。她根据近乎完美的算计,用流利的日语把话带进去,她告诉对方,日本人龙堂家的四个兄弟对西方自由世界而言是一种极为危险的存在。
“希望您能下令让日本的警察去逮捕那些龙堂兄弟。”L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