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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前的事,你可能忘记了,之前那一次也是我替孟先生开的门。请坐请坐,我家主人待会就到。」
这次没有盖碗的茶,也没有盖碗的甜点,桌上摆着斟满的茶水,一人一杯。
「主人是指?」尹夜问。
「大少爷范克谦。」
「叫他快点滚下来啦!」孟虎不爽地叫道,「还有我老婆咧?!她在这里你们有没有好好给我照顾照顾?!」
「三月小姐当然有被好好照顾着,只要她赌得赢,在范家绝对没有人能欺负她。」没说的意思是:赌输的话,扫地抹地洗厕所也不能有所怨言,更不能算是欺负。
「老虎,你先坐下来,换我问。」蓝冬青拉孟虎坐下,塞给他一杯茶,叫他灌下消消火,自己则转身很客气地问老管家:「你们家大小姐在吗?」
「大小姐?在呀。」
「可以见她吗?」他的笑脸向来讨喜,对男对女对老对少都很有效。
「赌赢的话,可以。」
蓝冬青不是突然对范家大小姐感兴趣,而是韩三月赌输范克谦那天,有个黑衣女人跟着范克谦一块来,她始终站远远地看着赌局,巴掌大的脸上没有情绪,他还以为是范克谦的女伴或跟班,等范克谦丢下那句「现在,带着东西还有你,立刻给我滚回范家!」之后,她才有了动作。
她步伐优雅,慢慢来到蓝冬青面前,在距离他一步的位置停下,环着双臂,将他自头到脚认真打量一番,伸手摸摸他的胸膛,忽而露出满意的笑:「嗯……还不错,可以接受,就你吧,到我家来找我。」
就他什么呀?!
他那时一头雾水,但想到范克谦的身分,想到韩三月的家世,不难猜测出那个女人是谁——
范家大孙女。那个范老太爷说:除非我大孙女说不喜欢你,不然你别想娶别人的范家大孙女。
他的恶梦。
每一次交了新女友时,就会浮现在他脑海里的恶梦。
「蓝先生,你确定要见她吗?」老管家再次向他确认。
「嗯,确定。」不然蓝冬青也不会特地陪孟虎跑这一趟。
老管家拿出骰子,掷了个四,蓝冬青接手,一掷就是六。
「恭喜蓝先生获胜,你可以往楼上走,拐进右手边的走廊,最里面的那间房,房门上有红心A就是大小姐的房间。」赌输的管家可以完全不顾主人们的安危,放陌生人上去。
蓝冬青起身,抛下一句「兄弟们,我去会会那女人,跟她把话说清楚,等一下就回来」便上楼去——之后,在孟虎他们离开范家之前,他都没有再下来过。
终于,范克谦出现,孟虎已经等得很没耐心。
「我以为你不敢来了。」范克谦没有笑容,冷冷淡淡地瞄他一眼,冰似的眼中竟然让孟虎看见了火光。
「为了老婆,我一定来。」
「是不是你老婆,得问问我手上的牌。」赢过他,他才会放走韩三月,赢不过,韩三月只能留在范家,永远不会回孟虎身边。
「干嘛问你手上的牌,问我身分证上的配偶栏就好啦。」
「你知道她这七天跟我赌了多少次,输了多少次?」
「我不用知道这种事,只要我今天赢你就好。少啰唆,先叫我老婆下来,开赌之前也该把筹码亮出来。」孟虎懒得跟他多吠一句。
范克谦同样厌恶孟虎的存在,他比孟虎更想赶快解决这件事,然后叫孟虎签完离婚协议书就快滚!
「去请表小姐下来。」范克谦吩咐老管家。
「是。」
短短几分钟的等待过程,两个男人互瞪,谁也不肯先认输挪开眼。
「虎哥!」韩三月奔跑下楼。
「站在那里不要动。」范克谦喝令她别蠢动。
韩三月停在台阶的正中央,乖乖听从范克谦的话,不是因为害怕范克谦的冷颜,而是她这几天赌输他的代价。
孟虎才不管范克谦爽不爽,三步并两步冲上去,给她一个结实的熊抱,她踮着脚尖,身子几乎离地,孟虎抱得好牢,他手臂的力道很强大,一点也不懂得收敛,将她揉嵌在胸口。
「你怎么让我等这么久?」等待的焦急在他拥着她的一瞬间灰飞烟灭,只剩下撒娇似的抱怨。
「去做了特训。没人欺负你吧?」他的气息呼在她颈旁,热呼呼的,好温暖。
「没有,只是扫地扫得有点累。」七天来赌输的下场,唉。
孟虎捉起她的手反复检查,看见她指节上有些红。
「回家后我二十年内都不会让你碰扫把——」他嘀咕,脸上有怒气,当然不是针对她。
「回不回得去不是你说了算,赌赢我再来撂这种大话。」范克谦打断他说话,孟虎没松开环紧韩三月腰际的手,带着她一块回到大厅沙发坐下。
「大表哥,还是由我——」韩三月不认为短短七日能让孟虎练就什么高深赌技,不用比较也知道他和她之间由谁来赌,赢面才大。
「这是男人的决斗,你不要插手。」孟虎的大男人在这里完全发挥。
「好胆识,由你说吧,赌什么?」他范克谦都奉陪,反正——赌什么,他都有自信赢。
孟虎也不客气,直接吐出三个字:「抽鬼牌。」
「抽鬼牌?」真幼稚!他从幼稚园毕业就不再玩这种游戏了!
「就跟你抽鬼牌!有本事你就换个十张鬼牌来看看呀。」哼哼哼。「会怕就不要赌没关系,我不会笑你的。」
梭哈、二十一点、比大小之所以容易被赌徒拿来出千,因为它们有一个共通点,就是除了几张牌摊在桌面给大家看之外,其余的牌皆是覆盖的,老千就是冲着众人无法检视那些覆牌的点数,才敢肆无忌惮换牌偷牌,但是抽鬼牌不一样,它的牌都是两两成双,最后只会剩下一张鬼牌,老千想动手脚,轻易就会被抓包,他就是决定和范克谦拚赌运!
「怕?你在说谁?」范克谦撇唇冷笑,接下孟虎的挑衅。
老管家拆开一副全新扑克牌,仔细洗牌,再分别让范克谦及孟虎各切牌一次,发牌。
范克谦没有拿到鬼牌,自然鬼牌是在孟虎手上,两人整理手中牌组,将成双的牌挑出来,各自手上都只剩下单一张的散牌。
猜拳决定,由范克谦先抽。
范克谦,二二,丢出。
孟虎,五五,丢出。
范克谦,六六,丢出。
孟虎老K老K,丢出。
范克谦,三三,丢出……
两人手上的牌逐渐减少,转眼间,还在手上的牌剩不到三张,鬼牌仍在孟虎那边。
孟虎丢出八八,手上还剩一张黑桃十及鬼牌,范克谦这一回的抽牌,决定胜负。
孟虎一脸「我赢定了」的自信,范克谦黑眸紧紧咬住孟虎五官表情,连最细微的动静都不放过,他学习过无数出千的赌技,那不只包括换牌偷牌这类技术,还包含了察言观色——
人在拿到一副好牌时,神情会有所改变,好的情绪会在眉宇眼神之间透露出端倪,尤其像孟虎这种率性鲁男人,他不会懂得如何耍心机耍城府,像现在,范克谦不过是将手挪到左边的牌,孟虎神情一亮,嘴角稍稍上扬,再挪到右边的牌,孟虎的浓眉就皱起来,仿佛不希望被范克谦抽走这一张。
真容易了解的情绪,真容易了解哪一张是十,哪一张是鬼牌。
范克谦不由得笑了。
「你该知道你输掉的话,要付出什么代价吧?」范克谦对老管家使眼色,老管家会意地从壁橱抽屉拿出文件,恭敬地递到桌前,那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你还没赢哩。」孟虎嗤哼。
「就快了,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你,孟虎。」
「这句话才是我想说的。」
「那么,滚吧。」范克谦伸手,抽走右边的牌。
不是十,是鬼牌,鬼牌现在落到范克谦手中,他脸一僵,冷瞪孟虎。
「干嘛,抽到鬼牌不爽呀?」这回乐得可是孟虎了。
「哼!」范克谦将两张牌重新洗过。无所谓,孟虎不见得有好狗运会抽到十。
「你可别两张牌都换成鬼牌呀,被我逮到你出千,你就别怪我在你家痛打你。」孟虎丑话说在前头。
「我是那种卑鄙的人吗?!」范克谦冷问。
是,你是。
「花伯,你偷瞄一下大表哥的牌。」韩三月向老管家央求。
老管家询问范克谦能否让他借瞄一眼,范克谦颔首同意,老管家绕到他身后,再向韩三月报告:
「一张是十,一张是鬼牌。」没有被偷天换日。
「轮你了,快点。」范克谦高傲地命令,孟虎偏偏就要慢慢来。
他也学范克谦,长指一会儿跑到右边,一会儿又跑到左边,范克谦始终只有一号表情,不轻易露出蛛丝马迹。
他范克谦和孟虎是不同等级的赌徒,他的不动如山,也是经年累月练就出来的赌本。
孟虎的手指落在那张鬼牌上头,捉着它。
抽吧!把鬼牌抽回去!
哼哼哼哼……
孟虎却突然抽起另外一张,觑也不觑一眼,连同他原先手上那张十一块丢到桌面,而鬼牌正孤伶伶留在范克谦手上。
孟虎拿起离婚协议书,撕个粉碎,朝半空中一抛,纸雨飘飘落地。
「我要带我老婆回去。」孟虎拉着韩三月起来,一刻也不想多待,但临走之前他又转头向范克谦撂狠话:「还有,你以后离我老婆远一点,死恋妹癖!」
韩三月很惊吓。
她一直到刚刚才知道原来范克谦是喜欢她的。
太可怕了,鸡皮疙瘩全冒出来,搓也搓不掉,她以为范克谦讨厌她,所以三番两次欺负她,欺负到她见到他都会想躲,结果那是范克谦爱的表现?!
「虎哥,我打击好大……」被自己很怕很怕的人喜欢着,她想起来就毛骨悚然。「大表哥喜欢我?哪里呀……我完全看不出来……你是凭哪点察觉到我大表哥他——」
「男人的直觉。」他又不是盲胞,范克谦看她的眼神摆明就有鬼,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好可怕。」她又打了好几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