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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你找死?快说,她哪儿去了?我们原本跟着的,临时有事改了道,听说晓月宫已覆没,到底是真是假?”
“小鬼,你问俺,俺又问谁?”
“咦,你……”季国忠也甩出一鞭。
梅奇正想动手,被孟老儿使眼色止庄,传音道:
“俺把他们哄下马,弄他两匹马骑骑。”
“啊哟,莫打莫打,你只要好好问,俺就告诉你。”
“好,说吧,大爷有赏。”
“这里可不是说话之处,你们下来,到那边树荫下说。”
“少噜嗦,老家伙你……”
“嘿,事情大大不妙呢,不想听,就请便!”
“事情又怎么不妙了?”
“晓月宫是毁了,可美人还在……”
孟老头往树荫下去了,在那儿一蹲,又道:
“把马交给那愣小子牵着,你们三位爷过来说活。俺只要把美人消息告诉你们,说不定你们还赶得上救她呢!那时,你们可是她的大恩人哪!”
季国忠三人一愣,来了兴趣,遂翻身下马,把马缰绳递给梅奇,然后大摇大摆走去。
梅奇见孟老儿向他直眨眼睛,便翻身上马,两腿一夹,左手一拍马身,那马立刻放开四蹄,箭似地往前蹿去,右手却拉着另两匹马,让它们跟着跑。
与此同时,孟老儿一个腾跃,落在一匹马上,笑嘻嘻回头喊道:
“小鬼,多谢多谢!”
那三人未料会有这么一着,急施轻功追赶,但他们毕竟慢了两步,哪里追得上自己千中选一的良驹?直恨得咬牙跺脚,发誓要将孟老儿碎尸万段。
邓彪道:
“失去了座骑,还上不上九龙山探路?”
季国忠道:
“自然要去,我是受师命派遣,岂能半途而止?”
戴虎道:
“我兄弟俩就陪大哥走一趟吧。”
季国忠道:
“其实我们不必到九龙山的,师傅说,只要在遂昌县城找个旅店住下,自有人按我们留下的记号找上门来。”
三人遂到城里,住了最好的旅店。
季国忠单独从房里出来,用小刀在墙上划了两支丁字拐,丁字拐旁边刻了个三字,表示到了三人。
晚上,果然有人来访。这是一个青年汉子,叫王志祥。
王志祥道:
“奉神座之命,呈送书信一封,看后请还在下。”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纸,递给季国忠。季国忠匆匆看罢,交还与王志祥。王志祥将信凑到灯火上,准备一烧了之。
忽然,他拿纸的手突然一软,纸便往地下掉,刚落下不到一尺,“呼”一声往窗户上飞去。窗户是关着的,书信刚到窗前,“扑哧”一声窗纸破了,仲进一只手一把抓住信纸,往回一缩便不见了。
这发生在瞬间的事,惊得四人目瞪口呆,慌忙跳了起来,拉开房门去追,可院子里静静悄悄,哪里还有人影?
四人又飞蹿到房头,瞥见五丈外有个黑影,便立即追了过去。那黑影似向城外跑,一忽儿便没了影。四人一气追出城南,方知上了大当,只好垂头丧气地回来。
王志祥惶恐已极,道:
“倘此书信落到龙虎宫人手中,师傅和我就不堪设想了!”
季国忠道:
“王兄来时,有人跟踪么?”
“没有,小弟下山,有上座差逍,不会有人跟踪的。”
“这就怪了,会是什么人呢?”
“三位回去后,千万莫提书信丢失之事,以后万一给师傅知道,小弟死罪难逃!”
邓彪道:
“王兄又不是故意丢失的,我们三人在座,是亲自见了的。日后尊师问起,我们也只说烧掉了事。”
季国忠道:
“王兄放心,这许是过路的江湖人,以为有什么可捞的,顺手牵羊、适逢其会,况信中内容隐晦,他就是看一百遍也不会看得出名堂来。”
“但愿如此。小弟告辞,异日再相会。”
送走王志祥,三人又议论开了。
“这一手摄空抓物还真高明呢,不像偷鸡摸狗之徒干的事。”戴虎道。
邓彪道:
“不去管他。我说季兄,来这儿的事就算完了么?”
季国忠道:
“不错,明日起程,到苏州晓月宫去。”
邓彪道:
“你对上官妞儿还不死心?”
“不弄到手誓不为人。”
戴虎道:
“她要是不在呢?”
“只有自认倒霉!”
“季兄,令师不是还要你去走访几位前辈么?你不打算去了?”
“苏州就有一位,我不过是顺便到晓月宫而已。否则,正事不办,师傅可饶不了我。”
三人闲扯一阵,熄灯安息。
信是被谁取走的?
季国忠等三人自然做梦也想不到,竟是大名鼎鼎的岭南狂生江狂浪。
那夜他被龙虎宫人群殴受伤,独自跑到了太湖,租了一艘渔船养伤。
从出道以来,在闽粤两省未逢敌手,受到江湖人士的敬重。哪知在晓月宫,却败得如此狼狈,实是生平之奇耻大辱。
伤养好之后,他又练了一个月的武功。
何以如此?出道七八年,所向披靡,本来就眼高的心志又增添了几分狂气,故被人称为岭南狂生。对这个绰号,他倒十分喜爱。因此,师傅临终前的嘱咐,便忘了一半。
师傅要他技艺上精益求精,特别要将师门绝技飞扇流星练好,他虽已有了火候,然未练到炉火纯青之境。还要他恪守武林道义,不与邪恶为伍。
后半段嘱咐他没忘,前半段却疏忽了。
这飞扇流星是什么功夫呢?
说来也很简单,就是在他使用的一尺二寸的铁扇柄上,原先坠着一条链子。链子一头拴在扇柄上, 一头坠着个李子大的圆球。使用时,短兵刃变成了软兵刃,非但铁扇可以致敌死命,这小银球也能制人穴脉,厉害非常。
他出道后,只以短兵刃便无往不利,从未使出过飞扇流星的绝技。渐渐,他以为一柄短扇足够,又何必携带链条银球?
其实,这铁链可收进扇柄,有机簧卡庄,急用时,一按柄上机簧,小银球在内力作用下,可以猝不及防伤人。铁链打造得精细均匀,在近距拼斗中,令人难以防范。如果一击不中,就可以接着当软兵刃使用。
飞扇流星的招数十分难练,练到了炉火纯青之境,比他的短扇威力要大得多。
七八年来,他也不时习练此技,不过是怕忘了和过于荒疏而已,并未想到要上阵使用。
此次吃了大亏,又感到龙虎宫能人太多,不得不施展此绝技来对付高手,不免对过去的疏忽有所认识。
因此,伤愈后,他在渔村住下,寻个荒僻之地,整整练了一个月,没日没夜,不顾酷暑,终于将此技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由于链子很细,银球也不大,配合上绝妙的招式,只见银光一闪,已打中人的穴脉,确实厉害之至。
若贯注了纯厚的内力,足以一球毙命。
功夫练成,他便独自到遂昌一行,准备夜探九龙山,闯他个天翻地覆。
他戴着顶大草帽,换了书生装束,兼程赶来。今日路上,他瞧见孟老儿和墨奇打马狂奔,还拖着一匹健马,本想拦住墨奇,将他拿下问罪,但一想上九龙山更为重要,暂且放他一马,日后再说。
到了城里,他也住在上好旅店,无意中瞧见了季国忠这三个小子,心里一动,想看看他们到此何为。晚上,在窗外果见他们鬼鬼祟祟,便取了书信,看看有什么名堂。
他把四人引出城南,自己回来睡觉,也不点灯惹事。
天亮后,他方才展读;
“午月庚日经闽赴藏,玄白恃物,前三甲,后有道,艰危万分,但勿失良机是幸。”
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
午月即五月,庚日即八日,五月八日赴藏,就只有这一句是看得懂的,其余煞费斟酌。
这信是龙虎宫中人写的,接信者却不知是何来路,但隐隐约约看出,写信人让收信人干什么事,只怕与“物”有关。
看来事情颇为神秘,而且非同小可。
他觉得自己有两项选择。
其一,跟踪那三个小子,看他们是何来路,要干什么。
其二,寻访达娜他们,追踪“赴藏”的龙虎宫人。
达娜他们是否回了广州,或许是又到了某地,叫他往哪里去寻?
现在已是四月初,时间紧迫,不如就跟着那三个小子,看他们有何作为。
主意拿定,听见三个小子大声说着话,吩咐小二帮买马匹。
心里一动,先行出店,找个地方站着,见小二出来,便尾随于后,瞧他到哪里买马,自己也好买上一匹。
买到马后,他瞅着季国忠出了门,看准去向,等他们先走一阵,再行跟上。
几天下来,他发觉三人赶路匆匆,起早贪黑,竟然是往苏州而去。
到了苏州,已是傍晚,季国忠等三人直奔城北报恩寺,三人将马留在寺外,径直进寺去了。江狂浪等了一会,将马拴在路边树上,然后跨进寺门,只见有两个小沙弥在扫场院。
“小师傅,刚才有三位……”
小沙弥不等他说完,抢着道:
“他们来找姓马的先生,你也是找他的么?”
“马先生?”
“那个老秀才呀!”
“啊,不是不是,在下想来上香。”
“明天来吧。”
“马先生怎么当了和尚啦?”
“瞧你说的,老先生借住庙里读书呢!”
打听清楚,江狂浪摸出二钱银子给小沙弥,却被小沙弥拒绝了。
“出家人不动贪念!”
两个小沙弥一本正经,虎着小睑,“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江狂浪忍住笑,径自走了。
这马先生不知是谁,想必不是一般人物。
他转身出了庙,就在附近找了个小店住下,晚上二更,他从房顶上进了庙。
大殿并无灯火,又转到后院,只见一间厢房里点着油灯,窗户开着,里面有四人。
一白发儒生靠窗而坐,其他三人靠墙两侧,均都神态恭敬地对着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