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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他们占不了便宜的。
姐姐对这号人见的多了,一个年青女子闯荡江湖,什么都得学会一点,只要自己‘不学蒲柳凋,贞心常自保’,‘看取莲花净,方知不染心’。
姐姐从来都是以这几句诗自勉的。”
“受教了,多谢姐姐。”
“你我一见如故,不必客气。
我知你是晓月宫的大小姐,不曾行走过江湖,对付这三个浑小子,就由姐姐唱主角吧。”
“委屈姐姐了。”
“瞧,又来了,自家姐妹嘛。”
两人相视而笑。
三个大男人悬着心眼巴巴地瞧着她们,好不容易等到她们的悄悄话说完了,赶紧打听结果。
“商量好了么?”季国忠问。
“和我们同行了?”邓彪说。
“要我们当奴仆了么?”戴虎道。
花素秋抿嘴一笑:“我与妹妹要先问清楚了,才决定和不和你们同行。”
季国忠忙道:
“不待两位姑娘动问,在下本也打算要说的。”
“你知道我妹妹要问你什么吗?”
“自然知道,请放心。”
“那好,你们吃完了么?”
三人明明连筷子都还未动,但异口同声答道:
“吃好了,走吧!”
花素秋“扑哧”一笑:“慌什么?你们的菜不是刚端上来么?这样吧,三位只管慢慢用,我与妹妹出外走走,过一会才来找你们,好么?”
戴虎忙道:
“男子汉大丈夫,不吃顿把饭毫无关系!”
邓彪道:
“就是就是,只要两位小姐不嫌弃我们,三天不吃饭也不打紧。”
花素秋道:
“何必呢?坐下吃吧。”
季国忠道:
“那就怠慢了,只是二位千万要等着我们啊!”
花素秋道:
“这个自然。
我们姐妹虽是女子,也知道一诺值千金的道理。”
说完招呼上官莹冰,手牵手出店去了。
戴虎道:“酒别喝了,快吃快吃!”
邓彪道:“季兄,这两个妞儿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美人,可千万别放跑了。”
季国忠道:“放心,跑不了的。”
“季兄有何妙计?”
“上官小姐是龙虎宫的对头,我们也是龙虎宫的对头,这不就可以站在一起了么?我们上九龙山完成使命后,将她们引去见师傅,让她们成为我们一伙,以后让师傅做主,还怕她们飞了?到时就得乖乖就范啦,哈哈!”
戴虎道:“不妥不妥,美女只有两个。我们却是三弟兄,怎么分配?”
季国忠道:“由她们自己选主儿,如何?选漏了一个也不要紧,再帮找个美女不就完了,你们说对么?”
邓彪道:“这样的绝色,上哪儿找去?”
“咳,我说你啊,老弟,心思怎么转不过来呢?上官小姐认识的美女不是还有么?那个达娜小姐、林门主千金,卓帮主千金,一个个不都如花似玉么?那天你们不是都见了吗?只要上官小姐和这位花姑娘投入到师尊门下,她自然会把那些姑娘们也引荐过来,到那时候,你还愁什么?”
邓彪、戴虎听了大喜,都说这个主意好极,前景十分美妙。
三人胃口大开,兴冲冲狼吞虎咽起来。
第二十四回 智赚二龙
上官莹冰有了个好女伴,胆子大了起来。
花素秋比她大了三岁,在江湖上历练了五年,比她老练得多。
对江湖上的鬼门道,虽不说全都了解,倒也知个十之六七。
她乃山东济南府人士,父亲在达顺镖局当镖师。
她自十六岁起,就跟着父亲走镖,到过不少地方,经历过不少艰险。
达顺镖局总镖头郑飞熊,想把花素秋招做儿媳妇。
郑飞熊的独子叫郑建勋,生得倒也一表人才。
但他性情暴戾,动辄伤人。
花素秋不愿和这样的人结秦晋之好,便向爹爹说明原因。
花文亮也觉得郑建勋残暴,把女儿终身托付与他,实在放心不下。
作为镖局少主,他为人傲慢,一向不把镖师们放在眼里,随时申斥唾骂,对局中镖伙,更不把他们当人看,动辄饱以老拳。
因此,在镖局中,上上下下都对他又怕又恨。
他非但继承了老镖主的武功,还兼山东著名武术门派麒麟堂武技之长。
郑镖主与麒麟堂主尹庆辉乃八拜之交,故堂主将其子收列门墙。
达顺镖局之所以生意兴旺,与麒麟堂为其后盾不无关系。
可以说,在山东武林黑白两道,谁都不敢冒渎了麒麟堂。
就是在北五省,麒麟堂的字号也照样响当当。
达顺镖局与麒麟堂有了这层关系,江湖上黑道人物又岂敢觊觎达顺镖局押运的货物银两?
故达顺镖局的生意,正如其名,通达四方,一帆风顺。
自开业以来,二十年未出过大乱子。
有几次虽也遭劫,但麒麟堂只要出个名帖,对方就乖乖将货银如数退还。
舵把子还要亲自登门谢罪,要求镖主饶恕“不知”之罪。
这所谓“不知”,就是指的不知道镖局与麒麟堂的渊源。
所以,达顺镖局之所以顺利,靠的是麒麟堂这块金字招牌。
作为报答,镖局从每年的巨额收入中,扣出二三成作为孝敬之礼。
随着镖局的名声越来越大,郑镖主也渐渐踌躇自满起来一般的小生意也懒得做了,眼睛里瞧得见的只有大雇主。
就是接下了买卖,他也不再随车走镖,只让局里的伙计镖师出马。
他自己处处养尊处优,过着奢华的生活。
对待手下镖师,也远不如发迹前那么亲热友善了。
局里的许多事儿,大小都由独生子郑建勋说了算,他只是过问较为重大的事。
少镖主年轻得志,手握镖局大权,上至镖师下至伙计,无一敢不听从他的号令。
他既然看上镖师花文亮之女,花文亮就只有把女儿献上邀宠。
与未来镖局的主人结亲,那是旁人巴也巴不上的福份。
所以,当郑老镖主以俯就的神态向花文亮提出结亲之事时,满以为花老镖头会感激涕零、谢恩不已。
花老镖师答道:
“承蒙镖主对小女的抬爱,但此事关系小女的终身,待属下与小女商议后答复,且请宽限两日如何?”
正专心一意用竹签剔甲缝的郑镖主听了,先是一愣出于意外,接着是气冲斗牛发作起来:
“什么?我郑某愿与花家结亲,还要花家的闺女答应?这是什么规矩?俗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你花老镖师点头,明日郑某就下聘礼,这不是简单明白的事么?怎么又要闺女答应?”
“郑镖主,话虽然如此说,但在下愿与小女商议,这是在下家里的规矩,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事。”
花文亮为人耿直,硬邦邦把话顶了回去。
郑飞熊大怒,差点想抓起桌上的茶碗,朝花文亮砸去。
但是,他及时压住了自己的冲动。
花文亮不比别人,这一点他总算没有忘记。
花镖师在全镖局是武功最好的镖师之一,在镖局的生意中一向挑大梁,为镖局立过汗马功劳。
这匹马虽然脾气倔犟,毕竟是一匹良马。
在以后的走镖生涯中,尚用得着他?
二十年来,风风雨雨,花镖师都经历过,对达顺镖局走镖路线也极为熟悉。
黑道人物对他也很敬重,有他走镖,八成不会出事。
“好吧,老夫后日等着聆听佳音。”
最后,郑镖主只能忍气吞声这么说。
花文亮回来和女儿说起,女儿就一百个不愿意。
“爹,他如此暴戾,女儿的日子怎么过?”
花文亮中年丧妻,只此一个宝贝女儿,一向言听计从。
加之他对郑家父子也越来越不满,便在第二日断然回绝了婚事。
郑家父子做梦也想不到还会被手下人拒婚,当场气得破口大骂,要花文亮再作深思,否则后果堪虞。
花文亮最受不得威力恐吓,立即跳起脚来回骂,当场表示脱离镖局,从此洗手不干。
要不是花文亮手底下硬扎,又是局中最早走镖的镖师,郑飞熊不好奈何于他,只让他一走了事。
要是换了别人,只怕结局就不同了。
花文亮为镖局出了二十年的力,为镖局挣下了成百上千的银子,到头来两手空空,带着几十年存储下的二百两银子,带着女儿搬到乡下去住。
但是,事情并未完全了结。
为了这桩婚事,两家翻目成仇。
住在乡下的花家,不久就有夜行人侵扰,有的是走镖时劫镖结下的仇家,有的则身份不明,弄得父女过不上几天舒心日子。
这种时候,郑镖主就会派人传话,与其在外步步荆棘,不如许了婚事搬回镖局,住在镖局里有谁敢来虎口拔牙?
花文亮知道这一切都是郑某人在暗中捣的鬼,父女俩几经商议,便悄悄离开济南乡下,到河南去投靠远亲。
哪知老镖师心中积愤太深,路上受了风寒,这一病就花掉了一半银两。
来到河南洛阳乡下,将剩余银两购置了几亩田产,对付着度日。
花素秋在家日久,静而生动,每年都要出外游历一转。
所需盘缠,取自贪官污吏,奸狡富商,一个人逍遥快活。
今年她刚游罢雁荡山,又想到武夷山一游,然后返回洛阳。
趁着季国忠三人还在吃饭,两个姑娘在镇外很快就把对方底细摸清。
上官莹冰家中出事,已盛传江湖,花素秋早巳听说,只是不知底蕴罢了。
听上官莹冰简单说了前后经过,始感到事态的严重。
上官莹冰道:
“秋姐,这事你不宜卷入,卷进漩涡就难出头了。”
花素秋道:
“我从离开镖局时就知道了这一点,这世上什么恶人都有,你想避也避不开。
我既然与你相识,彼此又很投缘,就算把命搭上了也无所谓!”
“秋姐,对手尽是魔头,恐怕比镖局的郑家父子厉害得多呢!”
“我